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吳愉敷衍的揮揮手,不知道還以為是在驅(qū)趕蒼蠅。扭頭就去跟陸騰揚說話了。
華鳴則干脆拉著李宜澤往回走,說是要回去繼續(xù)討論縫合時的事情。
紅楓那丫頭更是壓根兒沒出現(xiàn)。
這是要人走茶涼嗎?但這人還沒走,茶似乎就涼了。
明昭就頓時覺得自己的離愁別緒很多余了,也得虧周承頤的臉上是掛著三分悲傷的。所以,她人都已經(jīng)爬上了徐文盛的小推車,卻又跳了下來。對徐文盛道:“我還有幾句話要跟承頤哥哥說,您再等一小會兒?!?p> 她噔噔的跑回來,拉起周承頤的手走到十米外的楊樹下下。
周承頤捏了捏她的小手,“我會去看你的!”
這話從昨晚開始他已經(jīng)重復了不下十遍了,但明昭只當他是哄孩子的話。
他雖然比自己年長,但說到底也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就算他有心,有些事只怕也不能他自己做主。單就一個吳愉,能任憑他隨心所欲嗎?
而且這古代的交通,她是完全沒有絲毫的信心的。想要去一個地方,可不是抬抬腳的事情。不得不說,到了這個時候,她特別懷念那些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有軌的沒軌的交通工具。
“承頤哥哥,你不來看我也沒關系?!泵髡炎詣咏o他未來失言先鋪墊好下的臺階,“有些話我憋了好久了,覺得還是得說給承頤哥哥聽?!?p> 周承頤看著她鄭重其事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你說!”
明昭道:“承頤哥哥,你要晚點兒議親。我的意思是,好女孩肯定都在后頭。要是你早早的成了婚,然后發(fā)現(xiàn)后面還有更好的,將來后悔了怎么辦?”
周承頤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這是你操心的嗎?”一個六歲的小娃娃,居然操心起年長她八歲的人的婚事了,當真是有些滑稽。
明昭端肅著小臉,“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會好好的長大。長得美美的,性情好好的,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宜家宜室,總之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p> “嗯!”周承頤點頭。
“就這樣?”明昭等著下文,一個字也太敷衍了吧。
“不然呢?”周承頤翹了唇角,目光含笑的看著她。
明昭頓時有些挫敗,想想自己一個六歲的小屁孩若是此刻許下終身,也是夠匪夷所思的,那還是算了吧。
“就這樣吧!”她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的周承頤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我等著!”
明昭的腳步一頓,快速的扭頭,沖他笑笑,然后飛快的跑走,三下五去二的爬上了鋪了一層棉被的小推車。頭也不回的揮揮手。
有那三個字足矣!
不管是等著看他長大的樣子,還是別的什么,她都心滿意足了。
他們年少,再鄭重的承諾也會隨著時間變淡,那就這么模棱兩可吧!如此,許多年后再見,若是心思都淡了,也不會覺得尷尬。
至于其他人對這離別的漠視,是為了掩飾什么,還是真的沒放在心上,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
人越去越遠,轉(zhuǎn)過胡同,消失不見。
周承頤站著久久不動。
吳愉走過來,“小丫頭跟你說什么了?”
周承頤目光幽遠,不說話。
吳愉道:“想當年,我也有個青梅竹馬,她曾經(jīng)咬著耳朵對我說,長大了要嫁給我?!?p> 周承頤側(cè)目,“還沒長大?”
從五年前開始,他記憶中是沒有師母的。
吳愉干笑兩聲,“她十五歲時嫁給了別人。我十五歲還在跟我爹對著干,他讓我科舉入仕,我就偏偏花天酒地?!?p> 周承頤哦了一聲,“先生將來自己有了女兒,會讓她嫁給那樣的人嗎?”
吳愉嗆咳,“知道什么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嗎?”
周承頤上下看了他一眼,“您是該回頭了,師母缺位太久了?!?p> “嘿!”吳愉瞪眼,“有你這樣消遣長輩的嗎?”
周承頤懶得看他端架子,轉(zhuǎn)向衛(wèi)雙,“人都派出去了嗎?”
衛(wèi)雙道:“主子放心,衛(wèi)回和衛(wèi)多已經(jīng)交代好了,定然不離左右?!?p> 主子就是太小心了,要他說,派一個暗衛(wèi)足矣,還非得派兩個。
徐家父女小門小戶的人家,哪里那么多的仇敵盯著。
吳愉道:“這么不放心,怎么就不跟著一起走?或者,干脆派人明目張膽的送也行??!徐老二推著那小推車,身上的傷還沒好利落,等到挪回去,還不得十天半月的??!咱們出輛馬車可就不一樣了?!?p> 周承頤抿唇,“一步一步將人推回去,那是他欠昭昭的?!?p> 吳愉恍然,“你這是替小丫頭討公道呢?”
周承頤轉(zhuǎn)身進門,“準備一下吧,咱們也啟程,繞過他們,先一步到宜縣。”
吳愉道:“你真的決定要在宜縣待兩年?”
周承頤道:“陸騰揚和李宜澤要不要跟著,你跟華叔定?!?p> 吳愉搖頭嘆氣,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他抬頭看了看天,太陽還好好的掛在天上,若非如此,他都要以為小太陽化身為徐明昭了。
明昭打了個噴嚏,拽了拽遮在頭頂?shù)囊路j柟庹媸翘珡娏?,這般毫無遮擋的曬下去,不出兩天,肯定會成功的曬成黑炭。
徐文盛停車在路邊,遞了水囊給明昭,“渴了吧?趕緊喝兩口。再有十里路到下一個鎮(zhèn)子,若是趕上集市,爹給你買個斗笠戴著。到了咱們鄉(xiāng)下,條件就這么艱苦。別說是馬車了,就是有牛車坐都很稀罕?!?p> 明昭執(zhí)起帕子為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咱家連牛車都沒有嗎?”
徐文盛赧然,“咱那莊子上,能養(yǎng)起牛的人家,那都不是一般人。就咱那莊子上,養(yǎng)牛的也就兩戶。牛可是家里的壯勞力,一般都是用來耕地,很少用來拉車。”
這一點,明昭倒是有所耳聞。據(jù)說就因為牛的這種特殊作用,在這古代殺牛都是犯法的,更別說吃上牛肉了。
“娘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徐文盛咕咚咕咚喝完水,“很能干,很會過日子?!?p> “那她會打孩子嗎?”在明昭的印象里,鄉(xiāng)下女人沒有讀過書,教育孩子都是用上古神器笤帚疙瘩的。她想想都肉疼。
涵葉今心
今天單位職工查體,查到現(xiàn)在,剛叼了口飯,所以更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