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華山前任經(jīng)堂首座聽完鐘判要求連忙叫苦不迭,要在當年王樺楓沒有晉升凈澄之前還能拿捏幾分,如今王樺楓是九華山支柱,背后有圣書會和皆幽太上長老做靠山,自己一位無權無勢的太上長老能管什么事?
可是,鐘判還是給得太多了,前任經(jīng)堂首座面對土豪沒有抵抗力,還是承諾去試試,如果不行再讓弟子羅封出面。
結果當然是吃了閉門羹。
王樺楓本身對前任首座一點好感也沒有,再有了游樂場老員外展示的膳堂首座和經(jīng)堂首座對話,沒有找機會報復已經(jīng)是足夠?qū)捄甏罅?,不愿意在前任?jīng)堂首座身上浪費時間,居然還有臉面登門為地府做說客?
無奈的前任經(jīng)堂首座只能按計劃找弟子,現(xiàn)任膳堂首座羅封出面。
羅封知道王樺楓對他也沒有好感,登門十有八九也同樣吃閉門羹,但地府實在給得太多了,于是羅封親自前往鎮(zhèn)妖塔拜見王樺楓。
看到羅封不要臉登門拜訪王樺楓還是不見,內(nèi)心對這對師徒失望至極。
為了個人利益,自己臉不要就算了,還把九華山臉面丟盡了。
羅封見被王樺楓拒絕也不氣惱。
地府鐘判出手大方,成與不成都有一筆豪華出場費,丟不丟臉不重要,把該拿的報酬拿到手比什么都強。
羅封與前任經(jīng)堂首座無所謂,鐘判可不能無所謂!
膳堂的線與九華山利游沒有交情搞不定,想搞定九華山利游還得找交情深的經(jīng)堂,在信息上顯示,現(xiàn)任經(jīng)堂首座觀信與王樺楓交往莫逆,由經(jīng)堂首座觀信出馬應當可以搞定九華山利游。
這時候,鐘判還不知道觀信與利游因血源兌換二品經(jīng)文鬧得不愉快,九華山利游對菩煌和觀信一脈上下已經(jīng)厭惡透頂,決意要把本體遷移出九華山。
地府做法不地道外面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九華山與地府合作關系密切,經(jīng)堂觀信首座雖然不清楚細節(jié)也有大致猜測,對地府做法也有微詞。
這么欺負我們九華山圣書會二品經(jīng)文大師,地府有考慮過九華山感受嗎?
當鐘判找到觀信時,經(jīng)堂觀信首座極為不耐煩,更不想牽扯到事件漩渦中去。
奈何鐘判先是用上古神魔墓地大義,再用地府與九華山數(shù)千萬年良好合作關系,最后,也是最關鍵一點,還是承諾給得太多了。
經(jīng)堂觀信首座實在招架不住,只能以九華山與地府良好合作為藉口承諾承諾去做王樺楓工作。
知道經(jīng)堂觀信首座是第三位地府說客,王樺楓很想開門將經(jīng)堂觀信首座狠狠打一頓,表面上個個人模狗樣滿嘴仁義道德,為了個人好處這些人賣起九華山一個比一個更狠。
這樣繼續(xù)待在九華山還有什么意思?
還是趁早走吧。
于是,經(jīng)堂觀信首座也吃了閉門羹。
被王樺楓拒絕,一項在王樺楓占便宜沒吃過虧的經(jīng)堂觀信首座還憤憤不平,在來之前經(jīng)堂觀信首座還沒有意識到上一次用血源逼迫王樺楓兌換二品經(jīng)文已經(jīng)把之前交情兩清從此陌路。
越想越不服氣的經(jīng)堂觀信首座還做了一個更加離譜決定:
找家長。
找?guī)熥嫫谢褪菦]用的,王樺楓與菩煌圣者交情還不如觀信,在九華山能百份百讓王樺楓無法拒絕的只有皆幽太上長老和見信太上大長老。
皆幽太上長老睜開雙眼掐指一算,就是以他的好脾氣也忍不住被觀信差點氣得走火入魔,以觀信經(jīng)堂首座身份和靠山圣書會還缺修煉資源嗎?
既然不是急需,為何要貪圖地府鐘判給的珍寶!
佛門修煉第一戒就是貪,前任經(jīng)堂首座和羅封貪婪成性因小失大已經(jīng)是九華山笑柄,連經(jīng)堂首座也領悟不透其中奧秘,九華山未來堪憂啊。
也許他們認為不過做一場說客,如何決定還是在王樺楓手上,反正沒有影響結果又能白白拿到資源,何樂而不為?
有沒有想過王樺楓是什么想法什么心情,有沒有考慮過被三番五次騷擾,會不會影響王樺楓修行?
更讓皆幽太上長老失望的是觀信,就算你貪婪一點能守住底線也好,被王樺楓拒絕見面立即心生惡念,佛門三大戒貪嗔癡,一次性占了兩樣。
這樣心性還修什么佛?
皆幽太上長老有幾分后悔:是不是太放任師弟菩煌一脈做大,沒有考慮到這一脈心性不足不足以支撐起經(jīng)堂。
沒辦法,自己做的孽還得自己扛。
皆幽太上長老把觀信叫到身邊,還沒有等觀信訴苦就當頭問了一句:
“你是九華山經(jīng)堂首座還是地府說客?”
觀信楞了下,下意識回答:“是九華山經(jīng)堂首座?!?p> 皆幽太上長老又問:“在你心目中圣書會重要,還是與地府關系重要?!?p> 觀信說:“肯定是圣書會重要。”
皆幽太上長老又問:“等我渡劫飛升,圣書會靠誰能扛得起?!?p> 觀信楞了楞說:“師叔祖,圣書會人才濟濟,二品圣者新生代有六位,還有利游雙極圣者坐鎮(zhèn),有何扛不起?”
皆幽太上長老搖頭說:“如果利游不為圣書會出力會如何?”
觀信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問道:“師叔祖,利游是您親手培養(yǎng)接班人,在圣書會拿了這么多好處,圣書會為他保駕護航,為何會不為圣書會效力!”
皆幽太上長老實在是無語,觀信太蜜汁自信,覺得圣書會是觀信他家的?
有皆幽太上長老在,菩煌一脈在九華山圣書會地位穩(wěn)如泰山,如果王樺楓愿意擔負起責任,菩煌一脈依舊穩(wěn)如泰山。
但皆幽太上長老飛升,王樺楓不愿支持菩煌一脈,就憑兩個二品圣者哪能撐得起菩煌一脈在經(jīng)堂和圣書會地位?
菩煌到凈澄后期也沒有二品經(jīng)文宗師影子,這輩子沒有希望成為二品經(jīng)文宗師。
觀信也許未來還有機會,以這種熱衷于日常事物四處占便宜不肯定專心修行苦練,成為二品經(jīng)文宗師十分渺茫。
反而觀信師傅晉升三品凈澄擔任不得經(jīng)堂首座,放下心專心修煉還有幾分可能。
九華山圣書會正會長是散佛完全不管圣書會事務,真正管理圣書會的是副會長,副會長要求是二品經(jīng)文宗師和上三品凈澄,菩煌一脈沒有人能達到標準。
連圣書會副會長都不是,怎么掌控圣書會?
以為占著經(jīng)堂首座就可以掌控圣書會?
經(jīng)堂首座是虛的,要免去經(jīng)堂首座,圣書會可以隨時免,要不然從膳堂來的前任經(jīng)堂首座怎么走得如此難堪?
被權勢沖昏頭腦,不知道修真界一切榮華富貴和高位重權全部都是空中閣樓,沒有足夠?qū)嵙χ坞S時都會失去。
“如果利游塔主就是不愿,又如何!”
觀信想出言反駁,張嘴又閉口不言,到現(xiàn)在才察覺嚴重性。
王樺楓不理會圣書會,圣書會依然實力強橫,但將實力大大落后明面上有一品凈澄的主持一脈與金剛堂。
盟友是實力相當,如果實力相差太大,盟友身份并不穩(wěn)固,圣書會有隱藏兩位二品凈澄,作為實力最強大的主持一脈,隱藏二品凈澄不出奇,連一品也有可能隱藏那么一兩位。
金剛堂戰(zhàn)力彪悍同階無敵,要不是雙準超品皆幽太上長老鎮(zhèn)壓金剛堂一眾高手,圣書會全面落下風。
等皆幽太上長老飛升,王樺楓不愿意為圣書會扛起大旗,圣書會會被金剛堂全面壓制。
更危險的是王樺楓不愿為圣書會扛起大旗,更不會為菩煌一脈出頭。
是,鎮(zhèn)妖塔內(nèi)還有兩位二品凈澄,但人家是皆幽太上長老秘密為圣書會培養(yǎng)的高手,司職是為圣書會鎮(zhèn)守鎮(zhèn)妖塔,就算是有關系,又為何要為菩煌一脈出頭賣命?
相對而言,這兩位關系與王樺楓更密切,同為皆幽天上長老嫡系一脈,又同鎮(zhèn)守鎮(zhèn)妖塔,聯(lián)手實力又不弱于菩煌一脈,只服皆幽太上長老。
等皆幽太上長老渡劫飛升,圣書會能穩(wěn)穩(wěn)壓制住這兩位二品凈澄只有雙極凈澄王樺楓一人,以菩煌一脈霸道強橫掌控一切性格和二品凈澄實力,又怎么能讓兩位同是二品凈澄信服,每天不是內(nèi)斗就燒高香了。
所以,王樺楓是圣書會和菩煌一脈必不可少的主力。
觀信猶豫半刻問皆幽天上長老:
“師叔祖,利游可是您的嫡系傳人,算起來也是我的師叔,我們應該是同一脈的啊,斬不斷師徒情分,終歸不會見死不救吧?!?p> 皆幽太上長老失望搖頭:“你們啊,真是扶不起的的阿斗,也許是我的錯為你們負擔太多以至于對你們的幫助和解決困難都是應分的,你師祖為人霸道強硬,這點你學去了,但你可知道在我的面前,你師祖永遠是言聽計從,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你師祖知道對強者的敬畏,對智者的遵從,而你們因為有我,把別人對你們的忍讓當作必然,等我渡劫飛升,誰會讓你,出事誰會給你們兜底?”
“別人沒有那份義務!”
“貪圖寶物得罪未來靠山為之貪,被拒絕不知反省反來想我討公道為之嗔,不知進退為之癡,三者是佛門三毒,此三毒殘害身心,使人沉淪于生死輪回,為惡之根源,故又稱三不善根,三者均沾,還想修成正果!”
皆幽太上長老目光敏銳,刺得觀信眼睛不敢直視忍不住低頭,內(nèi)心依然不服,但面對強勢的皆幽太上長老沒勇氣反駁。
“此番地府與九華山矛盾是鐘判個人行為,但牽扯巨大,青松老祖親自下場,貓族,雷音寺,血肉深淵聯(lián)盟,南海蛟龍族,青羊?qū)m牽扯其中,已經(jīng)影響到地府在上古神魔墓地重要戰(zhàn)略,換你,付出如此多人情和承諾做代價,能輕易放手?”
“誰在這個時候敢冒頭讓利游退讓,就是利游敵人!你不行,就是誰出面也不行,除非有逆天強者強行逼迫,地府鐘判這次必然是栽了。”
“逆天強者,嘿嘿,青松老祖親自下場,玉虛宮楊榮敢入局?以見信脾氣,不把吃里扒外的你和羅封胖揍一頓,已經(jīng)是算看在圣書會和老夫面子?!?p> “這事絕對不參與,靜等地府大出血鐘判倒血霉,從此以后你們不要再招惹利游還能留下幾分情分,未來圣書會或你們一脈真逢困難還可借助一二,再招惹利游不但沒有情分不是仇人就不錯了?!?p> 王樺楓是佛門苦修者,苦修者什么都可以忍,唯一不可忍就是妨礙修煉,一是忍受不了必須修煉資源被卡脖子,二是忍受不了被頻繁騷擾打斷修煉。
要是觀信等人還是不知趣繼續(xù)騷擾王樺楓,真會翻臉不認人。
觀信固然自信,固然蠻橫,卻不敢不聽皆幽太上長老話,也終于知道其中利害關系,連忙叩拜皆幽太上長老告辭離去。
皆幽太上長老無奈搖頭,太操心將他們保護太好也是一種過錯,家養(yǎng)的怎么也不如野生的強大。
羅封被拒之門外,觀信被拒之門外,上古神魔墓地局面繼續(xù)惡化眼看堅持不下去,緊急從地府抽調(diào)七八名鬼圣才穩(wěn)住局面,但不是長久之計,就連鐘判最后一個真實分身也被上古神魔墓地三家邪派斬殺。
四個真實分身兩個重傷兩個隕落,都得千年才能恢復,上古神魔墓地局面惡化,得到喘息之機的上古神魔墓地三家邪派圣者得理不饒人全力攻打,木神墓地岌岌可危。
魏判再損失兩個真實分身后終于再也忍耐不住。
再繼續(xù)下去地府在下上古神魔墓地局面就全完了,將來十殿閻王追責起來,鐘判肯定是首犯,剩余三大判官是從犯處罰不太重,但地府在上古墓地糜爛成這個樣子,魏判作為負責人之一沒有采取積極應對措施,知情不報,罪責也輕不了。
本對鐘判能解決事情還有一絲期望,這都一段時間過去鐘判脾氣越來越暴躁卻沒有任何成果,重金所托中間人連當事人九華山利游一面也沒有見到,更不可能在短期解決。
要為地府全局負責,要為地府同僚負責,也要為自己負責,魏判再顧不得同僚情誼,老實把整個事情經(jīng)過完完整整提交地府十殿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