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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人間轉(zhuǎn)換二氧化碳

013:戲精本顧

  顧家。

  爹嫌媽揍的可憐本憐顧千城,為了不在大早上被嘮叨以免影響一整天的好心情,天剛見亮就溜出了家門。

  開車等紅綠燈的時候,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好不容易到了謝家,結(jié)果管家告訴他,謝晏去公司了????。?!

  顧千城:就……真的沒人再愛我了嗎?

  他直接去了顧家在A市最大的酒店---金瑞大酒店。

  成功入住頂層超級VIP總統(tǒng)大套房后,顧千城打開中央空調(diào)和恒溫恒濕機(jī),關(guān)了超大的自動落地窗,就一頭扎到綿軟的大床上,睡了過去。

  結(jié)果,好景不長,他睡得不舒服,就被熱醒了,一抬頭發(fā)現(xiàn)空調(diào)已經(jīng)不工作了。

  一個電話打到大堂經(jīng)理,經(jīng)理顫顫巍巍地回他,“顧少爺,不是我們故意斷您的電,是是是……顧總吩咐的。要不,您先回去見見顧總,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俊?p>  顧千城抓了一下頭頂?shù)亩贪l(fā),“艸!”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顧千城穿上拖鞋,去樓頂停直升機(jī)的篷子下吹風(fēng)。

  沒過多久,他老爹的電話來了,顧千城故意不接。

  打了三次,再過來就是顧夫人的電話號碼了。

  顧千城猶豫了幾秒鐘,還是點(diǎn)了接聽,一口氣不停地吐(委)槽(屈),“媽,你是不知道,老顧頭心多狠吶!六月份,A市,三十八度八的氣溫,你老公直接叫人斷了我房間的電,這不是想熱死你寶貝兒了嗎?”

  吐槽完又立馬換上自暴自棄的可憐語氣,“也是,我自小爹不疼媽不愛,上學(xué)都是自己一個人去,大冬天,零下十八度,五歲,嘴唇凍得烏黑,到學(xué)校老師還以為是個小僵尸。媽,就算我不是女孩兒,您對我不滿,我沒有意見。可是他呢,他憑什么這么對我?他在我的出生乃至成長的路上沒有提供過一絲一毫的幫助。媽,您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出事了,是不是得益的就是他那金屋藏嬌的貌美小三的孩子了?”

  演技隨后到達(dá)了巔峰,“媽,我不依。我可以允許他這么欺負(fù)我,可我不準(zhǔn)他欺瞞您吶!……”

  本該對面說話的人,卻格外安靜。

  風(fēng)一吹,顧千城頭頂?shù)暮癸L(fēng)干,還有一絲陰冷,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果然,對面?zhèn)鱽硭值穆曇簦俺粜∽?,我是你爸!?p>  顧千城還嘴犟,“你才不是我爸!”

  可惜這話在他十八歲之前有用,在他成年之后只有反作用了。

  果然,殺氣已經(jīng)開始蔓延。

  他一轉(zhuǎn)身,他爸就在身后。

  娘了個乖乖,嚇?biāo)纻€人了!

  顧千城揉了揉眼睛,反復(fù)確認(rèn)好幾遍,他媽竟然沒有來。

  顧千城在心底哀嘆,“爹要亡我,既生他,何生我?”

  顧父上前先給了三腳,然后不解氣地要解皮帶。

  顧千城趕緊勸他,“爹呀,這是在外頭,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也得顧忌咱們家酒店的形象吧?”

  采取迂回政策才將他爸給暫時關(guān)在了樓頂。

  雖然知道這個方法是最壞的方法,顧千城還是一口氣進(jìn)了電梯,下了地下車庫,開著他的大G就去了謝氏。

  他到的時候,正好在一樓碰到謝晏。

  他上去就是一拳,“你丫的不是上班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到公司?”

  謝晏避開了他的拳頭,顧千城一拳落了空。

  “我們是制藥企業(yè),嚴(yán)肅正經(jīng)一點(diǎn),別打打鬧鬧?!?p>  顧千城撫了撫自己那露肉的白色短袖,隨后自在道,“我很正經(jīng)?!?p>  等他跟著謝晏進(jìn)了電梯,立馬可憐巴巴地問,“謝哥,你這里有衣服的吧?我不想這樣出去見人,人家可是良家婦男!”

  說著說著雙手抱胸,緊張起來。

  陳時沒忍住笑出了聲,顧千城斜靠著電梯,吊兒郎當(dāng),“這誰?。俊?p>  陳時回他,“先生您好,我是……周總的助理。”

  “周總?誰是周總?這里有人姓周嗎?”說著說著,開始往電梯門口退。

  氣氛有些緊張壓抑。

  在他踩了謝晏兩腳之后,謝晏終于忍受不住他的神經(jīng)質(zhì)了,“我,我姓周,周晏?!?p>  顧千城想問些什么,但是注意到頭頂?shù)谋O(jiān)控,還是沒說什么。

  到了周副總辦公室,顧千城這才憋不住了。

  謝晏讓陳時出去嘮嘮嗑,顧千城把門一關(guān),大拉拉地斜躺在雙人沙發(fā)上,“謝哥,你什么時候改的名字?謝爺爺能同意?”

  謝晏本來都忘了這一茬,現(xiàn)在看來還是得先跟兄弟們打好招呼,省的以后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著,我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叫周晏。等什么時候公司整改好,我什么時候改回謝晏?!?p>  顧千城懶洋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保證不叫錯。”

  說完,又喝了一杯茶水,“謝哥,你這有沒有什么休息的地方啊?兄弟我實在是太困了,昨天去看我小侄女兒,結(jié)果隔著玻璃也沒摸到,回家還被老顧頭和他老婆聯(lián)合雙挫,好不容易早上去酒店躲個清閑,還被老頭子給斷了電,我怎么這么命苦???謝哥,要不然咱倆換換吧,我爸媽老喜歡你了,你去當(dāng)他們兒子,那倆做夢都得笑醒……”

  他羅里吧嗦地說了半天,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面那人看著電腦寫寫畫畫。

  得,估計又是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

  又是在A市顯得多余的顧某!

  顧千城靠著沙發(fā)睡得腰酸脖子疼,一翻身差點(diǎn)摔到地上,這才驚醒。

  一看時間,十一點(diǎn)半了。

  他站起來問,“謝哥,中午了,吃飯去吧,有點(diǎn)餓了?!?p>  陳時剛從其他部門打探完情報,“周哥……”

  只是一撇見顧千城,就換了話題,“今天想去哪里吃飯?”

  顧千城就知道,這倆人有事瞞著他。

  爭寵般地走到謝晏身邊,“謝哥,你不愛我了,你都和別的野男人有秘密了!”

  謝晏極其嫌棄地拍開他的爪子,“離我遠(yuǎn)點(diǎn),我聽了想吐?!?p>  顧千城拐到陳時面前攤手,“我衣服呢?”

  陳時看看謝晏又看看顧千城,這才明白了些什么,隨后去了離謝氏八百米遠(yuǎn)的一個中型商超買了一件白T恤。

  就這普普通通的毫無任何特色的純白一塊兒布,竟然花費(fèi)了他三百大洋,陳時付錢的時候感覺心都在滴血。

  回公司的路上,腦門一頭汗。

  顧千城等了二十多分鐘才等來一件衣服,結(jié)果還是沒有洗過的臟衣服。

  在“漏肉”和“不穿”這僅有的兩種選擇下,他選擇多穿一層,套外面。

  因為顧千城來了,謝晏被打擾,下午也沒心情工作,直接放了陳時半天假。

  兩人去了一家私廚,飯菜量不大,卻又做得極有特色,讓人有種意猶未盡之感。

  可惜再想吃也得下次再來了,因為所有的菜都只上一遍,同一天內(nèi)也只能點(diǎn)一遍。

  雖然規(guī)則有些苛刻,但是預(yù)約的人還是排到了三個月后。

  而顧千城能進(jìn)來吃,全靠著美(微)色(信)換回來的。

  雖然給的不是他本人的微信,但是他還是不由得為自己打了一個寒顫,因為他給的微信號碼是他老爸的。

  就算頭上懸著一把刀,他還是吃得很開心。

  飯后,顧千城提議去騎馬。

  謝晏明確表示拒絕,“吃太多騎馬會得胃下垂。”

  顧千城:那去玩臺球?

  謝晏又想拒絕,顧千城比劃了一個掐脖的姿勢,“你是想出家?。俊?p>  最后只得勉為其難的去了私人臺球室。

  顧千城本來還想著叫上傅南洲,結(jié)果一想到那廝都有女兒了,估計是叫不出來了,也就免了叫人的心思。

  誰曾想,他沒叫人,人倒是自請前來了。

  安寧醫(yī)院。

  許愿在病房呆了五天,留在傅家的東西她已經(jīng)拜托住家保姆幫她收拾好了。

  本來那保姆應(yīng)該是堅決聽信傅南洲的吩咐,只是那保姆的女兒有一次來傅家見到了身著西裝的傅南洲,那眼里的驚羨是怎么藏都藏不住。

  而好巧不巧,許愿洗完澡出來,正好對上了那女孩的視線。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么。

  喜歡她老公的人多了去了,她不能阻止別人,她只能保證自己不變心罷了。

  傅南洲眼里的疲憊在見了許愿之后,立時消散殆盡,就像是久旱逢甘霖,長暗遇日光。

  那女孩對傅南洲的愛慕也更深一層。

  保姆也知女兒的心思,只是她在這里工作,還是要以主家為上,于是就告誡了女孩幾句,“你以后不要來這里了,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p>  女孩氣鼓鼓的離開了。

  這還是許愿某一次丟了項鏈,查找監(jiān)控看到的。

  最近,傅南洲下了嚴(yán)令,不允許家里所有人外出。

  保姆嗅到了一絲苗頭,果然接到了夫人的電話。

  藏在心里還沒熄滅完全的苗頭又死灰復(fù)燃,誰不想過人上人的好日子呢?

  以前是沒機(jī)會,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要是還抓不住,那就是蠢蛋。

  保姆經(jīng)歷了一夜的思想斗爭,在女兒最后的慫恿下,擔(dān)著被解雇的風(fēng)險,偷偷替許愿收拾了行李。

  還好,許愿本人的東西沒有很多,傅南洲給她買的衣飾,她一件都沒要。

  反正沒什么貴重東西,保姆做起來更是沒有半點(diǎn)心虛感了。

  在她女兒的配合下,兩天就把許愿的行李分批次送出了傅家。

  許愿收到保姆的短信,看完之后立馬刪除,隨機(jī)把她的聯(lián)系方式也刪掉了。

  趁著傅南洲去看女兒,她換上自己的衣服,準(zhǔn)備出院。

  傅南洲一推門進(jìn)來,床上一空,本應(yīng)躺在床上的人不見了,他的心有一瞬間的空落。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她怎么能這么離開?

  有人從后面拍了他一下,傅南洲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似是不敢相信,他一把將人緊緊擁入懷里,“愿愿,你回來了,真好?!?p>  傅南洲抱得很緊,許愿感覺自己的肋骨都快要被壓斷。

  她用力地拍打他的后背,傅南洲卻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許愿有一種錯覺,自己能從手術(shù)臺上活下來,卻沒能從傅南洲的懷里活下去。

  傅南洲見懷里的人不掙扎了,還以為他面前的許愿只是一個幻覺。

  結(jié)果一晃神兒的功夫,許愿已經(jīng)成功掙脫,退避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既方便出門又不會被控制住手腳。

  許愿有些不想面對,最后還是深呼了一口氣,“傅南洲,我們好聚好散,成嗎?”

  傅南洲紅了雙眼,“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許愿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我本來想直接一走了之,可是感覺這樣不太好。所以我才回來跟你說一聲。我不是開玩笑,是真心的想過回一個人的日子。我知道你喜歡女兒,所以孩子就留給你,她不用跟著我吃苦。我們認(rèn)識九年了,以后做不成夫妻,也不要當(dāng)仇人,行嗎?”

  許愿退到房門口,摸上門把手,聲音有些低,“傅南洲,再見?!?p>  話落,身后就傳來男人焦急的聲音,“許愿,我不準(zhǔn)你走!”

  腰上被人摟得緊緊的,周身縈繞的是曾經(jīng)她最熟悉、最安心的氣息,可到如今,她竟然只剩下了麻木。

  眼底的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傅南洲的手上,他感覺就像是被灼燒一樣,可惜這痛不及他心里萬分之一。

  他慢慢地松開了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你別哭,我心疼。”

  許愿如愿地開了門。

  傅南洲又說,“我和孩子等你回來?!?p>  許愿回頭沖他喊,“傅南洲,你干嘛對我這么好?我這樣拋夫棄女的人,不值得?。 ?p>  許愿哭得看不清眼前,傅南洲上前虛抱住她,“你是我孩子的母親,自然是什么都值得。”

  許愿想問他,如果我不是孩子的母親呢?那我還值得嗎?

  可惜,她問不出來,也沒有勇氣問。

  她在心里唾棄自己,“許愿就是個膽小鬼。”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早已預(yù)料到了如今這種局面,她沒了回頭路,只能往前走。

  許愿離開了醫(yī)院,離開了傅南洲,離開了傅星辰。

  傅南洲就像瞬間被抽去所有的力氣,跌坐在過道,像個神魂游離在外的孤魂野鬼。

  手機(jī)響了又滅,他機(jī)械地拿起,隨便點(diǎn)了一個名字。

  “來醫(yī)院接我?!甭曇魷嫔A嗽S多。

  顧千城接到電話時還一愣,對面那人只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他看向謝晏,有些不可思議,“謝哥,這聲音是老傅吧?”

  謝晏點(diǎn)頭,撈起身后位置上的西裝外套,“走吧,去醫(yī)院?!?p>  顧千城三步并作兩步,跟了上去,嘀咕道,“盛南娛樂,都已經(jīng)這么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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