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最后的幻想地

　　第三幻想地任務結束后第三天。圣杯解析完畢，新出現(xiàn)的從者也登錄了。

　　Assassin的疾風，忍者殺手，黑瞳，服部半藏。Saber的沖田總悟，橘右京，柳生十兵衛(wèi)，公孫大娘。Berserker的明智光秀，織田信長。以及特殊職階God Eater的朱利烏斯。

　　聽刑部姬介紹設定，整理情報，梳理第三幻想地的戰(zhàn)斗。

　　達·芬奇又有了新課題。

　　首先是朱利烏斯，God Eater。這讓達·芬奇認為有必要確認一下二次元從者是如何劃分職階的。

　　雖然如今看起來理所當然，但其實英靈召喚這事本身就很離譜?；诘谌Хā办`魂物質(zhì)化”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召喚術式，無法將英靈的靈基完全帶到現(xiàn)實。于是就有了職階。

　　在三次元，職階是圣杯戰(zhàn)爭，或者說圣杯的產(chǎn)物。英靈本身不分職階，只是被召喚時經(jīng)由圣杯系統(tǒng)套上了職階的外殼，成了從者。

　　所以從者是英靈某個“被強調(diào)的側面”，一個英靈可以有多種職階。

　　眾所周知，傳統(tǒng)七大職階劍弓槍騎殺術狂，是歷代圣杯戰(zhàn)爭沿用的系統(tǒng)。后來隨著圣杯戰(zhàn)爭逐漸扭曲變種，陸續(xù)出現(xiàn)了新的特殊職階。

　　但不管怎么變，每個職階的來歷都有史可依，有據(jù)可循。像朱利烏斯這樣的，總感覺定義得太隨便。

　　雖然刑部姬勸達·芬奇說，God Eater是游戲名，變成職階也合情合理。但這模糊的解釋還是沒法讓達·芬奇釋懷。

　　而且說到底，朱利烏斯是怎么戰(zhàn)斗的呢？

　　之前提到，神機也是荒神，也會捕食。神機手為了操控神機，需要向身體注入神諭細胞。但他們卻沒有變成荒神，也沒有被神機吃掉。

　　秘密就在朱利烏斯的手環(huán)上。

　　荒神也有喜歡吃和討厭吃的東西，跟人似的。所以《噬神者》世界的人類研究出了“偏食因子”。通過手環(huán)注射到神機手體內(nèi)，就可以保證神機手的安全。

　　人類還對偏食因子進行了改良。像朱利烏斯隸屬的Blood隊，就是注射了P66特殊偏食因子的隊伍。Blood神機手能讓自身的意志通過偏食因子轉化為力量，這被稱為“血之力”。

　　每個人的血之力各有不同。朱利烏斯的血之力能夠刺激神諭細胞，強化其他神機手的力量。他剛落地就恢復了修瑪?shù)捏w力，便是這個原因。此外他的寶具也是血之力衍生出來的戰(zhàn)斗方式。

　　而血之力會對沒有神諭細胞的修瑪產(chǎn)生反應，其原因大概就是朱利烏斯說的“同類相食”。即神機手屬于半荒神，可以捕食荒神。神機手變成從者，也就可以捕食從者。

　　但達·芬奇還是不太理解。

　　朱利烏斯現(xiàn)界了22個小時，從沒提過補充偏食因子的事。達·芬奇推測，補充偏食因子可能不是從者朱利烏斯必須的一步，否則他一定會指出來。

　　話說回來，他就算需要補充也沒地方補充。所以只能是立香提供的魔力，在朱利烏斯身體里轉化成活動所需的神諭細胞和偏食因子。

　　然后在戰(zhàn)斗中，神諭能量又轉化成魔力進行攻擊。至少監(jiān)測到的是這么回事。

　　由于三次元不可能有神諭細胞和偏食因子的基本數(shù)據(jù)，達·芬奇無法證實上述推論。但她認為神諭細胞和偏食因子不可能從朱利烏斯的身體里消失，否則他作為God Eater現(xiàn)界就不成立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二次元的抑止力會自動根據(jù)二次元世界的情況，把從者調(diào)整成合適的形態(tài)送過去。

　　但要是這樣，第一幻想地的托雷就解釋不通。除了無法確認的第一個從者，雪兒召喚的從者中只有托雷不具備機械要素，與那個沒有魔力的世界完全不搭。

　　如果一定要為這些現(xiàn)象找個原因，達·芬奇只能說是二次元抑止力自己的脾氣。

　　朱利烏斯這個問題先放一放，另一件事也值得深究，那就是莫名受肉的俊勝。

　　第三幻想地的記錄證明，沒有任何儀器在俊勝身上檢查出類似從者的反應，甚至連魔力反應都微乎其微。他確實是活生生的人。

　　這個事，達·芬奇是徹底解釋不了了。

　　第二幻想地的無血，第三幻想地的俊勝。這兩個詭異狀況之間是否存在關聯(lián)。

　　或許答案只能在第四幻想地里找到。

　　*****

　　又過了一天，迦勒底醫(yī)務室。

　　這是第三次將圣杯與修瑪相連，而且是兩個同時連。為了避免修瑪負擔過大，達·芬奇和工作員們忙了一晚上，讓兩個圣杯的魔力輸出能夠保持勻稱。

　　現(xiàn)在修瑪躺好了，圣杯準備好了。和之前一樣，所有人都在醫(yī)務室等。

　　等待那個協(xié)助者的聲音。

　　“啟動吧?！边_·芬奇說。

　　設備上線，引導雙圣杯的魔力，與修瑪和靈魂石連接。

　　半分鐘后，設備開始發(fā)光，魔力過載。

　　這回不用達·芬奇命令，工作員們直接停止魔力供給，并保持通道。同時做好強行中斷的準備。

　　過了半分鐘，靈魂石激烈閃耀，又變得平穩(wěn)。這就是協(xié)助者錄音要播放的前兆。

　　上次他剛提到蛇影從者，說道“關于蛇影從者……”就被打斷了。

　　這回。

　　“……一共有九個人?！?p>　　眾人不做聲，聽協(xié)助者說話。

　　“Saber，Lancer，Archer，Rider，Assassin，Caster，Berserker，Ruler，Avenger。很遺憾，我不知道他們的來歷，他們之間都是這樣稱呼，所以沒法提供給你們真名?！?p>　　這都在意料之中，達·芬奇心想。

　　“不過這九個人我都遇到過。根據(jù)我的判斷，Saber，Lancer，Berserer，這三個家伙的戰(zhàn)斗力非常強，屬于特別擅長武器，又很靈活的類型。Rider是個與亡靈關系密切的存在，Assassin似乎有死而復生的能力。這兩個家伙很棘手，活人靠近他們會莫名感到恐懼?！?p>　　立香打了個冷顫。面對Rider時那股不受控制的恐懼，他又想起來了。

　　“然后是Caster，魔法天才，我就沒見過這么全能又精通的法師。Avenger不好定義，魔武雙修，尤其擅長召喚。Ruler，那丫頭太奇怪了，我沒見她戰(zhàn)斗過。但她很會蠱惑人心。我想蛇影極有可能派她去各個幻想地安置圣杯?！?p>　　對上了。

　　蛇影女人，擅長蠱惑，所以Ruler就是到處煽風點火的罪魁禍首。

　　看來她不太會戰(zhàn)斗。很好，可以優(yōu)先消滅。

　　“最后，是Archer，一個用弓箭的女孩。關于她……”

　　聲音忽然停止。大家以為又斷章了，但魔力過載沒有停，錄音還沒中斷。

　　協(xié)助者繼續(xù)說道。

　　“……我只能忠告一句。如果你們前去拔除圣杯，恐怕蛇影為了阻止你們，會把這些從者派去幻想地吧。萬一你們遇到了Archer，不要多想，逃走，能逃多遠逃多遠。那女孩給我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明顯不是完全體。如果她覺醒，或許連神也無能為力?！?p>　　無能為力？

　　立香的眉頭不由得皺緊。與維吉爾和無慘的苦戰(zhàn)他還歷歷在目，然而這個Archer不僅被協(xié)助者放在最后評價，聽起來，前面的人明顯跟她不是一個級別。

　　那得是什么對手？像提亞馬特那樣的神？

　　“不光是她，遇到任何蛇影從者都要盡量回避。這話你們可能不愛聽，但我必須陳述一個我已經(jīng)確信無疑的事實。當大門完全打開，蛇影能夠帶著全部戰(zhàn)力發(fā)起總攻時，你們的世界必將淪陷。因為……

　　“……三次元的戰(zhàn)力，是無論如何都敵不過二次元的。要想對付……”

　　魔力過載到此結束，協(xié)助者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忘了自己該做的事，怔在原地。

　　回味著最后那句話。

　　*****

　　“三次元的戰(zhàn)力敵不過二次元……”

　　食堂里的立香，望著餐盤里的午餐，沒心思吃。倒是他對面的刑部姬吃得津津有味。

　　“御親，別多想啦。人家說得也沒毛病。”

　　薯條漢堡炸雞不斷塞進嘴里，刑部姬邊嚼邊說。

　　“你想啊，二次元可是想象的產(chǎn)物。想象的東西超越現(xiàn)實，不是很容易嗎？要公主說，都不需要蛇影主力，光是新阿爾坎迪亞那個科技水平打過來，咱們都撐不住?！?p>　　這話，不無道理。立香明白。

　　在魔幻作品中，人們習慣根據(jù)魔法普及的程度，分出“高魔世界”和“低魔世界”。照這個標準，三次元是妥妥的低魔世界，魔術和神秘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而奈恩星就是標準的高魔世界，普及到路邊一個強盜都會點魔法。

　　正如刑部姬所說，二次元作為想象的產(chǎn)物，必然會有許多超越現(xiàn)實的力量。就比如“時間停止”，這種能比肩三次元第五魔法的能力，在二次元已經(jīng)爛大街了。

　　但即使如此，立香也不認為三次元就一定打不過二次元。不是他迷之自信，而是在親自走過三個幻想地之后，通過對比得出的結論。

　　也許還有什么因素是他們不知道，協(xié)助者卻清楚的吧。

　　一想到這兒，立香又沒胃口了。

　　啪——

　　腦袋被刑部姬敲了一下，他連忙抬起頭。

　　“沒事吧，御親？”刑部姬笑著問道。

　　“抱歉，我走神了?！?p>　　“唉，看來是公主不小心嚇到你了。既然這樣，一會兒到公主的房間玩游戲吧?！?p>　　“這時候你還玩得進去啊，小刑。”

　　“嘻嘻，現(xiàn)在玩游戲就等于偵察敵情，可是有大義名分的?！?p>　　“真服了你了。行，那就快點吃吧?！?p>　　放下心里的事，立香也開動了。

　　今后的發(fā)展誰都無法預料。所以，還是著重做好眼前的每件事吧。

　　*****

　　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世界迎來了新的一年，1月1日。

　　也是迦勒底向第四幻想地進軍的日子。

　　達·芬奇特意選在今天，算是圖個好兆頭吧。而且最近這段時間好消息確實不少。像修瑪?shù)纳眢w能力有了飛躍性提升，靈魂石解明部分從19.85%猛增到31.54%這類的都還不算。

　　不知道蛇影那邊出了什么問題，軍團的攻擊完全停止。人類開始全面反撲。

　　現(xiàn)在大有打回北極的架勢。

　　不過湮滅結界那邊動靜不大。和第二幻想地攻略后的狀況差不多，削弱很少。以此推算，即使第四幻想地的圣杯被收回，也無法打破湮滅結界。

　　除非第四幻想地有一打圣杯。應該不至于吧？

　　“無論怎樣，這都是最后的幻想地了。讓咱們打起精神，放手大干一場吧！”

　　管制室里，達·芬奇一邊給立香和修瑪鼓勁，一邊送上她改造后的魔力箱。參照第三幻想地的數(shù)據(jù)，這次的魔力箱更加穩(wěn)定。

　　而且從圣杯的反應看，第四幻想地很有可能是個高魔世界，比第二幻想地還高，魔力補充應該非常容易。

　　相對的，遇到強敵的幾率也會增加。但這正是立香和達·芬奇期望的。

　　且不管協(xié)助者說的那些話是否夸張，現(xiàn)在迦勒底確實有必要多角度衡量二次元，或者說蛇影的真實戰(zhàn)力。

　　第四幻想地的戰(zhàn)斗絕不是最后一戰(zhàn)，得為今后多考慮才行。

　　所以現(xiàn)在。

　　“全體就位，靈子轉移啟動！目標，最后的幻想地！”

　　*****

　　這是一片冰雪交加的大地。

　　狂風吹雪，地面結冰，極寒斷絕了任何生命存續(xù)的可能性。會在這里出現(xiàn)的，大概只有不懼寒冷的亡者。

　　以及頭腦不正常的生者。

　　一個男人走在雪中。裹緊全身的衣服，不斷用魔法給自己加熱，勉強保證自己不會死在這個地方。

　　他的雙腳早就失去了知覺，于是干脆將雙腳用薄冰定住，只管邁腿，就當自己沒有腳。

　　靠著這扭曲的執(zhí)著，他終于看到了風雪中那座宏偉的建筑。又過了半個小時，他走進其中。

　　雖然風雪不會再威脅到他，但這大廳的溫度與外面毫無區(qū)別。他睜開被雪蓋住一半的眼睛，看向大廳中央。

　　那里有一塊漂浮的，冒出寒氣的水晶。他走過去，手扶在上面。

　　唰——

　　寒氣擁抱了他。男人的魔法立刻失效，以為自己要掛了。

　　但是沒有。

　　待寒氣散盡，他被轉移到了一座高臺上，面前是寒冰筑成的階梯。

　　“啊，??！”

　　男人激動地走過去，望著階梯最上面，那矗立的冰封王座，以及王座中永凍的頭盔。

　　他對著頭盔跪下。

　　“就是您，在召喚我嗎？”

　　“沒錯?！?p>　　聲音來了，直接傳入腦海，和之前一樣。

　　帶著深淵的回響，響徹靈魂。男人就是順著聲音找到這里的。

　　聲音繼續(xù)說道。

　　“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的國度，我的力量。而我，欣賞你的毅力，你的卓越?，F(xiàn)在，告訴我。你，要怎么做？”

　　這還用問嗎？答案只有一個。

　　男人謙卑地低下頭。

　　“我將宣誓向您效忠！”

　　聲音非常滿意。

　　“很好。那么，輪到我兌現(xiàn)承諾了?！?p>　　話音剛落，平臺上卷起刺骨寒風，將男人包裹。

　　在驚訝中，他很快從頭到腳被凍成冰塊，結結實實。

　　咔——

　　接著，冰塊開始碎裂，脫落。

　　“從今天起……”

　　男人的肉體也跟著一塊塊落下，摔成冰碴。

　　“……你將脫離血肉的苦海……”

　　越碎越快，最后只有骨頭還勉強留下。

　　“……體驗永恒的生命，強大的力量……”

　　冰碴中展開血紅的魔法陣，升騰的魔力一股腦涌入那些骨頭。

　　“……你將成為我的意志，我的手足……”

　　它們被撕裂開，不停旋轉，拼接成了奇形怪狀的……東西。

　　“……讓所有生者跪倒在你的憤怒和寒冰中……”

　　是一具骷髏，但只有上半身。披著華麗的法袍，連同本體一起漂浮著，散發(fā)出令人畏懼的深寒。

　　“……奉獻你的靈魂，為我所用吧……”

　　聲音最后說道。

　　“……【克爾蘇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