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刀疤臉手掐著顏汐蕓的脖頸,鋒利的匕首貼近了她的喉間。君如軒心急的對刀疤臉說道“你可知道綁架朝廷命官是何等罪名?”
刀疤臉冷笑一聲,他的身邊跟著周長生,周長生為他推開府門,他一邊向后退去,一邊說道“少他娘的廢話!趕快給老子準備一輛馬車,否則......老子就立馬殺了她!”
“你敢!”君如軒厲聲呵斥道。
這時候,顏汐蕓看向顏堇年,并沖他使了個眼色。顏堇年見狀,便攔著衙役們說道“住手!你們想讓我長姐死嗎?趕快給我退下!”
“誰都不許過來!”顏汐蕓裝作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立即附和道。
周長生巡視了眼門外四周后,便跳上馬車,拉緊韁繩,對刀疤臉說道“愣著干嘛,快上車!”
刀疤臉瞥了眼門外的馬車,一步步的慢慢向后退去,同時,顏汐蕓還一邊對眾人說道“你們都不許跟過來!”
等到距離差不多的時候,刀疤臉將顏汐蕓扔進馬車里,接著縱身一躍跳上馬車,周長生駕馬,駛離這里。
君如軒見狀,欲追,顏堇年立刻將他攔下。他瞪著顏堇年,沖他呵斥道“顏堇年!她可是你長姐!”
顏堇年知道他是王上,面對君如軒的呵斥,他心中自然是害怕的。
片刻之前,顏汐蕓將顏堇年拉到后堂,對他小聲的說道“待會他將我挾持之后,你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們追出來?!?p> “可是長姐......他可是王上......我,我不敢。”
“顏堇年!拿出你小侯爺?shù)臍鈩?!他們要是追出來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到時候別說救出御景司,就連我都會沒命!”
顏堇年咬咬牙,狠狠心,答道“好吧,長姐你放心。就算拼了我這條命,我也會阻攔他們的!”
顏堇年回想起顏汐蕓囑咐他的話,便壯著膽子,瞪著君如軒反駁道“如果你追出去,那才是害了長姐!刀疤臉心狠手毒,如果追出去,一旦惹怒了他,他非但不會放了長姐,還會殺了長姐!”
“.......”君如軒沉默了。
說罷,顏堇年便轉(zhuǎn)過臉看著孟沖他們,對他們吩咐道“一盞茶之后,我們再去追!他們不會跑遠的。”
這話仿佛是在說過君如軒聽,君如軒背過手,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周長生駕著馬車離開了清云縣,他們趕著馬車向東駛行了五里地后,便忽然停下馬車。周長生跳下車,環(huán)顧四周之后,撩開車簾,對里面說道“沒人了,下來吧!”
說著,顏汐蕓俯身從車里出來,周長生伸出手攙扶著她下了馬車,緊接著,刀疤臉也從馬車中跳下。
他望了眼四周,問道顏汐蕓“馬呢?”
話音未落,白崇義和王與輝兩人牽著兩匹棕紅色的馬來到他們的面前。
周長生指著兩匹馬問道“才兩匹?”
顏汐蕓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你見過哪個人質(zhì)是能騎著馬的?”
刀疤臉走過去,縱身一躍,坐上馬鞍。他拍拍馬背,戲謔的看著顏汐蕓說道“長生老弟身子骨不行,上來!我?guī)е?!?p> “大膽!”白崇義突然沖刀疤臉呵斥道。
顏汐蕓見狀,便立馬說道“行了!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御景司!”
說罷,她向王與輝手中牽著的馬走過去,她思考了一番后,腳踩在馬鐙上,趴在馬鞍的前面,縷縷鬢邊的碎發(fā),對周長生說道“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快點!”
周長生:“哦哦!”
他坐上馬鞍,扯過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南方駛?cè)ァ?p> 顏汐蕓躺在馬背上,路上的顛簸令她難受不已,她忍著自己想要吐的欲望。因為一旦耽擱一分,御景司就會多一分的危險!
***
與此同時,在天月道宗祠內(nèi),御景司站在堂內(nèi)中央,他環(huán)顧四周后,盯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戴著面具,右肩上披著金絲帛,御景司發(fā)現(xiàn),除了男人以外,堂內(nèi)的其他人都穿著白袍和紅袍。
男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可以看出,他的身材比較纖瘦,皮膚也還算白凈。
男人坐在身后的雕刻著龍鳳的檀木椅上,抬起一只腳,踩在面前的矮桌上。他嘴角微翹,瞳孔睜大,戲謔的盯著御景司說道“靖王,好久不見了!”
御景司看了眼男人,說道“你可知道綁架王爺是何等罪名?”
男人冷笑一聲,起身走下去,一邊說道“按照當朝律例,綁架朝廷命官,論罪當誅!”
“既然知道,現(xiàn)在放了本王,本王還可以饒你一命!”
此話剛一說出,不知為何突然引起了堂內(nèi)眾人的哄堂大笑。
男人嘲諷的指著御景司笑道“哈哈哈,御景司啊御景司,別說你身邊的竹酒和那些個衙役,就是君如軒,他也找不到此處,救不了你!”
御景司冷笑一聲,對男人說道“莫非你忘了,你的兩個手下可還在清云縣的府衙大牢中。哼,說不定現(xiàn)在,汐蕓正帶著人趕來這里!”
“顏汐蕓?你說的是那個女人?”男人繞過他,雙手背在身后,從容不迫的接著說道“周長生,他可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別說大牢,就是銅墻鐵壁,他也能出的去!如果不是我的命令,你覺得他會殺不了月古老,逃不出那小小的牢房嗎?”
男人話到此處,御景司忽然回憶起月古老說的關(guān)于血蝶的傳說,便問道“你們抓人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什么血蝶的傳說吧?”
男人張著嘴,發(fā)出令人感到驚悚的笑聲說道“為了掩蓋真實目的,不得不編出這樣一個傳說,讓此事成為一個懸案!令我沒想到的是,城中百姓,居然傻傻的相信了!趙時臺那個膽小鬼,看到第三起案件同樣有血蝶的時候,就偷偷的派人將血蝶藏了起來。”
難怪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此案興許是少了什么。
看來趙時臺比我們還要先知道抓人的事,提前將血蝶拿走了。
“既然你的目的是抓人,那你為何又要殺人?”御景司忽然憶起,客棧老板的女兒死于客棧外一事,便不解的質(zhì)問道。
男人冷笑了幾聲之后,便對御景司說道“想殺,就殺了!”
***
同一時刻,顏汐蕓等人也剛剛達到向南一百二十里處的茶棚。
刀疤臉粗暴的將顏汐蕓從馬上拽下,抗在肩上走進了茶棚,周長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顏汐蕓,見到刀疤臉將她放下后,才下馬,牽著馬到一邊十分簡陋的馬棚里。
顏汐蕓坐在茶棚內(nèi),茶棚中只有一個又瘦又小的中年男人在做茶。
果不其然,這里十分偏僻,尋常人是走不到這里的。
刀疤臉走過去,對那中年男人小聲說著什么,這個時候,周長生走了進來,他端過一碗剛做好的茶水,放在了顏汐蕓的面前。
顏汐蕓盯著刀疤臉和那個中年男人,滿不在意的說了一句“謝謝!”
說完,刀疤臉忽然朝她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奪過她面前的茶水,腳踩桌上,嘲諷道“她一個人質(zhì),干嘛給她喝茶!”
說罷,便一飲而盡。
顏汐蕓本想反駁他一句,又不禁注意到后面那中年男人的眼神,便說道“人質(zhì)怎么了?人質(zhì)也是有生命的!喝杯茶都不行,真小氣!”
“再犟嘴!再犟嘴,老子把你先給做了!”
說著,刀疤臉還故意展露了番自己的胸肌和肱二頭肌。
周長生對刀疤臉無奈的搖搖頭。這時,中年男人端著兩碗茶水走了過來,一碗放在周長生的面前,一碗放在了顏汐蕓的面前,顏汐蕓見狀,抬起頭看著他,笑著說道“謝謝!”
說完,她迫不及待的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擦擦嘴,又對中年男人說道“店家,可否再來一碗?”
“當然可以!”
中年男人拿著碗轉(zhuǎn)過身去,他話音剛落時,顏汐蕓忽感頭暈目眩,緊接著便暈倒在了桌上。
聽見聲響,中年男人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周長生,單膝下跪,抱拳說道“參見少主!”
少主?莫非是刀疤臉?
周長生將面前碗中的茶水倒在桌面上,說道“起來吧?!?p> “謝少主!”
周長生與刀疤臉相視了一眼,緊接著,刀疤臉將顏汐蕓再次抗在了肩上,三人朝著茶鋪后面走去。
中年男人領(lǐng)著他們來到茶鋪后面的一條小路上,他指了指小路上的馬匹,對他們說道“少主放心,此馬認路!”
周長生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隨后,周長生和刀疤臉分別騎上快馬,帶著顏汐蕓,朝同一方向行駛著。
顏汐蕓依舊趴在馬背上,她心中暗暗想到:少主?以刀疤臉的年齡,在天月道中應該和月古老是一樣的地位,難道是周長生?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三人便來到了天月道宗祠。
刀疤臉將顏汐蕓抗在肩上,周長生下了馬后,轉(zhuǎn)過臉對刀疤臉吩咐道“將她帶去我的房間,派人監(jiān)視著。”
“是!”
聽到刀疤臉雄厚的聲音,顏汐蕓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周長生整理了番衣襟后,便直徑走去。
與此同時,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俯身,左手握住自己右手的大拇指,對朝閣內(nèi)的戴面具的男人說道“主公,少主回來了!”
話音剛落,周長生就從外走了進來。
他以同樣的姿勢向男人俯身行禮道“參見主公!長生不負主公囑托,任務已經(jīng)圓滿完成!”
聞聲,御景司轉(zhuǎn)過身過去,大吃一驚的問道“你是怎么從牢中出來的?”
莫非是汐蕓出事了?
“你把汐蕓怎么樣了?”
周長生看了一眼御景司,冷冷的說道“主公的目標,可不僅僅是你!”
與此同時,被放在周長生房間里的顏汐蕓,趁著刀疤臉離開之后,便慢慢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從周長生的床上坐起。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聲音。
刀疤臉:“你們把門看好了,等她醒后,不許放她出去!”
門外身著黑袍的兩人異口同聲道:“是!”
看來周長生真的是天月道的少主。這天月道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得趕快找到御景司,然后離開這里!
想到這里,她便起身,可就在這個時候,周長生突然來了,她見狀,便又裝作無事的平躺在床上。
這個時候,周長生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他看著床上熟睡的顏汐蕓,此刻他還不知她已經(jīng)醒了。
他朝她走去,輕輕的坐在床邊。
他想干什么?不會是看出我裝睡了吧?
周長生盯著熟睡中的顏汐蕓,情不自禁的溫柔的一笑,接著喃喃自語道“汐蕓......多想這樣叫你!”
此刻,顏汐蕓的手中已經(jīng)漸漸冒出了冷汗。
“很抱歉,我騙了你。我是天月道的少主,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背叛天月道。希望你醒了之后,不要責怪我,好不好?”
朝閣內(nèi)
御景司正在與男人對峙。
“你們的目標是本王,為何要傷害汐蕓?”
男人呵呵的笑道“靖王,你說的很對??墒?,我的目標是你,我可沒說,長生的目標是你!”
“當年鏟平天月道半數(shù)的人,是我,你們要殺便殺,但是你們?nèi)舾覀ο|,本王絕不放過你們!”
男人聽后,又不屑的呵呵的笑道“御景司,你也不睜眼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真當這里還是自己的王府呢?你現(xiàn)在只是個階下囚,沒資格與我談話!”
***
房間內(nèi)
周長生輕輕的撩撥起顏汐蕓鬢邊的碎發(fā),手指輕蹭著她嫩白的肌膚,慢慢往下......
他調(diào)整姿勢,慢慢俯下身去,深邃的眼睛盯著顏汐蕓的嘴唇。
你要是再敢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不許過來!不能再過來了!
顏汐蕓表面安詳,可實則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有幾十萬只草馬奔過。
如果她再裝睡下去,恐怕自己的貞潔就保不住了!
就在周長生的嘴唇快要貼上她的嘴唇時,她猛地睜開雙眼,周長生被突然醒來的她嚇到,猛地起身站起。
顏汐蕓也趕快起身,取下頭上的簪子緊握在手中。
“汐蕓.....你,你醒了?”
“閉嘴!”顏汐蕓將手中的簪子沖著他,并大吼道“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如果不是我沒有喝下那碗茶水,恐怕現(xiàn)在早就被你玷污了吧!”
忽然這時,三四個穿著黑袍的人從門外跑來,顏汐蕓見狀,將自己貼緊了柱子。
“少主你沒事吧?”
誰知道周長生突然沖他們怒斥道“滾!”
眾人面面相覷,緊接著退了出去。
“汐蕓,你聽我解釋.....”
“不許過來!”顏汐蕓反手拿著簪子,將簪子對準了自己的喉間,“你要是敢過來一步,我就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