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人?
這是什么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樣一想這句話似乎也沒有錯(cuò),可是寧梓燁看著洛錫說這句話時(shí)故作聰明的樣子竟有些臉紅。
洛錫抬頭看著太子:“哪里不懂?”
寧梓燁慌忙低下了頭,隨意指了一處。
洛錫看了一眼,拉著他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就將這句話的意思講了出來,還加上了自己的理解。
寧梓燁什么也沒有聽進(jìn)去,就看著自己剛剛被洛錫拉過的手,耳邊縈繞著洛錫清冷的聲音,也不知道講了很久,直到問他能否聽懂的時(shí)候,他只好胡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洛錫嘆了一口氣,將書放回了杜副將的書桌上,寧梓燁看著洛錫的背影,竟覺得他剛剛嘆氣的聲音好聽極了。
寧梓燁搖了搖頭,回想起自己剛剛的行為,仿佛中了蠱一般,細(xì)思極恐。
洛錫在太子面前站定,寧梓燁仿佛才緩過神來,抬頭看著洛錫。
“太子殿下,今天就別看了,您一直心不在焉的,看下去也是浪費(fèi)時(shí)間。不如去放松放松?!?p> 寧梓燁一想,洛錫說得對,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才會對洛錫有了那樣不清不楚的想法。定是他崩得太緊,神經(jīng)錯(cuò)亂了。
寧梓燁將這個(gè)荒唐的想法扼殺在搖籃里,站起了身,有些著急地說道:“洛將軍說得對。我確實(shí)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了?!?p> 這樣想著,立馬去換了一套干凈衣裳,帶著來福去了滿春樓。
他去喝了幾口酒,叫了幾個(gè)舞女。自己錢給得足夠多,媽媽叫上來的都是滿春樓的招牌,但是寧梓燁卻完全沒有興趣。
一面迎合著她們,一面看向樓下來來往往的客人,推杯換盞之間酒水浸濕了衣物,留下了一灘深色的水漬。
那些在胭脂水粉中間來去自如的人,他們上下打量著對面美麗妖嬈的女子,露出了赤裸的表情。周圍的每一個(gè)人都是如此,對這樣的場面更是見怪不怪,寧梓燁看著這一切,感受著身體因?yàn)楹攘司普l(fā)著討厭的熱氣。
他突然想,洛錫作為一個(gè)正常的男人,難道從不來這些風(fēng)月場所么?
八卦之心一來,他就忍不住讓來福去打聽,來福只好去找媽媽旁敲惻隱問了一下。
“嗨~洛將軍是什么人啊,他從來不來風(fēng)月之地的~”
“媽媽能確定嗎?你平常有沒有見過他去其他的地方呢?”
這話讓媽媽的臉垮了下來:“我滿春樓怎么說也是虞城第一城,洛將軍連滿春樓都看不上,又怎會去別的地方。”
寧梓燁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洛錫那清冷的性子,也能猜到他不會來這種地方。
哎~這小城也忒無聊了些。
愈發(fā)想念京城的風(fēng)景了。
說著媽媽看了看周遭,靠在來福耳邊,小聲地說著什么,寧梓燁實(shí)在聽不見。等來福回來時(shí),見他的神色有些難看,來福附在寧梓燁的耳邊,小聲地說:“聽說啊,這洛將軍啊,喜男色!女子從來都不多看一眼的。”
寧梓燁愣了一下,立馬否定了來福的說辭。
“胡說八道。洛將軍一身正氣,怎么可能會喜歡男的?”
寧梓燁心里有些異樣,但是很快就被自己忽略了,他堂堂太子,肯定是一個(gè)正常人啊。
出來的這一趟,不僅沒有痛快一番,心里反而更難受了。拿著酒壺猛灌,結(jié)果越來越清醒,干脆回家睡大覺。
寧梓燁回到家中,蹬掉了腳上法人鞋,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洛錫正在霽月小筑里看書,聽白竹說太子醉氣熏天的回來了,打算去看看他。
一進(jìn)房間就聞到了漫天的酒氣,洛錫捂了捂鼻,看見太子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原以為太子已經(jīng)睡著了,待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太子正瞪著大眼睛盯著頂上的文章,眼神里不見一點(diǎn)醉意。
“太子?”
許是喝了酒,反應(yīng)有些遲鈍,聽見有人叫他,他才緩緩看著來人,竟是洛錫。
真真是見著了鬼,在自己的寢殿里都能見著他。
想著便閉上了眼睛,洛錫見他在喃喃自語什么,湊近一聽,才聽清楚太子的話。
“洛錫滾開.....滾開洛錫......”
洛錫在原地有些滯愣,即使只有他們兩個(gè)人,她依然感覺有些難堪。
既然如此,也沒了照顧他的想法,將他的鞋子脫了,被子蓋在他身上,倒了杯水放在床邊,就徑直離開了。
洛錫走時(shí),正好遇見了來福。隨意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第二天軍營休息,寧梓燁卻養(yǎng)成了生物鐘,卯時(shí)便起了,頭痛得緊,順勢拿起床邊的水一飲而盡,才叫來來福為自己更衣。
來福便拿起洗凈的衣物,便與寧梓燁閑聊,說起昨晚上洛錫來見過太子,寧梓燁卻一臉疑慮
“太子殿下不知道嗎?洛將軍在里面呆了好一陣呢,還伺候您就寢......”
這樣一說,寧梓燁似乎有了一點(diǎn)印象。
“太子殿下,雖然洛錫將軍為人好,但是民間很多人都說洛將軍喜歡男子,您是太子,千萬得注意咯?!?p> 寧梓燁皺著眉:“謠言止于智者。以后不要再讓我聽見你再說這種話。”
“可是大家都是這樣說的,洛將軍已及弱冠。連一個(gè)通房都沒有......”
來福還想說點(diǎn)什么,看到寧梓燁凌厲的眼神,只好斂了聲。
今日閑來無事,寧梓燁在房間里看了一上午的書,這書是上次去找洛老將軍借的,雖然他貪玩,卻也不是酒囊飯袋。
看完之后只覺得脖頸酸痛,便想著把書還回去,出了門就遇見了洛錫,看樣子也是準(zhǔn)備去找老將軍。
腦海里一下子又浮現(xiàn)出了來福和那位媽媽的話,他第一時(shí)間是不相信的,可是這個(gè)念頭就像是一顆種子,在他心里生根發(fā)芽。
現(xiàn)在只要一看到他,一想到他,就會想到這件事情。
他心里既嫌棄,又期待。
在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洛錫出來,想著許是父子倆在談什么大事,也沒有上前去敲門,在園子里逛了一會兒,看見了一片橘子樹,在京城是很難看見這種正在生長的水果的,一時(shí)來了興致,
來福在一旁看到,便解釋起來:“聽說洛將軍喜歡吃橘子,在洛將軍小的時(shí)候,洛老將軍就在園子里種了這幾顆橘子樹,每到這個(gè)季節(jié),這橘子就長得極好,果實(shí)都夠吃一個(gè)夏天?!?p> 寧梓燁一聽,也想嘗嘗這新鮮的,三兩步就爬上樹摘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