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姑嫂爭吵，染染護(hù)母
她本來不知道這個事兒的，是今天回來看喬奶奶，聽她提到了一兩句，雖然說不清，但也猜得出來是什么。
她不放心，總覺得喬初染這一趟回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還種什么哈密瓜，還貸款，像傳銷，太嚇人了！
“你別說了！”喬宗明不滿道：“染染不是那樣的人。”
喬小姑冷笑：“什么不是那樣的人，出去幾年，也不知道到底學(xué)了什么東西回來，回來種哈密瓜，說好聽點(diǎn)的，是回來幫你們干農(nóng)活，說難聽點(diǎn)的，還不知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就回來騙錢的，也就你們信?！?p> 這話激起了陳梅的不滿，她原本還不太滿意喬小姑，這回聽到她這么編排自己女兒，便怒不可遏：“她小姑，咱們做姑嫂二十多年了，平日里你啥脾氣我也知道，都是一家人，我不跟你爭，但你今天這么說我女兒，你就是嘴賤！這口氣我忍不下！”
“我讓你忍了么？”喬小姑也大聲道：“你自己養(yǎng)的兒女是啥樣的，你沒個數(shù)，老黃牛一輩子，都養(yǎng)出了什么女兒，瞧著是個大學(xué)生，也不過就這樣，還比不上人家小學(xué)畢業(yè)出去打工的這會兒都買房買車了，就你女兒啥也沒有，一把年紀(jì)嫁不出去在家里啃老。”
“染染前不久才借了錢你給你，她將你當(dāng)成姑姑，你現(xiàn)在來說這種話，喬春菊，你沒有良心！”陳梅氣得不行。
喬小姑怎么能這樣狼心狗肺！
“這是兩碼事！”喬小姑因?yàn)榻桢X的事情少了底氣，生硬道：“誰知道她是不是先挖了陷阱?！?p> “你別太過分！”陳梅臉色怒紅：“我女兒沒做啥對不住你的，你罵她就是在罵我！”
鄉(xiāng)里對罵，向來不管恩義，姑嫂關(guān)系不合，喬小姑對陳梅向來不忍讓，“我罵你又怎么的？”
“那我會把你趕出去！”喬初染冷聲道。
喬小姑不可置信地看著喬初染，她敢說出趕人這樣的話。
喬初染冷聲道：“既然嫁出去的女兒不是自家人，那你出去，別在我家撒風(fēng)，我從前敬你叫你一聲姑姑，但你罵我媽，那你出去?！?p> “你敢，喬初染?！?p> “我敢。”喬初染冷聲，指著門口，神色冷硬：“你出去?！?p> 喬以耀冷著臉，一聲不吭地將喬小姑拽出了陳梅的房門外：“走吧?！?p> 瘋婆子。
喬宗明看看氣極的妻子，又看看兒子：“阿耀，你別亂來?！?p> 喬以耀冷笑道：“爸，亂來的是我么？你就這么看著她罵你老婆孩子？”
“混賬話！”喬宗明怒道。
喬以耀脾氣隨了陳梅的硬：“混賬話？呵！是誰借錢給我小姑，是誰解了她家燃眉之急，這才過去沒幾天呢，就這樣狼心狗肺罵上門，爸，到底是誰混賬？”
喬宗明說不出話來，嘴唇動了動，不知該說什么。
喬以耀冷著臉看喬小姑：“既然這樣，欠我姐的是不是先還了再說話？”
喬小姑哪能辦得到，眼睛不敢看喬初染，眼見聽到動靜也匆匆回來的喬奶奶，立刻道：“媽，你看看你兒媳婦還有你孫子孫女，都要把我趕走，不認(rèn)我這個姑姑?！?p> 喬奶奶冷了臉：“染染媽，你怎么回事？”
喬宗明站出來，試圖調(diào)和：“沒事，都是些……”
沒說完的話被喬初染攔?。骸安魂P(guān)我媽的事兒，小姑若不是做得太過分，我也不會趕人?！?p> “染染！這是你做小輩的能做的事情？”
“那也要看長輩的當(dāng)不當(dāng)?shù)昧碎L輩?！?p> 喬小姑氣得不行：“行啊，陳梅，你厲害啊，養(yǎng)的孩子，一個個都護(hù)著你，行，我走就我走?！?p> 她一是怕陳梅真的叫還錢，二是理虧吵不過，干脆裝作被氣得不行的樣子，出門帶騎車小電爐走了。
喬小姑走了，喬奶奶叫了幾聲也不見她回頭，氣得不行，指著陳梅罵：“你看看你！總是這樣，你嫁過來之后，沒一天安生的！”
陳梅剛才被喬小姑氣得脾氣上來了，加上這些年因?yàn)閱棠棠痰目瘫∈艿降奈@會兒怎么都忍不?。骸皨專氵@話說得不公道，我怎么就讓家里不安生了，不是你女兒說話難聽，會這樣？”
“她哪句說說得不對？你還有理反駁我？我怎么就這么命苦，攤上你這么個兒媳婦，自從你嫁過來，我就沒有過過好日子！”
陳梅被氣得眼圈發(fā)紅：“媽，說話要講究公正，不然會被雷劈，我自問我嫁過來之后，向來勤勤懇懇，分家之后，十畝地我打理得干干凈凈，你在整個清溪村問問，誰不說一句我做喬家的媳婦做得最好，我嫁過來，你沒幫過做過一點(diǎn)活，我生了染染坐月子，你沒幫我洗過一件衣服，我從來沒短了你的吃喝，沒主動要求你幫我做點(diǎn)家事，染染爺爺去世了，你從老房子里過來跟我吃跟我住，我說過你不是？”
“哦，你是沒說，都藏心里呢，這不都說出來了。”老太太刻薄道：“宗明，你看看你媳婦啥樣子，現(xiàn)在就敢跟我叫板了，等我以后在床上起不來了，估計(jì)連飯都不肯給我吃一口！”
“媽！你能不能少說一兩句？”喬宗明難得硬氣一回：“染染她媽媽不是那個意思?！?p> “行，你就幫著你媳婦，不把我這個老娘放在眼里?！?p> 喬初染見慣了陳梅和喬奶奶爭吵，也知道喬奶奶就是這種，有事沒事都能挑刺跟陳梅吵架的。
每次喬宗明要么不吭聲，要么吭聲了也沒說出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話。
但老太太這么說她媽，她受不了，看著老太太倚老賣老，心里就跟扎了個刺似的，忍不住道：“我媽做得怎么樣，大家都看在眼里，到底是誰讓家里不安生的，你看不清楚，我看得清楚，四鄰的叔嫂嬸娘看得清楚，我敬重你是我奶奶，但你這樣，別逼我不孝。”
喬奶奶更火大了，撒潑打滾似的：“這個家沒人聽我的了，我頭暈，哎喲，人人都要把我氣死了！不孝女，這個不孝女！”
喬奶奶可能是小時(shí)候吃得不好，有個頭暈的毛病，真的生起病來，得幾天下不了床。
但她也有個毛病，愛拿這個事情來鬧脾氣，讓人無可奈何。
喬宗明擔(dān)憂：“媽，你怎么樣，染染你怎么能這樣說你奶奶？”
喬初染看得出來老太太就是裝的，語氣冷淡道：“爸，這么多年就是人人都順著她的脾氣讓她鬧，沒人這么說她我媽才委屈這么多年，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她是您母親，我媽也是我母親，更是你妻子?！?p> 喬奶奶一聽立刻不鬧了：“你就是翅膀硬了?！?p> 喬初染道：“是啊，所以我由不得你鬧，孝不孝的，別人怎么說我不管，奶奶你可以看看你再這么找我媽的不是，我還能不能做出更不孝的事情來?！?p> 喬奶奶從來沒見過喬初染這樣的，當(dāng)下說不出一句話來。
喬初染她拉著眼圈發(fā)紅的陳梅：“媽，咱們別說了，吵來吵去，都是雞蛋里挑骨頭的無聊事，犯不著生氣，沒得氣壞了身子?！?p> 陳梅委屈了這么多年，這一吵，更是將多年的委屈給吵了出來，尤其女兒這樣幫自己，這會兒忍著聲音落眼淚。
面對女兒，更不知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