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沖冠一怒為紅顏
對于他們四位的個人相關(guān)信息,唐慕之了解了大概后便沒再繼續(xù)深究。
因為,在大小姐看來,即使裴子羨有將四人供她差遣的打算,自己也絕不會真的去搶人。
且不說,培養(yǎng)他們這樣的人才需要耗費多少財力物力,光是四人對他的那種信任與敬仰就不是自己能輕易撼動的。
但其實,也無須撼動。只要他們堅定地認(rèn)主,自己又何愁沒有人可用……
唐慕之暗含意蘊的眼神從祝景身上掠過,隨即又掃了眼吳休思,這才眉眼怠懶地凝著男朋友,朱唇微張,“他們都是你的助手?”
視野里,男人劍眉微挑的弧度蠱惑極了,而那張緋薄的嘴唇也漸漸牽起了上揚的痕跡。
眼看答案就在嘴邊,可傳到自己耳朵里卻是來自吳休思裹挾著無奈與尊敬的“慕小姐,我不是?!?p> 連名字也不配提的吳某人:“……”
得虧他先一步洞悉了包變臉的大佬那殺氣騰騰的余光,主打一個眼疾嘴快。
聞此,唐慕之眼瞼垂了垂,莫可奈何地搖頭失笑之余心思也略有起伏。
吳休思,這個人的名字和職業(yè)……
他雖不是裴子羨的助手,但地位顯然又超越了另外三人。
想必背后定有深意。
歸根究底,這四人的過去和未來從來都不該由自己插手。
無論怎樣安排,她有理由相信,這其中必然都是大佬幾經(jīng)思量的結(jié)果。
至于,來自祝景和莊翊的莫名敵意?
自己從不在乎能否消除這些主觀臆想的矛盾,可如果這兩人再不知收斂……
甚至還給裴子羨造成一些不必要又低級的麻煩?
身在世家,攪弄風(fēng)云的手段她又怎會生疏?
在場的都不是泛泛之輩,祝景當(dāng)然也感受到了唐慕之渾身凝聚的冷傲。不耐煩地攥緊了拳頭,哪怕指甲掐進手心也毫不在意。
要知道,謝昀和莊翊可是陵城裴爺對外的臉面與代表。但凡聽到兩人的名號,上到名流權(quán)貴下到素人一枚都要敬他一尺。
卻不想,這不諳世事的金枝玉葉不僅從始至終疏離冷淡興致懨懨,而且連個正眼也沒給,更別提該有的迎合跟討好了。
實在過分狂妄,以后……
總有一天,有的是這位大小姐向他們苦苦哀求、跪求、祈求的時候!
正當(dāng)祝景忍不住幻想幾人身份地位轉(zhuǎn)換的場景,就見剛幻想的對象之一謝昀一邊雙手托著平板一邊用畢恭畢敬的匯報姿態(tài)對唐慕之開了口——
“慕小姐,請您過目?!?p> 祝景整個人風(fēng)中凌亂了:“……”
面對謝昀的舉動,唐慕之也懶得揣摩祝景的心理狀態(tài),微一頷首,欣然接受。
疏懶地眨了眨眼,正有些好奇謝昀要她過目什么,結(jié)果,略微染起水霧的瞳孔便瞬間大放異彩。
平板中播放的視頻令人霎時記憶倒退,直至停留在——
高翻學(xué)院操場,自己帶著裴子羨登上直升機前,謝昀往女生宿舍走去的場景。
在那之前,她已經(jīng)做好了讓“黃雀”溜之大吉的壞打算,沒想到……
謝昀此刻前來復(fù)命,顯然已經(jīng)把這場網(wǎng)絡(luò)風(fēng)波背后的真正推手給揪出來了。
可?
他的一言一行又肯定是裴子羨授意的。
這就意味著,即便還未正式和她確定情侶關(guān)系,身居高位習(xí)慣掌控一切的男人便將自己納入羽翼之下了。
又或者?
這人,根本早已認(rèn)定了自己。
而默默地將瑣事處理妥當(dāng)后,獨斷專橫的上位者又將自己托舉到凌駕于他本人之上的高度……
心中不自禁地泛起漣漪,唐慕之正想打趣一番,卻聽身旁人語調(diào)慵懶地接通了來電,“真當(dāng)自己只是個會跳舞的廢物?”
有點意思,禁欲高冷的霸總一般不都是通過眼神、微動作、細小的肢體語言來表達外露的情緒么?
正如是想著,就聽一聲不懷好意的大笑從聽筒里砸了過來,“三哥,恭喜啊!”
憑那聲邪笑便知是浪蕩公子祁年。
雖說自己與這位少爺僅是點頭之交,但對他四叔祁仕文為了祁家家主之位不擇手段爭權(quán)奪利之事卻早有耳聞。
也因此,祁仕文之女祁薇一貫仗勢欺人,囂張跋扈得很。
作為祁家人的祈年這時候打來電話……
倏然,唐慕之眼含興味地勾唇冷笑。
是想從中作梗還是、讓大佬當(dāng)說客?
此時的大小姐并不知道,權(quán)貴先生沖冠一怒為紅顏——早在十多個小時前,京城各處暗藏勢力風(fēng)云變幻,如今已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正考慮回避一下,一個抱枕被輕柔地塞到了后腰,一同落下的還有男人渾厚不悅的腔調(diào),“祁少是在懷疑我的實力與能力?”
手機那頭的祁少一時間哭笑不得,睥睨傲物的三哥剛夸他會跳舞?
竟然還有點感動!
不過,剛追到手的女朋友知道你這么毒舌嗎?
百口莫辯的只會跳舞的廢物扶額嘆氣,他就算被抽了腦干也不敢質(zhì)疑這位爺!
問題是,此刻祁薇正在樓下惺惺作態(tài)委曲求全。一旦自己毫不留情地回絕,便等于徹底站在了祁仕文的對立面。
連帶著,會有更多惡意的矛頭對準(zhǔn)他這位陵城裴爺……
祁少憂心忡忡時,殊不知,那位陵城裴爺右手長指逐一穿過女朋友滑膩的指縫,神態(tài)倨傲,卻淡而清晰地丟給了他四個字,“不自量力?!?p> 祁年習(xí)以為常地聽著忙音,怔住了。
擦,自己那番發(fā)自肺腑的陳述與分析好像都沒完全說出口,運籌帷幄的大佬就草草用一個成語把自己打發(fā)了?
單靠這種對一切了如指掌的才略,叔父妹妹那種玩意兒算什么,他要霸主爹爹!
少頃,祁年抖腿的動作一頓,這才勉強結(jié)束了心理活動。丹鳳眼里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冷暗時,對一旁的管家厲聲吩咐道:“告訴祁薇,有些人她惹不起。不妨看看陸璟,再掂掂自己的斤兩……”
“能做咸魚已經(jīng)是最大的寬容了,即使翻不了身,也總比做白日夢強?!?p> “老實點,再起不該有的齷齪心思,不僅她自身難保,祁家也恐難立足。”
自此,權(quán)力博弈生死線變得愈發(fā)殘酷。
他怎么也沒想到,天之驕子陷入愛情的沼澤后,鋒芒畢露腹背受敵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