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四年,姚芳誕下我們的女兒南宮景英的月余后,姚燁壽終正寢。
姚燁的離世,對姚芳而言是一件傷心事,我為了讓她高興,封我們剛剛出生的女兒南宮景英為康平公主。
遠在東境行營的南宮景天也千里迢迢參加姚燁的葬禮,幾年沒有見,他果然是長進不少,年紀尚小,卻對治軍打戰(zhàn),有著自己的認識。
“天兒,看來你跟著紀太師學了不少東西!”我非常高興。
“是呢,讓我慚愧了!”一旁的南宮景明笑顏說。
我不能光贊次子,而忘了長子,因為長子南宮景明是太子,他需要權(quán)威,我說:“明兒也不錯,平日不怠于朝政的學習!”
當天晚上,因為南宮景天回云都,我去陪雍措吃飯,飯間雍措見兒子回來,所以滿心歡樂,頻頻向我敬酒。
“吃了飯,去秦王府休息!”我對南宮景明說。
“秦王府?”南宮景天不理解。
“你大了,在宮里住,不合古法!我讓人在皇宮外建造了一座秦王府,方便你在云都時居??!”我說明了緣由,他也只有欣然同意。
“好,父皇!”南宮景天笑道。
吃完飯,南宮景天就離開皇宮去他的秦王府。屋外在月色與我的心情一樣美麗。我與雍措面對面的品酒,自從我稱帝以來,我很少陪著雍措,因為朝政的忙碌。
“天兒懂事了!”雍措高興的給我倒酒。
“是??!”我也是高興。
雍措趁著我高興,對我說出她當即的想法:“你看,天兒過幾年是不是回到云都?”
“他是藩王,況且,皇室需要有人掌兵。他以后繼任紀梵的職務,守東部疆土吧!”我想了想,覺得我們的次子不能回云都,他是藩王,必須遠離朝堂。
“可是,我只有天兒一個孩子!”雍措說著便不悅。
“皇家子弟,有許多不得已!”我微微嘆息,我的子女,作為皇室后代,必須接受一些事,哪怕是不愿意的。
雍措一下子靜默了,面無表情。低垂著眼,喝著她的酒。
“怎么了,不高興?”我挨著坐過去。
“沒有,臣妾不敢!”雍措回道,“天兒連南枯嘉良都不如!他不僅封了云城王,還可以與母親朝夕相處!”
“別說了!”說到南枯嘉良,我登時暗怒。南枯嘉良是我與南枯明夏的私生子,大涼皇室與文武都知道,卻無人敢說。
兩年前,我到云起山莊泳玩,晚上與南枯明夏一醉方休。在溫柔的蠟燭中,南枯明夏對我述心里話:“偌大的云起山莊,以后誰可繼承?皇兄,你給我一個孩子吧!”
“給你一個孩子?”我吃驚道。
“嗯!”南枯明夏借著酒膽撲向我的懷。
我對南枯明夏一直是欣賞的,她的高貴與智慧,讓我佩服,所以見她如此主動,況且她說得也有道理,我便答應和接受她。
從此,我有空時到云起山莊,或者是差人請南枯明夏到云都侍寢。
我與南枯明夏的私生子南枯嘉良出生三天后,我封他為云城王,世襲罔替!
“朕去休息了!”我越來越不想與雍措說話,便離開往坤寧宮姚芳的寢宮去了。
月色如雪,我到坤寧宮時,姚芳急急忙忙的在宮門前迎接,太突然了,她都來不及打扮一下。
“陛下來得突然,臣妾來不及準備,恕罪!”姚芳跪道。
“皇后,起來!”我趕緊扶起姚芳,拉著她的手進坤寧宮。
“臣妾以為您今晚在德貴妃那里休息,想不到來坤寧宮了!”顯然,姚芳非常高興。
“太忙了,想你,也想我們的女兒,所以來了!”我在找尋著我們的女兒南宮景英。
“景英睡了!”姚芳伺候我在床上坐下。
“哦!那不打擾她了,明天早上我不上朝,陪我們的女兒!”我輕輕躺下,覺得輕松了許多。
“嗯!”姚芳笑道。
第二天,我沒有上朝,文武臣僚有事由相國百里玄元處理。我想好好陪陪姚芳和我們的女兒。
正午陽光明媚時,百里玄元在政事堂忙碌,南宮景明慢悠悠的進來,“相國大人!”他向百里玄元抬手作揖。
“太子殿下!”百里玄元趕緊起身跪下。
“免禮!”
“今天陛下不上朝,您知道是何原因?”百里玄元問道,他讓南宮景明上坐。
“孤不知!父皇可能累了,想休息一天吧!”南宮景明翻著案上的大臣奏表。
南宮景明作為皇太子,有空便到政事堂參與政務的處理,他對朝廷各部官員和事務都較為熟悉了。
當天在同樣陽光明媚的正午,南枯明夏在昊天殿獨自看書。流蘇在身邊伺候,她輕輕對南枯明夏說:“陛下的岳父葬禮,您不去,也不上奏折,表示哀悼,是不是不合適?”
“姚燁,本宮不熟悉,沒必要!本宮不會為不相干的人費心思!”南枯明夏微微冷笑。在她眼中,姚燁文武才學不行,哪怕被我封了侯,依然是土匪。
“只要陛下不怪罪就好!”
“放心,陛下不會怪本宮!”南枯明夏自信我不會怪她。
“嗯,陛下與您情深似海,是我多心了!”流蘇打躬道。
當天晚上,我一直在太康宮想,誰可以任兵部尚書,自開國以來,兵部尚書一職由風眼豹兼著,可他遠在邊疆,隨著兵部事務繁雜,必須由在云都的人出任兵部尚書了。
我想來想去,只有龍緒合適。所以我立即下旨讓龍緒兼任正二品的兵部尚書。龍緒接到任命后,暗暗激動,對我也感激涕零。他一下子位高權(quán)重了,除了承當著保衛(wèi)云都的重任,而今又主掌兵部,兵部尚書、京武衛(wèi)大將軍,足以讓朝廷內(nèi)外崇敬。
“恭喜了,龍尚書!”次日上朝,百里玄元對龍緒作揖祝賀。
“哎呦,百里相國,下官不敢當,今后,多多指教!”龍緒非常謙虛。
“無妨!以后,你掌兵部,與我少不了打交道,我們來日方長!”百里玄元笑容滿面。
百里玄元作為相國,在大涼是無人不敬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伤麤]有出格的事,兢兢業(yè)業(yè)的,我也就放心了,想增設副相,卻遲遲不定,我害怕寒了百里玄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