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愣住。
大爺?二爺?
一個是老太爺?shù)膬鹤?,一個是老太爺?shù)呐?,這么大爺二爺?shù)呐乓黄?,好像是兄弟?p> 總感覺怪怪的阿朵只好怯怯的應(yīng)道:“是,大,大爺?!?p> 華郎中懶得管他們怎么稱呼,反正他老了,叫他老太爺他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他兒子要是沒死,生的孫子可不就阿朵阿寶這樣的年紀(jì)。
所以阿朵阿寶叫他老太爺,他無所謂。
華家多了兩個孩子,只不過是多了兩雙筷子。
這倆孩子都很懂事,阿寶按時吃喝了兩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雖然腳還是軟軟的沒有什么力氣,但華郎中說了,除了風(fēng)寒他的毛病都是餓出來的。
只要按時吃東西,適當(dāng)走動走動,身體就能好起來。
能走動的阿寶,也很自覺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掃地擦臺抹凳,把家里到處都弄得干干凈凈的。
綰娘也開始要做繡活了。
寧州城的繡坊比吉水鎮(zhèn)的自然要更有檔次些,她也不去遠,帶著帷帽和周大娘在城北正大街走了一遭。
這條街有兩家繡坊,一家大一些,店里的繡品品質(zhì)也高些一家。
小一些的那家估計是面向中低消費,無論成品還是提供的材料都稍微遜色。
綰娘選繡線和繡布自然是要選好的,所以停留在大的那家繡坊,挑選起各種色號的繡線。
上次繡的觀音像成果不錯,只是因為時間倉促,還有很多沒有盡善盡美之處。
這回她想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修改幾處,以達到她真正想要的效果。
選好了繡線和繡布,結(jié)完賬正要走出繡坊時,有人從外面說笑著走了進來。
一出一進,綰娘和周大娘都腳步放緩稍做避讓,進來的人卻半步不讓,直直的撞到了帶著帷帽的綰娘。
綰娘腳步一歪,連忙抓扶旁邊掛繡品的架子。
卻不曾想,那架子上有根翹起的木刺,直接扎進了她的掌心,疼得她驚呼起來。
周大娘連忙扶住她,一看她手心居然流出了血,立時就對那個撞了人卻看都不看一眼的姑娘怒道:“你怎么走的路,明明我們都已經(jīng)慢下來讓你們過,怎么還不看著點?”
那撞了人的女子哪里被人如此呵斥過,何況對方還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婦人。
她立馬瞪眼看了過來,滿臉鄙視的道:“本小姐撞了又怎樣?進店還帶著個帷帽,自己看不見路還怪人?!?p> 跟著一起來的同伴也嘲諷:”是啊,這里又沒太陽還帶著帷帽來遮掩,我看八成是個丑八怪?!?p> 隨著一起進來的幾個丫鬟,那更是幫腔,罵周大娘有眼無珠。
“你竟敢呵斥同知的千金,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們同知夫人都不曾對小姐如此嚴(yán)詞厲色過,你個老東西,竟然目無尊上罵我們小姐,信不信掌你嘴。”
倆個穿著上不了臺面的細布衣裳的普通百姓,他們當(dāng)然不放在眼里。
周大娘說一句,一群人罵她十句,還要掌她嘴。
氣得周大娘渾身都發(fā)抖了,“就算是官家小姐,也應(yīng)該講理講品德。明明是你們直沖沖的進來,撞了人不道歉不算,還如此蠻橫霸道。難道官家小姐就可以隨意欺負(f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