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節(jié)、領(lǐng)主計劃
黑狼王咔嚓一口咬住了赫羅夫的手臂,鋒利的牙齒瞬間碾碎了他的骨頭,血肉、骨筋分崩離析,赫羅夫發(fā)出了慘嚎,他拼命的想要把自己的手臂拉出來,但是黑狼王的力量如此強(qiáng)悍,加上野獸本能的甩動,牙齒如同電鋸般在胳膊上拉扯。
“快,把他救出來?!北燃s恩立即命令道。
維京勇士們急忙上前,他們敲響手中的圓盾恐嚇黑狼王,還有人用板凳砸向它,其他人拉住了赫羅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才將他從狼口中拽出來,當(dāng)然赫羅夫的左手則完全成了黑狼王的美食。
“讓開?!惫诺旅傻聽柎蠛纫宦暎崎_眾人,手中拿著的一根用來撥鐵鉗鍋木柴的鐵棍子,這鐵棍前端早已經(jīng)變得通紅,只見他來到了倒下的赫羅夫身邊,對準(zhǔn)他的斷肢將鐵棍子貼在了上面。
“啊~~~。”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以及赫羅夫凄厲的喊聲,從傷口處流淌的鮮血總算止住了,但是赫羅夫卻已經(jīng)疼暈了過去。
“哦嗚~~?!焙诶峭鯇⒑樟_夫的手嚼碎咽了下去,并且揚起頭長嘯一聲,仿佛在宣告自己勝利一般。
“看來,諸神這一次站在了烏爾夫的一邊?!辫F骨比約恩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揮手讓人將暈死過去的赫羅夫抬了下去。
“這么說陛下相信了我的話?!碧K晨趁機(jī)對鐵骨比約恩詢問道。
“既然你們通過了狼的試煉,我以瑞典國王的名義宣布,你對赫羅夫的指控成立?!辫F骨比約恩對蘇晨說道。
“感謝陛下?!碧K晨微微點頭,現(xiàn)在赫羅夫成了一個沒有手的殘疾,在東哈馬爾部落中的權(quán)威將大打折扣,不知道自己能否成為新的領(lǐng)主,若是能夠獲得鐵骨比約恩的支持,那么自己肯定十拿九穩(wěn),于是他對比約恩說道,“尊敬的陛下,東哈馬爾不能讓一個有污點,并且受到諸神唾棄的人繼續(xù)當(dāng)領(lǐng)主,而我愿意成為東哈馬爾的新領(lǐng)主,若是陛下支持我,我愿意成為陛下的封臣,為陛下效忠?!?p> “噢,你要成為我的封臣?”鐵骨比約恩有趣的打量著蘇晨,覺得這個年輕人的野心很大,設(shè)計搞掉了赫羅夫后,居然要求自己當(dāng)領(lǐng)主,不過他現(xiàn)在有點遲疑了,雖然他不喜歡赫羅夫,但是他更警惕蘇晨。
“我愿意為陛下效勞?!碧K晨站在鐵骨比約恩的面前,向他發(fā)誓道。
“陛下。”古德蒙德爾看見這一幕,他立即背對著眾人,不停的給鐵骨比約恩使眼色,只要鐵骨比約恩一點頭,東哈馬爾便成為了瑞典的一部分,而統(tǒng)一的瑞典不正是鐵骨比約恩的愿望嗎?
可是鐵骨比約恩卻沉默了,他打量著面前的蘇晨,故意忽視了自己間諜首領(lǐng)的眼色,內(nèi)心也在不斷的掙扎著。
“不,赫羅夫還沒有到失去成為領(lǐng)主資格的時候,我不會介入東哈馬爾的事務(wù)之中,當(dāng)然我也會按照自己的誓言,承認(rèn)你對赫羅夫的指控,并且我向奧丁神發(fā)誓,你將會獲得我的庇護(hù)。”沒想到鐵骨比約恩卻拒絕了蘇晨,他只是重申自己的諾言,這大大的出乎了蘇晨的意料之外。
“陛下,還請你在考慮一下。”蘇晨心中吃驚不小,難道自己太心急了嗎?如果沒有鐵骨比約恩的支持,那么他返回東哈馬爾后將面臨赫羅夫的報復(fù)。
“不用了,來人將赫羅夫帶下去,讓我們繼續(xù)宴會?!辫F骨比約恩擺了擺手,不再理睬蘇晨的請求,宴會繼續(xù)進(jìn)行著,蘇晨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他緊皺眉頭心中氣憤不已,看來自己只能選擇逃亡之路了。
“真是可惜??!如果你成為領(lǐng)主的話,說不定我們能更合得來。”當(dāng)宴會繼續(xù)進(jìn)行,所有人都在討論剛剛的巨狼試煉,維斯比雅爾卻坐在了蘇晨的對面,他看著一杯接著一杯灌酒的蘇晨,不由笑著說道。
“哼,鐵骨比約恩也不過如此,他會為今天的選擇而后悔的?!碧K晨握著酒杯,淡淡的說道,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卻一字一頓,仿佛要把今天的失敗刻入骨子里一般。
“你錯了,他很器重你,但他可是瑞典的共主,如果就這么接受你成為封臣,那么就會向其他人發(fā)出錯誤的信號,只要有野心的人都可以挑戰(zhàn)自己的領(lǐng)主,那一切豈不是亂了套,比約恩不會犯這種錯誤的。”維斯比雅爾也許是為了報答蘇晨,將可惡的赫羅夫弄殘疾的恩情,所以耐心的向蘇晨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是我考慮的不夠仔細(xì),但是對我來說這可是致命的失敗?!碧K晨苦笑一聲,他本來以為東哈馬爾足以誘惑比約恩同意條件,但沒想到這位鐵骨比約恩卻看清楚了其中的利弊,而自己的投機(jī)徹底失敗了。
“要我說,你只是差了一點點,嘖嘖,這可能也是諸神的意志吧!對了,你們返回的時候,把籠子里的野獸也帶回去吧,我不會收下這么一個吃掉領(lǐng)主胳膊的家伙,更何況現(xiàn)在大家都認(rèn)為它是諸神的化身,我也沒辦法剝掉它的皮毛?!本S斯比雅爾聳了聳肩,對蘇晨說道。
“我知道了?!碧K晨將最后一杯酒灌入喉嚨之中,他心中盤算著自己該去不列顛群島,在白衫哈夫丹手下找個差事,還是南下前往拜占庭,也許那里更有發(fā)展前途。
入夜,當(dāng)所有人的伶仃大醉,整個大廳中人們橫七豎八,就連蘇晨也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睡去的時候,忽然,他覺得有人用力的推了推自己的肩膀。
“是誰?”蘇晨不耐煩的抬起頭,本來就因為比約恩的拒絕,使得自己與領(lǐng)主之位擦肩而過,心情不爽的他,惱怒的說道,可是當(dāng)他抬起頭的時候,卻看見了古德蒙德爾。
“起來,不要吵醒其他人,跟我來。”古德蒙德爾看見蘇晨醒來了,這才對他小聲說道。
“哦嗚我?”蘇晨很納悶,這么晚為什么古德蒙德爾還要叫自己,但他還是起身跨過躺在地上的人們,跟隨在古德蒙德爾身后,他們走過了側(cè)門進(jìn)入了蒙索宮的走廊。
“亢~?!碑?dāng)來到走廊的時候,古德蒙德爾將墻壁上掛著的一個火把摘下來,接著他們走到了一處拐彎,古德蒙德爾用手輕輕一推,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蜿蜒曲折的石頭臺階映入眼眶。
“跟著。”古德蒙德爾扭頭對蘇晨說道,便一彎腰鉆了進(jìn)去,蘇晨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緊隨其后。
火把微弱的光芒照映著腳下的臺階,兩人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來到了一處石頭鑿成的房屋之中。
“這是什么地方?”蘇晨納悶的環(huán)顧四周,這里陰森可怖,仿佛在陰影中隨時有鬼魂出沒一般,但是古德蒙德爾卻沒有回答,反而轉(zhuǎn)身離開,甚至連火把都沒有留給他,蘇晨著急的想要追過去。
“不要害怕,這里是我祖先們的墓冢?!焙鋈?,光亮升起,鐵骨比約恩的聲音傳來,他將一個鐵鉗鍋點燃,鉗鍋里面注滿了鯨魚的油脂,溫暖和亮光立即充滿了整個石室之中,這時候蘇晨才發(fā)現(xiàn)了在四周的石壁上,雕刻著許多人物和故事,那是納格拉的冒險。
“陛下,為什么在這里召見我?”蘇晨更詫異的是鐵骨比約恩,這個剛剛給了自己羞辱,并且拒絕了自己效忠誓言的瑞典國王,此時卻穿著一件粗亞麻布衫,像個慈祥的老人坐在石階上注視著自己。
“你很怨恨我吧!大概是覺得拒絕了誓言的我,簡直是一個沒有見識的糟老頭!”鐵骨比約恩笑了笑對蘇晨緩緩的說道。
“是我太魯莽了,我這么年輕沒有威望的人,怎么能奢望成為東哈馬爾的領(lǐng)主呢?”蘇晨此時卻平靜了下來,對鐵骨比約恩說道。
“你錯了,你是我見過最有前途的年輕人,沒有野心的人能有什么大的作為呢,但是我卻不能在此時讓你成為東哈馬爾的領(lǐng)主。”鐵骨比約恩卻搖了搖頭,他平靜的說道。
“為什么?”蘇晨立即問道。
“因為我不想看見你這樣有才華的年輕人,死在東哈馬爾的內(nèi)亂之中,赫羅夫雖然是一個吝嗇殘忍不公的領(lǐng)主,但是他在東哈馬爾的勢力根深蒂固,他手下的親隨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在策劃除掉你的計劃,你形單影只根本不可能制服他們的。“鐵骨比約恩對蘇晨說道。
“那又如何,赫羅夫早就準(zhǔn)備干掉我了,如果不是一場暴風(fēng)雪,我和我的朋友恐怕已經(jīng)命喪狼口,這是一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戰(zhàn)斗?!疤K晨卻不以為意,他早就清楚這一切,所以才會想方設(shè)法的獲得比約恩的支持,但既然比約恩不肯支持自己,那他也準(zhǔn)備單獨面對赫羅夫的怒火。
“我支持你?!拌F骨比約恩此時卻注視著蘇晨,他開口說道。
“什么,那為什么你不當(dāng)眾同意我的誓言?“蘇晨詫異的問道。
“因為我不能公開同意一場叛亂,但是我會派遣古德蒙德爾跟隨你一起返回東哈馬爾,讓他幫助你取得東哈馬爾的權(quán)利,成為新的領(lǐng)主,不過我不會承自己幫助過你的。“鐵骨比約恩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