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英國公為首的世家一派遭到重創(chuàng),靠著真才實(shí)學(xué)為官的那一批人迅速的填補(bǔ)了空缺位置。
至此,寧琛才算掌握了整個朝局。
而此事自然是暫時瞞著太后的,也怕說急了,太后的身子受不住。
英國公府被查抄,搜出來的財寶不計其數(shù),寧琛看過又是惱怒許久。
最后念及到底有幾分血脈之情,只處死了陳家除了陳顯繹以外的所有男丁,女眷們皆貶為庶人,流放至北方。
陳顯繹雖大義滅親有功,但寧琛不可能留著他繼續(xù)在京都了。
將其派到地方上去做官,準(zhǔn)許他帶走了自己的母親蘇姨娘。
而梁程思也適時的提出了與陳素芷和離。
到這個時候,陳顯繹也明白,自己是皇上聯(lián)合梁程思局中的一顆棋子,不過他更明白,如果不接住皇上的意思,自己只會和英國公府其他人一樣全都丟掉性命。
妹妹陳素芷在榮慶伯府的所作所為他也是清楚的,眼下梁家還算留他們體面,只說和離,若不答應(yīng),怕就是鬧到皇上面上去休妻了。
故而也只能答應(yīng),將妹妹一道帶走。
這圣旨賜的婚,也還是得了寧琛首肯才和離的。
而寧琛也查到有一不錯的女子一直和梁程思情投意合,便遂了梁程思的心愿,又給了他一回賜婚的榮耀。
這一切的發(fā)生,也不過短短三日罷了。
第四日,后宮中還是知道了此事。
謙順媛沒有被娘家牽累,但卻知道了自己一直吃著的,母家送來的助孕藥,早就被皇上換成了避子的東西。
吃了這么久,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有孕了。
要說怨恨也算不上,只是悲嘆,嘆自己這一生也只能淪落為權(quán)力傾軋的棋子,還什么也不知,從頭到尾蒙在鼓里。
而太后則是急火攻心,在慈寧宮暈了過去。
可英國公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樁樁件件是沒有哪一件冤了他。
縱然太后有心做什么,但是事實(shí)證據(jù)就在眼前,也什么都做不了。
到這里,太后也才真的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陳家,已經(jīng)沒有未來了。
想起當(dāng)初寧琛剛登基的時候,自己的種種所作所為,太后才幡然醒悟,或許那時候她有現(xiàn)在的清醒,也不會縱得胞兄害了整個家族,更不會與寧琛的母子情誼淡漠至此。
看著宮里四方的墻院,太后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生都糊涂。
年輕時想著爭寵,也沒怎么得寵,若無先太后庇佑,根本生不下寧琛,后來只顧爭寵,從小就忽略了孩子,與寧琛一開始就不親近,再到寧琛登基,她處處只想著陳家,與寧琛鬧的更僵硬。
如今權(quán)勢沒有,親情更沒有,竟到了成了孤家寡人。
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侄女,又愧疚起讓侄女入宮,將一輩子都搭了進(jìn)來。
“你去和皇上說,哀家想去延慶寺行宮住著靜養(yǎng),讓謙順媛隨行伺候?!碧髮χ砼匀朔愿?。
玳瑁抬眸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去吧,皇上會答應(yīng)的,宮里人多不清凈,哀家出宮養(yǎng)病才更舒服。”太后擺手。
玳瑁這才起身去了。
至于為何要帶走謙順媛。
太后此時也明白,寧琛這一年多來對謙順媛的寵愛不過是做戲。
現(xiàn)在謙順媛沒了恩寵更是罪臣之女,在后宮的日子怕是舉步維艱,不如叫她帶出去,跟在太后身邊,依舊是可以衣食無憂的過完此生。
寧琛果然是答應(yīng)了太后的請求。
他也明白,太后是終于想清楚了,想離開這個是非紛擾的地方,那他也不阻止。
即便是出宮了,還是會好好的奉養(yǎng)著太后。
要說母子之情,剩的也的確不多,但也并非沒有。
太后臨行之前,寧琛去了一趟慈寧宮,母子兩人多年來頭一回好好的用了一頓午膳。
臨行之日,德太妃也來送行。
看著德太妃一身禪意,太后眼神中竟有幾分羨慕。
“到頭來,竟是少言寡語的你,活得最安穩(wěn)快意?!?p> “娘娘出宮了,也是別有一番天地的?!钡绿?。
太后沒再說話,折身上了馬車。
希望真的會如此吧。
想想德太妃,寧琛登基后,便從不摻和任何后宮之事,膝下兩個女兒如今都過的極好,常帶著外孫進(jìn)宮探望。
這樣的天倫之樂她是享受不到了,早就逝世的姚太貴妃也是享受不到了。
送走了太后,寧琛將自己關(guān)在九宸宮里不見人了。
葉筠也沒去勸。
這種心結(jié)得自己想開了才行,旁人說什么都是無用的。
直到十月底,翊坤宮傳來消息,說齊修容發(fā)動了。
還不足九個月,算是早產(chǎn)了。
這種時候?qū)庤∽匀皇遣荒懿粊淼摹?p> 到翊坤宮門口時,葉筠已經(jīng)在了。
寧琛想說什么,葉筠就先開了口,“皇上縱然有心結(jié),也念及著臣妾等和皇嗣們,皇上是為人子,可也一樣為人夫君,為人父親,臣妾深知皇上明白,所以不去打攪皇上靜思?!?p> 看著眼前女子消瘦了不少,便猜到這段時間她也是牽掛的,而那雙透徹純凈的眸中更帶著信任和期待,寧琛心里最后一絲重負(fù)也散了。
像往日一樣輕輕牽住葉筠的手捏了捏,“朕知道,卿卿盡可放心了?!?p> 葉筠不語,只是輕輕回握,面上更顯柔意。
“皇上快進(jìn)去吧,齊修容已經(jīng)開始生產(chǎn)了,咱們在外間候著便是?!?p> 寧琛點(diǎn)頭,兩人一道進(jìn)了翊坤宮院內(nèi)。
不多時,后宮眾嬪妃也都到了。
但是里面正在生產(chǎn)的齊修容情況卻不大樂觀。
齊修容肚里的孩子萬全沒有力氣自己往外,全都靠著齊修容來努力,這就讓大人很吃力了。
而齊修容又是頭胎,本就艱難些,所以一時間慘痛異常。
從上午辰時發(fā)作,足足生了快兩個時辰都沒有生下來,齊修容數(shù)度昏厥,靠著含人參片補(bǔ)充氣力。
終于再三個時辰后,誕下了南啟的七皇子。
但是七皇子生下來就瘦的貓兒一般,哭聲更是低微的聽不見。
那泛著青紫的皮膚,不知是在肚子里悶久了缺氧所致還是什么其他緣故。
總之太醫(yī)看過之后都是搖頭,說這個孩子怕是養(yǎng)不活的。
大皇子當(dāng)年也是早產(chǎn)體虛,可也比七皇子要強(qiáng)一些。
寧琛下令,晉齊修容為修儀,好好養(yǎng)著她們母子,至于七皇子養(yǎng)不活的話,不許傳到齊修容的耳朵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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