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魔教會議
齊陽縣。
一處高墻深院的大宅之內(nèi)。
秘密會議正在召開。
一群黑衣人圍桌而坐。
為首的,竟是一名女子!
這女子臉上蒙著黑紗,讓旁人看不清她的模樣,但一身黑袍下,婀娜的曲線會在不經(jīng)意間展露出來,讓人想入非非;甚至?xí)屓擞X得,縱使看不清面容,眼前這位也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而且,隱隱間,她身上有一種上位者獨有的氣息,仿佛在高傲的俯瞰著眾人,如同……女王。
在她身邊,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面容英俊,但眉眼間有一股遮掩不住的陰鷙,讓人很難心生好感。
在這二人下首,坐著的盡是黑衣人,此刻正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女子環(huán)視一周,冷漠的道:“天寶觀觀主死了。”
“李若虛,你給大家說明一下大概情況?!?p> 李若虛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很快掩飾過去,開口道:
“是,狄秋月師姐?!?p> “眾所周知?!?p> “鄙人不才,擔(dān)任天寶上仙仙使一職!”
“在齊陽縣各大供奉天寶上仙的道觀中的觀主,都是我們的人。”
“而這些道觀中,也都有我們的眼線。”
“前幾天,我收到消息,有一個神秘人,進入天寶觀之中,和天寶觀觀主密談了半個時辰?!?p> “于是我親自去尋天寶觀觀主,卻發(fā)現(xiàn)他雖知道自己那日和一個神秘人攀談,但是對談話內(nèi)容,卻一點也記不起來了?!?p> “哪怕我使用了搜魂奪魄之術(shù),也未在他的記憶中,找到半點線索。”
“所以,諸位,雖然我們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是哪路人馬,目的如何,但顯而易見的是……有人沖著我們來了。”
狄秋月淡淡的問道:“那個神秘人離開后,你那個眼線沒有追蹤他?”
李若虛搖頭道:“秋月師姐,你是知道的,我們?nèi)耸忠幌驀乐夭蛔悖?,安插在各個道觀的眼線,多是一些沒有修為的雜役……”
狄秋月瞥了一眼李若虛,冷道:“在尚未查清對方來路的時候,就輕易使用搜魂奪魄之術(shù),導(dǎo)致天寶觀觀主身死,這樣做豈不是打草驚蛇?”
李若虛咬牙道:“本來,天寶觀觀主身死一事,是能夠隱瞞些時日的,誰知道,這消息竟如此快的爆了出來……”
狄秋月冷哼一聲:“愚蠢!”
“很顯然,對方也在天寶觀中,安插了眼線……”
“你身為圣教聽風(fēng)閣分舵副舵主,連這一點都預(yù)料不到嗎?”
李若虛眼中閃過惱怒,強壓著火氣,道:
“是屬下魯莽了?!?p> 狄秋月沒有再看李若虛,而是沉吟道:“如今一來,我們的線索,便全斷了。”
“你們有什么想法,可以揪出那個幕后之人?”
眾人皆沉默。
片刻后,還是李若虛開口說話:
“狄秋月師姐,屬下還有一個想法?!?p> “你說?!?p> 李若虛道:“我猜測此人,如果是有意針對我魔教而來,不必專挑天寶觀下手。”
“我圣教在齊陽縣經(jīng)營多年,產(chǎn)業(yè)眾多,如果想要打探我魔教消息,天寶觀反而是最不可能泄露消息的?!?p> “因為那天寶觀觀主,并不知道我等出身圣教!”
“因此,屬下以為,這神秘人極有可能是針對天寶上仙而來!”
“這幾年,我們雖然盡力扶持天寶上仙的香火,并抹去靈青上仙的痕跡,但如果是有心之人,也并不是不可能發(fā)現(xiàn)異常?!?p> “那么,我這里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將此人逼出來。”
說著,李若虛看了一眼狄秋月。
狄秋月輕輕頜首:“說下去?!?p> 李若虛道:“祭神大典!”
黑袍人面面相覷。
狄秋月道:“你的意思是,舉辦一次祭祀天寶上仙的祭神大典,然后派出我們的人暗中監(jiān)視眾人?”
“正是如此。”李若虛道:“如果對方真的是沖著天寶上仙而來,當(dāng)天便可能會露出馬腳,破壞祭神大典?!?p> “如果是針對我圣教,那么也可以借此機會,在祭神大典布下陷阱,將他揪出來?!?p> “不管對方是何等修為,以我等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再加上狄秋月師姐金丹境的修為,想必此人定是無法逃脫?!?p> 狄秋月點頭道:“倒也是個法子。”
“不過,如果那人出自什么名門大派的話,有可能會將我圣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李若虛獰笑一聲,道:“那就將在場的人殺一部分……”
“制造混亂,回頭發(fā)動我們的力量,推到魔物作祟頭上便是……”
狄秋月望著底下一直沉默的黑袍人們:“你們可有其它意見?”
一黑袍人道:“卑職以為,李副舵主所言極是?!?p> 眾人紛紛附和。
狄秋月面無表情:“那便照此計劃行事?!?p> “李若虛,你下去后擬定一份詳細的計劃上來。”
“都散了吧。”
……
散會后。
李若虛面色陰沉的盯著狄秋月離去的身影。
……
在怡紅樓的最深處,有一座小院。
怡紅樓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個規(guī)矩:不經(jīng)允許,不得靠近小院。
小院閣樓中。
狄秋月坐在桌前,此時的她已經(jīng)摘去面紗,拿掉發(fā)髻,于是一頭柔順的長發(fā)如瀑布般灑下,她的面孔是極美的,但又不同于柔弱女子的那種美,潔白的臉頰略微有些消瘦,一雙鳳目狹長,顧盼間隱隱透著幾分高傲,眼角下一顆淚痣,讓她在不經(jīng)意間又會透出幾分嫵媚。
旁邊,有兩個侍女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她。
身邊都是體己人,一向在屬下面前不露喜怒之色的狄秋月有些惱怒的道:
“氣死我了?!?p> “李若虛,總是要我最后給他擦屁股!”
“還說什么金丹境修士坐鎮(zhèn),肯定不會出問題……”
“還不是想將我推到臺前,一旦出現(xiàn)什么變數(shù),只能是我全扛下來……”
“總是在背后鬼鬼祟祟……”
“若不是看在韓玄長老的面子上,我早就將他趕出齊陽縣了!”
“小姐,用茶。”旁邊的侍女給狄秋月端來茶水,輕聲道:“小姐您消消氣,李若虛這人雖然可惡,但總歸也是我圣教之人,身上還擔(dān)著仙使之職……”
“如果貿(mào)然翻臉,在主母那邊,也不好交待……”
“你也幫他說話?”狄秋月瞥了侍女一眼。
“奴家不敢!”侍女忙道:“奴家是覺得,小姐應(yīng)當(dāng)小心一點?!?p> “小姐您來這里時日不久,而李若虛在齊陽縣已經(jīng)呆了三年了,聽風(fēng)樓的探子們,大多都是他的人……”
“如果小姐對總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教訓(xùn)李若虛的話,很可能會激發(fā)這些人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