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就這么簡單,可一路上你需要先過,時常會有龍卷風出沒的聚風谷,再跨越暴風肆虐而且積雪不化的橫斷雪山,隨后便到了猛獸橫行、危險重重的章莪山。剛剛你連一個茶杯都控制不了,或許你的法力需要再修習一下?!备啭i濤如實說道。
“我確實想不起來怎么用法力,可是還有你們?!币仔罎梢廊粵]放棄。
“你不僅忘記怎么用法力,還忘記了捕捉畢方時,我們忙于躲避攻擊有多狼狽。回去吧,師父會有辦法的。”華紹輝拍了拍易欣澤的肩膀,隨后便離開了。
“有師父在,不用擔心!”高鵬濤也拍了拍易欣澤的肩膀,跟著華紹輝離去。
這下對易欣澤打擊非常大,他一不了解這是什么地方,二不熟悉這里的人,眼下似乎只有跟隨大家回“太辰派”找“師父”這一條路。
來到喻隱之境這個陌生的地方,易欣澤有些焦慮,甚至這個房門之外的客棧都不熟悉,他更不知道以后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者意料之外的危險。
易欣澤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他早發(fā)現(xiàn)自己裝束,神奇般變得和這里人的相似,來這兒之前他正穿著泳褲在海里游泳潛水呢。
就像剛發(fā)現(xiàn)裝束變化時他來不及驚訝一樣,易欣澤現(xiàn)在同樣也沒有時間驚訝。
眼下易欣澤更需要了解下房門外的客棧。于是,他裝作若無其事,又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
出了房間門,易欣澤發(fā)現(xiàn)這是二樓,和他想象中的古式客棧一樣,走廊兩邊油燈的火焰,在燈罩里歡快地跳動,一步一響的木質(zhì)地板頗有古代感。
易欣澤并不知道方向,也不熟悉客棧構(gòu)造。在房間里高鵬濤給他指了一下北方,可他一出房間門便找不著北了。
他出門的時候故意沒關(guān)門,否則這么多房間他擔心找不到哪一間是自己的。
走了一會,易欣澤看到一個樓梯,想必這個是下一樓的,他沿著樓梯慢慢走下去。
下到一樓他看見老板抱著茶壺在喝茶,一看便知道他應該剛睡醒,睡之前還喝了酒。因為現(xiàn)在老板身上的酒氣依然不小,離很遠都能聞到。
“俠士你終于醒了,沒什么大礙吧?”老板熱情地打招呼。
“哦…我?。繘]事!在房間太悶,所以下來走走?!币仔罎上肓艘幌虏琶靼?,原來老板口中的“俠士”是對自己的稱呼。
“加上從章莪山趕來的時間,你已經(jīng)昏迷了整整六天,所有人都擔心壞了。醒了就好,看你臉色也并無異樣,想必是昏迷時休養(yǎng)調(diào)理了,哈哈?!崩习搴軙奶欤€夸易欣澤臉色好。
“是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好了,哈哈?!币仔罎赏瑯有Φ馈?p> “現(xiàn)在客人不是很多,到了晚上應該很多吧?”易欣澤問客棧老板。
“現(xiàn)在大雪剛停,晚上客人應該會很多。”老板又說:“好幾年都沒下過這么大的雪了,尤其是你們來那天,下得更大。對了,當時你昏迷不醒,可能不太記得?!?p> “對,不太記得了?!币仔罎晌⑿χc點頭。
“當時華俠士和高俠士輪流背著你,齊俠士用法力為你御寒,想必一路上也是受盡了辛苦。當時他們的臉色都比其他人白,不過幾天休養(yǎng)下來,都和以前沒有差別。真羨慕你有這樣的師叔和師兄弟?!崩习逵终f道。
“我們太辰派一向如此!”易欣澤突然感覺胸口有一股勁力向額頭沖去,猛地一下鼻子酸酸的,眼睛熱熱的,即使呼吸也變得小心謹慎,好像一個不留神,眼淚便會從眼睛沖出來一般。
“我最喜歡和人聊天,也很喜歡喝酒,這幾天我和你的師叔以及師兄弟們都聊過。假如你不是大病初愈,還真想和你喝一杯。如果不介意,我們就一塊喝杯茶吧?!崩习逦⑿χ鴮σ仔罎烧f
“怎么會介意呢?!多謝老板!”易欣澤笑著回道。
通過這次和老板不經(jīng)意的聊天,易欣澤確信,華紹輝和高鵬濤說的話全是真的。
由于明天一早就要趕路,所以易欣澤晚上想早點休息。不知是昏睡了六天的原因,還是有所擔心,盡管易欣澤很努力地在睡,還是到很晚才睡著,而且是一會醒一次的那種。
易欣澤睡著了醒,醒了又睡,反復幾次后他干脆醒著的時候想事情。
易欣澤心想:到了太辰派,第一件事就是讓師父恢復我來這兒之前,我在這兒的記憶。對了,假如能恢復法力那更好了。
易欣澤睡著了。
易欣澤又醒了,然后想道:既然這里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那絕對不會只有這么多,肯定還會有其它的。到時候見了再也不能像看見玉鏡那樣,真是太少見多怪了!
易欣澤又一次睡著。
易欣澤再次醒來,想道:有了法力后,我要第一時間去章莪山,我要離開這個地方,越快越好!
易欣澤再次睡著。
這次易欣澤剛睡沒一會,天便亮了。聽到外面有動靜,他立刻起床,這是他二十八年來唯一一次沒有賴床。
大雪下了幾日,周圍白雪皚皚,讓人不禁感慨——好冷!
一行人站在客棧門前等著,易欣澤并沒有看見馬的蹤影,甚至馬棚都沒有看到。
人到齊后,齊德山向天空吹了聲口哨,然后對大家說:“雖然雪停了,但還是非常冷,等出了極北之地就會好很多。大家還是一人一只,騎行要小心?!?p> “是?!贝蠹耶惪谕?,聲音響亮,只有易欣澤沒出聲。
“欣澤剛剛醒過來,紹輝你帶著他,順便多照看下?!饼R德山又對華紹輝說。
“是。”華紹輝抱拳回答道。
易欣澤默想:我已經(jīng)完全好了,不對,我壓根就沒一點問題,我不需要照看。不過也好,我又不認識路,如果掉隊豈不是鬧了笑話?!
正思考間,易欣澤突然發(fā)現(xiàn)空中有一群很奇怪的東西正向他們飛來。
易欣澤心頭一緊,下意識地躲在華紹輝身后。
當他要大呼有危險時,易欣澤突然發(fā)現(xiàn)其他人好像早就看見了它們,而且等的似乎就是它們。
盡管如此,易欣澤心里還是有點害怕,雖然他表面上強裝鎮(zhèn)定。
不一會,它們停在了眾人身旁。它們長著馬身,有著長長的翅膀,頭部好像老虎,但耳朵卻比老虎的寬大許多。
“我們…騎這個…回去?”易欣澤小聲問華紹輝,不知道他是故意壓低聲音,不想被其他人聽到,還是被眼前這群異獸嚇著了。
“對,我們來的時候就是騎孰湖來的?!闭f罷,華紹輝一躍,跳到孰湖身上,接著對易欣澤說:“快上來,它很聽話。”
聽不聽話易欣澤拿捏不準,可是從外表上看,孰湖恐怕沒那么簡單。
易欣澤鼓足勇氣爬到孰湖身上,他剛坐好,孰湖便扭回頭看了看他,還向他噴了口氣,把他嚇了一哆嗦。
“看把你嚇的,這只孰湖是我來時騎的。沒必要假裝不怕,也不必害怕,有師兄在呢?!比A紹輝對易欣澤說。
沒多大一會易欣澤便不再害怕。因為飛行速度很快,而且天氣也非常寒冷,再加上易欣澤是第一次飛行,所以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早就煙消云散了。
現(xiàn)在易欣澤只有抱緊華紹輝,把頭埋在他身后,才能勉強呼吸。
易欣澤抽空看了一下風景。極北之地的風景和它的名字很配,一眼望去,全是銀裝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