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有長期生存所需的水和獵物,后土族長想看看族人有什么想法,于是使人請來女媧。
后土:“祭師認為大澤之地如何?”
女媧:“有些族人不想走了,大澤確是可以安家,但……”
后土:“請祭師接著說?!?p> 女媧:“威武的勇士在眺望東方?!?p> 后土:“還是要走?”
女媧點頭:“威武雄壯的勇士要走,部落需要他們?!?p> 后土沉思:“請祭師回去吧,讓首領們過來?!?p> 共工、刑天和夸父拜見后土。
后土:“我們從西方來,各位首領對沿途沖突有什么看法?”
共工:“沖突本來就存在了,只是被我們遇到而已。”
夸父:“雷霆沖突震撼,土地卻絲毫不動。我們在土地之上,任何沖突也動搖不了我們?!?p> 刑天:“大河滾滾搏擊,遇山而止,勇士可為九仞之山?!?p> 后土:“不盡然,學習和接受才是重要的,不然與天帝何異?”
大澤只能繞行,向北有水草地,但遠方天際電閃雷鳴正在下雨。向南深谷有干枯的河床,部落決定向南沿河床走。
后土覺得頭有些發(fā)暈。河谷還是太熱了,后土心里想?;仡^看女媧,只見她目光呆滯,后土搖搖頭準備繼續(xù)走。
不對,女媧不應該有這種表情!后土剛要回身問,她看見刑天已抬手警示。刑天聽見了動物的跑動聲,一群羚牛正迎面跑來。
極大一群羚牛奔跑,土地震動。
“退出河谷!”
后土一聲令下,行進隊伍后陣變?yōu)榍瓣囋贩祷亍?p> 羚牛有那么可怕嗎?他們是獵人,不可能懼怕羚牛。羚牛也不會主動沖擊人群的,但今天河谷里的羚牛全都發(fā)瘋了,它們拼命沖向人群。
“快撤!”牛角號響起。
快撤就是跑,和羚牛一起跑,跟著羚牛拼命跑。身后傳來巨大的響聲,滾滾流沙雷霆萬鈞飛逝而來。
部落還是在最后時刻撤出河床??粗魃炒莨爬鄾_擊土石,所有人都驚魂未定。
部落返回大澤,現(xiàn)在他們知道了,如果遠方下雨,會有流沙沿河床而下,今天的流沙來自北方的暴雨。
早在幽都時,女媧預知大澤危險,但有些預感縹緲不定,未必有必然的結(jié)果,這個道理后土懂。
部落只能向北過水草地。刑天和夸父觀察過,水草地寬三千步左右,有羊群從里面通過。
“昂……嗚!”
牛角號吹響,部落進入水草地,順著羊群留下的足跡前行。
有些站立不穩(wěn),草地在動,下面有巴蛇?黑沙從淺水溢出,不是巴蛇,草地下面有流沙。流沙本就不穩(wěn)定,上千人的走動引起沙流。
人群騷亂,很快就陷入流沙之中。這些黑沙有種強大的吞噬能力,已有人不見了。眾人拼命掙扎,哭聲喊聲一片混亂。
“大澤??!請放過我的族人?!迸畫z祈禱,她想起故鄉(xiāng)那片淺灘,她在上面追著白澤跑。這里也白澤,女媧看見了白澤。
回到故鄉(xiāng)了嗎?故鄉(xiāng)的白澤!
不是故鄉(xiāng),族人還陷在水草地里,白澤也陷進去了,但它們卻安靜的吃草。
“大家不要動,我們身邊有白澤?!?p>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能給人帶來安全感,就像幼童喜歡跟小動物玩耍,因為他們本能的覺得安全。
族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只白澤甚至還嗅了嗅女媧。流沙緩緩移動,眾人在下游紛紛上岸。
但有的族人永遠留在了大澤,留在這片黑土。這些無畏的壯士雙手一直高高舉起,舉著他們的族長,舉著他們的祭師,舉起他們的孩子。
后土撫額泣:“為何要離開?無畏的勇士??!我的族人……”后土泣不成聲,族人大哭不已。
女媧祭拜山川,告慰英靈。牛角號嗚咽回蕩大澤,女媧含淚而唱:
請大澤啊!不可憤憤,
勇士無禮啊!不食之鹿。
請大澤??!不可拒卻,
壯士不去??!授與之魚。
大澤看似有豐富資源,但周圍卻無人定居。原來這里頻發(fā)流沙天災,所以這里并無人煙。女媧預言大澤之劫難,還是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