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能要點臉不？池狗！”
池衍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沈晨的問題——不能。
不僅如此，他還用實際行動向沈晨證明了自己有多狗。
池衍沒有馬上回復(fù)楚韻的微信，而是直接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楚韻那邊兩個會議開完后，早上的工作就基本結(jié)束了，所以接電話接得快：“池衍哥，你忙完啦？”
“剛收工?！?p> “早上拍攝的情況怎么樣？還順利嘛？”
“非常順利，個人系列的室內(nèi)場景已經(jīng)全都好了。”池衍故意停了停，語氣軟了下來，“音音，你就只關(guān)心工作，不關(guān)心一下工作了一早上的男朋友嘛？”
說完，池衍故意將手機放在右邊的耳朵旁接聽，好讓站在自己右側(cè)的沈晨能夠聽得清。
聽得清沈晨他自己心碎的聲音。
楚韻笑了，光聽那笑聲，就讓人覺得心要化了。
“那男朋友，工作一早上了，累不累？”楚韻聲音甜甜糯糯的，帶著心疼也帶著撒嬌，完全不同于沈晨記憶里之前的任何一次見面。
他認(rèn)輸了。
他女神大人的高冷是真的只對別人，那個別人不包括池衍，卻包括他自己。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池衍就輕聲對著電話的人說：“早上七點多就過來開工了，一直忙到現(xiàn)在，有點累?！?p> 呵呵，狗男人，裝可憐。
沈晨在一邊做出嘔吐的動作，用唇語說道：“兄弟，泥垢?！?p> 不夠。
這才哪兒到哪兒？
怎么夠。
池衍嘴角微勾，用他的低音炮繼續(xù)在他的小野貓面前賣慘，順帶著屠只狗：“不只是有點累，還特別想你，怎么辦？”
電話另一端傳來楚韻的笑，“我也想你。等我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就過去看你。我看拍攝計劃里寫著，下午是兩點半開始，對嘛？”
“嗯，女朋友要過來探班嘛？”
電話另一端靜了好幾秒，“我下午可能不太有時間過去監(jiān)工，公司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不過為了聊表歉意，下午我給你們點下午茶，你最愛的摩卡，嗯？”
“監(jiān)工？！”池衍笑了，“那晚上下班了，一起吃個飯，補償補償我？”
“好?！背嵞沁厒鱽鞮inda的聲音，楚韻捂住聽筒，跟Linda說了一會兒，繼續(xù)和池衍講電話：“那你收工了就趕緊去吃飯，吃完了好好休息。等著下午茶和晚飯，我下班了給你電話?！?p> 知道楚韻忙，池衍也就體貼地答應(yīng)了她：“那你也要乖乖吃飯，別餓壞了。晚上見?！?p> “嗯，晚上見?！?p> 池衍剛一掛完電話，就瞧見沈晨耷拉著一張臉，樣子有點像查爾斯王騎士獵犬，他忍不住笑了笑。
“笑屁，談個戀愛了不起咯，這酸臭味，切……”沈晨不屑地哼哼了兩聲，還伴隨著肩膀的抖動，“池狗，我敬你夠狗，在下認(rèn)輸?！?p> 池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后拍了拍沈晨的后背，“等真成了，我和你的女神大人請你吃個飯，兄弟。”
“麻煩您先把中午這頓給兌現(xiàn)了，謝謝?！?p> “成，想吃什么，我請。”
“去全嘉城最貴的餐廳吃，老紙要吃窮你?！?p> 池衍眼眸一深，突然認(rèn)真地看著沈晨，蹦出了一句讓沈晨恨不得直接手刃了這狗男人的話：“剛才的狗糧還沒吃夠，不怕把你練了半年的六塊腹肌給撐沒了？”
沈晨：“……”
楚韻女神，這狗男人到底哪里好了，你看上了他？
就憑他夠狗？
如果是這樣，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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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到達負(fù)一樓的地下停車場，池衍和沈晨從里面走出來。
方才，沈晨被池衍的那句話弄得急火攻心，在電梯里一句話都沒再說，怕又被池衍硬生生地懟了回來，把自己氣得半死。
池衍看沈晨一副可憐兮兮的受氣包模樣，噘著嘴，那幅度都可以在嘴角兩側(cè)掛兩瓶醬油了，忍不住笑了。
笑得如此目無王法……
沈晨用小怨婦的眼神盯著池衍看。
池衍雙手抄兜，嘴角微勾，笑聲慵懶，加上那么一張清雋的臉龐，難怪這狗會被我的楚韻女神看上，哼……
“對了，秦牧是今天下午過來SEUL簽約嘛？”
秦牧去年從金斯頓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到處全世界到處旅行拍照，照片發(fā)布在業(yè)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網(wǎng)站Photogallery上，池衍是在一次瀏覽網(wǎng)站里的攝影作品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他，便和沈晨決定要簽下他。
“他還在毛里求斯，過兩天回國。簽約時間還沒確定下來，估計得下周才能簽?！?p> “還沒回國？”池衍笑了，秦牧旅行了大半年，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還真是有些令人羨慕，“我還想說，你今天下午要回SEUL處理秦牧簽約的事情?！?p> 沈晨跟著池衍走到他停車的地方，自然地打開副駕駛座的那個車門，痞痞地將上半身撐在車門上，“嘖嘖，你這話里話外、明里暗里的，聽著是要趕我走啊？”
“那你這話問的，我怎么聽著你下午還打算賴在拍攝基地，沒準(zhǔn)備回工作室辦公？”池衍說完，打開車門，坐進車?yán)铩?p> 見狀，沈晨也快速坐了進去，將車門緊緊關(guān)上，生怕被車主給踹下去一樣。
他笑得沒皮沒臉的，說得理直氣壯：“作為SEUL金牌攝影師的經(jīng)紀(jì)人，陪著你一起工作，這難道不算辦公嘛？”
“我們合作幾年了，我也沒見你這么有人性過?！背匮芤贿厗榆囎樱贿呅Φ眯镑?，“怎么？這次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嚯……說到這個，咱們可得好好理論理論了?！币呀?jīng)系好安全帶的沈晨轉(zhuǎn)過身子，正襟危坐，認(rèn)真嚴(yán)肅地為自己正名：“SEUL成立到現(xiàn)在，這TG的合作還是您老人家第一次接商拍呢吧，以前要給您老人家安排個專門的團隊，您老人家揮揮衣袖，說自己不接商拍犯不著浪費人力資源，這不是我瞎掰吧？”
池衍一邊開車，一邊嘴角噙著笑，隨沈晨說去：“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您老人家這拍照就跟玩兒似的，興起了來幾張，華嘉那里忙了就不拍，但是每次您拍著玩的攝影作品還都能得獎，從參賽、得獎、應(yīng)對媒體那些屁大點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我這個經(jīng)紀(jì)人親自幫你處理的？”
一口氣吐槽完，沈晨重新將身子轉(zhuǎn)了回去。
最后，他怨念地看了池衍一眼：“呵……您老人家還真是會倒打一耙，我是如此為你勞心勞力，你剛才那么說我，良心就不會痛嘛？”
“痛?！背匮芘浜系攸c了點頭，“我這不是彌補你，下午帶你一起吃飯了嘛？”
沈晨雙手交疊于胸前，忿忿地說道：“一頓午飯就想把我打發(fā)了？池狗，你這想得可太美了?！?p> 自從被池衍和自己女神的狗糧刺激到了之后，沈晨再也不喊他名字了，而是報復(fù)性地喚他為池狗。
“那沈總想怎么樣？”
“下午我要待在攝影基地，看你工作?！鄙虺坎[起雙眼，笑得刻意，左手食指和中指微曲，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再在池衍面前晃了兩下，“見不到我的女神大人，讓我喝一下她親點的下午茶，撫慰一下我剛才被你傷害的心靈，不過分吧？”
“不過分，我晚點發(fā)給你女神，讓她給你點一杯你愛喝的拿鐵，下午讓你喝個夠。畢竟，你單身，關(guān)愛單身狗，人人有責(zé)?！?p> 沈晨：“……”
MD，不吃了，老紙要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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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池衍和沈晨提前十五分鐘到拍攝現(xiàn)場做準(zhǔn)備。
他們到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jīng)將新的室內(nèi)布景搭建得差不多。
顧景鑠也已經(jīng)換上待會兒要拍攝的服裝，坐在休息區(qū)里和喬雪、Kevin輕聲談?wù)撝裁?，不難猜出，應(yīng)該是和Reborn系列服裝有關(guān)的話題。
沒看到ROY的身影。
不過池衍并不在意，他開啟電腦，并把相機拿出來，檢查里面的內(nèi)存、根據(jù)下午想要的拍攝效果調(diào)整相關(guān)的參數(shù)。
沈晨則自覺地從抽屜里拿出平板，準(zhǔn)備等會兒他的搖錢樹去工作了可以消磨時光。
過一會兒，梨芝從化妝間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助理漫漫，她和休息區(qū)的三個人打過招呼之后，便徑直地朝池衍這里走了過來。
“池總，沈總，下午好?！?p> 池衍聞聲抬頭，禮貌地對梨芝點了個頭，嘴角輕輕一扯，露出一個職業(yè)的笑容，只是不到兩秒，便收回了。
梨芝還未來得及好好細品。
一切便稍縱即逝，如同短暫的煙火一般。
悵然若失的小情緒躍然于臉上，卻還是極力地不讓它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
比起之前自己跟他打招呼的時候，池衍連一個充滿距離感的冰冷笑容都沒有，下午也算是有了小小的進步，她該高興才是。
沈晨的雙眼捕捉到這一幕，敏銳地察覺到了梨芝的小心思，氣氛瞬間死寂得有些尷尬，他不得不站出來，活躍一下：“梨小姐下午好，怎么沒看到席先生？”
梨芝笑了笑，答道：“席航他下午有點工作要處理，沒辦法那么早過來?！?p> 沈晨還沒來得及閑聊兩句，就被制止了。
“兩點半開始，你先去休息下吧?！背匮軘[弄著相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說是讓她先去休息，但是梨芝哪里聽不出來，池衍是在趕她走，有些無措，卻還是強迫自己體面地點頭，回應(yīng)：“好的。”
等到梨芝走遠后，沈晨才抬手勾著池衍的肩膀，賤兮兮地在他耳邊吹熱風(fēng)：“我怎么覺得，梨芝這小姑娘對你有些什么別的肖想？”
池衍停下手頭上的動作，將相機順勢放在桌上，面無表情地抬起雙眸，對掛在自己身上的沈晨說：“我覺得，待會兒那杯拿鐵你可以不用喝了，反正喝不下。”
沈晨急了：“什么叫反正喝不下？我怎么喝不下了？憑什么?。磕鞘俏遗窠o我點的，我必須喝?！?p> 池衍輕嗤一聲，“你不是吃得挺撐的，還有那胃可以喝下午茶？”說完，目光冷冷地看著沈晨。
“靠，我就是說實話而已，我就不信你丫的自己沒感覺到？”
池衍沉默了。
“就是嘛，不能怪我，連你自己或多或少都能感覺到一些?！?p> “那又怎樣？關(guān)我屁事?！背匮軐⑸虺康氖炙﹂_，理了理衣領(lǐng)，“我已經(jīng)有主了?！?p> 沈晨抖了抖肩膀，嫌棄地哼哼了兩聲：“行啦，行啦，知道你有主了，了不起啦，不用天天在爺跟前炫耀?！?p> “不用狗糧把你喂飽了不行，怕你這張嘴閑得到處亂說。”
沈晨：“……”你人身攻擊外帶屠狗，你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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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艷陽高照。
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跟在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的后面，緩緩開進拍攝基地的停車場。
楚韻看到池衍的車停在前面，一側(cè)的幽靈跑車是沈晨的，另一側(cè)的停車位是空的，她往前開，將自己的車停在了池衍那輛黑色的保時捷帕拉梅拉旁邊。
停好車后，楚韻從車?yán)锵聛?，走到后面，將后座的一?cè)車門打開，把剛才去星巴克打包好的五大袋下午茶小心翼翼地往外遞給Linda。
楚韻只給了Linda兩袋，剩余的三袋都自己提了。
見狀，Linda趕忙將兩袋都換到了右手，騰出左手準(zhǔn)備接過楚韻手里的那些：“楚總，我來吧?！?p> 楚韻溫柔地笑了笑，應(yīng)道：“沒關(guān)系，又沒多重，你幫我把車門關(guān)一下，然后咱們趕緊上去吧。”
等Linda關(guān)好車門，兩個人便一邊說著，一邊提著東西緩步往前走。
“Renee，”
聽到有人叫她的英文名，楚韻就下意識地往傳來聲音的右邊看。
果不其然，是ROY。
剛才聽著聲音就像他，而且在國內(nèi)，很少有人會這么喊她，或者說目前為止，她只遇見過ROY這么一個。
但是，她沒想到會在停車場見到他。
“你怎么會在這兒？我還以為你在上面?！?p> ROY將她喊住后，就小跑到她的面前，“我自己工作室那邊有些事情要處理?！碧幚硗赀^來，就在路上看到了楚韻的那輛紅色法拉利，于是他便慢慢開著車地跟在她后面。
“我?guī)湍?。”ROY一邊回答她，一邊很自然地將她手里的三袋東西都接了過去。
楚韻點了點頭，“這樣啊。”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兩手空空，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給我一袋吧，這樣你比較好拿。”
還沒等ROY開口說不用，楚韻便自覺地將他手里的一袋東西又重新拿了過來。
楚韻有些溫?zé)岬闹讣廨p輕地劃過ROY手上的皮膚，即使只有幾秒鐘，卻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好幾拍。
他微微低下頭，不露聲色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直到三個人走到電梯口了，他才緩緩開口：“下午怎么突然過來了？”
楚韻自然不能說自己是想過來看看池衍工作時候的模樣。
她按了電梯后，才緩緩道來：“下午公司沒什么事情，就過來看看拍攝進度?！?p> 想到某人在電話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賣慘，想讓自己過來探班，楚韻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
她一抹淺淺的笑容就像盛開的百合，純潔無暇卻璀璨奪目，就那么明晃晃地倒映在電梯門的鏡面里，看得ROY有些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