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楊總召集招商一部和招商二部總監(jiān)談了孫總的想法。
“為了調(diào)動大家的積極性,根據(jù)孫總的想法,我拿了個激勵方案,”楊總展開筆記本電腦:“孫總決定兩個招商部合并,產(chǎn)生一個招商總監(jiān)。招商一部總監(jiān)李克已與招商二部總監(jiān)劉開明進行PK,以一年的回款和市場開發(fā)為量化指標,優(yōu)勝者,榮升招商部總監(jiān)。。。。。?!?p> “我有個疑問,”劉開明左手撐著額頭:“李克已有三個回款大戶,一次回款就相當于我這個市場半年的回款量,那這樣,我干脆拱手把總監(jiān)讓給他得了!”
李克已嘴動了動,但沒說出來。
“關于這一點,我也想到了,”楊總在筆記本上換算了一下;“老劉剛才的意見是有道理的,我們的解決方案是:李總監(jiān)的大市場最終回款數(shù)要兩倍于老劉的回款量;但新市場開發(fā),都必須做到一年開發(fā)50個有效市場,所謂‘有效’就是首次打款進貨必須且不少于10萬元。這樣說,沒什么疑義了吧?”楊總合上筆記本。李克已點了點頭;劉開明換了右手托著下巴不語。
下午,楊總通知招商部李克已到孫總辦公室。孫總正在握拉力棒。
孫總非??蜌獾恼泻衾羁俗?。
李克已有點手足無措地坐在沙發(fā)上。
“不要這么女兒態(tài)!”孫總坐在李克對面,兩手用力將拉力棒握成圓圈,然后,將拉力棒交給李克已。李克已接過來,拚了很力氣都沒有將拉力棒握成彎曲狀,結果臉紅成了關公。
“看來你需要磨練,”孫總拍了拍李克的肩膀:“好好練練,一年后,我希望你能把彎曲狀再拉直!”
“孫總,你放心,”李克已站起來,攥緊拳頭:“我不會讓你失望!”
第二天中午,楊總通知李克已到他辦公室。李克已正在與招商經(jīng)理李虎較量腕力,接到通知后,李克已拿著個筆記本來到楊總辦。坐下以后,楊總非常熱情地給他倒了一杯水:“孫總很看重你,希望你不要辜負孫總的期望?!?p> “謝謝領導?!崩羁艘押攘丝诓?,干巴巴地回答;他不知楊總讓他的來的目的是什么,當然不知道下一句說什么。
“我這次找你過來,就是想問問你這一年的計劃?!睏羁傉酒饋韺⑽蓍T關上。
李克已就簡要地講了講自己一年的打算。
楊總搖了搖頭:“你這樣下去,有可能成為敗軍之將。你可要知道,你的對手厲害到就連蘇總都不敢大用的人!”
李克已冷笑了幾聲。
“你笑什么?”楊總讓他抽煙,李克已擺了擺手;楊總點上煙。
“沒什么。。。。。。”李克已將茶水一飲而盡:“看誰笑到最后吧!”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楊總伸出了拇指。
第二天下午一點半左右,孫總正在撰寫明年的戰(zhàn)略發(fā)展,楊總敲門進來。
“什么事?”孫總瞥了一眼楊總,繼續(xù)寫他的計劃。
“有件事想請示孫總:王鳳英專家已經(jīng)向市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提出了仲裁申請,市勞動爭議仲促裁委員會通知我們參加答辯?!?p> 楊總將王鳳英的仲裁申請副本呈交給孫總。孫總接過來掃了一眼,皺了皺眉頭:“知道了。”說著,就撥通了吳律師的電話。楊總就離開了孫總辦公室。
吳律師來到孫總辦公室后,孫總讓他坐在沙發(fā)上,然后,孫總也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
孫總就把王鳳英專家要求經(jīng)濟補償?shù)那闆r的介紹了一下。
“吳律師,你分析一下,王專家的勝算有多大?”孫總帶著咨詢的口氣問。
“百分之百。”吳律師對勞動法規(guī)定可謂了如指掌,所以這么肯定。
“你計算一下,王專家在公司十二年,如果補償?shù)脑?,該補給他多少錢?”
“這要看他平均每個月多少工資來計算,一年一個月工資?!眳锹蓭煷蜷_了手機上的計算器。
“具體多少工資我不大清楚,這樣吧,你去與楊總商量一下,用什么方式解決最合適。”孫總因為中午沒睡午覺,現(xiàn)在覺得有點因意來襲。
吳律師到楊總辦公室后,共同商量了一下,覺得最好說服王專家撤了仲裁申請,公司可以補給她一筆錢,這樣既可以少補一點,又保全了公司名義。
當吳律師和楊總將這個意見向?qū)O總作了匯報后,孫總說,我感覺切實可行。你們找個時間與王鳳英談談。
楊總回到辦公室以后,單獨跟王鳳英打了個電話,把孫總的意思跟她透了個”底”,王鳳英回答得很干脆:“我也并不在乎錢多少,主要是討個說法。只要孫總給我道個歉,我可以將仲裁申請撤下來?!?p> 楊總把王鳳英的意思又轉(zhuǎn)給了孫總,孫總覺得王鳳英得寸進尺,就讓楊總轉(zhuǎn)告王鳳英,要公司給她道歉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愿意打官司,公司奉陪!
楊總聽了正中下懷,他希望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打出狗腦子來才好呢!
楊總剛要回去打電話,卻被孫總喊?。骸澳銌査?,如果讓她再回來上班,她是否可以把仲裁申請撤下來?”
楊總怕王鳳英“雷聲大雨聲小”,就把孫總的意思“加工了一下”:“孫總作了適當讓步,只要你承認自己錯了,可以讓你再回來上班?!?p> “我憑什么要認錯,要認錯也是他認錯!”王鳳英在電話里大吼大叫。
楊總開心極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看吧,孫總現(xiàn)在可以說是內(nèi)外交困,快支撐不下去了!
當他再一次把王鳳英的態(tài)度轉(zhuǎn)給孫總后,孫總黑著臉在屋里踱來踱去,最后向楊總表明了態(tài)度:“既然不愿意和解,那就仲裁庭上見吧!”
他讓吳律師作好仲裁的準備,全權代表公司進行仲裁。
第二天上午,李克已帶著一個年約四十五、六歲的人進了楊總辦公室。
楊總正在撰寫明年的計劃。
“楊總,我給你介紹一下,”李克已鄭重其事的地說:“這位是南京楚總手下的一員大將陳望金經(jīng)理,因與楚總不和,想加盟咱們公司?!?p> 南京楚總與BJ章總、上海程總、古城李總是公司的回款大戶,被稱為蘇總“四大金剛”,他們四個市場之間也有互相勾連的關系,如同《紅樓夢》中的“賈、史、王、薛”四大家庭一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楊總從座位站起來,與陳經(jīng)理握了握手:“歡迎,歡迎”,并示意他們在對面沙發(fā)上坐下。
楊總與他聊了幾句后,親自帶他去見孫總。
“歡迎棄暗投明,”孫總風趣地說:“我早就聽說楚總是一個容不得能人的人,離開他是你明智的選擇。”
“感謝孫總的知遇之恩,”陳經(jīng)理激動地嘴唇有點顫抖:“我老陳一切聽從孫總指揮。”
“言重了,”孫總轉(zhuǎn)臉對身旁的楊總說:“你寫一個人事任命書:任命陳經(jīng)理為海帝產(chǎn)品項目總監(jiān),然后,根據(jù)陳總監(jiān)要求招聘員工?!?p> 。。。。。。
十一點左右,馮大師將他撰寫的《2017年企業(yè)文化部工作計劃》交給孫總。
孫總大體翻了一遍,里面的內(nèi)容可謂“老調(diào)重彈”,沒什么新東西,就隨手放在一邊。
馮大師正準備回去,孫總忽然問了他一個問題:“大師,我在集團好像聽說,蘇總曾經(jīng)過一個什么‘研究會’活動,你知道嗎?”
馮大師沉吟了一下,說:“你是說的‘誠信經(jīng)營研究會’活動嗎?”
“好像是。這個研究會都有哪些市場參加?”孫總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馮大師。
“噢,這個你最好去問李殊,當時的名單是蘇總讓李殊去統(tǒng)計出來的?!瘪T大師想了想說。
馮大師走后,孫總給李殊打了個電話。李殊夾著個會議記錄本,敲了敲孫總的門。
“請進。”孫總一邊答應著,一邊迎了過來,并讓他坐在辦公桌對面。
“我這次請你來,是想請你幫我參謀參謀?!睂O總開門見山地說,他將盛著小西紅柿的盤子往李殊跟前推了推。
“孫總不必客氣?!崩钍鈴谋P子里拿了一個小柿子塞到嘴里。
“我聽說蘇總去年舉辦‘誠信經(jīng)營研究會’時,你向各市場發(fā)了個通知?”孫總微笑地問,眼光在李殊臉上掃了幾下。
“抱歉,孫總,那個名單,我沒保留,已刪除。。。。。?!崩钍獾拖骂^,說了謊。
孫總知道李殊誤會了自己的真正意圖,便給李殊在紙杯子里接了杯水,遞給他?!拔覇柲氵@個問題,是想與這些市場聯(lián)絡一下感情。”孫總兩只手作出合掌的動作。
“孫總不愧是有胸懷的人?!崩钍馍斐龃竽粗福鞒鳇c贊的動作。
“過獎了!”孫總謙虛地說:“其實這也是集團文化所一慣倡導的?!?p> “所以,跟著孫總您干,我們都感到有奔頭!”李殊言不由衷地說,順手抓了幾個小柿子。
“不是跟著我干,”孫總走到李殊跟前,向他伸出一只手;李殊先是一愣,繼而伸出兩只手握住孫總那只柔中帶剛的手;孫總又把另一只手壓住李殊的手;“我們要一個目標,一齊干!”李殊重復著孫總這句“名言”,只感覺象吞吃了蒼蠅那么惡心;但他轉(zhuǎn)念一想:我何不推到別人身上去?
“孫總,我雖然沒有這個名單,但知道還有兩個人應當知道這個名單?!崩钍饨篇湹卣f。
“噢,說說看?!睂O總也將小柿子塞在嘴里。
“一個是馮大師,一個是許經(jīng)理。是他們代表廣告企劃部策劃的這個活動?!崩钍庀乱庾R地撓了一下光頭。
孫總眉頭一皺,半天不語,他在心里嘀咕:“大師說李殊知道,李殊又說大師知道,究竟二人誰在說謊呢?”
“好,我給大師打個電話。”孫總裝出給大師打電話的樣子,卻給市場部的孫一學打了個電話,要他搞清加入“誠信經(jīng)營研究會”的市場名單。李殊趁機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