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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人間轉(zhuǎn)換二氧化碳

010:我要離婚

  傅南洲心都慢了三拍,手上僵硬,謝晏趕緊把小公主給抱走,生怕摔著小寶貝。

  護(hù)士喊完傅南洲,又迅速按了床鈴。

  傅南洲走不動路,等醫(yī)生都過來了,他才挪到病床前。

  潔白的床單上,點點血跡,他的老婆就那么毫無生息的躺在那里。

  他感覺呼吸有點困難,話都不會說了,只眼巴巴的來回望著醫(yī)生和許愿。

  直到聽見醫(yī)生說,“病人失血過多,無其他大礙?!?p>  他那仿佛懸著匕首的心才慢慢恢復(fù)了正常跳動。

  不多久,家庭阿姨來了,謝晏把孩子交給阿姨,囑托她們好好照顧。

  又給自家管家打了電話,讓煮點補氣血的粥送到安寧醫(yī)院頂層套房。

  一切安排妥當(dāng)才離開,等回到家已經(jīng)到了晚飯時間。

  他陪著謝老爺子吃了清淡的晚飯,飯后,謝老爺子又提起,“小晏,你最近有沒有遇到喜歡的女孩子?爺爺跟你說,男子漢大丈夫,遇到喜歡的女孩就得追,別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辜負(fù)人家?!?p>  謝晏回他,“是,爺爺說得對。只不過,良緣難遇,急不得。還有,爺爺最近我暫時改了名字,我叫周晏,您不要叫錯了,免得露餡兒?!?p>  謝老爺子搗了搗拐杖,“你這臭小子,怎么不聲不響地改了姓?”

  謝晏把他的拐杖拿遠(yuǎn)一些,站在他身后捏肩膀,“爺爺,這只是暫時的,但是我的戶口可沒改。這去公司抓魚不得喬莊打扮一番,要不魚兒不上鉤可如何是好?”

  謝新宗皺眉沉思了一會兒,“也行,牧懷是我收養(yǎng)的孩子,他只記得自己姓周。你叫周晏也無可厚非,可我只有瑜兒一個孩子,這謝氏還是要回到謝家人手里。”

  謝晏點了點頭,“我知道,爺爺。”

  謝新宗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停下,“好了好了,扶我去樓上休息?!?p>  謝晏扶著他進(jìn)了電梯,把人送到臥室,回了書房。

  翻了幾遍阻斷藥合成材料的資料,他給陳助理發(fā)了語音,“最近幾個月的上班時間都推遲到十點半?!?p>  陳·打工人·時,立刻回復(fù)“收到收到?!?p>  A大北區(qū)女寢樓。

  裴南季睡了很久,一睜眼天都黑了,一時間腦子還不太適應(yīng)。

  她下床看了一眼窗外,遠(yuǎn)處的操場燈火通明,大學(xué)里夜生活剛剛開始。

  而現(xiàn)在,這樣觸手可及的日子已經(jīng)在倒數(shù)了,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裴南季心里有些空落,她披了一件紗款的開領(lǐng)外套,去了操場。

  臨時出去,走得急,手機都忘了拿。

  她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安靜地坐著。

  微風(fēng)習(xí)習(xí),吹起耳邊的一縷碎發(fā),少女的眼里藏滿了不為人知的心事。

  時間在緩緩地流淌,不知過了多久,人影散去,只剩那分布均勻的排排路燈。

  坐得久了,她有些站不起來。

  嘗試了好幾次,才搖搖晃晃地站起。

  她走得極慢,好像慢一點,再慢一點,就能多當(dāng)一段時間的小孩。

  回到宿舍,另外三個室友都已經(jīng)洗漱完畢。

  丁想邊擦保濕乳邊問她,“南季,你去哪里了?今天怎么回這么晚?”

  裴南季扯出一抹笑,“今天天氣太熱了,去操場上吹吹風(fēng),一時忘了時間?!?p>  高星敷著面膜,推著她到了衛(wèi)生間門口,口齒不清道“那你快去洗澡吧,我們都洗過了。”

  裴南季點頭,“好?!?p>  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儲物柜里拿了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裴南季進(jìn)了衛(wèi)生間,鎖了門。

  鏡子里的女孩,小臉看起來有些頹廢,一雙漂亮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層薄霧,左眼尾有一顆小黑痣,小臉上捏不出一塊多余的肉出來,齊耳的短發(fā)略微發(fā)黃。

  她爹老說,她吃的飯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裴南季嘴角扯出一抹笑,看起來像假笑,自己倒是一瞬間被逗樂了。

  她站在花灑下,溫水恣意地沖刷著身體,似乎把所有不好的情緒也一并沖去。

  洗完澡,身體輕盈。

  她自我安慰道,“裴如意,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有八九,進(jìn)不了謝氏又不會死,頂多就是活得艱辛些罷了,嗚嗚……”

  越安慰自己,越難過,她準(zhǔn)備回床上看劇。

  只是手機一直沒找到,她又下床,蹲著往床底下瞅,果然手機掉床底下了。

  拿著衣服架子好不容易扒拉出手機,結(jié)果死活開不了機。

  她憑借著以往的經(jīng)驗,先是把內(nèi)存卡取出來又塞進(jìn)去,又長按電源鍵重啟手機,一番折騰,手機終于好了,她倒是搞得灰頭土臉,又認(rèn)命地返回衛(wèi)生間。

  再次折騰回床上,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凌晨。

  她就隨便掃了一眼首頁推送的APP未讀消息,結(jié)果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一瞬間,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擁上心頭。

  那是謝氏醫(yī)藥集團(tuán)發(fā)來的錄用通知書郵件。

  她看了一眼截止回復(fù)的時間,連忙回復(fù)了郵件。

  謝晏睡覺前都還沒收到人事那邊發(fā)過來的消息,心想這姑娘真是心大。

  還好,他認(rèn)準(zhǔn)了這個人。

  他決定,明天上午,這姑娘再不回復(fù),他就再打電話告訴她。

  謝晏關(guān)了電腦,從書房回了自己房間。

  簡單地沖了一個澡,然后躺到兩米八的大床上。

  整個房間布局極簡灰,除了床和衣柜以及這兩個大件,其他的主體包括中央空調(diào)、除濕機、凈化器等都鑲嵌于墻上。

  他不喜歡房間雜亂,所以這裝修也是依靠他的性子來的。

  夜已深,但城市的路上依然有人忙碌匆匆。

  安寧醫(yī)院。

  許愿昏迷了好幾個小時才醒來,一睜眼頭頂不是明晃晃亮得刺眼的白燈,而是帶著朦朧感的暖黃夜燈。

  傅南洲趴在床邊睡得不太安穩(wěn),她艱難地抬起右手想摸摸他的眉眼,手垂在半空中許久,還是慢慢收回了手,眼里隱藏著一抹憂慮。

  她沒叫他,就稍稍側(cè)了下身子,方便看他。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

  她和他之間開始有了嫌隙,開始不相信他了?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吧,可是她和傅南洲明明才結(jié)婚四年,她有些記不清了。

  人們常說一孕傻三年,許愿想著自己應(yīng)該也是。

  只是,這種不對等的婚姻關(guān)系不能再存續(xù)下去了。

  想到這兒,許愿心里有一些不舍。

  很快,這種猶豫的情緒被果斷壓了下去,她的眼神里只剩下了絕絕。

  她等了好久,傅南洲都沒醒過來,她卻是不小心又睡了過去。

  見她呼吸平穩(wěn),傅南洲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

  他的愿愿,懷孕之后脾氣明顯見漲。

  醫(yī)生告訴他這是正常的現(xiàn)象,孕婦容易情緒不穩(wěn)定,讓他一定按著對方的心意來。

  傅南洲雖然心里有一點小小的憋屈,可是想到這是陪他從校園一起走過來的女孩子,心里就只剩下滿滿的心疼。

  他喜歡的女孩,終于穿著白婚紗嫁給他了,還平安順利地生下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他俯下身子,在她額頭上留下輕輕一吻,眼中帶著心疼,拉著她的手“老婆,你辛苦了!”

  病床上的人嚶嚀一聲,傅南洲趕緊松開自己的爪子,迅速地坐回凳子上。

  見床上的人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松了一口氣。

  轉(zhuǎn)念一想,“這是我老婆,合法的關(guān)系,為啥我要心虛?”

  勸住自己之后,手上的小動作也多了起來,又是擦手又是擦臉。

  直接把人給弄醒了,許愿一睜眼,眼前就是一個放大的人臉,嚇得她差一點沒給他一拳。

  她輕飄飄地推了他一下,傅南洲順著臺階下,“老婆,你終于醒了,餓不餓?”

  許愿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不餓,看到你我就氣飽了?!?p>  傅南洲趕忙解釋,“老婆我最近真的都有安分守己,準(zhǔn)時下班,絕對沒和公司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一塊兒上熱搜!”

  之前,就因為他公司的一名一線女星非和他一起去停車場,這才上了熱搜,氣得他老婆半個月沒理她。

  許愿不想再說了,“行了,孩子呢,我想見見她?!?p>  傅南洲立馬屁顛屁顛地去隔壁房間里抱回了軟軟糯糯的女兒。

  孩子的小臉已經(jīng)不那么皺巴了,水潤了不少。

  傅南洲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許愿身邊,許愿捏了捏她的小手指。

  這么軟和的小奶娃是她生出來的,她到現(xiàn)在還有些不太相信。

  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臉色變了變。

  傅南洲擔(dān)心地問,“老婆,你怎么了?”

  許愿趕他走,“你先出去?!?p>  傅南洲一步三回頭地不肯離去,許愿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情不愿的離開房間。

  傅南洲心里憋屈,憑什么一家三口的舞臺里沒有他?他感覺自從老婆懷上孩子之后,他就徹底地失寵了!

  病房里,許愿望著床上的小人兒,心里百感交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下定決心,“寶寶,以后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平安快樂地長大!”

  傅南洲靠在墻上,都等得快睡著了,許愿才喊他進(jìn)去。

  她的聲音不大,傅南洲卻是猛一驚醒。

  “把孩子抱走吧?!痹S愿說道。

  傅南洲卻是沒有立馬行動,“老婆,你看女兒長得是像你還是我?我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傅星辰,萬千星辰不及你的星辰……”

  許愿明顯沒了興致,“我累了,把她抱走吧,再找個月嫂照顧她?!?p>  說完,眼睛一閉,就準(zhǔn)備睡了。

  傅南洲把孩子抱走之后,許愿眼角流出了淚,“對不起,寶寶?!?p>  傅南洲再回來的時候,三份離婚協(xié)議書擺在床邊的桌子上。

  白底黑字,分外刺眼。

  傅南洲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它還在。

  他翻動紙張的手明顯顫抖,可是翻到最后,女方簽字那一欄的“許愿”兩字簽的端正。

  他有無數(shù)話想問她,可是她還在睡覺,他只能默默地看著她。

  許是男人的視線太過于顯眼,許愿裝不下去了,坐了起來,“看好了嗎?沒問題就簽字吧?!?p>  傅南洲喃喃地問,“為什么?”

  許愿一副無所謂道,“還能為什么???不愛了唄,協(xié)議上不是寫了,感情破裂?!?p>  傅南洲被她這話刺紅了雙眼,一把抓起桌上的紙張,撕個稀碎。

  許愿又從床頭下抽出了好幾份,“解氣了嗎?不解氣這還有?!?p>  許愿晃了晃手里的一疊離婚協(xié)議。

  傅南洲在床邊坐下,掰著她的肩膀,“許愿,我說我不同意!”

  許愿推開他,“沒事,一個月離婚冷靜期過了,你不同意也沒辦法。”

  傅南洲重復(fù)道,“我不同意離婚!”

  許愿斬釘截鐵道,“那不行,我要離婚,必須離婚!”

  隨后使出殺手锏,“傅南洲,你別逼我,別逼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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