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深了,喻隱之境的熙熙攘攘聲也漸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家家戶戶的歡聲笑語。易欣澤正在房間修習(xí),敲門聲響起,他緩了一會才去開門。
“張大哥,快進來坐?!币仔罎芍篱T外不會是顏雨,因為這個時間他也在修習(xí),此時想讓他停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易欣澤認(rèn)為是藍霏玉,他正要埋怨藍霏玉打斷自己修習(xí),一開門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是張越。
“欣澤,沒打擾你吧?”張越笑著說道。
“張大哥說的哪里話,一點沒打擾。”易欣澤笑著回答。
“也沒其它事,我只是過來看看?!睆堅阶轮笳f。
“非常歡迎,張大哥請喝水。”易欣澤給張越倒了一杯水。
“多謝。房間是你自己收拾的?”張越四周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擺設(shè)與之前不同。
“閑著無聊,隨便擺弄了一下。”易欣澤微笑著說。
“擺放得挺好,靜中有動,亂中有序,講究!”張越夸獎易欣澤。
“張大哥別取笑我了,哈哈。”隨后,易欣澤問道:“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天天都見不到你?”
“這幾天忙得毫無章法。師父讓我去這兒,我就快步走去;師父又讓我去那兒,我便一路跑著?!睆堅秸f道。
“張大哥你真謙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護玉閣打雜,其實你是護玉閣棟梁之材。”易欣澤笑道。
“得了,只有你把我當(dāng)作護玉閣的棟梁?!睆堅阶猿耙恍?。
“太謙虛也不是什么好事?!币仔罎烧f。
隨后,易欣澤和張越哈哈一笑。
“欣澤,麒麟中毒那件事怎么樣了?”張越又問。
“現(xiàn)在還沒有進展?!币仔罎苫卮?。
“欲速則不達,這件事也急不來?!睆堅桨参恳仔罎?。
“沒錯,當(dāng)真是急也急不來?!币仔罎砷L出了一口氣。
處理事情時,易欣澤習(xí)慣先做難事,接下來就會越來越簡單。如果遇到難關(guān),他心里就像有一塊石頭堵著那般不舒服。
“師父原本要把調(diào)查麒麟中毒事件交給你,沒想到師妹臨時起意攬了下來。說到底,這件事還得靠你細(xì)心調(diào)查?!睆堅綄σ仔罎烧f。
“原來如此,自你過來就一直繞圈,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張大哥,有事你直接說就行?!币仔罎擅腿婚g換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
大多數(shù)人說話做事都是這么個程序,直奔主題會顯得不近人情。
有事找人幫忙,如果不先打一手感情牌,別人多半會認(rèn)為你過于現(xiàn)實。易欣澤卻是直接拆穿那所謂的感情牌,難免讓張越大吃一驚。
“欣澤,你……”一般情況下,在沒有防備的人面前才會如此,張越也知道易欣澤對自己沒有防備,但不按套路出牌的易欣澤仍然讓張越一時無語。
“張大哥放心,我一定會全心全意調(diào)查?!币仔罎烧f。
“既然你這么通透我也不瞞你,你也知道師妹接這件事的時候師父也在…”
“張大哥不必多言,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盈月?!币仔罎纱驍鄰堅降脑挕?p> 早已習(xí)慣說事前先打感情牌的張越極少遇見這種情況,他尷尬地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張大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修習(xí)時我總感覺遇到瓶頸是怎么回事?”
隨后,易欣澤拉著張越聊修習(xí)之事。
護玉閣內(nèi)有一座假山,高十米有余。假山上有一個亭子,如果它有名字的話一定是“麒麟亭”,因為從這可以看到麒麟全貌。不論麒麟在地上趴著,還是在天空翱翔,在這里都可以看到麒麟威風(fēng)凜凜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易欣澤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靜靜地看麒麟。
“一二,你怎么在這里?”易欣澤不在房間,顏雨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剛開始顏雨懷疑他是不是又喝多在某個地方睡著了。
“看麒麟?!币仔罎扇匀灰粍硬粍拥乜粗梓?。
“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沒有?”藍霏玉問道。
“沒發(fā)現(xiàn)?!币仔罎蔁o力地回答。
“有什么眉目嗎,比如下毒之人用的什么方法,目的又是什么?”顏雨又問。
“沒眉目?!币仔罎蓹C械式地答道。
“嗨,一早就來這里,吃早飯都找不到你,你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顏雨很是失望。
“吃早飯?那我得趕緊去,不吃早飯對胃不好!”霎時間易欣澤來了精神,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快步走去。
易欣澤時常會有截然相反的跳脫性舉動,也會聊些毫不相干的跳躍性話題,顏雨和藍霏玉早已習(xí)以為常,因為不論易欣澤的思維有多么迅速,他們都能跟上。
故此,易欣澤著急忙慌地去吃早餐,顏雨和藍霏玉繼續(xù)在這兒看麒麟。
“別說,在這里看麒麟果然不同凡響!”顏雨說。
“沒錯,換個角度當(dāng)真大有不同!”藍霏玉道。
過了許久,吃過早餐的易欣澤去找顏雨和藍霏玉,路上遇見了王盈月。
“欣澤,等等我?!蓖跤潞暗?。
“你怎么起這么早?”易欣澤滿臉不可思議。
“現(xiàn)在都日上三竿了,還早???!”王盈月震驚不已。
“像你們這種無所事事的大小姐,不應(yīng)該都是睡到下午才起嗎?”易欣澤說。
“那是無所事事的大小姐,你看我像無所事事的人嗎?”王盈月轉(zhuǎn)眼就忘了前幾天無聊的日子。
“難道你不應(yīng)該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嗎?”易欣澤又問道。
“之前我是睡到自然醒,是哪里有熱鬧就會立刻去哪兒,但從昨天開始我改變了,而且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后我要積極處理護玉閣事務(wù),為父親和伯伯排憂解難?!蓖跤乱荒樥J(rèn)真。
“你的改變還真是翻天覆地!”易欣澤挖苦王盈月。
“易欣澤,你就不能鼓勵我一下嗎?!”王盈月指責(zé)易欣澤。
“當(dāng)然。盈月,加油!不過作為過來人我想提醒你,改變可是要吃苦頭的,或許還有可能會流血?!币仔罎赏嫘Π阏f出實情。
“如果害怕,我就不會想要改變!”王盈月無比堅定。
“有你這句話,也不枉我和張大哥要竭盡全力地幫你。”易欣澤說。
“師兄也想幫我?你就別替他說好話了,他每天忙得和翻過去的烏龜一樣四腳不著地,他哪有那個時間?!”對此,王盈月表示懷疑。
“別說,他還真有!”易欣澤點點頭。
聽到易欣澤這么說,王盈月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父親和師兄總是這么做,卻從來沒有當(dāng)自己面提起過,她猛然心里一緊。
過了一會兒,王盈月微笑著問易欣澤:“他怎么幫我了?”
“我鄙視你,這就感動了?他為你做的事遠(yuǎn)不止此!”易欣澤隨意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快告訴我?!蓖跤旅钜仔罎?。
“這命令誰喜歡聽你給誰說去,啊,在我這沒用!”易欣澤說。
“欣澤哥哥,快告訴我吧。”一計不成王盈月又施一計。
“少在這惡心我我跟你講,都這么大人了還賣萌,你也不臉紅?!”易欣澤道。
“易欣澤,你到底想怎么樣?!”終于繃不住了,王盈月滿身怒氣。
“得,怕了你了,張大哥昨晚來找我。”易欣澤把昨天晚上的事給王盈月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