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當晚,趙新叫上劉勝一起先回了趙新父母家,吃了頓飯。
飯桌上,趙新的父母從兒子和劉勝口中得知,二人正在合伙在日本做生意,也就稍稍放心一些??勺源蜈w新老媽刷碗時把劉勝叫到廚房說了一會兒話后,母親和老爹就開始跟趙新打聽什么時候把女朋友帶回家來。
啊呀~趙新前一陣累的還沒緩過來呢,趕緊找了個借口就開溜了。
趙新第二天起床后,首先打電話給代理辦理他和劉勝的簽證,這個很快,交錢、網(wǎng)上填表后三天就能辦好,不過需要本人親自去取。為了避免以后啰嗦,趙新索性連申根簽證也一起辦了。
忙完簽證的事,趙新和劉勝商量著繼續(xù)開始大采購,其中就有讓趙新念念不忘的的移動廁所,兩間算一套,十套!
第一批物資采購完成后,趙新估算了一下倉庫面積,覺得已經(jīng)裝不下了,光是一千噸的糧食已經(jīng)占滿了那間300平米的庫房;至于那間800平的,則將放置挖掘機、壓路機等一堆工程設備。
于是他便停下了一些大型設備的采購,等糧食到貨后收取完了再說。
有鑒于之前買了油桶再買油的折騰經(jīng)歷,他這次在本地的一家企業(yè)訂購了兩個容積為20噸的油罐,準備在到貨后一次裝滿。
趙新可再也不想去倒騰油桶了。
至于十八世紀的石油,那個現(xiàn)在還太遙遠,最近的油田位置是在黑龍嶼上面;而且自從石油價格戰(zhàn)爆發(fā)以后,北方那個國家的小型石油公司紛紛破產(chǎn),閑置拍賣的設備多的是。
忙完了這些事,趙新聯(lián)系了另外一家拍賣公司,再次取出了四件島國古董茶器和兩件鈞瓷,委托其拍賣。
之后兩天他就一直在家休息,話說前一段的來回奔波實在把他累慘了。離劉勝的戰(zhàn)友聚會還有一周時間了,不過趙新已經(jīng)決定了不去。他根本就喝不了多少酒,要是去了,一定會被灌倒。什么都談不成不說,搞不好還會說漏嘴。
于是趙新便叮囑劉勝,吃飯喝酒K歌期間,一定要搞明白這些人現(xiàn)在的境遇。只有那些現(xiàn)在過的不如意的,才能繼續(xù)往下談。
考慮到劉勝的這些退伍戰(zhàn)友都屬于軍事相關專業(yè)技能很強的人,自己這幾天也沒什么事,于是趙新就試著在一家本地生活網(wǎng)站上發(fā)布了尋求專業(yè)技術人員的信息。他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撈到那么一兩個。
結果就在元旦前兩天,真有人打來了電話。
“您好。我叫陳青松。請問您那里是在招開挖掘機的人嗎?”
“對啊?!壁w新精神振奮,本著瞎貓逮死耗子的精神,結果還真有人來了。
“那,那我想問一下是在哪工作?。俊?p> “北邊,出國工作。”
“哦。那我能問下工作多久嗎?”
“你怎么不問薪水待遇?”趙新心里腹誹著,隨即說道:“半年到一年吧。嗯,至少得半年。”
“那半年以后呢?”電話里的陳青松居然還在追問的出國工作的時限。
“半年以后要想繼續(xù)干那就繼續(xù)啊?!壁w新沒脾氣了,話說這位什么尿性???怎么不關心工資待遇呢。
“哦。那,那您看我什么時候可以來面試?”
趙新眼珠一轉,笑著說道:“您看啊,是這樣,因為老外人家要過圣誕節(jié),所以我們公司現(xiàn)在都放假了。要不,咱們約個咖啡館見面?您把簡歷帶上就行。”
“那,那成。您告訴我地址?!?p> “您看明天上午十點行嗎?地址就在……”趙新給對方的地址,就是他第一次賣掉五件鈞瓷時,對方因為現(xiàn)金不足而附加的那套大HOUSE附近。
趙新當初回國后,通過那個土豪富二代普通朋友,將鈞瓷賣給了土豪一代目,因為對方資金不足,所以就外加一套大HOUSE。
話說那房子趙新自打到手之后,他也只去過一次。
剛掛了電話,緊接著電話又響了。
“您好。你那里是招醫(yī)生嗎?”
“對。赴境外工作的,最好是全科醫(yī)生?!边@行業(yè)趙新最熟悉,一般人還真別想蒙他。
“請問一下……”對方像是猶豫了一下,過了幾秒繼續(xù)說道:“請問能帶家屬嗎?”
幾個意思?趙新有點懵圈?!澳F姓?”
“啊,不好意思,我姓洪,洪濤。”
“您是想帶幾個家屬?。俊?p> “一個,就一個?!?p> “哦。您看這樣行嗎,明天上午11點,咱們在……”
又約了一個。
而后電話不斷的打進來,有應聘焊工的,有應聘蔬菜大棚種植培訓的,有應聘獸醫(yī)的,有銀行銷售理財產(chǎn)品的,還有賣保險的……
“我特么不買保險!”趙新怒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隨即把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
第二天上午,趙新八點半就到了那家咖啡館,結果人家十點才開門。得嘞,去房子看一眼吧。
慢慢悠悠的看了看房子,屋子里空空蕩蕩,落滿了灰塵。趙新覺得王大土豪自打買了這房子裝修之后,恐怕他自己都沒住過。
本來想在屋子里呆一會再下樓的,結果一看這樣,什么家具也沒有,趙新無奈只得出門又回到咖啡館門外。點上一根煙,抽到半截時,就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胖子也來到了咖啡館門口。
那胖子穿了件老式的皮衣,估計是很早前買的,皮衣的內(nèi)襯都垂到衣服外面了;褲子倒是很干凈,不過那皮鞋真是臟的夠嗆。
趙新斜眼瞥見那胖子掏出一老款手機,按著鍵盤,像是要打電話。
一陣叮鈴鈴的聲音,從趙新的上衣兜里響起。
“……”趙新沒有掏電話,他歪頭看著胖子,鈴聲繼續(xù)在響。
胖子也聽到趙新身上的手機在響,扭頭看了眼趙新,接著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就他們倆等在咖啡館門口。
于是胖子便走了過來,猶猶豫豫的問道:“請問您是XX公司的趙先生嗎?”
“是我?!壁w新點了點頭。
“我是陳青松。”
趙新露出微笑,向對方伸出了手......
胖子陳青松一落座就掏出了自己的《建設機械施工作業(yè)操作證》,以及一本二十年前由國家建設教育協(xié)會頒發(fā)的《挖掘機操作證》。
趙新好奇的接過來看了看,他以前根本沒見過,所以在逐字看完上面的內(nèi)容后,又仔細看了看上面的章。
還不等他看完,陳青松便說自己以前曾在某私營建筑公司工作,開了十幾年的挖掘機,后來又去管材料。
兩年前,他禁不住高利率的誘惑,瞞著家人,將自己三十多萬的積蓄投進了某家名為“X租寶”的項目里。誰承想那家公司就是個大騙子,玩的是“龐氏騙局”,當年年底就爆了雷。
雖說案發(fā)后公司老板沒跑掉被抓了,官方也著手對參與集資并已進行信息核實登記的受損集資參與人進行資金清退,可像陳青松這樣的集資人太多了,幾個大騙子又揮霍了不少投資款,追回損失并非易事。
他老婆一氣之下跟他離了婚,孩子也判給了對方。因為忙于打官司要錢,陳青松連工作也丟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另謀生路。
因為要赴境外工作,趙新給陳青松開的月薪是試用期一萬五,轉正后兩萬。陳青松也很滿意,同時希望能在境外工作的時間久一些,好多掙點錢。
趙新微笑著表示毫無問題。他向陳青松提出,只要雙方合作愉快,想干多久都可以。公司實力雄厚,在境外包攬了很多工程,請他放心。
接著,雙方談妥了辦理簽證的事,趙新說會安排代理公司幫助辦理,讓陳青松準備好個人資料即可。
至于談話間對方問到趙新在公司里的職務,趙新的回答是,項目部總經(jīng)理,全權負責項目上一切事宜。
陳青松走了有二十分鐘后,那位應聘全科醫(yī)生的洪濤來了。
這位今年剛好三十歲,戴著個眼鏡,斯斯文文的。自我介紹說是華西大學臨床醫(yī)學專業(yè)畢業(yè)的。畢業(yè)后去了外地的一家二甲醫(yī)院工作,然后在本地的一家公立三甲醫(yī)院普外科委培了三年,后來因為不是本地戶口,只好回了原單位。
洪濤在急診和病房都干過,也跟著三甲醫(yī)院的大主任出過門診,回到原單位后很快就提升為主治醫(yī)師。
不過呢,洪濤在回原單位之后工作很不順心,工作量跟之前的三甲醫(yī)院比起來少了很多不說,因為之前想跳槽的緣故,跟單位領導和同事的關系處的不是很好,所以這次找機會想換個地方。
至于這位洪大夫提到的家屬,還只是未婚妻而已。
不過趙新在聽洪濤說他的未婚妻是干護士工作的,心中頓時大喜。但是他假裝猶豫了一番,然后就說可以先見面談一下。
洪濤十分高興,連忙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不一會,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就推門進了咖啡館,來到兩人的桌前。
洪濤連忙起身,向趙新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劉思婷。”接著又向未婚妻介紹了趙新。
敢情這兩位一塊來的,劉思婷就在外面等著呢。
劉思婷十分大方的向趙新伸出手,輕輕一握便松開。這女人的手很白,而且皮膚十分細膩。
趙新心中暗嘆這位洪大夫真是了不得啊,竟然找了這么一位大美女護士,難怪舍不得,要一起帶走。擱誰誰放心啊!就是歲數(shù)好像比洪大夫大啊.......
等劉思婷坐下后再一聊,原來她和洪濤都是一個醫(yī)院的。劉思婷在婦產(chǎn)科,洪濤在普外科。
趙新十分滿意,也給開出了不菲的薪資待遇。不過他提到境外那邊的工程剛剛開始,住宿上開始會有些簡陋,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
洪濤和劉思婷表示完全沒問題,只要有事做就行。
兩人離開前,趙新也同樣讓他們準備資料,辦理出境手續(xù)。
這兩人走后,趙新一看表,已經(jīng)到了中午十一點半。下午還有三位應聘的呢,等著吧。
中午在咖啡館吃飯的時候,趙新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上午面試的過程,他感覺那個胖子和后面的那一對男女肯定沒有他們說的那樣簡單,這幾個人肯定有事!
第一個陳青松表現(xiàn)的太急切了,恨不得馬上辦完手續(xù)就出國。因為他很多次都在詢問在國外的工作期限和時長問題,言語間隱約透露出最好能不回來。這位不是想偷渡吧?等到了境外找機會開溜?
第二個就是洪濤和他那個護士未婚妻。這兩人湊在一起,讓趙新怎么都感覺有點擰巴,當時趙新還覺得是因為劉思婷太漂亮,過于突出原因。再加上談工作內(nèi)容和待遇條件,趙新當時也就沒多想。
可這會靜下來一想,不對啊,這劉思婷明顯比洪濤大,而且還大不少。要說老夫少妻不放心還說的過去,可這老妻少夫......
趙新還真不怕他們有鬼,真要有鬼,嘿嘿,那就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