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
俞小俞不知為何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最后一骨碌爬起來,望著屋外的月亮發(fā)呆,總感覺渾身不得勁。
一定是最近都沒有偷東西了,閑的發(fā)慌!
景王府她不可能住一輩子??!萬一哪天把自己的手藝丟了怎么辦,豈不是餓死?
俞小俞甩了甩腦袋,果斷換上夜行衣和撬鎖裝備,各種偷盜的工具她可是一應俱全。
認可的點了點頭,她準備在今夜去大干一筆,為自己留條退路!若是有幸能能暴富……
俞小俞還沒有出發(fā)就想到了自己的美好生活。
還有藥!干這行被揍是常有的事,去藥鋪抓藥又貴,還是偷來的劃算!
偷誰?
當然是偷白卿澤了!那家伙的藥多!錢也多!
這么想著,俞小俞便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偷偷前往白卿澤的住所,她白日煉丹和睡覺的不在一處,因此是最好偷的,而且她武功高強不需要侍衛(wèi),又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最為安全。
剛剛走到藥房處,里面還有燭光和交談聲。
俞小俞下意識的屏息凝神,貓起了身子,心想,完了!
沒料到白卿澤夜會佳人,胃口奇特。
但沒吃過禁果的她,又好奇心的促使她偷偷的沾了點口水,把窗子處點了一口小洞。
就那么一看,整個人就驚住了。
一間藥房中,白卿澤位居上方,依次而下是各國太女,因為她們身上的服飾都表明自己的身份,俞小俞素來小心,特有眼力勁,位高權重的不能偷,身份尊貴的不能偷,穿得破爛的不能偷,就專偷那種表面光鮮亮麗,內里差勁的,這種人愛面子,喜歡撐臉面,所以兜里通常都會有些銀兩,不多,但也足夠了。
角落上一個黑衣女人一拂袖端起茶,遺憾道:“就是可憐了那些乞丐了,若是能抓些朝廷命官就好了?!?p> 黑衣女人下方的一個白衣女子瞪眼嘲諷道:“誰會關心一群乞丐的死活?那些窮人即便發(fā)現(xiàn)了也無可奈何,莫要胡來擾亂了局勢?!?p> 俞小俞心里一顫,原來禍患專挑窮人降,厄運專挑苦命人,此言一點不假。
白衣女人笑道:“我只是擔心質量不好。”
黑衣女子嗤笑一聲道:“你可送出去了不少人,現(xiàn)在跟我談這個?再說了,現(xiàn)在的白亦國可清靜很多了吧?”
黑衣女人挑眉道:“這是女帝的決策。”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的望向白卿澤,白卿澤挑了挑眉,道:“哦?對我的決策有意見?”
滿堂寂靜,鴉雀無聲,
坐在白卿澤左下方的人抬起陰騖的臉,桀笑道:“各位,我可不是來聽你們學小孩子斗嘴的,我只對美人驚羽感興趣?!?p> 九銘往后一靠,氣場散開,壓迫感滿滿。
白卿澤神色不變,淡然道:“發(fā)春了?那就找個男人對付對付?!?p> 九銘靠在椅子上,被她這么一說,也沒有窘迫和不悅,只是搖搖頭,折扇敲打手心,道:“不不不,我這人挑食,非驚羽不要,當然,國師要是喜歡,可以重新找丞相再生幾個小公子,反正國師命長,不缺這十幾二十年?!?p> 滿堂哄笑。
白卿澤與九銘四目相對,火藥味十足,良久,白卿澤輕笑一聲道:“原來三殿下喜歡,既如此,事成之后本帝自當奉上?!?p> 隨即
白卿澤不急不緩道:“現(xiàn)在還差最后一樣東西,三國女皇!當然,那是你們的母皇,你們可要考慮清楚才是?!?p> “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母皇,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考慮的,娘可以順便叫,但爹可只有一個,”九銘折扇晃動,神態(tài)輕松。
御紫忍著笑,違心贊嘆道:“三殿下可真是孝順?!?p> 另一個身體強壯的御紫皺眉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先且不說女帝的計劃,那女皇死后必定會引起戰(zhàn)亂,到時候各國太女為了爭奪皇位內斗,內憂外患,女帝,你覺得你能掌控好局面?”
“退一步說,即便局面穩(wěn)住了,群龍無首,只剩下白亦國安然無恙,這對我們有什么好處?您依靠機關術就能經而易舉的把我們大軍鎮(zhèn)壓住,您又會不會過河拆橋?亦或則斬草除根?”
身子單薄的御紫瞇了瞇眼,閃過危險的訊息,白卿澤自然是察覺到了,淡然道:“你覺得你們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這便是沒折了。
白卿澤絕不會容許任何人脫離掌控。
九銘笑哈哈道:“你一個并肩皇瞎操什么心,難不成你死了皇位就能輪到你?別想了,女皇寧愿讓九悠來當繼承人都不愿讓你當?!?p> 御紫“騰”的一聲站起來,心中火怒,卻被姐姐給伸手按著肩膀,手上的力度不大,卻不容置喙。
她笑到:“妹妹,這天下易主與我們何干?黎民百姓與我們何干?若不是因為百姓愚昧,我們姐妹倆也不至于躲躲藏藏,一明一暗,不見天日。”
“姐……”御紫不可置信的看向對面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是那樣……那也是她們的子民啊!
為什么要和一群愚昧無知的人過意不去?
長姐御紫卻不動聲色的搖搖頭,笑道:“你心性愚笨,不懂人性丑陋?!?p> 俞小俞心中“嘭嘭嘭”狂跳,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國師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路上國師收留了不少乞丐難民,還貼心的為他們祛病尋找住所。
角落上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那這引路人你可找好了?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還必須是天煞孤星,長壽之命,這樣的人可不好找。”
白卿澤淡然道:“隨手一抓便是了?!?p> 俞小俞瞬間感覺到一股涼意蔓延上后背,隨手一抓?什么叫隨手一抓?
那不就是她嗎……
跑!
她必須得跑!
身體剛剛轉動,關節(jié)發(fā)出“咔嚓”一聲,就如同平常掰手指一樣的聲音。
輕微得很。
白卿澤目光落在窗外,唇角勾了勾。
俞小俞心里猛地一提,也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害怕。
輕手輕腳的走了幾步后,猛地就撒開腿跑。
跑了莫約有半柱香的功夫,她腿酸不已,扶著一根樹子喘著氣,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