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唐(求票票)
繪梨衣拿著筆在紙上畫畫,那是一個圓圓的餅,下面寫著“Sakura真好吃”。
源稚生又進了房間。
“繪梨衣,該去檢查了?!?p> 女孩的腦袋一下耷拉下來,她討厭那些穿白大褂的人。
每次離家出走后回來,研究人員為了監(jiān)測她的穩(wěn)定狀態(tài),都會做一遍全身體檢,但源稚生覺得那沒什么用,只會讓繪梨衣不開心。
體檢報告不過是讓家族上層的一些人感到放心,實際上該惡化的不會好轉(zhuǎn),體檢又不是治療,他已經(jīng)跟老爹反應(yīng)過幾次,但老爹卻說要對其他族人負(fù)責(zé)。
源稚生不是天皇,雖然掌控著很大的話語權(quán),但有些事情,也容不得他私自決斷。
那個短發(fā)男孩已經(jīng)走了,但在他心里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將來有一天...他們一定會重逢,可再見之日,不知會是故人...還是敵人...
......
路明非換上烘干的衣服,繼續(xù)自己的日本之旅。
那個小插曲過后,他忽然想去挑戰(zhàn)日本的劍術(shù)道場,俗稱踢館。
修整一天,陪“繪梨衣のPSN”打了會兒街霸,他便去打聽道場的消息。
結(jié)果令他大失所望,大多數(shù)的道場都是徒有虛名,教導(dǎo)的都是初中小學(xué)的入門孩子,一些老師傅倒是有幾分真材實料,可和源稚生一比起來,差距就顯得極為明顯。
他花了五天時間把附近的道場逛了個遍,之后就沒怎么出門了,一直窩在床上玩游戲。
應(yīng)該說不愧是路明非,出來旅游也照樣能宅起來。
“路鳴澤”沒了蹤影,路明非覺得他是自己的一塊心病,在葦名待久了,精神出了點問題。
他不覺得那是什么超出科學(xué)解釋的東西,雖然在源稚生眼睛里看到了火焰般的黃金瞳,那他也只認(rèn)為那是錯覺。
一個從戰(zhàn)亂時代回來的還死了上千次的人,精神難免會有些異常,他沒有張開嘴巴流口水“阿巴阿巴”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沒人聯(lián)機陪他玩《神秘海域2》,他就自己玩,偶爾再陪“繪梨衣”打打街霸。
說來也是奇怪,每次上線“繪梨衣”都會第一時間發(fā)來邀請,仿佛她一直在等著一樣。
路明非足足在酒店里宅到了最后一天,收拾好大包小包,他登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想帶走PS3的游戲光碟要交很高的關(guān)稅,他雖然通關(guān)了好幾張,但也舍不得把它們留在日本,還是忍痛交錢托運上飛機。
9月25日下午1點,他如約而至,抵達(dá)紐約機場。
“喂,老唐,我下飛機了!”他給老唐打視頻電話。
老唐昨天就和他說好了,要開著灰狗來載他。
“來了來了,我看到你了!”遠(yuǎn)處一個風(fēng)塵仆仆的男人正在揮手。
路明非拎著行禮走過去,左顧右盼:“你的灰狗呢?”
“那兒呢?!彼钢惠v大巴。
“你開大巴來的?牛啊!”路明非豎起大拇指。
大巴駕照可不好考。
“不是,我坐它過來的?!崩咸瀑v賤地笑:“來和我享受美國窮人的灰狗樂園吧!”
他幫路明非把行李放進車廂,又領(lǐng)著路明非上車。
原來這家伙根本就沒錢買車,汽油費都付不起,所謂的灰狗,就是這種便宜的大巴車。
車上很多黑人,看起來不太安全,老唐把他領(lǐng)到了最后一排的后座,沒過多久,車子就啟動了。
他們在美國洲際高速公路上一路前進,高唱著難聽的歌。
車子上很吵,也有人和他們一起唱,一堆陌生人聚在一起吹牛聊天,也不知將去向哪里。
黑人朋友們講笑話很風(fēng)趣,沒過一會,路明非就和他們打成一片。
雖然他英語不好,但有老唐給他做翻譯,倒也玩得很痛快。
看到好看的地方他們就下車轉(zhuǎn)轉(zhuǎn),買當(dāng)?shù)氐臒峁范自谄嚨奈矚饫锍?,等下一輛灰狗來,帶他們?nèi)ジh(yuǎn)的地方。
浪蕩天涯,無拘無束,這很自由,坐灰狗的大多都是美國的窮人,他們有些失去了目標(biāo),就隨著大巴到處流浪,等錢花光了,就變成了街邊的流浪漢。
兩人躺在服務(wù)區(qū)的長椅上,吹著那些不找天際的牛,高談?wù)撻熤切┮姴恢娴睦辨ぁ?p> 夜深了,老唐遵守約定,帶路明非去吃了牛排。
一家破爛陳舊的地攤牛排,很便宜,兩個人吃下來才花了不到15美金,這真的是非常低廉的價格了。
路明非雖然兜里有錢,但來了東家這兒,肯定得讓東家請客,這才是情誼,他要是反客為主,反而不對了。
好兄弟一起奔向網(wǎng)吧,在那里對戰(zhàn),狂歡,在最熱烈的尖叫中燃燒每一份熱情。
直到清晨,他們才回到老唐在布魯克林區(qū)的出租房里。
房間很小,還有些潮濕,無疑是窮人才會居住的地方。
一臺方腦袋電腦擺在桌子上,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張簡陋的床和一扇看不到太陽的窗戶。
路明非一點不介意,在葦名的時候,那都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頭頂總是有列車飛過的聲音,很大,但兩兄弟都累了,不一會就趴在床上東倒西歪地打鼾。
足足睡了一個白天他們才起來,亂糟糟的頭發(fā)和從網(wǎng)吧出來沾上的煙味,邋遢極了。
兩人對視一眼,卻忍不住哈哈大笑。
“兄弟,我好久沒玩得這么盡興了?!崩咸票晨吭趬ι?,“真痛快!喝酒吃肉還是得有個人陪才爽??!”
“老唐,給你的禮物?!甭访鞣菑男欣钕淠贸鲆话鼨鸦?,“日本進口的櫻花餅,甜而不膩。”
“這怎么好意思,來兄弟這玩還送禮的?!崩咸谱焐险f是這么說,手卻似乎不客氣地把裝餅的袋子抓過去。
他的收入并不高,配了寬帶就很少去網(wǎng)吧,帶路明非狂歡了一整天,他的錢包已經(jīng)見底了。
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好兄弟就是這樣,聚在一起就一定要找個地方去狂歡的,把所有的一切都發(fā)泄出來,一起痛罵,一起吹口哨,在精疲力竭之后一頭倒在枕頭上呼呼大睡。
這就叫男人的浪漫,女人很難體會。
就算他連交房租的錢都沒有了,他也會帶著路明非去買上兩根熱狗。
灰狗和熱狗,這是他唯一能保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