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在崇山峻嶺里
種神帶著朗山巖又走了一些路,沿途也是灰霧不斷,迷霧掩蓋了很多的痕跡。
而種神敏銳的目光似乎總能穿透黑暗,帶著朗山巖找到了很多,平日里人們看不到的足跡。
就這時他們已經翻越了大山,走到了一處山谷里。
到這里就算沒有種神的存在,朗山巖也已經看的分外清楚了。
在那不遠處,就是一個巨大的骸骨骷髏擺放著,而在那上面,冰凌樹靈正在生長,樹靈生產著翡翠色的寒冰,還有茂盛的灌木樹種,這些樹種會成為小樹靈的孵化倉,當新的樹靈生長出來,這片山腳將會更加繁茂,冰之元素更加濃郁,一大片低溫,一大片冰蟻生活的天堂。
而趁著這個夜晚,朗山巖和種神近乎很有默契,一個個偷摸著去把那些稀有的冰凌樹都給拔了根。
采集之后,朗山巖把它們扔進了自己的儲物卡,種神當做了自己的發(fā)飾。
冰凌的發(fā)飾搭配火色的頭發(fā),一看就很亮眼,像是美人胚子。
而朗山巖他們卻越是偷采,越是震驚,山麓里竟然是骸骨如此之多,尸山如此之多,以至于棲息著不少冰元素生靈。
他們的存在深深地守護了冰蟻的家園,讓這個地方仿佛一個城堡,要塞,堅不可摧。
朗山巖他們不過是觸及了毫毛,就收起了玩耍的性子。
他們在這里悄無聲息的溜達進去,一路向著巨大的冰蟻洞走去。
從這個山麓來看,冰蟻的洞穴是很大的,足夠鉆進去一頭棕熊,也足夠兩個人走進去。
但是在里面,螞蟻們的洞穴就越來越小,朗山巖他們不過看到了一些盛宴之后的垃圾堆,就再也走不進去了。
他們不得不退了出來。
朗山巖說,這地方看規(guī)模,起碼得足夠當做一個王國來看得了。
種神說,不如我一把火燒了?
朗山巖說好啊。
于是一把烈火燒了進去。
冰冷寒氣立馬凍結了里面,冰蟻不畏犧牲死在火焰里,而冰之元素在飄散,火焰順勢削弱,沒有了,凍結了。
朗山巖說還是使用我的方式吧。
說著他一身火焰化作奔雷闖進了洞穴,烈火的高溫,席卷之處,冰蟻挫骨揚灰,但是同樣的現象再次出現,朗山巖越來越虛弱,洞穴里他仿佛快要凍住,不得已化作黃沙,逃了出來。
兩把大火都燒不死這些玩意兒,倆人算是知道冰蟻有多難對付。
但是總有辦法平衡著冰蟻的數量,不然冰蟻會永遠的繁衍下去。
里面有什么?種神問他。
看到了很多的冰元素遞魔紋,不知道冰蟻在里面培養(yǎng)出來些什么玩意兒。
種神說,或許我們可以用大水漫灌,把他們封存在里面,讓他們餓死。
朗山巖說這是好辦法,當即勾勒水元素遞魔紋,讓無窮的水墜落下去。
卻是冰蟻的洞穴自然而然結了一層冰,冰封存了表面,但是冰蟻齊心協(xié)力,開拓新的洞口。
他們這些小家伙很聰明的絕不坐以待斃,朗山巖和種神都沒有辦法對付他們。
反而是冰蟻已經成群結隊的被喚醒了,他們出來絞殺這些外來者,匯聚成汪洋大海要淹沒,要凍結朗山巖和種神。
他倆不得已退卻了。
冰蟻作為一種生物生存在這里,不是沒有優(yōu)勢的。
而外來者企圖消滅他們,又是那么有意義。
朗山巖理解了南域民眾對于這種生物的恐懼。
哪怕明明是自己的財產丟失了,他們也只能去尋求迷信的崇拜。
朗山巖和種神當天晚上回到了老夫婦的家里。
丟失了十幾頭蛇,這些冰蟻就不來鬧騰了。
當地人都是這樣跌跌撞撞,忍讓著一路走了過來。
但是朗山巖不信邪。
他偏偏要改變冰蟻的這種錯誤行徑。
他想如果高溫和水漫都不行。
那么什么是冰蟻絕對的克星?
他在思索著,有一日真的想出了結果,那就是毒。
是南域龍類們土生土長的毒。
而且是一種采集方式輕松的毒,可以彌漫在蟻穴附近,殺死一切冰蟻。
朗山巖開始了苦學,研究南域毒藥學問。
但是老夫婦所能交給他的已經沒有多少了。
而老夫婦也覺得是該把他倆趕走了。
他們覺得是因為朗山巖和種神的存在,才不過十幾日的時間里,損失了三十幾頭蛇,南域的那種迷信情懷,在這里幫助朗山巖他們解脫了。
離開了老夫婦的小地方。
群山之中四海為家。
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到哪里。
還要走到什么地方。
在這層巒的森林,滿目的群山里,零零星星的塔廟點綴在群山高處,照亮了指明了整個南域的文明痕跡。
那塔廟經常被老夫婦說起過。
他們說那是鳳羽神居住的地方,塔廟里供奉著神明的圣像,還有各地山民供奉的材料。
僧侶在那里祈禱朗誦,終日不停煙火之氣,老夫婦說那些人都是很有學問的龍類。
他們的手里記載了南域珍貴的知識文獻。
老夫婦的生存技能,最早都是在那里學到的。
朗山巖決定去那里拜訪拜訪,珍貴的知識書籍,奧妙的毒藥知識,這些是朗山巖現在相當缺乏的東西。
他們一路攀登高山,斬殺山上的攔路異類。
一把陰之巨劍打造的冰棱穿插在山上,冰藍色的痕跡一路而上,點綴在了群山之中。
朗山巖也是如虎如熊,爬起山來不覺得累,一身膀子甩開了干。
當他們到達了山頭的時候。
高大的木頭建筑矗立在面前。血色的紋路,還有復雜的獸皮仿佛在昭示著這里是一個屠宰場,這里的僧人都是茹毛飲血。
而實際上走入其中,就可以發(fā)現在這里面,人們都坐落在神像周圍,鳳羽神明的羽翼一邊冰藍一邊金黃,點綴著鳳凰羽毛,梳理著血色的絲帶,散發(fā)著寶石的光澤,被僧侶們圍繞。
朗山巖和病靈來到這里,看到的聽到的是和外面茹毛飲血的外表完全不同的場合。
這里的人們看起來莊嚴而肅殺,仿佛早已離開了世俗的喧囂,潛心在此,經歷著百年的沉淀。
這讓朗山巖一身戰(zhàn)士的鎧甲,外鄉(xiāng)人的打扮,在這里看起來并不恰當,但是僧侶們自然有人為他讓出了位置,地上的石階隨意落座。
種神病靈首先被這氣氛所鼓舞,坐在了地上,待在那里,念誦古怪的語言。
那聲音聽起來仿佛是鳥鳴,嘰嘰喳喳,仿佛是歌聲異常嘹亮,深情。
又似乎是一種古老的語言,從生靈的嘴里念出,傳達著諸多奇奇怪怪的觸感,圖像,還有意識。
一瞬間朗山巖似乎看到了什么。
就在僧侶的呢喃里,傳唱了千百年,千萬年的故事浮現在面前。
那里面是震撼人心的事實。
也是震撼人心的風景。
第一次聽聞,第一次感觸,朗山巖只是看到了石頭。
碩大的冰藍色的石頭,還有模糊的羽毛。
一切畫面一閃而過,讓朗山巖不知從何解釋。
在這個深山老林里,在這個復雜的高山之上,朗山巖目睹著幻覺的過去,而后猛然間驚醒,他竟然來到了那個礦洞,看到了復雜的遞魔紋,還有神明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