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的嗦米粉,對簡晗生這種輕食愛好者些許有些膩了。
他又灌了杯豆奶洗胃。
傅濘崢看著對面的花貓似的小奶娃,無奈地擺了擺腦袋輕笑。
他抽了張紙,弓起身靠近簡晗生為他輕擦污漬,一本正經(jīng)地評價道:“真笨?!?p> 笨得可可愛愛,呆頭呆腦地讓他想揉一揉,“吃個粉都能把自己弄成小花貓?!?p> 簡晗生盯著近在咫尺的俊毅面龐,心臟加速狂跳,小臉通紅到滴血。
少年眉宇間的清冷帶著壞壞地寵膩感,眉梢輕挑,顯得多情妖治。
這就是少年傅濘崢,少年的叛逆、清冷又俊毅。
簡晗生呆呆地望著他,小嘴流著哈喇子,巴巴道:“阿崢哥哥你好好看,生生長大也會和你一樣帥的?!?p> 傅濘崢眉宇輕挑,扔掉手里的紙巾,突然問他:“你那時,為什么跟著我?”
他一沒錢二沒權(quán),每天拖著麻袋撿破爛,像簡晗生這么大的小孩不都該害怕他,嫌棄他嗎?
偏巧他卻湊了上來。
只見簡晗生一臉天真無邪地仰著腦袋,認真思考問題,然后笑嘿嘿地回答:“因為阿崢哥哥很堅強,很帥!眼睛里藏得有星星。”
聞言,傅濘崢輕嗤一笑,嘴角漫不經(jīng)心地上揚:“果然,真是個貪色的小孩。”
“......”簡晗生看著他的笑愣了愣。
反手朝腦袋上一拍。
又被套路了...
傅濘崢結(jié)完賬,幫簡晗生提著書包,另一只手牽著簡晗生,送他回學(xué)校。
校門口,梧桐凋敗的樹下,簡晗生看見了那抹羸弱的身影,而對方也視乎正注視著他們。
顯然那個陰郁少年又在等他,每天早上一顆糖,他今天遲來學(xué)校十幾分鐘,他居然還在等。
是他有意疏遠的意圖不明顯嗎?還是少年太沒眼力見?
簡晗生有些不太想理會,但那少年卻走了過來。
他依舊一身脫色了的白衣,他望了望牽著簡晗生的傅濘崢,拳頭握緊了。
然后又突然垂下腦袋,咬著下唇,松開拳頭捏著衣角,十分委屈。
簡晗生嘴角抽搐。
這是什么情況...
喂喂老兄,別這幅樣子啊,我沒欺負你啊,你這樣萬一傅濘崢誤會我是壞孩子怎么辦?
正在簡晗生內(nèi)心做著掙扎怎么開口時,傅濘崢已經(jīng)說了:“朋友?”
簡晗生抿了抿唇,沒有點頭。
他們應(yīng)該不算朋友吧,就是單純的簡晗生幫了他一把,算不上朋友。
“......”
傅濘崢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簡晗生,所以將他難言欲語、煩躁厭惡的表情看得清楚。
哦?不是朋友。
傅濘崢有些驚訝,像簡晗生這種富家少爺天真無邪,居然也會對這種羸弱少年流露出惡意?
傅濘崢輕蔑一笑。
看來小孩也不是圣母,愛心泛濫。
“......”
簡晗生的沉默、傅濘崢的輕蔑落在少年眼底,深深地刺痛了他,好像最好的玩伴拋棄了他和別人玩去了。
少年咬了咬唇,猶豫地伸出了手:“糖果,給你。”
布滿繭子的手心,放著一顆白兔糖。
頓時,簡晗生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