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狼與韋廉昕間出現(xiàn)兩道光芒,皆一閃即逝。
韋廉昕感覺到死亡的氣息,但肉身沒有疼痛。
她看到大紅嫁衣瞬間化為齏粉,而那就緊身衣在狼爪觸及時光芒一閃,狼爪被彈開。
白狼被一股力量彈飛有些疑惑是什么力量抵擋了自己的攻擊,但剎那間見那女修手持的短劍上光芒流轉(zhuǎn),有些驚慌失措。
正是它驚慌,攻擊中沒能全力一擊,給了韋廉昕機會。
光芒透出劍尖寸許,破開了白狼的靈力防護,肚皮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噴濺,腸胃碎了不少。
有些不可思議,白狼雙目中不解。這只是一個練氣一層剛?cè)腴T的小修,怎么是自己一階妖狼的對手?
她那點微薄的法力怎么能破開自己的防護?
白狼忽然瞥向韋廉昕手持的那柄短劍上,它即使明白短劍的品階是一階妖獸無法抵御的,但此刻也于事無補了。
韋廉昕有些呆。
自己殺了白狼?
但腥熱的狼血淋了她一頭,這是事實。
她伸舌添了添面頰上流下的熱血,隨即興奮。
這血,大補!
她忙撲向白狼,看著肚腹間鮮血涓涓流出,忙俯身拼命吸吮。
韋善傞見韋廉昕被白狼一爪拍倒,忙奮勇前來援助。
只是白狼速度太快,但眨眼間白狼卻倒下了。
他驚駭,但見韋廉昕如瘋子般爬到白狼身上吸吮狼血,內(nèi)心恐怖地邁不開步子。
當(dāng)然,不是他一人,所有人見韋廉昕生食狼血都覺得恐怖,背脊發(fā)涼。
四處都是草原人的殘軀斷臂,還有狼尸。有些草原人和灰狼沒有斷氣,發(fā)出凄慘的哀嚎,令人頭腳深寒。
剩余灰狼見白狼被殺,皆慌不擇路的逃離了。
韋善傞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壯膽來到韋廉昕身旁。
他是離韋廉昕最近的一個,他不來還有誰來。
“廉昕,韋廉昕!”
“嗯,看看有沒活的,全部殺了?!?p> 韋廉昕持續(xù)吸吮,沒有抬頭,嘴中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韋善傞聽清楚了。
他略想了一下,忙轉(zhuǎn)身招呼眾人撿起地上兵刃一個一個檢查地上的草原軍卒死活。
韋廉昕覺得自己喝不下去了,肚皮滾圓。
當(dāng)然,狼血也告罄了。
“爽!”
她輕呼一口氣,滿意的盤坐調(diào)息。
眾人見她血燃全身,如魔似鬼,誰也不敢靠近。
韋善傞和韋善武等人商議后,還是派韋善傞來韋廉昕處問詢。
韋善韌在時并不能獨斷專行號令全族,可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各支利益不均而矛盾重重實屬正常。
如今大敵當(dāng)前,前路渺茫,剛才都看見了韋廉昕的厲害。那草原頭領(lǐng)不敵白狼一爪,而白狼又慘死于韋廉昕手中。
韋廉昕如今如此威猛,顯然沒她護佑很難走出困境。她又是族長嫡女,大家的潛意識里還是有些盲從。
他們這種家族生女娃尤其是主脈的女子長大后婚姻要以家族利益為目的而待嫁,講白了犧牲她們的一生幸福而滿足家族利益。
但他們沒有重男輕女的意識,有地位的女子還是有一定發(fā)言權(quán)的。
韋善傞來到韋廉昕身邊問道:“廉昕,沒有一個活口了。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韋廉昕沒有應(yīng)答,依舊閉目盤膝。
沒多久,一周天運轉(zhuǎn)完成韋廉昕這才輕舒一口,嘴中噴出一縷白霧氣。
韋善傞有些錯愕,不是大冷天,她怎么能有寒氣凝練的能力!
韋廉昕說道:“狼肉充饑,有用的都收走。那些草原人,哪些喪盡天良的,叫她們?nèi)タ硯椎?。下一步何去何從,你們看著辦?!?p> 韋善傞聽話內(nèi)心一緊,還要大家虐尸!將他們棄尸荒野,已經(jīng)是對這些惡貫滿盈的草原人最大的報應(yīng)。
他本想再說幾句,見韋廉昕說完又盤膝不動默不作聲起來。
他不在打擾,回到人堆里。大家商議一番,分工后開始干活。
撿箭矢兵器的,剝死人盔甲的,攏戰(zhàn)馬的,拖狼尸的,大家忙碌起來。
當(dāng)然,有些女人跑去對著一些死尸“咆哮”,其中包括韋先鳳。
又是一個大周天的運行完畢,韋廉昕感覺到經(jīng)脈中的疼痛減輕了些。
那時,吞了白狼鮮血后感覺到其中有能量讓自己經(jīng)脈中血液流動加速,全身酥麻熱乎,于是將白狼體內(nèi)中的鮮血都吸吮了。
她那時一心想著要自己強大,哪管過猶不及的道理。更有白狼鮮血是熱的,其中能量更能吸收。若用容器收集,時間一長就凝固了,效用就會大打折扣。
她更不知道白狼的鮮血中那股能量是蘊含有妖力和靈力。之所以鮮血被喝進胃中她只覺疼脹的厲害,并未經(jīng)脈斷臟腑傷。源于白狼也只是剛進階的一階妖狼,妖力儲存于妖丹中,血液中還是稀薄。
天已經(jīng)黑了,眾人清理完畢,收獲甚多。
韋廉昕提起白狼幾個閃身回到馬車上繼續(xù)修煉。
韋善傞領(lǐng)著隊伍往回走,他們想回紫竹屯鎮(zhèn)。
后半夜,韋廉昕輕舒一口,修為到了練氣一層巔峰。
練氣一層并不能讓修士與凡人帶來顛覆性質(zhì)的變化。法術(shù)神通中只能施展驅(qū)物術(shù)這類簡單的,但只是一二次靈力就會消耗一光。至于神識念力也是很少的,是靠修為提升本能提升的,并不是自我修煉增多的。
看著白狼,韋廉昕輕咬了下嘴唇,眼瞳中幽藍光芒一閃,下了決心。
她伸手往白狼肚腹中一摸,一顆龍眼大小的散發(fā)著淡黃色光芒的肉瘤呈現(xiàn)在手掌中。
屬性妖丹?
韋廉昕內(nèi)心有些不能淡定了,但她毫不猶豫地送入口中,囫圇吞棗般咽下。
她是果敢之人,就那“開脈丹”來說就可見狠絕。
自己夢中飄浮在一片黑暗中,但自己的眼睛卻能看清面前一些漂浮的物件。其中就有那本《尨山筆錄》,還有裝開脈丹的玉瓶。
“開脈丹”是什么東西自己不知道,但從字面上看知其意,于是她毫不猶豫的吞服。
這叫無知者無畏,知者畏首畏尾反而被束縛。
她不知道神識是什么東西,但她會用心的去想,意念中得到了《尨山筆錄》。
到了練氣一層,她依舊用這種方式。之后腦海里了一種本能,或許是修為帶來的本能天賦。
她知道金鎖是件寶,看到金鎖中有個空間,看到空間中漂浮著十來樣?xùn)|西。但看到這些只是一瞬,之后腦袋很脹痛,過很長時間才能緩解疼痛。
妖丹在《尨山筆錄》中一行字出現(xiàn)過,她知道這是好東西。她想著獸身上除了毛和骨不能吃,其它沒毒的都可以說吃,這妖丹也應(yīng)能吃。況且妖丹是妖獸的精華所在,比血液更有價值。
妖丹入腹,韋廉昕并不知道如何煉化,只是用大周天運行調(diào)息,讓經(jīng)脈中血液暢通快速流動。
肚腹中一下熱脹,韋廉昕感覺胃破碎了,一股強悍力量涌入經(jīng)脈中,她一張口,一大口烏血噴濺出來。
她隨之暈倒,暈倒時嘴角卻露出了笑容。
一股能量沖進了丹田,她感覺到身體內(nèi)充斥了力量。只要自己的身體沒被這股能量崩碎,那自己就死不了。她知道修士身體和凡人肉體區(qū)別很大,內(nèi)臟損壞,只要丹田海完好那就沒事。
隊伍行了三天,進了彩霞山脈。
他們走的慢,是他們不敢走大路。
大路上有草原人的蹤跡,還有草原人的驛站。走荒僻之地避開草原人的眼線是有必要的,翻山越嶺自然就慢了。
當(dāng)然,荒僻處不是沒有人活動,這些自然是天南人。
他們有狩獵的,有采藥的……
這些都是零星的存在,但也有較多人聚集處,那是寺廟周邊的信徒居住地。
大晉大陸佛教盛行,佛學(xué)教義想布道天下。但每個地方都有修真?zhèn)鞒?,自然會阻撓。修士要靈根,高階佛陀也要靈根。有靈根者始終是稀缺資源,多一家,自然會影響其他家門徒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
佛門與正道修真門派是格格不入的修真體系,二者自然會排斥。
天南大陸自青元帝國滅亡后,天災(zāi)人禍不斷,世俗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中。與此同時,大教勢衰,修道者凋零,自然無法抵御佛道滲透。
從天南大陸絕跡的佛門尼僧又從大晉東行來拯救生靈涂炭中的天南黎明百姓。
布道也很艱難,只有部分人皈依佛門。很多地方獸群肆虐導(dǎo)致荒無人煙,荒蕪并不代表貧瘠。寺廟中僧人強大,看到了這些沃土的價值,逐漸有了依附的信徒村寨。
慕蘭草原上對佛門佛宗一直嚴防死守,草原上沒有寺廟林立。天南大陸上寺廟的卻日益增多,本土宗派制止不了。
大晉號稱人界修煉圣地,雖動亂上千年,修真勢力衰弱,但佛門幾大宗反而香火鼎盛不衰。
草原人入侵過來,也不敢惹。
彩霞山脈中落日峰下就有一座佛門殿宇,周邊還生活著數(shù)千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