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聊幾句就回到屋內,和靖洲一同吃飯,今日三人心情都不錯,這頓飯吃的就美味許多。
吃完飯王雄主動收拾,靖洲則是和往常一樣聽廣播,今日魏定波也沒有翻譯工作,閑來無事看報紙。
王雄收拾完之后將飯盒放回原處,摸了一本畫冊翻看著,王雄識字不多看書對他來說很吃力。
聽了會廣播內容無趣,靖洲就關了收音機,跑樓上睡覺去了。
當真是睡了吃,吃了睡。
看到靖洲離開,王雄摸了根煙跑過來遞給魏定波,拉了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
他也無聊,想和魏定波聊聊天,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魏定波今日想從王雄這里下手,見狀自是來者不拒,接過煙點燃兩人吞云吐霧起來。
聊天就是天南海北想到哪里說到哪里,魏定波有意順著王雄的話說,讓對方覺得聊的非常投機。
交談一段時間之后,魏定波問道:“你和主任來漢口這么長時間,就一直待在機場嗎?”
“主任身份對日軍有用,來了之后就被安排在這里?!蓖跣刍卮?。
“那不是挺無聊的,也不出去走走嗎?”
“最早的時候還出去,主任帶著我去酒樓吃飯,去歌舞廳喝酒?!蓖跣刍貞涍@些,滿臉的滿足和向往。
“只是后來軍統(tǒng)暗殺計劃啟動,有幾個一起來的官員都死于暗殺,主任擔心危險就沒怎么再出去了?!蓖跣劾^續(xù)說道。
靖洲看來不僅愛財,還惜命。
原本在這里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可身邊朋友死于暗殺讓他老實下來,躲在日軍機場之內以求安全。
“主任多久沒出去了?”魏定波看似閑聊,其實他想要通過王雄的回答,來判斷對方是否和劉朝君見過面。
“挺久了,上一次出門差不多是一個月以前?!蓖跣圩鳛榫钢扌母?,每次出門都會隨行,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個月以前?
劉朝君來武漢定不會超過一個月,也就是說靖洲沒有和劉朝君見面?
為什么不見?
軍統(tǒng)的情報不是說兩人是朋友嗎。
難道是因為劉朝君行蹤隱蔽,連靖洲都不知道對方來了武漢,或者是說劉朝君不愿和靖洲見面。
還是說沒來得及!
各種可能皆有,魏定波現(xiàn)在還不好判斷。
之后與王雄的聊天,讓魏定波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從王雄的只言片語之中能聽出來,靖洲是不滿于現(xiàn)狀的。
靖洲有野心,想要在偽政府之中,有上一席之地。
那如何才能有一席之地呢?
讓魏定波來說,劉朝君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劉朝君在偽政府內位高權重,政權現(xiàn)在還未正式成立,便有一定的話語權。等到偽政府成立之后,劉朝君必定身居高位,若是能搭上這條線,靖洲何愁不能改變現(xiàn)狀。
他與劉朝君還是舊友,此時對方又來到武漢,天時地利人和,靖洲沒理由閉門不出。
你說擔心出門遇到暗殺?
軍統(tǒng)暗殺強度比之前明顯降低,和石熠輝交談時就知道,暗殺任務進展不順失敗不少,此地又在日軍掌控之下,靖洲不至于膽小怕事到如此地步。
根據現(xiàn)有條件判斷,魏定波認為只有一種可能。
劉朝君為保密行蹤,確保自身安全,知道他身赴武漢的人不多,起碼靖洲并不知道。
靖洲要是知道,不可能不想見面,哪怕劉朝君不愿見面,靖洲都會想辦法見上一面,為自己的前途奔走。
且靖洲不是空手套白狼,他手里有錢,不怕敲不開劉朝君的門。
與王雄接下來的聊天魏定波沒有繼續(xù)刻意打探,該掌握的情報已經掌握,剩下的王雄也不得而知。
王雄還和魏定波約好,說是有空了帶他找找樂子,魏定波笑著答應。
晚上下班時間到了之后,魏定波就起身離開,也不多留。
手里有沒工作,你留下來干嘛,裝模作樣嗎。
在路上魏定波就一直再想,軍統(tǒng)想要讓自己通過靖洲,找到劉朝君的蹤跡,好讓偽政府的成立之路受到打擊。
但現(xiàn)如今的問題在于,靖洲并不知道劉朝君來了武漢,魏定波也沒有辦法直接去告訴靖洲。
局面陷入僵局。
魏定波根本沒打算解開這個僵局,他只需要將自己現(xiàn)在得到的情報交給軍統(tǒng),讓他們來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唐立之前暗中交代的是盡力而為,那么魏定波就不可能全力以赴,遇到問題便自己絞盡腦汁解決問題,這不奇怪嗎?
遇到問題往往伴隨著危險,遇到危險沒有上趕著的,尤其是在唐立允許你后退的情況下。
所以魏定波此時是以退為進,將消息送上去,讓唐立來想解決辦法。
并未前往微淵齋,而是找了公用電話,打電話過去用密語告知石熠輝情況,由他轉達軍統(tǒng)。
魏定波與石熠輝見面安全是安全,但能避免見面的情況下,盡量少見面。
所以電話交流也是他們之前約定好的。
公用電話的選擇魏定波是隨機的,不怕被人盯上調查,且與石熠輝的通話是加密內容,被人監(jiān)聽對方也聽不懂,只覺得就是正常聊天。
而且現(xiàn)在兩人是剛到武漢,沒有太多人注意他們,聯(lián)絡的風險不大。
日后這種聯(lián)絡方式不能單一固定,魏定波和石熠輝的想法就是常用常換,不能讓人掌握到規(guī)律。
尤其是微淵齋這種古玩店,魏定波認為此時是不錯的掩護,但不能長久。
店鋪是石熠輝老爹給他留的,現(xiàn)在武漢就業(yè)機會少,開門營業(yè)以求糊口,有因有果身份真實利于潛伏。
但古玩店門可羅雀,十天八天沒個客人上門,每次上門的客人都是魏定波,這同樣足夠奇怪。
所以石熠輝的掩護身份,日后也要變,但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個身份很好用。
日軍不在乎魏定波,靖洲沒能力安排人監(jiān)視他,所以寥無人煙的古玩店,是很好的見面場所。
但要未雨綢繆,提前為日后做打算。
石熠輝很認同魏定波的話,他有多年潛伏經驗,對這方面比魏定波還要敏感。
在石熠輝看來,你開店是為了糊口,可久久做不成買賣,沒有收入來源你怎么糊口?
只能是眼看生意不行,要么換個營生,要么關門打工。
兩人想法一致,搭檔起來得心應手,石熠輝會和唐立商議日后身份掩護的變化,但此時石熠輝要匯報的消息是,靖洲不知劉朝君來了武漢。
石熠輝都沒想到,魏定波昨日接到任務,今日就有了進展,雖然提供這個情報有臨陣退縮之意,但不能否認得到情報的速度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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