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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驚寒食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武田信繩

春驚寒食 魂動師之導(dǎo)師 3338 2022-11-09 12:28:51

  戈舒夜的靈絡(luò)如同一條兇惡的白龍,朝著蛛女蓮華和蛇女阿國卷去。

  白色的靈絡(luò)正要將二人卷住之時,一道紅色的光印突然出現(xiàn),和白色靈絡(luò)對峙在一起,戈舒夜略一遲疑,地上突然出現(xiàn)一道半球形的結(jié)界,將蛛女和蛇女包裹進去,結(jié)界閃爍,二人隨之不見了。

  “可惡,對方有陰陽師!追上去!”戈舒夜抽出懷中桔梗印,捏訣下咒。桔梗印隨著消失的結(jié)界飄走,一路追蹤去了——結(jié)界消失后,后面突然出現(xiàn)一大票騎馬的人群,在林中大路掀起黃色的煙塵,騎兵浩浩蕩蕩,勢不可擋。比起足利茶茶丸的殘兵敗將,可以說是裝備精良、馬匹充裕,高坂猿之助喜出望外地喊道:“少主、少主!”

  戈舒夜抬頭望去,只見為首的馬上騎著一個膚色黝黑、一身腱子肉的小個子,仔細(xì)一看臉,卻是一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他頭上戴了一個甲蟲角一樣夸張的盔甲,張牙舞爪,面容卻十分稚嫩。正是武田家的嫡子,有甲斐第一勇士稱謂的武田信繩。

  只見那少年傲慢、頤指氣使地道:“喂,你是茂賀家還是安倍家的陰陽師?怎么如此無能,叫那個道滿的花開院跑了?”

  他看到了高坂猿之助,又不高興地道:“高坂,父親不是命令你們?nèi)ソ貧⒁羷葑谌饐??怎么只有你回來?那個灰頭土臉的是誰?”

  聽聞此言,高坂猿之助不由得悲從中來,只能跪在地上痛哭道:“回稟少主,我們失敗了;我們中了伊勢老賊的計,已經(jīng)全數(shù)被鬼法八人眾暗殺了?!?p>  那少年不耐煩地、傲慢地道:“那你還不切腹,還有臉回來?”

  高坂猿之助一聽,又羞又辱,拔刀就要自刎,戈舒夜彈出一個冰片打開他的手:“高坂,你還沒說清楚狀況,不能死!”高坂猿之助恍若初醒,道:“少主,這是堀越公方足利茶茶丸大人,他被伊勢老賊偷襲,特來投靠我武田城主大人!”

  這話叫武田信繩喜出望外,他立馬跳下馬來,仔細(xì)打量灰頭土臉的茶茶丸,突然下拜,道:“原來是堀越公方大人,我乃甲斐守護武田信昌之長子武田信繩。武田家一向效忠于幕府、效忠于堀越公方,自然要以禮相待。趕緊給大人備馬,請去本城中休息吧。本來應(yīng)當(dāng)親自送茶茶丸大人去武田城的,但我信繩正奉父命追殺鬼法八人眾中的道滿陰陽師花開院,被他的方術(shù)搞得暈頭轉(zhuǎn)向,就請我的家臣代為侍奉公方吧。”

  武田信繩對茶茶丸格外熱情,二人年紀(jì)差不多,席地而坐,一起痛罵伊勢宗瑞的老謀深算和狡猾背信。信繩是嫡子、長子,對于茶茶丸這個長子差點被繼母、幼弟奪寵而廢,不惜殺母殺弟奪位的行為竟然十分理解。二人聊得十分投機。

  信繩道:“我父信昌也寵愛幼弟信惠,遷怒我,我信繩才是武田家督的繼承人,簡直是本末顛倒,我受了多少委屈!”茶茶丸道:“哎,有后媽就會有后爹!我父親聽從圓滿院的教唆,想要改立潤童子不說,竟然將我這個堂堂的嫡子關(guān)在土牢之中!父親死后,那個賤女人更是變本加厲,虐待與我!不給我吃、不給我穿,幾乎將我困死在土牢中!本公方只能親手殺了那個女人!

  ——只可惜我斬草不除根,一時之仁,竟然漏了義澄那個小崽子!他明明是我的幼弟,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現(xiàn)在卻忝居將軍之位,成了細(xì)川手里的一個傀儡玩偶。武士生于世上,只求轟轟烈烈活一次、干一場,我斷然不愿意成為別人手中的傀儡!”

  信繩聽聞此言,感覺熱血沸騰,干了一碗酒。又聽茶茶丸道:“信繩,我把你當(dāng)兄弟,吐露真心之語,像我們這種不受寵的長子,有時候父子之情都不能相信!若不是我父生前縱容圓滿院那個賤人,又起了廢立之意,連忠貞的家臣勸說也絲毫不聽,竟然想將我換掉,那個賤人她怎么敢?你一定要小心,不光要小心自己的弟弟來殺自己,更要小心父親!”

  信繩聽這話達到心眼上:“我父信昌就是這樣昏庸!”

  “對了,那個伊勢宗瑞詭計多端、心腸歹毒,他不光偷襲我伊豆,還用妖人追殺我,信繩兄弟,你一定要小心他!”

  “既然公方大人這樣看重我,我也愿意為公方大人效死。不瞞你說,我正在追蹤在甲斐作亂的鬼法八人眾——他們正是伊勢老賊派來的!”

  陰陽師,你留下,跟我們一起追捕花開院!

  咦,女人,你是誰?”

  信繩被蘇惹月姣好的面容吸引了,他正值二十左右歲青春年華,對漂亮女子頗有興趣。茶茶丸一看有利可圖,道:“這是我路上撿到的商女,若是信繩公子喜歡,我就收她做義妹,賜名足利義子,將她送給你做側(cè)室,也好助你我結(jié)成聯(lián)盟!”

  信繩眼中發(fā)亮,站起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嫻靜如嬌花的惹月,道:“果真?”

  惹月雖然不能明確聽明白他們的對話,也能猜出幾分;叫他盯得心中有些發(fā)毛,但此時已經(jīng)是勢單力孤,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只能扯扯她最不想央求的舒夜,道:“他們干什么?”

  戈舒夜頭痛地道:“我也聽不太明白,好像茶茶丸那個矮子要以什么名義把你送給那個一身肌肉頭戴大角蟲的黑矮子?!?p>  惹月道:“你跟他們說,我已經(jīng)許過人家、有了婚約,我是海上顧速未過門的媳婦。他們?nèi)羰歉覄游乙桓?,顧速不會放過他們!”

  戈舒夜看了她一眼,不禁噗呲一聲笑出聲,道:“大小姐是當(dāng)真想以顧速的名字做保護傘,還是在對著我表白示威呢?”

  惹月惱道:“自然是對你生氣!但顧速在東海上也算是有名有號的,總能嚇一嚇這群野心勃勃的丑矮子吧?他們怎么敢……”惹月吳音軟款,尾音生氣也像在撒嬌。

  戈舒夜不禁心中不忍,哄她道:“大小姐你氣糊涂了,他們是什么人?那個(茶茶丸),因為瘋狂的舉動被他親爹埋在土坑地牢里,親爹死后,立馬逃出來將自己的繼母、不到十歲的弟弟親手砍頭剖腹虐殺,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另一個,因為父親偏心弟弟,將自己的父親趕出城池,流放邊地,日久和父親弟弟開戰(zhàn),真父子兄弟手足相殘。

  他們自身都是朝不保夕的亡命徒,武田家的甲斐不臨海,他們也不會有和顧速在海上交換利益的想法。

  他們聽沒聽說過顧速還兩說;就算知道,現(xiàn)在顧速遠(yuǎn)在天邊,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這群野獸一樣的惡人,難道會因為區(qū)區(qū)一個茫茫大海之上的名字,就被什么‘婚約’的禮法約束嗎?秀才遇到強盜,哪能說得清呢?”

  蘇惹月道:“那你說為之奈何?”

  “若咱們真想要脫身,我?guī)闾幼撸故遣浑y;只是人生地不熟,不認(rèn)得路。咱們得想個法子,誆騙他們一下,讓他們把咱們帶到伊勢宗瑞的跟前,和南大羅漢會合。蘇大小姐你看,他們眼前最緊急畏懼的事情是什么?”

  惹月道:“我看武田的這群人,對那鬼法八人眾頗為苦惱?!?p>  戈舒夜道:“正有此意,我便冒充土御門家的后人,以此來取得他們的信任吧?!?p>  戈舒夜于是對足利茶茶丸和武田信繩道:“不可!你們知道這個女人是什么人嗎?她可是我土御門家專門從明國帶回來德行高深的八百比丘尼,只有她的靈力才能對付那個有鬼法的陰陽師?!?p>  “花開院道忠?——你是什么人?”

  “在下正是安倍晴明的后人,土御門家第xx代家元的幼弟,土御門仲麻呂。”

  茶茶丸和信繩對視一眼,茶茶丸道:“早聽說過晴明的后人土御門家是盧屋道滿的后人花開院家的克星,看你的樣子也像公家童子。只是怎么本公方從來沒聽說過你呢?”

  戈舒夜撒謊不打草稿,圓得又快又自然:“我和兄長有司乃是一命雙生相生相克,命星不能常見,因此家老讓我前去明國尋訪八百比丘尼。我這些年來往于明國的名山大川、島嶼險峻之地,在各寺廟中尋找得道之人,所以不在京洛露面。”

  信繩目露精光,上前一步:“你和這個女人,能幫我們除去鬼法八人眾?”

  戈舒夜輕蔑一笑:“鬼法八人眾只不過是雜碎小卒,他們背后的主子,以及與伊勢家的勾連,才是守護公子需要憂心之處?!?p>  一說到伊勢宗瑞,正戳到信繩、茶茶丸的癢癢肉,二人異口同聲地道:“先生能否以咒法詛殺伊勢新九郎這個叛逆?”

  戈舒夜心中不禁對自己這番馬上可以接近目的胡言亂語很滿意:“當(dāng)然可以,只是,我久不在關(guān)東地方活動,不能得知伊勢新九郎的位置,你們須得將我和八百比丘尼一起送到能看到他蹤跡的地方,確定他的所在,我才能施咒?!?p>  信繩道:“你有把握嗎?”

  戈舒夜:“這有何難?”她聽說當(dāng)年安倍晴明以落葉施行咒術(shù),將蝴蝶切為兩半,一舉震驚陰陽寮的官員,于是有樣學(xué)樣,地上撿起一枚落葉,捏在手中,閉目念咒,嗖地一聲,落葉如同飛刀一般插入樹干中!

 ?。ǖ晔嬉共⒉蛔R咒法,其實是將葉子凍住,再使其加速)

  信繩和茶茶丸都大喜過望地站起來:“得到土御門先生的相助,大業(yè)可成!”

  茶茶丸道:“我手下的家臣們也不服伊勢老賊的占領(lǐng),正期望我到武田修整,得到支援后光復(fù)堀越公方,請信繩公子與信昌家督商議,借兵給我,我們就殺回伊豆,抵御伊勢新九郎這個逆賊!”

  天色突然陰沉下來,一個詭異的聲音響起:“哈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是誰大放厥詞,要清除我花開院道忠?。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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