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包間里。
魏茵洛緩緩睜開眼,混沌的腦子里有一瞬間空白。
可在目光觸及四周荒謬的場景時,一幕幕羞于啟齒的畫面,猝不及防從腦海里跳了出來。
昨晚前半夜她沒什么理智和記憶。
可后半夜。
她就已經恢復了神智。
不過幾種藥性混合在一起的威力可不是蓋的,就算當時的場景惡心得讓她想吐。
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往前湊。
“錢楠楠你個賤人,你給老娘等著。”
魏茵洛眸光猙獰呢喃完,然后撐起快要散架的身子,撿起地上皺巴巴的裙子穿上。
就在她準備要離開時,卻看到敬冰兒干干凈凈躺在沙發(fā)上,那不諳世事安靜天真的睡顏,怎么看怎么刺眼。
大家都往那瓶香檳里下了藥,憑什么她敬冰兒就可以獨善其身。
魏茵洛腳步一頓,猩紅眼眸里閃過一抹厲色。
身形一轉,徑直朝沙發(fā)上的女孩兒走去。
兩分鐘后。
沙發(fā)上的女孩已經渾身赤裸。
魏茵洛滿意的拉開包間門走了出去。
在房門合上的瞬間,包間里又有人爬了起來……
等包間里就只剩下敬家兄妹時。
原本躺在沙發(fā)上的女孩兒,已經趴在了敬宏禮的身上。
下午兩點。
艷陽高照。
一輛救護車哎呦哎呦停在了星耀大門口。
不大會兒。
醫(yī)護人員從里面抬出兩副擔架,擔架上的人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
路過的人看見這一幕,紛紛停下腳步好奇的探頭觀望。
“嘖嘖!這夜總會里不會搞出人命了吧?”
“那還用說,沒看見擔架上的人連腦袋都蓋住了嗎?”
“欸!這倆人怎么會死在夜總會里啊?”
“那還用說,肯定是累死的唄!”
敬冰兒赤條條躺在擔架上,聽著四周曖昧的議論差點沒哭出聲。
可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又死死咬住下唇把哭聲咽了下去。
而另一個擔架上的敬宏禮,也是咬死了牙關不敢出聲。
剛剛他醒過來時。
看見冰兒正壓在他身上,頓時就驚得渾身冷汗直冒。
他下意識想要將人推下去,可手臂卻軟得像棉花,壓根就抬不起來。
后來星耀的經理來敲門,本來是叫他幫忙打電話叫他媽來星耀接他們的。
可那蠢貨卻叫了救護車過來。
還好冰兒一直都沒有醒,不然叫他們兄妹日后可怎么相處。
魏家大宅。
魏茵洛一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回到位于西苑的四房院落里,就看見她媽朱菱悅穿一身水紅色長裙,正搔首弄姿在客廳里攬鏡自照。
頓時所有的委屈和羞惱恨意,一瞬間就沸騰到了頂點。
就在她垂首壓抑情緒時,朱菱悅眼角掃到站在門口的人影,立刻滿臉喜悅朝她招手喚道:“呀!茵洛回來了,快來看看媽媽這條裙子好不好看,今天一早主院那邊派人來說晚上要一起吃飯,這是我花了一上午在蘭琪專賣挑的新款,一定可以將張欣那女人給……”
“媽!我一夜未歸,你難道就不擔心我出什么事了嗎?”
朱菱悅正一臉得意和女兒分享自己的戰(zhàn)利品,突然就被這充滿怨恨的語氣給打斷了。
她心下一驚,連忙將魏茵洛一把扯過來仔細打量。
在看見她身上皺巴巴的裙子,和脖子胸口上的青紫痕跡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抓著女兒的肩膀,聲音顫抖的問:“你……你昨晚不是去和千金們玩兒了嗎?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事了???”
魏茵洛眼眸一閃,甩開肩膀上的手梗著脖子道:“還不是你那個好侄女,明明是敬冰兒她們給她下藥,可她竟然把我也給算計了?!?p> 朱菱悅聞言,氣急敗壞大吼出聲:“你們竟然明目張膽給她下藥?”
自己女兒的表情她很了解,剛剛一看她那副心虛的樣子,朱菱悅就知道她也下藥了。
頓時被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些丫頭怎么就這么蠢呢!
算計人的辦法那么多種,她們卻用了最容易露出馬腳的下藥。
而且還半點默契都沒有的重復下藥。
可到最后,竟然還被一個鄉(xiāng)下丫頭給反殺了。
京都人民醫(yī)院。
敬蓉惠和敬容盛走出VLP病房,便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大姐!冰兒和宏禮,都是為了幫靜萱才出的事,你可一定要給他們出口氣??!”
敬容盛面色戚戚看著自家大姐,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哀求之意。
半個小時前。
他收到了一疊不堪入目的照片,和一封閔三爺?shù)男牛诺膬热葑屗麄兙醇疑舷聻橹戭潯?p> 可讓他們就這樣吃下這個啞巴虧,他們非把自己給憋死不可。
閔三爺不準他們動那個鄉(xiāng)下丫頭,那就讓陳家去想辦法,左右兩個孩子也是為了幫靜萱才被連累的。
敬蓉惠一聽她大哥這話,臉色一沉不悅道:“大哥這話就不對了吧?我都問過靜萱了,她說一開始這個主意就是冰兒出的,宏禮也是自告奮勇來幫忙的,怎么出事了,反而都怪到我們家靜萱頭上來了?!?p> 敬蓉惠話鋒一轉接著說:“而且我們家靜萱這回也吃了大苦頭,過兩天,她就會被送去國外,這十年都不可能回來了?!?p> 敬容盛聞言張大了嘴,:“元化不是和閔三爺是好朋友嗎?他就沒給靜萱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