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懷揣著亼刖朝有人煙的地方而去。
一路上亼刖哼哼唧唧,少年疑惑的將她捧出道:“豆豆牙疼嗎?”
亼刖:……
之前因為星芒圖,少年總算想起自己丟失了什么,便趕緊回了亂葬崗尋找小獸,他雖不記得自己叫什么,但卻記得小獸的名字:豆豆。
亼刖發(fā)現(xiàn),望肓的面貌隨著他死一次,便會變化一次。五官雖說沒變化,但面部輪廓卻是一次比一次清晰,整體給人的感覺也越來越不一樣。
‘難道跟蠢貨體內(nèi)的封印有關(guān)?’亼刖暗暗想道。
……
這邊何林與元卓陽狼狽的回了星辰派。
星辰派雖不如神奇大陸的清徽派與紅蓮派,但也算是眾多修仙門派中實力不錯的門派。
兩人乃是星辰派天梁真人座下愛徒,天梁真人收徒有七,何林與元卓陽便是他的六徒弟與七徒弟。
兩人資質(zhì)不錯,頗受天梁真人器重。
他們已經(jīng)服用過復(fù)原丹,傷勢已愈,卻難掩狼狽之色。此時又是四更天,兩人便想著待明日先將事情告知于師父,由師父再知會掌門。
可不料天梁真人就坐在兩人房門前打著坐,元卓陽朝何林做了個鬼臉,嘻嘻笑著朝天梁真人走去:“咦,師父,您還沒睡呢?!?p> 天梁真人未理會兩人。
何林與元卓陽面面相覷,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約摸一刻鐘后,天梁真人才緩緩睜眼,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可有找到寶物?”
“師父,徒兒知錯?!焙瘟执故住?p> 天梁真人道:“所犯何錯?!?p> “徒兒不該與師弟擅離門派?!?p> 天梁真人看向元卓陽道:“你呢。”
元卓陽偷偷瞄了瞄天梁真人的面色道:“徒兒錯就錯在沒將寶物帶回來?!?p> 天梁真人當(dāng)即給了兩人一人一個爆栗,敲完后他道:“再說?!?p> 何林坦誠道:“師父,是老胖頭將此消息告知徒兒與師弟的,徒兒想先到先得,便......便帶著師弟擅離了門派,請師父責(zé)罰?!?p> 何林說著便跪了下來,元卓陽跟著跪下,垂著腦袋。
天梁真人道:“你還沒說?!?p> 元卓陽自知師父是在跟他說話,他想了想道:“師父,下次我跟師兄出門一定帶上您?!?p> 何林:......
天梁真人再次一個爆栗敲在他頭上:“頑劣不堪,不思進取?!?p> 跪在地上的兩人齊齊道:“請師父責(zé)罰。”
“你們口中的老胖頭乃是你們的師叔,也算你們小半個師父,雖然他又老又胖,但這并不能成為你們不尊師重道的理由?!?p> 元卓陽抬頭不解道:“可是師父,上次是您叫我們這么喊師叔的啊?!?p> 天梁真人吹胡子瞪眼道:“胡說!”
“哦?!痹筷栕灾硖?,他扁著嘴,“徒兒知錯?!?p> “咳咳?!碧炝赫嫒搜诖娇攘丝鹊溃叭粽嬗惺裁磳氊惤蹬R,你們覺得就你們聰明,別人都是蠢貨察覺不到嗎?”
跪在地上的兩人再次齊齊應(yīng)道:“徒兒知錯。”
“起來?!?p> 兩人趕緊起身。
天梁真人道:“老祖宗說西南鹿鳴山方向隱隱約約有邪肆之氣與祥瑞之氣同時降臨,你們可是看到了什么?!?p> 一提起這,元卓陽立馬精神十足道:“師父師父,我們看到了會發(fā)光的少年,還有一只小胖崽?!?p> 天梁真人瞥了元卓陽一眼,對何林道:“你說?!?p> “稟師父,是這樣的,徒兒與師弟依照師叔所指抵達亂葬崗,師弟突然被抓掉了一只靴子,以為是詐尸,徒兒便上前查看,卻看見一少年從一棺中坐起。該少年修為莫測,他并未為難徒兒與師弟,沒說什么就離開了。而后師弟在那破棺中發(fā)現(xiàn)了一只小獸,那小獸口吐人語,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徒兒與師弟壓制的死死的。后來那少年回來了,抱著小獸又走了?!?p> 元卓陽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是,師父,就是這樣!那小胖崽好生殘暴,它還想殺了我跟師兄!”
天梁真人皺著眉道:“這天下也就老祖宗深諳此道,他老人家說的不會有錯,此事你們一定不可對外透露,若是引起什么變數(shù),后果不可預(yù)測?!?p> 何林與元卓陽異口同聲道:“徒兒謹遵師命?!?p> ......
與此同時……
少年尋了好大會功夫都沒找到未打烊的客棧。
“咦?”
他快步趕緊上前,撐住正要被合上的門道:“請勿關(guān)?!?p> “打烊了,明日再來。”
少年微笑道:“麻煩通融下,在下尋了好半晌,只有貴客棧還開著門?!?p> 男子有些不耐煩的揮手道:“你煩不煩?!?p> 亼刖從少年懷中鉆出,瞥了那男子一眼。
男子頓時一個哆嗦渾身打顫,他朝一邊讓去,哈著腰對少年道:“仙客請進?!?p> “多謝。”少年朝那人拱手道。
“仙客是想......”
不等男子說完,少年便道:“來四個饅頭,其他隨便上兩樣招牌菜就好,再準(zhǔn)備一間房便可?!?p> “好的仙客!馬上就上菜!”
“味道要清淡些?!?p> “好嘞!”
少年囑咐完便將趴在他領(lǐng)口的亼刖捧了出來放到桌上,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撫著亼刖的小翅膀道:“也不知道有沒有可以住人的可隨身攜帶的器,那樣就方便了?!?p> 亼刖看了少年一眼。
可住人的隨身器自然有,然只有一種仙器才可容納活人活物,而這種特殊的仙器名為墟。
但是,墟,只有在九重天上才能用。
人界,魔界,包括鬼界是用不了的。
“要是可以的話,真想成為煉器師?!鄙倌晷Φ溃叭缓笪铱梢远酂拵讉€,今天住這里明天住那里,每處裝飾還要不一樣,想想就很美好?!?p> 亼刖垂眸,略有所思。
沒多久,菜便被呈了上來。只見少年指上儲物戒一閃,桌上便多了兩副碗筷。
“喲,大半夜的這是做什么呢,擾人清凈?!?p> 少年徇聲抬頭,二樓樓梯拐角欄桿處此時倚靠著一男子,男子一雙狹長的狐貍眼對上少年清澈的雙瞳。
“回來了?”那男子翩然飛身,似是展翅的蝴蝶一般,輕巧落于少年一旁的凳上坐下。
剛剛上菜的男子趕緊哈著腰過來跟這一襲紅衣上繡著大朵黑色蓮花的男子致歉道:“抱歉抱歉,小人一時沒注意,擾到公子,還請公子見諒?!?p> 身著黑蓮紅衣的男子朝他擺了擺手,而后看向少年道:“好久都沒見到小術(shù)了,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見你了,看來我們真是很有緣分?!?p> 他說完朝亼刖揮手道:“豆豆,你還活著呢~”
這個說話陰陽怪氣的混賬!
亼刖心里一怒,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少年隱隱感覺到有一道忠則與眼前這有些邪魅的男子相連,他摟過亼刖道:“你是......”
“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公良宇赫?!?p> 少年點頭,未再說話,用筷子戳起饅頭喂著亼刖。
公良宇赫沒在意這一人一獸的態(tài)度,他道:“你姐姐沒跟著你么?哦對了,她好像瘋了,應(yīng)當(dāng)是不認識你了?!?p> 亼刖:o.O?
少年不解的看向他,公良宇赫挑眉道:“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你不會不記得她了吧?哈哈哈......”
姐姐……
少年仔細想了想,可腦海里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一點關(guān)于這公良宇赫口中所謂姐姐的信息。
少年垂眸,繼續(xù)喂著亼刖。
亼刖邊接受少年的投喂,邊不著痕跡的看向公良宇赫。
且看他是來此投宿的,說明這附近沒有紅蓮派的勢力。
而紅蓮派的大大小小勢力遍布神奇大陸,那便只有一種可能,此處并非神奇大陸。
思及此處,亼刖看向那個不斷投喂著他的少年。
這次死亡后,是蠢貨自己醒來的。
也許是龍傲天投的毒分量不足,導(dǎo)致了蠢貨呈現(xiàn)一種假死的狀態(tài)。
亼刖當(dāng)時修為不夠,無法強行撕裂空間回到魔界,便召來高正,讓高正將她與蠢貨帶回魔界。
高正雖心有疑惑,但并未多言。
可即便回了魔界,亼刖也已經(jīng)不具備救活望肓的能力,便命令魔界藥君藥老救活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救活望肓一事卻沒有絲毫進展。
亼刖在耗盡自己最后的精元也未能救活望肓后,便整日抱著望肓的尸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然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兩月時間過去了,望肓的尸體竟然毫無變化,就像睡著一樣。
又過了些許時日,就在藥君藥老的研究有所進展之際,望肓已有復(fù)蘇的跡象。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望肓在即將醒來之際,便在魔界消失,而后落在人界,仿佛被魔界排斥了一樣。
‘好在每次醒來都記得豆豆這兩個字?!瘉戨静粷M的想著。
她再次將視線移到公良宇赫身上,見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望肓,當(dāng)即心生不快,一道暗風(fēng)朝他胸口擊去。
這一道暗風(fēng)不過是警告,并沒多大威力,公良宇赫身前閃起紫色波紋將這招擋了去。他也未計較,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亼刖,而后意味深長的對少年笑道:“你不記得你姐姐也好,正遂了某些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