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借著窗戶縫隙打進來的余暉明明滅滅,落在了靠在墻邊的蘇盛潯的側(cè)臉。
是極好看,極優(yōu)越的線條,無論是身上,還是下頜線的弧度。
此時,蘇盛潯手里正拿著一顆煙,手指把玩著,似是在研究什么新鮮玩意兒那般——說來也愧疚,明明身邊有那么多抽煙的人,但奈何她對這玩意兒卻一點兒都不了解。
撇開隊友,就連盛衍也是抽煙的。
放在指尖把玩了一會兒,蘇盛潯的腦海里不自覺地回想起了方才銘哥和一眾隊友看著她的神情。
就好像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吃驚尚且不足夠,好像還有那么一點點的‘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的震驚。
緊接著,她的腦海里又閃過了付羨白的臉。
五官極其優(yōu)越,說話的聲調(diào)低低,卻是極有磁性,且極其撩人的。
還有的……
還有的,就是別人復(fù)刻不了,雕刻不出的慵懶輕佻。
不知道為何會想起他,蘇盛潯輕輕嘆了口氣,氣息打在指尖,她稍稍皺眉看著手上的煙,也不是為何,總感覺是有什么東西在牽引著她——
手一點一點兒地往上攀,慢慢悠悠,動作優(yōu)美。
從左身側(cè)開始自下而上,一點一點地蔓延上去,直至到了鼻尖,動作稍稍頓住。
繼而,蘇盛潯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了。
淡淡的煙草味在鼻息縈繞,甚至不需要細細地嗅,蘇盛潯就下了定義。
不是他的,沒有那種沁人心脾的薄荷味兒。
尚且不舍得將煙從自己的鼻尖挪開,至于為何,蘇盛潯不大愿意想,又或者說,她壓根兒來不及細想,一個可怖,卻又略帶著一點兒歡愉的想法涌上心頭,侵襲了她,便再也逃不出來了。
這一刻,她想著,她有點兒想付羨白了。
可能是被隊友氣得三魂丟了七魄,也可能是這會兒縈繞在鼻尖的淡淡的煙草味,也可能……是因為仍在宿舍衣架上掛著,叫囂著他們在車內(nèi)的種種的,只屬于付羨白的隊服外套。
大概是瘋了。
但她不得不承認,分開的時間那么短暫,她竟然有點兒想付羨白。
蘇盛潯啊,你做什么孽呢?嗯?
唾棄沒有用,她靠在墻邊,閉上眼,肆意貪婪地嗅著在空氣里縈繞著的煙草味,叫醒她的,是一陣微信的語音通話鈴聲。
聲音在靜謐的走廊上炸開,蘇盛潯猛地睜開眼,明明周圍的光并不強烈,但她就是覺得有些刺眼。
思緒被炸得突然回神,來不及細想‘我為什么會想起付羨白’這樣的糾結(jié),便將手探進了口袋里,一邊摸手機,一邊則像是覺得煙很燙手那般,迅速地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在語音通話的顯示上看了一眼,蘇盛潯那打算按綠鍵的手稍稍頓了頓,才在上面碰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聲音清澈,語速緩緩,“阿也?”
“嘖,你這丫頭,什么時候能乖乖叫我一聲哥???”對方的語調(diào)也是那樣漫不經(jīng)心的,帶著些許笑意,“乖,小阿潯,叫聲哥哥來聽聽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