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有一點著急
傅南洲頹廢消極了三天,女兒也不管,班也不上,整天醉生夢死地喝酒。
大半夜喝的胃吐血,被救護車拉到醫(yī)院。
顧千城是真不想管他,奈何老傅真是太可憐了,他可以不管自己女兒,顧千城卻做不到。
謝晏上班也是遲到早退,就為了和顧千城換班。
主要是因為他老是神經(jīng)兮兮地說,“阿晏,你看這個保姆看著像不像之前新聞上那個虐待嬰兒的保姆?我必須在這看著,保姆一刻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p> 謝晏受他的感染,也有點憂心忡忡。
誰曾想,兩個婚都沒接的年輕小伙子,提前體會了一把奶爸的感覺。
謝老爺子收到他天天上班早退的消息,還特意打聽了一番,“小晏,最近公司忙不忙?”
謝晏搖了搖頭,“忙?!?p> 不是加班就是在看孩子,比平時忙了不少。
“那我聽說你最近天天下班得都挺早?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多大了,還在上學嗎?”謝老爺子一臉八卦。
謝晏扶額,“爺爺,您想多了。南洲跟嫂子鬧離婚,現(xiàn)在沒人管孩子,我和千城不放心把孩子完全交給阿姨照看。”
謝老爺子一臉失望,“好吧?!?p> 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提前學會照顧孩子也是好事,等以后我孫女兒來了就能直接上手。南洲那孩子也是可憐,當初為了那個姑娘跟家里鬧翻,現(xiàn)在家里人都在國外,他一個人確實是難了……要是不嫌棄,我也可以幫忙照顧幾天?!?p> 謝晏搖頭,“爺爺,你別想過孫女兒的癮了,小孩子鬧騰得很,您身體吃不消?!?p> 謝老爺子:就……真的很委屈。
“你知道我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還不趕緊把孫媳婦帶回來,讓我高興高興?”
謝晏嘴角抽了抽,“爺爺,您在家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
謝晏心想,得早點搬出去住。
住老宅好是好,就是老人家天天的念叨吃不消啊。
去公司的路上,謝晏又問了一遍,“陳助理,洪景苑的房子裝修得怎么樣了?”
陳時開車等紅綠燈的功夫回了他,“周哥,已經(jīng)在加趕進度了,但是房子裝修還有去味都需要時間,預計最快入住是九月?!?p> 現(xiàn)在才六月中,到九月還有兩三個月呢。
“裝修不要太豪華,簡單裝修能住人就行?!?p> 陳時不理解他們有錢人的簡單裝修跟自己想的是不是一樣,就從網(wǎng)上找了一張半毛坯入住的圖片,“周哥,簡到這種程度,可以嗎?”
謝晏看了一眼,沉思片刻,“這種裝修最快要多久?”
后面的車輛在按喇叭了,陳時立馬啟動車子,“最快也得一個月左右?!?p> 謝晏點了點頭,“就這樣裝修?!?p> 陳時點了點頭。
果然,有錢人的思維正常人無法想象。
他給周晏看的是那種敘利亞風格的裝修(簡稱“沒錢”裝修),房子里除了拉上水電,就只抹了一層細膩的水泥灰,和簡單的鐵架床。
不過硬裝就這樣了,軟裝還能搶救一下子。
畢竟,周哥可不能住這種一翻身就咯吱響的鐵架子床。
到了公司,正好十點半。
陳時先去給謝晏泡了一杯咖啡,然后又向他匯報自己的進展。
近些年來,謝氏制藥集團逐漸日益壯大,有“異心”的人自然是有。
對于有叛逆之心的人,自然是盡早解決。
對于尸位素餐的人,改之則留,不改則棄。
未來還有一場拉鋸戰(zhàn)要打。
安寧醫(yī)院。
傅南洲在許愿曾經(jīng)躺過的病床上躺著,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嘴唇有些發(fā)白。
顧千城頂著兩個黑眼圈,把傅星辰抱到他床邊。
“老傅,看看你家寶貝女兒?”
傅南洲沒有精力,“把她抱走,不要把我的病氣傳染給她。”
顧千城一聽這話就火大了,叫來保姆先把孩子抱走。
他扯著他的領子問,“傅南洲,你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離婚了,孩子都不要了?”
傅南洲被“離婚”兩個字激怒了,“誰離婚了?我沒離婚!”
兩個人劍拔弩張地對峙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直到保姆過來喊,“顧先生,小小姐又哭得快喘不過氣了!”
顧千城這才松開,跑去抱傅星辰,順便輕輕地給她順氣。
傅南洲望著那個略顯慌亂的顧千城,愣住了。
曾經(jīng),他也是這樣笨拙地愛著他盼星星盼月亮的女兒。
怎么,如今就變成這樣了呢?
要是愿愿看到,大抵也會對他失望透頂吧。
傅南洲慌亂的下了床,想去看他的女兒又不敢上前。
顧千城撇了一眼,“想過來抱女兒就過來抱,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兒!”
“還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也不能把這股無名之氣發(fā)散到自己孩子身上,她還那么小,不能父母都不在身邊。嫂子也許真是跟你鬧小脾氣,可你這么萎靡不振,等她回來看女兒會不會后悔把女兒留給你?你好好想想吧,小爺困死了,補覺去了?!?p> 傅南洲接過女兒,望著她那還沒散去紅暈的小臉,又生氣又懊悔。
氣得是他生病的這段時間,他的女兒竟然受了這么多的苦……
遠在千里之外許愿,已經(jīng)提前過上了養(yǎng)老生活。
破舊的小院已經(jīng)修整好了,她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晃著,想著以前母親就是這般盼她回家吧。
可她當時醉心于學業(yè),發(fā)誓要出人頭地,帶著她媽媽過上好日子。
可惜天不隨人愿,那個苦了半輩子的女人還是離她而去了。
那一刻,她好像突然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孤身一人,漂泊于世間。
好在有傅南洲的陪伴,她才熬過了這些年。
可是,她卻讓他跟一個不愛的人委屈了這么多年……
“傅南洲,你放心,我真的不會再去打擾你了……”
許愿呢喃道。
手上把玩著兒時滿心歡喜的小玩意,如今看來倒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她當時為了那個小公主模型,還和母親鬧了好久的小脾氣……
也不知道她的女兒怎樣了,不過一定比她好。
畢竟拋開丈夫這一職責,他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
周邊人煙稀少,除了偶有的蟬鳴聲,只剩從山上刮下的帶著草木味的清風。
閉上眼睛,仿佛整個人都置身于人世間之外,飄飄然,不知所蹤。
謝晏下午趕去醫(yī)院的時候,顧千城已經(jīng)不在了,只剩傅南洲在給傅星辰喂奶粉。
謝晏見他狀態(tài)好一些了,放心不少,心道這樣的忙碌充實的日子終于要告一段落了。
“老傅,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家?你們一家在醫(yī)院都快住了大半月,再不回家,家里都要落灰了?!?p> 傅南洲想著還是再觀察些日子,畢竟小孩子得精致些。
“再等一周吧,等小星星身體情況穩(wěn)定了,我們再回去?!?p> 謝晏點頭,“行,依你的,等出院了,我和千城一塊兒來接你?!?p> 傅南洲顧不上回話,又匆忙地給孩子換了紙尿褲,“行,這段時間也辛苦你們了,等孩子滿月了,我請吃飯?!?p> 謝晏電頭,“行,那我先走了,有事電話?!?p> 謝晏離開后,跟著陳時去了家具城。
畢竟房子是自己住,裝修可以簡單,可是睡的床那必須得舒適。
看了好幾家,沒看到滿意的,他在思考要不要定制一張。
可是定制一張床至少得一兩個月,他就打消了念頭。
隨后,瘸子里頭挑將軍,勉強買了一張還算過得去的大床。
付完定金,約定好送貨上門的時間,謝晏決定請陳時吃個飯。
陳時膽大包天地拒絕了,“周哥,今天不行,今天是我跟我對象戀愛一周年紀念日。”
謝晏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怎么大家突然都有了對象?
他一直以為,像陳助理這么老實的小伙兒,應該是跟他一樣單身才對。
陳時見他臉色變幻莫測,有些心虛,“要不……”
謝晏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好好過節(jié)?!?p> 陳時打車離開后,他也開上車往老宅去。
路上的燈影不斷往后倒退,這是一個更新?lián)Q代的時代,永遠都有人在前面。
回到家后,謝老爺子剛吃完飯,謝晏隨便吃了一點,就陪著老爺子聽戲曲兒。
聽得昏昏欲睡,被趕走了。
回到房間,他有些失眠,有一點的迷茫。
睡不著覺,他去了后山的湖里釣魚。
雖然天漸漸暗下來了,但是湖邊的路燈開了一半,還是有種天還沒黑的感覺。
湖邊種了驅(qū)蚊草,所以謝晏釣了一個小時也沒被咬過。
可能是沒什么天賦,也可能是湖里的魚睡著了,他釣了許久,只釣上來幾條拇指長的小魚。
臨走時,又把它們丟進湖里去了。
這么小的魚,不能吃,又養(yǎng)不好,只能丟湖里自生自滅了。
可是,后來他面對比他小了五歲才剛畢業(yè)的小姑娘時,可就不是這么想的了。
他一心只想好好養(yǎng)著,可不能被別的壞人給看見了。
睡覺前,他又去室內(nèi)游泳池里游了四十分鐘,才有了一絲倦意。
躺到床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在A大碰到的莽撞女孩兒,雖然沒看清長得怎么樣,可大概能推斷出那姑娘大概是挑食不聽話,畢竟看起來營養(yǎng)不良。
謝晏低笑了一聲,他一定是被陳助理有女朋友這事刺激得精神失常,要不怎么會突然想到那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子?
他決定,明天上班就讓陳助理幫忙給他介紹一下相親對象。
雖說萬事隨緣,但那也得見見才能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緣分。
畢竟要是靠他自己來認識女孩,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謝晏對自己還是有一個清醒而深刻的認知---性冷慢熱。
酒兩銀子
阿晏別著急,如意老婆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