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這是做什么,不至于都拿著劍追我吧?!”易欣澤一邊跑,一邊沖后面喊。
顏雨和陳尚宇臉都氣綠了,他們一邊舉劍追著,一邊怒氣沖沖地吼道:“讓你說話大喘氣兒!你給我站住,有能耐你站住!”
“可是倒刺真的很痛!”易欣澤強行狡辯。
顏雨和陳尚宇固然不會輕易放過易欣澤。
“那你站在那,我給你扯掉不就好了?!”顏雨用平常的語氣對易欣澤說。
“對啊,易大哥,你別跑了,我給你拔掉也沒問題,這個我熟?!标惿杏钜蚕牒弪_易欣澤。
“得了吧你們倆,假如讓你們扯倒刺,恐怕一下子扯到腳指頭了!”易欣澤不信他們的話。
深夜,陸子兮書房的油燈還在噼里啪啦地燃燒著,他和韓閱低聲說著什么。
“公子,那邊有所行動,下月初八晚上,還請了太辰派的人做策應?!表n閱小聲對陸子兮說。
“難怪劉炫明這次來了之后,沒有立刻回太辰派?!”陸子兮分析。
“那邊行動的具體時間和具體計劃是什么?”之后,陸子兮一臉平靜地問。
“不清楚,他只探得這些信息?!表n閱回答陸子兮。
“好,好!”陸子兮淡淡地自言自語。
得知自己的父親陸機,以及自己的弟弟陸嘉韻要對自己動手,陸子兮沒有半點驚訝,而是一臉平靜。
韓閱沒繼續(xù)和陸子兮說其它事情,也沒打招呼就悄悄離開。韓閱離開時,就連回頭關門都沒把門關緊,他不想發(fā)出任何聲響。
韓閱清楚,盡管陸子兮什么都沒表現出來,但他的內心不會像表面上那么淡定。
陸子兮在書房愣了不知道有多久,他也不清楚韓閱時候離開的。陸子兮打開書房房門,他沒回自己住處,而是走了兩步,之后回身跳到書房屋頂。
今晚的月亮時隱時現,即便可以看到,也是朦朧一片,像是蒙了一塊黑布。
陸子兮看著月亮的方向,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過了許久,陸子兮從屋頂下來,來到一個人的門口,輕輕敲了一下房門。
那人警覺異常,聽到有人只敲了一聲房門,趕忙從床上坐了起來,之后迅速去開門。
“公子?!蹦侨吮卸Y,沒有絲毫的起床氣,或者困意。
“你去告訴你弟弟,讓你弟弟約一下他,明天一早在霧景碰面。”說罷,陸子兮就離開了。
“是,公子!”那人走出房門,沖著陸子兮的背影彎腰抱拳應聲道。
那人沒有繼續(xù)睡覺,而是簡單收拾一下,騎上孰湖出門。
天快亮了,陸子兮并沒有回去小睡片刻,而是繼續(xù)回到書房屋頂,看著月亮的方向發(fā)呆。
陸子兮在屋頂上坐了一夜,就像小時候他在屋頂上一夜沒睡那次一模一樣。
今天天亮得比往常晚了一點兒,因為今天有霧,哪哪兒都是灰蒙蒙的。
陸子兮一邊走著,一邊留意是否已經甩掉跟蹤的人。身后干凈之后,陸子兮騎上孰湖,在清淵派的街道上不快不慢地跑著。
由于霧的原因,假如騎孰湖飛行,一定會因為不辨方向而偏離自己的目的地。所以,陸子兮騎著孰湖在地上跑,不過已經是目前情況允許的最高速度。
畢竟,陸子兮還要考慮假如前面突然有人出現,他必須能夠停住,或者避開。
天垠湖北側,在清淵派和護玉閣的勢力分界處,有一個欣賞霧的絕佳之地。
這里有一排豪華的兩層觀景樓,專門用來欣賞眼前的霧,名叫霧景。這里,就是陸子兮今天的目的地。
在霧景第一層欣賞眼前的霧,周圍的人或者建筑會有一個大致的輪廓。當然是近處的,遠處的什么也看不見。
霧景二樓則會覺得眼前是一片混沌,耳朵聽到的是周圍小鳥的清脆叫聲,或者平日里聽不見的自己的心聲。
所有來霧景欣賞霧的人,都非常安靜,都是盡可能不發(fā)出聲響,以免破壞當下的氣氛。
以前,陸子兮喜歡在二樓欣賞眼前的混沌,每次都覺得身臨其境非常奇妙。
今天,陸子兮在霧景第一層。
透過窗口,陸子兮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王長雨。
王長雨和陸子兮隔著窗口對視了一眼,之后轉身向天垠湖湖邊走去。陸子兮也站起來離開霧景。
天垠湖湖邊有一個租船的地方,天氣良好時,經常會有客人或者情侶租船在天垠湖上游玩。
“老板,租一條船。”陸子兮對正在忙著做早餐的老者說。
“啊?”老者回頭滿臉驚訝地看著陸子兮,手里還拿著勺子。
“我不走遠,只在岸邊附近?!标懽淤馕⑽⒁恍Γ沂窒蚯?,遞給一臉震驚的老者十兩。
“也好!俠士,可不敢離岸邊遠了,否則容易迷路。”老者笑著溫馨地提醒陸子兮。
“多謝老板提醒,我會的。”陸子兮微笑著又說:“老者,我會用船帆,就不耽誤您用早餐了?!?p> “好的,好的,千萬不能往湖里走?!崩险哂侄陉懽淤?。
“老板請放心?!标懽淤庑Φ?。
隨后,陸子兮離開老者冒著熱氣和香味的屋子,來到天垠湖湖邊。
陸子兮就近找了一艘船,之后解開繩子準備出發(fā)。陸子兮駕船離開岸邊不久,王長雨飛起后跳到船上。
剛才,王長雨一直在附近,觀察者陸子兮的一舉一動,以及有沒有人跟來。
王長雨上船之后,陸子兮駕船向天垠湖中心駛去。
陸子兮留意著身后的燈光,完全看不見之后,繼續(xù)向天垠湖中心駛了一段距離。
周圍都是霧,陸子兮停下船,和王長雨坐了下來。
“王閣主,我們之前制定的計劃,實施時間就在下月初八晚上,您這邊如何?”陸子兮微笑著征求王長雨的意見。
“沒問題。陸公子你是不知道,我早就迫不及待了!”王長雨微微一笑。
陸子兮在清淵派被針對被打壓得很是厲害,再不求變,只剩下一條死路。王長雨在護玉閣當了幾十年的副閣主,不愿再多當一天。
護玉閣的處境讓王長雨極為痛心疾首,他和顧長風一起在戰(zhàn)火與血之中,經歷了千辛萬苦才建立起護玉閣。時至今日,依舊沒有合適的繼承人。
顧言林雖然是護玉閣少主,但是已經成年的他,沒有一天甚至一次,把心思放在護玉閣的事務及發(fā)展上,這怎么能讓人放心地把護玉閣交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