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時候守門的再見到姒陌歸很是恭敬,也沒提早上的事,看來是太后的懿旨已經下來了。
也不知道太后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自己出宮,反正沒派人來問。
既然她不問姒陌歸就當不知道,心安理得的回宮了。
“殿下,過幾日花都快謝完了,可是我們釀的酒前日我看了一下,似乎有點少,不若我們摘點梅花再釀一點?”
冬舞釀的酒一直是姒陌歸的最愛,所以每年她都會親自釀一些酒,現在也不例外。
本來冬舞覺得自己釀的酒都夠多了,可是前幾日去看了一下,沒想到每一壇酒似乎最后都只剩下半壇了,這樣一來那酒就比自己預料的少了一半。
少了一半哪里能行,本來冬舞打算抽空再做一些,正好今日趕上,時間也不完,所以她才會如此提議。
最主要是她覺得自家殿下剛好能散散心。
采花一直是姒陌歸喜歡做的事,更何況現在還涉及到自己喜歡的梅花釀,她自然沒有不愿意的,樂道:“可以啊,到時候拿我的大氅兜著。”
說到大氅她又想到之前用滿城的大氅兜花,那香味,經久不散,弄得滿城整整一個月沒碰過那件大氅。
冬舞扶著姒陌歸直接鉆進了梅林,“算了,脫了大氅等下殿下又要感冒了,還是用我的吧?!?p> 冬舞脫下大氅放在梅花樹下,姒陌歸遺憾地松開了自己欲解開大氅帶子的手,本來還想體驗一番大氅都是花香味是種什么感覺呢,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冬舞看她遺憾的表情嗖嗖兩下飛到樹上,“殿下莫遺憾了,等回去我將您的大氅埋在花里,保準給您弄得香香的?!?p> 姒陌歸小跑著遠離冬舞,“似乎這樣也不錯?!?p> 冬舞跺了一腳,她跺腳很有講究,力氣都集中在對著大氅的那根樹枝,剎那間那根樹枝上花瓣連帶著積雪紛紛揚揚的灑下來。
大多數都精準的掉在了大氅上,少數掉出去的也無傷大雅。
唯一不雅的是冬舞踩過的那枝條只留下了光禿禿的樹干。
兩人拖著大氅又換了幾根樹枝。
如此幾番,重要弄了滿滿的一大氅的梅花,時間也差不多了,冬舞將大氅包成包裹的形狀背在背上:
“殿下,回去吧?!?p> 姒陌歸還沒玩夠,有點戀戀不舍。
冬舞拉著她,“行了,再玩下去該風寒了。”
“可是過幾日就沒得看了。”她的語氣可憐兮兮的。
冬舞心軟。也是,在姜禹這時節(jié)都已經賞過春日的灼灼桃花、夏日的亭亭荷花,然后開始賞秋日的悠悠菊花了。
可是在商茲就梅花可賞,甚至到了這季節(jié)梅花也快凋謝了。
雖然再過幾月它又會開,可是隔的這幾月只能看滿地白雪,確實難熬。
可是不回去殿下已經在冰雪中玩了這許久了,等下染了風寒就不好了。冬舞也只兩廂糾結,不知到底該如何。
她一抬眼就是自家殿下目光灼灼盯著自己,可憐巴巴的樣子。
姒陌歸看著她動搖的樣子心里一動,提議道:“要不這樣吧,我們沿著梅林走回去吧,這樣我可以邊走邊賞花?!?p> 繞著梅林走一圈就可以回到木梓宮后門,這樣倒也是一種法子。
兩人特意饒了一圈才回到木梓宮。
遠遠的似乎看到兩個人在交談,姒陌歸只來得及看清是個女的人就走了,只剩下另一個在那里站著不知在做什么。
冬舞和姒陌歸走近之后才發(fā)現是齊嬤嬤。
兩人走近了齊嬤嬤也沒發(fā)現她們,等冬舞叫了一聲“嬤嬤在干嘛”之后齊嬤嬤才像是突然發(fā)現她們一般,臉上充滿了震驚:
“殿下您是何時來的?”
姒陌歸:“剛來?!?p> “殿下怎么沒走前面?”平日這后門都沒人走,多的是走角門和正門,今日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后門,沒想到就遇到殿下了。
“剛和冬舞去摘了些花,不自覺就走到后門了?!?p> 齊嬤嬤順著她的話看過去,冬舞身上確實背著一個包裹,那也不是正常的包裹,應該是大氅隨意包的。
看來是巧合了。
齊嬤嬤收起自己多疑的想法,“殿下快進去吧,天冷?!?p> “嬤嬤剛跟誰說話呢,怎么心不在焉的,本宮和冬舞到了也沒反應?”
齊嬤嬤臉色一白,勉強打起精神應付道:“哦,那是女婢的老鄉(xiāng),說女婢父親病重,所以女婢有些失態(tài)?!?p> 聽起來合情合理的,姒陌歸不再多說,只是道:“銀錢上可有困難?若有的話來找本宮拿。”
“如此,那就多謝殿下了?!?p> “嗯,沒事,家人重要。”姒陌歸搓搓手,剛才玩的時候沒感覺,現在倒是后知后覺的感到一股冷意了。
之前的手爐早就冰涼涼的了,在冬舞那里拿著呢。
齊嬤嬤看著她發(fā)紅的手指,“怎么凍成這樣了?女婢去給殿下端水?!?p> “等等?!辨δ皻w叫住她,“可要本宮放嬤嬤出宮去探望家人?”
齊嬤嬤愣了一下下意識道:“不用?!?p> “不,女婢的意思是父親的那不是什么嚴重的病,只是需要的藥有些珍貴,女婢已經拖老鄉(xiāng)將銀子帶回去了,不用再特意回去一次了。”
“哦。那行吧,若是有需要嬤嬤只管來說。”
齊嬤嬤點頭,“殿下先回屋,女婢去給您端點熱水,再叫小廚房上些熱食和熱茶?!?p> 這回姒陌歸沒有再叫住她,扭頭往自己屋子那邊走。
一路到了屋子冬舞一句話不說,姒陌歸見她將摘的花瓣交給小宮女然后又交待了幾句后才笑道:
“你怎么愁眉苦臉的?”
冬舞皺著眉頭:“殿下,女婢覺得嬤嬤在說謊。”
“哦?這從剛才到現在你愁著個臉一語不發(fā)就是因為這件事?”
“殿下。”冬舞繃著臉,“女婢可沒跟您說笑,這齊嬤嬤是太后娘娘的人,您可小心點吧您。”
她恨鐵不成鋼道:“您怎么就不能長長心呢?!?p> 姒陌歸投降:“好好好,本宮長心,那你倒是說說齊嬤嬤說什么慌了,她又為何要說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