“師父,好聽嗎?”楚夕唱完之后一臉期待的看著他詢問。
“好聽?!痹票¤嬲\的回道。
楚夕開心的笑了:“這首歌叫《前世今生》是徒兒自己寫的歌。希望師父喜歡。”
“很喜歡。西華國的歌調(diào)子很特別?!迸c東昌國的完全不同。
“嘿嘿——”西華國的調(diào)子與東昌的的確有很大不同,他喜歡就好。
“啊!”
“小心?!背Φ怪?,腳下一個小坑被雜草覆蓋住了,沒發(fā)現(xiàn),腳歪了一下,身子朝后倒去。
云薄瑾長臂一伸,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纖腰,拉了她一下。
楚夕腳下不穩(wěn),順著這股力道,跌進了他的懷中。
震驚中,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四目相對,近在咫尺。
呼吸交纏,心跳如擂鼓。
片刻的怔愣后,云薄瑾回過神來,見她站穩(wěn),趕忙松開了胳膊,耳根竟紅了。
楚夕的小臉也燒紅了。
“可有扭到腳?”云薄瑾擔(dān)心的問。
楚夕晃晃腳腕,笑道:“沒事。
師父,我們用輕功飛回去吧!徒兒要和師父比試一下?!?p> 話題轉(zhuǎn)移,氣氛瞬間輕松了。
“好?!鄙ひ魷貪櫤寐?,眸中滿是寵溺。
“走嘍!”楚夕張開雙臂,像是輕盈的燕子般,先飛走了。
云薄瑾嘴角勾起笑意,腳尖輕點,雙手背于身后,輕松的飛起,去追她。
云薄瑾的輕功是自小練的,想追上楚夕自然是輕而易舉,但他沒有超過她,就這樣跟隨在她后面,看著她飛。
飛過城樓時,城樓門口看守的士兵驚呼:“何人?”剛要去追,被守城將領(lǐng)制止了。
“那是楚王殿下和端王妃,不想要腦袋了?”
士兵不解的撓撓頭,喃喃自語:“皇叔和侄媳大晚上不睡覺雙宿雙飛?”
“好好站崗,別亂說。端王妃是楚王殿下的徒弟,定是楚王殿下教端王妃習(xí)武呢!”將領(lǐng)解釋了句。免得傳出不好的傳聞,引來麻煩。
*
不管云薄瑾是否在府中,楚夕每天都會很用功的練習(xí)他教的武功。
而他在的時候,則會纏著他多教些。
“師父,徒兒這個招式已經(jīng)練熟了,今日再教我?guī)渍邪?!”楚夕笑嘻嘻的看著他?p> 一雙眼睛像水洗過的黑曜石般澄澈,眼角微微上揚,顯得有幾分嫵媚.純凈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在一起,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吧!
這樣的一張小臉看著你,任誰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而這一幕被云景瀾看到,沒想到楚夕還有這樣的一面。
他眼中的楚夕是渾身帶刺且冰冷的,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清冷模樣,愛搭不理。
不過也不怪她,她為了他遠(yuǎn)嫁東昌,可她來到的第一天,大婚之日,他竟留下一副畫像與她拜堂。
之后又那樣對她,她傷心了,生氣了,才會那般。
“好,師父今日再教你幾招?!痹票¤匀徊蝗叹芙^她。
“太好了。”楚夕開心的像個孩子。
“十七叔?!痹凭盀戇~步走來,拱手朝云薄瑾行禮。
楚夕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疏離:“你怎么來了?”
云景瀾看向楚夕,臉上竟帶著笑意,聲音也變得溫和了:“我來接你回端王府?!?p> 聽到這話,云薄瑾的眸中劃過黯然。
楚夕卻冷冷一笑譏嘲:“端王府我住不慣,我在這里住的挺好?!?p> “可你是端王妃,不能一直留在楚王府打擾十七叔?!痹凭盀懢箾]有生氣,而是耐心勸說。
“他是我?guī)煾?,我跟著他?xí)武怎能是打擾,住在楚王府比較方便。”楚夕看到云景瀾這張臉便討厭。
“端王府離楚王府并不遠(yuǎn),我可每日讓人送你過來。父皇今日訓(xùn)斥我了,說我對你不用心,讓我們夫妻二人多相處,才能相互了解,培養(yǎng)出感情,命我接你回去?!痹凭盀懡袢蘸苡心托?,竟還搬出了皇上。
話到說到這個份上了,楚夕還能說什么,誰讓自己當(dāng)初眼瞎,選了這么個玩意做夫君呢!
若她執(zhí)意不回,別人不但要說師父教導(dǎo)無方,可能還會傳出不好的流言,冷聲道:“就算要回去,也不急今日,我今日還有些招式要學(xué),還要收拾一下東西,明日再回去?!?p> “好,明日我讓人來接你?!痹凭盀懡袢掌夂芎茫芎谜f話。
“嗯!”楚夕冷冷的應(yīng)了聲,見他還不走,不悅道:“我習(xí)武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端王殿下若無其他事,就請回吧!”
這氣場,竟有些像她是這楚王府的女主人,下逐客令。
“好,我不擾你習(xí)武。十七叔,侄兒告退?!痹凭盀懺俅喂笆中卸Y后離開。
云薄瑾從始至終并未參與到二人的談話中,畢竟他們是夫妻,即便他是師父,也不好插手他們夫妻間的事。
“師父,我們繼續(xù)吧!”楚夕不想因云景瀾而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好?!痹票¤^續(xù)教她功夫。
可二人的心情卻不似剛才那般輕松了。
今日之后,她便要回端王府了。
再也不能一回到府便看到她等在他的院中,陪他用早膳了。
夜里起了霧,王府里寂靜無聲,偶爾從府外傳來幾聲狗吠。
薄霧如同織成了一層青黛色的輕紗籠罩著大地,氣派的楚王府便朦朧在這煙霧之中,好似與世隔絕了般。
楚夕睡不著,走出星稀院,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陣簫聲傳來,這么晚了,何人在吹簫?朝著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霧氣中,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假山的望月亭前吹著蕭。
簫聲孤獨,背影孤寂。
楚夕拾階而上,來到他身后,安靜的看著他。
一曲盡,簫聲止,云薄瑾轉(zhuǎn)身看向她,聽腳步聲便已知是她:“這么晚了怎么還未睡?”
“師父不也沒睡嗎?”楚夕來到亭中的圓桌前坐下。
云薄瑾轉(zhuǎn)身看向遠(yuǎn)處,大霧籠罩,根本看不到什么風(fēng)景,反而還覺得這層霧像是蒙在了心上,讓人很不舒服。
“其實端王人不錯,正直有禮,文武雙全,對在乎的人很溫柔,之前你們之間有誤會——”
“我不想聽有關(guān)他的事,更不想從師父口中聽,我有眼睛,他是怎樣的人,我自己會看。”楚夕打斷了他的話,與他在一起時,不想提那個掃興的人。
她對云景瀾的恨永不會消失。
楚夕來到他身邊,看向他。
白茫茫的霧氣中,只有這么近的距離才能看清彼此。
站在大霧中雖覺悶得慌,但又覺得特別安全,因為大霧可阻隔眾人的視線,不會有人看到他們深夜站在一起。
這里就像是一方小天地,周圍的風(fēng)景可看清,但別人卻看不到他們,他們也看不到別人,與世隔絕,挺好的。
“師父,徒兒還不曾陪你喝過酒呢!既然都睡不著,不如喝點酒吧!有助睡眠?!背μ嶙h。
都說酒能解憂,雖不知心中為何有煩憂,此刻卻也不想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