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的生辰,寧琛自然是給王修儀的面子。
宴席散了,他就留了下來,估么是今晚就在依梅軒了。
“這會兒公主困倦了,得讓乳母抱下去午睡,皇上要不要歇一會兒?”王修儀貼心道,“臣妾要把今兒收的賀禮都清點(diǎn)一番,內(nèi)室都鋪好了新被褥,皇上隨時(shí)可以小憩?!?p> 寧琛昨晚沒睡好,自然是沒端著,就獨(dú)自進(jìn)去躺下了。
王修儀把兩個貼身的伺候的大宮女叫來,三個人一道清點(diǎn)。
這從太后、皇上、皇后到下面的嬪妃,人人都送了東西,大大小小,估么要收拾許久。
“太后娘娘到是一視同仁呢,奴婢記得大公主滿周歲的時(shí)候也是賞了一樣的?!毕嗨奸e話道。
王修儀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都是孫女,自然一樣?!?p> 反正都是按著定例來,不出錯,也不用心就是了。
紅豆忽然壓低了聲音開口,“到是皇后娘娘給咱們公主的東西十足貴重,那可是鳳簪呢,就熔了給公主打長命鎖?!?p> “自然用心了,趙婕妤和楊氏一下都沒了,皇后手底下無人啊?!蓖跣迌x斂眸。
說這話時(shí),聲音極輕,只有她們主仆聽得見。
兩個丫頭拿禮單的手一頓,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她,顯然明白了其中意思。
“那修儀……”相思猶豫著。
王修儀直接就搖頭,“我沒那個攀高枝的福氣,安穩(wěn)著就行?!?p> 要真上了皇后的船,先不說什么好處,端看趙氏為皇后鞍前馬后多少年,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臟東西,最后是什么下場?
審判趙婕妤的那一日,縱使皇后因?yàn)樾‘a(chǎn)不能來,但好歹是可以派身邊得力的奴才來走一趟的。
可她什么也沒做,就看著趙氏被處置了。
為什么,可不就是怕沾染上自己么。
皇后當(dāng)時(shí)肯定擔(dān)心過自己因?yàn)闂钍现辣粦岩?,有個趙婕妤被拉出來擋住了,她求之不得。
這樣只想叫你辦事卻又不庇護(hù)你的人,有什么好投靠的。
更何況,她在葉筠身上壓著寶呢,輕易是不會變了。
寧琛這一睡就是足一個時(shí)辰,等他起身出來,王修儀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
東西都登記造冊入庫,幾個小太監(jiān)正在搬。
“竟有這么多?”寧琛道。
“姐妹們喜歡公主,都送來不少,皇后娘娘送的更是格外貴重,叫臣妾都惶恐了,只是要說最有趣的,還是明婕妤送的?!蓖跣迌x莞爾。
寧琛四下里看了看,微微挑眉,“明婕妤送了什么?”
“是一箱子刷了漆的小木塊,說是叫積木,可以搭成房屋玩,做的很是精致,還有一箱子布偶,什么兔兒、貓兒的,可愛的緊呢,更另外搜羅了一箱子小玩具,許多都是臣妾沒見過的,二公主就迷上了一只牛皮的撥浪鼓?!?p> 這些東西可不是一日就能備下的,尤其是那個積木,都得早早請木匠做,可見葉筠是真的花了心思。
王修儀一通介紹,也笑意融融。
“她自己就性子跳脫,愛玩,孩子似的,難得有這樣細(xì)致的時(shí)候。”寧琛勾唇。
他可是記得葉筠叫人縫制了一個枕頭大小的棉布兔子放在榻上抱著睡。
王修儀一邊給寧琛奉茶,狀似隨口道,“明婕妤瞧著是性子跳脫,實(shí)則也不失穩(wěn)重呢,到底是大家閨秀,規(guī)矩從來不錯?!?p> 這話也引得寧琛想起些事來。
的確,葉筠雖然總不老實(shí),看似不守規(guī)矩但卻從未做真正出格的事情,進(jìn)退有度,聰明的很。
在依梅軒也不好總聊旁的嬪妃,顯得太刻意,王修儀見皇上有所深思,就及時(shí)點(diǎn)到為止了。
打二公主生辰過了,寧琛又是六七日沒進(jìn)后宮。
本來剛回朝就忙的很,這幾天連兩個王爺都被抓進(jìn)宮幫著批閱奏折了。
康王身子弱,于是寧琛就使勁逮著平王使喚。
總之兄友弟恭,其樂融融了。
當(dāng)然了,這是寧琛自己的想法,平王和康王都是想做逍遙王的人,恨不得稱病不來。
除了批折子,也就是瀾州那另外四個縣要安排人過去了。
寧琛手里可用的人不多,只除開楚允懷,就另有一個叫李喬的人。
這個李喬也很年輕,今年不過三十歲,正是江州知州崔廣舉薦的人,是個寒門出身的。
這位算是懷才不遇吧,先帝時(shí)候就高中入仕,卻沒能得到重用,索性辭官回老家江州給崔廣做了幕僚,如今也算是出了頭。
崔廣是崔采女的父親,崔氏得了名分這么久,還沒侍寢,于是就順理成章了。
也是這時(shí)候,寧琛才發(fā)現(xiàn)崔氏住在儲秀宮。
等他來的時(shí)候,溫德妃再不能避而不見,只是行過禮,皇上卻去了崔氏的偏殿。
溫德妃一夜未眠,只覺得心痛不已。
昨晚寧琛就瞧出她的難受,到底是寵了多年的女人,還是不忍心瞧她這樣。
第二天便是在溫德妃的正殿里用了早膳才走的。
“崔氏的住處是皇后安排的?”寧琛問。
元九如實(shí)回答,“正是,皇后娘娘說宮里合適的院落不多,都還沒翻新,就安排在儲秀宮了?!?p> “傳話下去,崔氏晉位寶林,叫皇后再安排一個住處吧,溫德妃這里養(yǎng)著孩子,不好多住人?!睂庤〉?。
皇后此舉有些叫他不滿了,將崔氏安排進(jìn)儲秀宮,意圖實(shí)在太明顯。
只是寧琛沒想到,他這一舉動后頭居然生出了些旁的事端。
眼下暫且不提,寧琛回了九宸宮就收到了一封札薩克來的折子。
是大親王傲其寫來的,內(nèi)容是其妹云容郡主多蘭,要與四親王慶格爾泰成婚了,希望皇上能為他們賜婚。
其實(shí)賜婚也只是個說辭罷了,主要目的是讓寧琛這個皇帝知道這件事。
畢竟草原兩大親王聯(lián)姻可不是小事,特意告知寧琛,一則是征求意見,二則也是表忠心。
多蘭當(dāng)年墜馬毀容,這件事情里肯定有蹊蹺,寧琛心里明白卻沒有細(xì)查,就是不想鬧大傷了情分。
如今多蘭要再嫁,這個面子不給就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這一樁賜婚就點(diǎn)了頭。
多蘭與慶格爾泰早就兩情相悅,當(dāng)年為了家族利益不能成婚,如今陰差陽錯,到是有了好姻緣。
不過這兩個親王聯(lián)姻了,剩下二親王年長威望重,這蘇迪雅同父異母的嫡出兄長,如今的三親王就顯得太弱勢了。
畫堂繡閣
今天一章,周五容我偷個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