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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鎮(zhèn)的天空被撕裂,古神骸骨如暴雨傾瀉。每一塊骸骨落地即化為白骨巨人,眼窩中跳動著太荒的幽藍(lán)魂火。
“結(jié)陣!”鐵山嘶吼著掄起鍛錘,三千柄神血劍凌空結(jié)網(wǎng),卻在一具骸骨巨人的拳鋒下崩碎。他碳化的左臂滲出黑血,仍死死擋在鎮(zhèn)民前方:“退到地窖!快!”
零的鎏金瞳映出天穹裂縫中的身影——太荒立于骸骨王座之上,手中握著一柄由初代神骸鑄成的巨斧。他的聲音如雷霆碾過大地:“新天道?不過是孩童的沙堡。”
玄溟的黑紋藤蔓驟然暴起,纏住零的腰際將她拽離原地。下一秒,巨斧斬落,她原本站立的地面化為深淵。
“他的力量……在吞噬新天道!”玄溟的黑紋與太荒的魂火碰撞,竟如冰雪遇火般消融,“零,必須封閉天穹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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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捂住心口的黑花,那里傳來針扎般的刺痛。她嘗試召喚審判權(quán)能,金光卻只亮起一瞬便熄滅。
“你的神格殘缺,強(qiáng)行動用會崩解魂魄。”玄溟的黑紋化作盾甲,擋下骸骨巨人的攻擊,“用這個——”
他割破手腕,黑紋順著血滴凝成一柄長劍,“我的逆神格……現(xiàn)在歸你了。”
零握劍的剎那,黑花驟然綻放。她看到太荒的魂火中藏著無數(shù)掙扎的亡魂——那些被吞噬的古神殘念,竟在哀嚎求救!
“太荒的天道……是囚籠!”她猛然醒悟,“他在用亡魂填補(bǔ)自己的殘缺!”
骸骨王座上的太荒突然僵住,幽藍(lán)魂火劇烈顫動:“閉嘴!你懂什么……唯有永恒的天道,才能終結(jié)輪回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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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東地窖內(nèi),凌云按住劇痛的太陽穴。
因果線在他的預(yù)判視野中瘋狂交織,最終匯聚成一條血色的“死線”——那是零被太荒斬殺的結(jié)局。
“不……一定有別的路……”他咬破舌尖,強(qiáng)迫自己看向更遠(yuǎn)的未來。
畫面突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盞青銅燈——往生燈的殘焰在太荒王座下?lián)u曳,燈芯處藏著一縷蒼白火苗。
“燈芯!”凌云踉蹌沖出地窖,“零!太荒的命門是往生燈!”
他的聲音被骸骨咆哮淹沒。紅葉的銀針扎入他后頸,暫時壓制反噬:“你瘋了?預(yù)判神級因果會要你的命!”
“那就把我的命……變成因果的一部分!”凌云掙開她的手,沖向戰(zhàn)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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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黑劍刺入太荒的魂火,卻如泥牛入海。骸骨王座伸出無數(shù)骨刺,將她釘在半空。
“你以為憑這殘缺的逆神格,就能對抗我?”太荒的巨斧懸在她頭頂,“我乃永恒的天道!”
“永恒?不過是懦夫的謊言?!绷憧瘸鲅?,黑花突然脫離心口,化作藤蔓纏住巨斧,“你害怕輪回……是因?yàn)槟氵B自己的錯都不敢面對!”
太荒的魂火驟然扭曲。往生燈的幻象在零身后浮現(xiàn)——燈焰中,初代太荒顫抖著捏碎摯友的神格,只為了維持所謂“完美天道”。
“不……這不是真的!”太荒的咆哮震裂大地。
“是真的?!毙榈暮诩y化作利刃,刺入王座下的燈影,“你連自己的記憶……都篡改了?!?p> --
凌云在骸骨狂潮中艱難前行,手中握著一枚染血的銅鈴——那是他母親的遺物,鈴鐺里藏著一簇往生燈殘焰。
“接住!”他將銅鈴拋向零。
殘焰沒入黑劍的剎那,太荒的魂火發(fā)出凄厲尖嘯。骸骨王座開始崩塌,古神亡魂如洪流涌出,瘋狂撕咬太荒的魂魄。
“為什么……”太荒的巨斧寸寸碎裂,“我明明是為了眾生……”
“眾生不需要永恒?!绷愕暮趧ω灤┧詈蟮幕旰?,“他們只需要……選擇的自由?!?p> ---
太荒隕落的瞬間,骸骨化為齏粉。
零從空中墜落,被玄溟接住。她心口的黑花已然凋零,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嫩綠的新芽。
“這是……”
“新天道的種子?!毙榈暮诩y溫柔纏繞新芽,“由生死同命的法則……孕育而生?!?p> 遠(yuǎn)處,鐵山癱坐在廢墟中,碳化的左臂徹底碎裂。凌云昏迷在紅葉懷中,七竅滲血卻面帶微笑。
天穹裂縫緩緩閉合,一縷晨光刺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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