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終于下了決心,走進了祝雨琪洞府。
“弟子祝雨琪拜見王前輩。”祝雨琪有些緊張的行弟子禮問候道。
王林擺擺手說道:“她在洞府中?”
“是,六年前她進洞府后一直未出?!?p> “哦?!蓖趿贮c點頭。
祝雨琪看著王林往身上貼一張符箓,符箓金光一閃將其籠罩。
王林猶如金人抬腳走向巖壁,瞬間就隱入巖石中。
方向是隔壁韋廉昕的洞府,她驚愕無比。遁地術(shù),她知道,但洞府防護陣法一點預(yù)警都沒有這就驚人了??此?qū)使了一張符箓就在堅石中行走,可見這符箓等階之高。
人影一閃,韋廉昕洞府里出現(xiàn)一個金人,那就是王林。
王林一掐法訣收起符箓,劍光就此消失。他徑直走向韋廉昕的練功石室。
憑他修為相信小小練氣士是察覺不到自己的到來。
之所以此時下手,他覺得玄云門內(nèi)此刻就一個字,亂。
宗門外聚集了數(shù)萬修士,猶如孤魂野鬼般到處亂竄,動不動兵刃相向,血灑落云山脈。
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的弟子死亡率很高,給宗門上到掌教長老下到雜役弟子帶來很大壓力。
之前宗門認為自家門口必須自己掌控,還到處驅(qū)趕來淘寶的散修。沒想到越趕越多,且趕來的修士修為越來越高,到如今能守住宗門不讓他們闖入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若有人來挑釁,估計應(yīng)付這些兇人夠喝一壺了。
此刻將韋廉昕悄無聲息地鏟除掉,即便她是蘇中一的女兒蘇中一都沒空來管一管。
更何況這韋廉昕美到極致,看到此女畫像后就一直心癢難耐,等了這么多年,每當打坐時常常無法靜心。
心猿意馬,要不得。他有些急,于是下了此決斷。
看見了韋廉昕,他呆愣了一下。
只是片刻,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腿腳好似不受控制。
難道自己色迷心竅了?
既然自己大步向前,那就生擒此女。放開威壓,抬手掐訣,手指間出現(xiàn)白芒。
見韋廉昕一動不動,王林心花怒放。
這女子修為太低,用不著自己動手釋放威壓就能將其束縛住。
離韋廉昕不到半丈,王林手指間蓄勢的光芒化作一根光繩“嗖”一下激射而去。
韋廉昕側(cè)臉看來,面無表情,猶如僵尸臉。
王林有些疑惑,內(nèi)心忽的警兆頓生。
轉(zhuǎn)臉看向王林之際,她右眼球似被銀針刺過,眼球碎裂,眼圈通紅。一道紅光激射而出,快如閃電,裹住王林直接拽入眼眶中。
王林大感詭異,腦海一下清明,自己中招了。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紅芒裹住,卻毫無反制之力。
瞬間沒入對方眼中,毫無征兆,毫無抵抗,即便下意識的驚叫聲都無法發(fā)出。
電光火石間王林很懊悔,但悔之已晚。給后人報仇彰顯家族威嚴,還是貪圖女色之心作祟,此刻皆浮云。
只是瞬間,他的生命就此溟滅。
那激射去的光繩還沒觸及到韋廉昕就寸寸碎裂消散,可見發(fā)生都在電光火石間。
韋廉昕依舊如僵尸緩緩轉(zhuǎn)動頭顱,恢復(fù)了原來姿勢。
石室里毫無任何痕跡,那王林似從未出現(xiàn)過此地。
不知過了多久,韋廉昕身體猛的一震,似魂游天外如今才回歸本體。
她長舒一口氣看著四周,看看自己,輕咦一聲道:“咦,咋練氣六層啦?”
透露著詭異,韋廉昕有些詫異,但她并不驚慌。剛才,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腦中似有碎片記憶,就是想不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觀想?
韋廉昕知道剛才肯定發(fā)生什么,只是自己不受意識支配,因而不知發(fā)生什么。
難道是觀想后遺癥?
觀想,自己迷迷糊糊的知道些。此刻腦海中意識到的是觀想自己想象的事,說不清道不明。
凝神看向黑蛇吞毒蟾圖,腦袋出現(xiàn)一聲轟鳴,似乎清明了很多,意識單純了很多。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一幅幅畫面,并不只是面前這一幅靜止不動的畫面。
她似乎初窺觀想之法,漸漸地有些明白,難道觀想狀態(tài)……
她想開懷大笑,難道自己觀想入門了。
意境,對!需要意念產(chǎn)生意境,意境要凝固一方天地,但需要心智堅強。好像有些碎片記憶早存于腦海里,只是此刻開啟了。
有些癡傻的她看著圖畫,不說手舞足蹈,面部表情就十分精彩。
不知多久,她腦后出現(xiàn)一片白色光暈,慢慢地光暈?zāi)Y(jié)成一個小小的光環(huán)浮現(xiàn)。
漸漸地光環(huán)稀薄肉眼不可視,猶如幻影懸浮在腦后寸許,不是修煉過靈眼術(shù)的高階修士根本看不到。
角落里令牌突然“嗡嗡”震動不停,將韋廉昕驚醒。
她不悅的看一下令牌。
“咚……”
“咚咚……”
沉悶擊鼓聲毫無預(yù)兆毫無阻擋的在洞府石室里蕩漾起來,一連響了十二下。擊鼓十二下是宗門緊急召喚,只要在宗門內(nèi)未被羈押或關(guān)禁閉者必須放下手中諸事快速到宗門告知的指定區(qū)域集合。
顯然是出大事了,韋廉昕面色凝重起來。
她一招手,令牌飛入手掌中。
令牌上文字閃動,“速到廣場,不得有誤”。
緩緩站起,緩了一息后快步離開洞府。
剛出洞府,好多張傳音符迎面撲來,與此同時看到隔壁洞府一道人影一閃御劍離去,韋廉昕面色一下冷若冰霜。
她憤怒的手一揮,火球炸裂將傳音符焚燒了。
那人似有感應(yīng),回頭一看,險些從飛劍上跌落。只是剎那,她御飛速度更快。
顯然,御劍飛行者是祝雨琪。
祝雨琪神識感應(yīng)到隔壁洞府門開啟,回頭一看是韋廉昕,一下花容失色。
她沒死?
那,王前輩呢?
還是王前輩收了她,放了一馬?
急速飛越的祝雨琪一下柳眉緊鎖,這老色鬼真混賬。韋廉昕不死,自己今后的日子……
她愁眉苦惱。
身旁流光閃動,也有不少弟子御劍飛往集中地,有些與她打招呼。
她神色恍惚,都沒搭理那些打招呼的同門。
大家都匆忙,有些也沒在意。有些內(nèi)心不爽莞爾一笑,美女嘛有她的驕傲資本。
韋廉昕看見祝雨琪修為到了練氣九層還在自己洞府旁居住,看來這人居心叵測,蛇蝎之心昭然若揭。
必須殺了她,可她逃之夭夭,有些追不上。御劍追了一小段,亂糟糟的飛行隊伍中哪能尋覓到蹤影,韋廉昕只得放棄。
她咬牙切齒地來到掌教大殿前的廣場上。
見黑壓壓的一片倒將她嚇了一跳,宗門內(nèi)有這么多弟子門徒,天際還有流光閃動,顯然還有很多人正御劍而來。
更有一些飛行法器載著與外門內(nèi)門弟子服飾大不相同的凡人而來,這些是玄云門的凡修門徒。
看到內(nèi)門弟子所站的方位,韋廉昕走入其中。
她并沒有站立不動而是在內(nèi)門弟子群中尋找著,沒找到祝雨琪,也沒見到魏明、阮祥。
此刻,掌教大殿中走出十來人,為首是蘇中一。
蘇中一輕咳一聲,嘈雜的廣場上一下安靜了。
韋廉昕并沒有聽蘇中一講什么,她要找到祝雨琪,不能將其當場擊殺,也要用毒悄悄毒死這女人。
忽然,她耳邊傳來一到密音,質(zhì)問其為啥走來走去。
她四下一看,見人群前方有一名筑基管事正瞪眼看過來。
她忙站住,身旁一名內(nèi)門弟子見狀忙稍移兩步,讓了位置。
此刻,蘇中一講話已完,廣場上一下交頭接耳起來。
長老莊震向前說道:“肅靜!大敵當前聽我安排,各院執(zhí)掌管事立即安排任務(wù)?!?p> 廣場上有些騷動,只是片刻又安靜了。
無數(shù)弟子被分列出來,廣場上出現(xiàn)無數(shù)小團體。
當然,這些團體都是練氣士,筑基修為以上皆不在其中。
韋廉昕這團體有四名男同門。
管事安排他們負責(zé)保護五名凡修同門。
凡修,韋廉昕對這詞很陌生。
一打聽才有所了解,同時知道了宗門聚集他們的原因。
落云山脈中出現(xiàn)了怪事,子母山上噴法寶靈寶古寶等寶物,很多修士撿到到寶物發(fā)了大財。
天上掉餡餅,自然引來無數(shù)修士哄搶。沒多久就聚集了十多萬修士,有散修邪修,也有家族修士和宗門修徒。
人來了,不可能人手一件。僧太多粥太少,犯紅眼病的自然很多很多,憑實力說話就成了規(guī)矩。
修為低的自然不關(guān)心,想得到落網(wǎng)之魚的自然不是少數(shù)。
寶物不是藏在旮旯里等你撞大運,而是飛在空中。眾目睽睽之下,結(jié)丹修士能掙到已經(jīng)不易,能撿漏的低階修士更是別想了。
萬里迢迢來此,無果而歸,大部分修士認為自己沒有機緣運氣。可有些心眼多的修士不肯罷手,他們瞄上了周邊一些宗門。人多勢眾,搶劫小團伙沒啥撈的,哪有宗門的寶庫豐厚。
尤其是玄云門這種傳承久遠家底不菲的,他們打聽到元嬰修士不在。
玄云門先前封鎖子母峰阻撓大家發(fā)財就有怨氣,在一名元嬰幾名結(jié)丹修士的鼓動下一下形成了不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