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間木屋觀察一番,里面的擺設與深山里的農(nóng)戶無異,只是少了許多現(xiàn)代物品。
“李顧,你看那邊?!睆埱е钢粋€角落說道。李顧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用手電筒照射過去。
只見一堆長方木片放置于角落,李顧趕緊走上前,仔細查看這些木片。
“是不是和你包里的那幾片木牘很像?”張千千說道。李顧立即放下背包,并在包里反復翻找。
“原來這些東西叫木牘啊?!贝彘L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些木牘是趙汝銘從西北那處墓地里帶回來的。
“當時我對此物不是很懂,上面的文字模糊不清,而且還不是現(xiàn)代漢字。后來進深山前,趙汝銘好像還給唐風幾片木牘,說是讓他找人鑒定一下?!?p> “是不是這幾片木牘?!崩铑櫿页瞿緺┎⑦f給村長。“應該就是,這些木牘怎么在你手上?”村長問道。
李顧答道:“我在晉安市郊的一座唐墓里,找到這幾片木牘。具體什么情況你可以問歐陽度,他也去過那里?!彼f完看一眼歐陽度,想從他嘴里套出點東西來。
歐陽度趕緊說道:“這幾片木牘是唐風交給我父親,說是讓我父親在京城找人看一下上面的文字。但不知道是何原因,我父親一直沒歸還唐風?!?p> 歐陽度并未解釋他為何將這幾片木牘丟棄在那座唐墓里。
李顧拿出膠手套,將這些木牘整齊擺放在地上,以便于查看。
“是誰在窗戶邊偷聽?!毕5贤蝗淮舐暫暗馈_@時李顧他們聽到窗戶邊有響動。
希迪立即推開大門追了上去,復讀姆緊跟在他后面。柱子正想邁步,李顧阻止他,并說道:“他們兩人可以解決?!?p> 李顧蹲下來,將木牘查看一番,沒有什么大的發(fā)現(xiàn),一來有些木牘字跡模糊,二來小篆內(nèi)容晦澀難懂。
他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這些木牘收好,等日后請教相關領域的專家,以便獲取線索。
幾分鐘后,李顧一行人走出木屋,這時希迪和復讀姆也回到這里
他們同時還帶了四個人回來,雙手均被粗繩綁住,一個個鼻青臉腫,旁人一看便知是這么回事。
“千千,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崩铑櫿f道。張千千毫不猶豫的打開背包,將手機拿出來遞給李顧。
李顧拿到手機后,對希迪二人說道:“你們讓開一下?!彪S后他打開錄像功能。
“你們先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號說出來?!崩铑櫿f道:“再將那天怎么殺害馬世杰的具體過程說出來,最后交待出主謀是誰?!?p> 他們四人聽完這話,面面相覷,不知所措。“你們要想活命的話就乖乖交待。”希迪威脅道。
他們沒辦法,只能將所有的事都交待出來。
“好的,我錄好了?!崩铑櫿f道:“解開繩子放他們走吧?!毕5喜幻靼桌铑櫴呛我?,但他還是解開他們手上的繩子。
“真的放我們走?”領頭人說道?!笆堑模銈円窃俨蛔叩脑?,我可要改變主意了”李顧說道。
這四人聽完李顧這番話,頭也不回撒腿就跑。
“李大腿,你這就給放走了?他們可是殺人兇手?!毙『叩嚼铑櫳砼哉f道?!八麄冎皇切∥r米,我還得用他們來做誘餌,來釣后面的大魚?!崩铑櫞鸬?。
“看你這傻樣,這就不懂了吧,李顧這么做自有他道理?!睆埱У筚┑??!熬湍愣闶裁炊级?,行了吧?!毙『氯碌?。
眾人聽到這話都哄堂大笑起來。
一刻鐘后,他們修整完畢,開始返程。
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路程,一行人終于回到村子。
他們來到村長的家里,見到老顏正坐在沙發(fā)上,悠哉的看著電視?!拔艺f宮殿附近怎么沒找到你,原來你早回來了啊,老顏”李顧說道。
老顏聽到有人在叫他,趕緊站起來,這時他才李顧一行人已經(jīng)回來。
老顏苦笑道:“我身體不是很好,怕拖累你們,就自己一個人跑回來?!?p> 他見其他人沒有說話,便繼續(xù)說道:“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離開這里。”
李顧說道:“我們回四合院收拾一下行李,立即返回晉安?!崩项佌f道:“行吧,看現(xiàn)在的時辰,我們晚上八點左右應該能回到晉安?!?p> 李顧隨后向村長拜別,并囑咐他好好休息,養(yǎng)好身體。村長知道李顧只是在安慰他,自知大限將至,只因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上天在懲罰他。
他們一行人回到四合院,收拾好行囊,準備回晉安。
就在他們出門時,柱子來到四合院,想送他們一程,他和張千千說了很多話。
臨別時,李顧送給他一只懷表,這是他從外國人遺骸中取出來的。
柱子手里拿著懷表,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無限感慨。
他們在山路上行走幾個小時,來到原定的地點,這里有一輛休旅車來接他們,這是老顏出發(fā)前就商定好的。
大家進入休旅車后,司機回過頭問他們:“人齊了嗎?”他一出聲就把李顧嚇了個激靈。
“小王,是你啊?!崩铑檰柕溃骸澳愕钠渌槎蓟厝チ藛幔俊毙⊥鯖]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那天你們走后,我們就把宮殿的大門口給炸了,堵得嚴嚴實實的,一般人很難找到那里?!?p> “是這樣啊,那好吧?!崩铑櫨従徴f道,隨后他閉上眼睛,在車上休憩。
晚上八點多,他們回到晉安,與老顏和小王辭別。
他們幾個人仍然住在當初的那間小旅館,其實這段時間這里的房間一直空著,淡季沒什么人旅游。
老板見他們回來住店時,頗為高興,直言要給他們打折優(yōu)惠。但是張千千財大氣粗,直接遞給他一張支票,頭也不回的來到她所住的房間。
老板知道她又要包下這間旅館,趕緊閉門謝客。
但是這次和他們當初來到這里住店時又有所不同,因為這次多了一個人,他就是歐陽度。
本來他打算回京城的,但是在回程的路上,小胡無意中向他透露,他們一行人還要去一趟常河。
歐陽度知道宮殿的事情還沒完,而且這趟行程還可能會撈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所以他嚷嚷著要跟著他們?nèi)ヒ惶顺:?,本來李顧一開始沒答應,但是到后面,李顧實在拗不過他,而且仔細想一下,覺得他或許會有用處。
李顧應允了歐陽度,但是這一路上,必須聽李顧的,不要有什么逾矩的行為。
九點多的時候,李顧來到張千千的房間,敲了敲門。張千千打開房門,見到李顧,一陣詫異,急忙招呼他進門。
李顧進入房間后,便在沙發(fā)上坐下,張千千十分緊張,不懂他是何來意。
“千千,你的手機呢,我想打個電話。”李顧說道。她聽到這話,趕緊從包里拿手機出來,遞給李顧。
李顧拿到手機后,撥通一個電話:“喂,王叔,我是李顧。”
隨后李顧在電話里告訴王警官,殺害馬世杰的兇手已經(jīng)找到。掛斷電話后,他給王警官發(fā)了一個視頻。
“你來這里就為了這事啊。”張千千說道?!笆前??!崩铑櫿f道:“你打電話給你家人了嗎,這些天沒有你的消息,他們可能都很著急?!?p> “我剛才打電話回去。”張千千說道:“他們說既然到外省出差,就好好工作,還叫我別累著自己。我覺得他們和以前不一樣,不明白說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那你不要和我一起去常河了,你回蒙城吧。”李顧說道?!拔疫€是陪你們?nèi)ヒ惶顺:影?,有個女的在隊伍里,考古隊的人更加相信我們就是去那里做報道的?!?p> “那好吧?!崩铑櫿f完走出她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
希迪敲開李顧的房間,當后者打開門時,就已經(jīng)有心里準備,知道希迪肯定有事找他。
李顧走進衛(wèi)生間,稍微洗漱一下。出來時見到希迪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他便問道:“你一大早的來我這里,有什么事嗎?”
“在那間儲藏室里,從那具尸骸里找到的古玉,在你這里嗎?”希迪反問道?!霸谖野??!崩铑櫞鸬?。
“那好的,你拿出來,我拍張照片發(fā)給于教授,讓他破譯古玉上的文字?!毕5险f道:“我本來想昨晚就發(fā)給他,但是天太晚,他可能已經(jīng)睡覺,所以等到今天早上才行動?!?p> 李顧拿出古玉遞給希迪,他接到古玉,立刻拍下一張照片,經(jīng)過加密后,發(fā)給于教授。
隨后希迪給撥通于教授的電話,告訴他剛才發(fā)了一張照片給他,請他幫個忙,破譯上面的古越文。
于教授本來想拒絕的,但是心想竟然還有另外一塊相同形制的古玉,這激起他的好奇心,故而答應希迪請求。
事情妥當后,希迪正想離開,李顧向他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在蒙城的時候他們就商議好的,由希迪決定行程,其它的重要事項由李顧負責。
“我訂了下午的車票?!毕5洗鸬??!澳沁€有時間?!崩铑櫿f道:“我去旅店老板那里那一些紙張和筆來,你叫復讀姆等一下來我房間。”
十幾分鐘后,李顧回到房間,希迪和復讀姆已在此等候他。
李顧將紙張擺平放置在書桌上,他拿筆畫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隨后說道:“復讀姆,你將那天在那名老者那里,看到的那幅畫,在這上面畫下來。”
希迪這才明白,李顧是想讓復都姆將那幅畫,臨摹到紙張上。
復都姆想了一下,便在紙張上用筆細細勾畫起來,雖然不可能有董其昌那樣筆法,但是他還是盡量將那副畫還原。
筆墨完畢,復都姆覺得不是很滿意,便再多畫了幾張,直到最后一張,總算讓他覺得已經(jīng)完全還原董其昌的畫作。
李顧將畫收起來,放入背包里。
中午時分,他們幾個人坐在石椅上,商討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旅店老板是一位熱心腸的人,給他們送來豐盛的午餐,李顧覺得挺不意思的,趕忙從錢包里拿出幾張大紅鈔遞給他。
老板擺擺手,沒有接過李顧的錢,直言這些菜肴都是家常菜,就當送給他們。
吃飯過程中,希迪接到一個電話,看到來電顯示,便掛斷了電話。
希迪看一眼李顧,對他說道:“李顧,你來我房間一趟。”說完走回房間。
李顧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希迪的用意,便跟在后面來到他的房間。
當李顧走入房間后,希迪趕緊關上房門。
他們坐上沙發(fā)后,希迪拿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然后點了擴音鍵,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喂!于教授?!毕5辖油娫捄笳f道:“我剛才不方便接電話?!?p> “哦,是這樣啊?!庇诮淌谡f道:“那我就長話短說,你上午給我看的玉璋,和上次那塊用料相同,是由一塊大的玉料切割制作而成?!?p> “玉璋上面的古越文,我經(jīng)過一個上午的努力,已經(jīng)破譯出來,等下我寫在紙張上,拍下來發(fā)給你。”
“還有一件事要感謝你們,幾天前,你們在晉安市郊,發(fā)現(xiàn)的那座古墓,考古隊已經(jīng)到現(xiàn)場展開發(fā)掘?!?p> “初步認定是一座唐代貴族墓葬,里面有壁畫以及很多陪葬品,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那您知道這座唐墓的墓主是誰嗎?”李顧問道。電話那頭停頓一下,問道:“剛才說話的是誰?”
“他就是我們上次到您家里的那位高個子?!毕5险f道。
“哦,原來是你啊?!庇诮淌谡f道:“考古隊只是進了這座古墓的墓室,還未挖掘墓道,所以并未發(fā)現(xiàn)墓志銘。但是考古隊給我透露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這座唐墓極有可能下葬于武周時期?!?p> “謝謝您了?!比缓笏麙鞌嚯娫?。幾分鐘后,于教授從手機傳來一個圖片,是一張紙條,上面書寫幾行文字。
“上謹親啟,臨謂事遣,令察官言噤敕誡;故豈行宜,夫論逆昭,非士者以藉嗟呼;司史敝覽,凡載系著,并罪族坐。上退歸第,道綸諄緯,興土營黎以養(yǎng)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