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她的秘密
“江戶川說,你是個很奇怪的人,我也這樣覺得。”
她輕聲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最初見到青海川棠的時候,她就這么覺得了,在她還是宮野志保的時候。
臉上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一副天塌下來有地頂著的樣子。
甚至偶爾會來找自己玩,不會害怕那群,偶爾會出現(xiàn)在家中的黑衣男。
她以為是什么父母和諧美滿的家庭,才造就了對方這樣的性格。
畢竟父母若在身邊的話,就像是有了靠山一般,有了十足的底氣。
可是,有一次志保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她和自己一樣,也是孤身一人。
至少她不會受人監(jiān)視......志保這樣想著,多少還是有些羨慕。
但是后來,卻有兩個人突然找到了她家,在門口似乎詢問著什么,又很快離開了。
那一刻志保才突然意識到,她也是受到監(jiān)視的。
于是,在青海川棠再次來找自己玩時,她偷偷問道:“那群人,你知道是誰嗎?”
“知道啊?!鼻嗪4ㄌ男χf道:“日本公安。因為覺得我危險,每次都會派人來‘保護’我,關(guān)心我的近況。”
“其實吧,就是監(jiān)視而已。他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你不用擔心?!?p> “危險?”志保有些不解。
“這個啊......”青海川棠猶豫了一下,“這是我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訴你,抱歉?!?p> 秘密?
志保覺得有些好奇,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
不久之后,青海川棠就搬離了那里。
沒來及告別,甚至什么也沒留下,就好像她從未出現(xiàn)一般。
只有那座房屋,提醒著自己,的確曾有一個人存在過。
“江戶川說,你是那個組織的人,但我不那么覺得?!?p> 因為在她的身上,并沒有感受到屬于那個組織人身上,所有著的獨特的氣息。
“第一次是在鈴木列車上,第二次是在福利院中。你為什么會選擇救我呢?”
這是她一直以來,所疑惑不解的地方,甚至有些迫切的想要對方回答她。
看著對方?jīng)]有絲毫醒來的跡象,灰原哀又重新低下了頭。
“因為......”
灰原哀一驚,難道她已經(jīng)醒來了?
那自己之前所說的那些話......
“這是我和明美的約定啊。”
床上的人終于緩緩睜開了雙眼。
灰原哀的心突然顫了一下,她剛才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一個自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名字。
為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灰原哀看著她,語氣有些顫抖:“你剛才,是說誰?”
她不禁咽下了一口唾沫,突然感覺緊張了許多。
“明美啊?!?p> 青海川棠笑道:“宮野明美,你的姐姐。我們應(yīng)該不算是第一次見面了,志保......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灰原哀才是。”
“到底......”
灰原哀張口想要問些什么。
青海川棠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道:“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我想那個叫‘博士’的人,已經(jīng)來接你了?!?p> “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不方便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的一點是,我對你沒有惡意?!?p> 想了想,青海川棠又補充道:“對那孩子也一樣?!?p> 至少,她沒有對他們產(chǎn)生惡意的理由。
畢竟幾人之間也沒有什么直接的矛盾關(guān)系,更沒有因為什么事產(chǎn)生了不必要的誤解。
所以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們彼此間都是相安無事的。
“那你可以信任嗎?”
“信任是很難得的。而且信任這東西,只是嘴巴說說的話,顯得太過虛假了。至少,也要用實際行動證明才是?!?p> “不過,最好還是不要信任我吧......”
那樣,太危險了。
她有一個秘密,遠比自身能力更加重要的秘密。
日本公安也好,之后自己前往美國時,所遇見的FBI也罷,都只是因為自己的特殊能力,而對自己進行著監(jiān)視。
不過好在,自己最后擺脫了。
所以她學(xué)乖了,學(xué)會了收斂,也學(xué)會不再依賴。
就像是游戲開掛一樣,用久了之后,容易像是沾染了罌粟一般,很難擺脫。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會使用的,尤其是在旁人多的情況下。
而且那之后,總是需要補充大量的糖分,來維持自己流失的能量。
灰原哀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臨走前還不忘輕輕將門帶上。
過了幾分鐘后,青海川棠支撐身體坐了起來,拔掉了手上的輸液針,然后下床穿上鞋子,準備離開。
本就沒有到什么命危的地步,而且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除了傷口還有些作痛外,似乎也沒其他什么事了。
“就這樣準備離開嗎?”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男子站在了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有‘裝死’這項絕活。”
他差點真的以為......
青海川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著有些尷尬。
“人在江湖行走,自然是要有點獨門絕技。而且這樣做的話,也可以減少體力的消耗。”
她在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偏偏聽上去幾分道理。
“走吧?!?p> 沖矢昴的眼鏡戰(zhàn)術(shù)反光著,嘴角似乎帶著一絲笑容,總覺得有些瘆人。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慢慢聊聊。”
他特意在后面幾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總感覺,不會是什么好事。
她有些忐忑地跟在對方身后,一同來到了停車場。
這次,她并沒有走向助手席,而是準備從坐在后排。
其實在之前的時候,她便被這樣強制要求了。
上車之后,不是睡覺就是看書,要不就是玩游戲機。
用赤井秀一的原話來講就是,“你坐在前面,太影響我駕駛了?!?p> 只是偶爾,他還是會縱容她坐上助手席的位置,雖然有時總有想將她一腳踹下車的沖動。
但至少她不說話時候的樣子,要比尋??蓯鄣亩啵粫f出什么想要噎死人的話來。
“坐前面。”
青海川棠手一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順了他的意。
上車之后,青海川棠將安全帶系好后,就乖乖坐著,手機也不敢拿出來。
雖然她心里挺想的,畢竟一天都沒登錄游戲,也不知道她的企鵝有沒有被餓死。
她的心情十分忐忑,等待著對方的判刑。
良久后,沖矢昴開口道:“沒想到,你的緊急聯(lián)系人并不止一個?!?p> 青海川棠曾向他提過,或者說是炫耀過,自己手機功能的黑科技。
比如只要快速雙擊開機鍵兩下,就可以將目前所在的位置坐標,發(fā)送給自己的緊急聯(lián)系人,讓對方知道自己遇到危險了。
她曾說過,他是唯一的。
“騙子。”
面對沖矢昴的評價,青海川棠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了一個很含糊不清的說辭。
“至少你對于我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存在?!?p> 她明白,對方其實想說的并不是這個。
他同樣明白,如果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對方是不會選擇回答的。
某些時候倆人就是如此,有著這樣的默契。
雖然某些時候,有些討厭這樣的默契。
譬如曾有一次,因為二人在某件事上太過默契,青海川棠便興奮地向他提議:“不如咱們二人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用他在青海川棠身上學(xué)到的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欠扁”。
“有多重要?”
他順著她的話往下問到。
要是換做了平常,他根本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青海川棠鄭重其事地說道:“再重都要?!?p> 又同他玩起了文字游戲。
但這次沖矢昴并沒有與她計較,或許還是看在了,她是一個傷者的份上。
當?shù)竭_了目的地后,青海川棠正準備同他揮別,卻沒想到,對方卻有著想同她一起的意思。
她雙手交叉著捂住了胸前,有些緊張地盯著他,弱弱地說道:“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要是共處一室,屬實有些不太穩(wěn)妥?!?p> “某人,還欠我一頓飯。”
人類四大本質(zhì):鴿子精、檸檬精、復(fù)讀機及真香怪。
“我又不是故意的。”
說這話時,她的底氣并不是很足,腦袋悄悄偏了一下,然后說道:“你知道,我這人記憶力不好?!?p> 實際上,卻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青海川棠知道自己不占理,最終將門打開后,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待到將門關(guān)上后,又繼續(xù)說道:“我還沒吃晚飯......不對,這個點應(yīng)該是夜宵了。想吃點什么?”
“面條,加兩個雞蛋。”
而冰箱里,恰好就剩下三個雞蛋。
青海川棠很喜歡吃面條,自己研究的,再加上自己所學(xué)得的,完全可以寫一本《有關(guān)面條的一百種做法》。
這也導(dǎo)致了她做的面,遠比她做的菜好吃。
一碗簡單的雞蛋面,聞起來香氣撲鼻,吃起來清淡可口。
就連湯汁都可以叫人喝得干凈,咸淡正好適中。
沖矢昴望著某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恍惚間有了一種錯覺。
雖然這樣的錯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存在了。
如果能有個人,惦記你、掛念你、關(guān)心你、照顧你......
在你回去之后,面對的不是空蕩的房間,也不是冰冷的家具,甚至偶爾還有溫熱的飯菜等待著你。
真的,很難有人不會心動。
她的溫柔從來不是大大方方的表達出來的。
只是當你發(fā)現(xiàn)的時候,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她一直都有溫柔的對待自己。
她也不是什么平靜如水的性子。
朋友、戀人、親人......越是對她更深的了解,越是明白“人是復(fù)雜的”這句話的含義所在。
的確是特殊的存在呢。
他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青海川棠停下了動作,略有些不滿地看著他。
“我說,某人就不能來搭把手嗎?我現(xiàn)在可是一個病人耶!”
她噘著嘴,像是在控訴他的“罪行”。
沖矢昴走了過去,只見案上已經(jīng)擺放好了面粉,旁邊還放著一臺小型壓面機。
“別怕,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是,我會手把手教你的。”
青海川棠笑著,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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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苦瓜肉
利用,或是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