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等待的房間
“也不完全是誤會吧。”
川西木癸似乎笑了一下,“井村先生借來后消失的小說,最終在木下樂餐館的冰柜里被發(fā)現(xiàn)。書名是《等待的房間》?!?p> 當時,本山桃代的解釋是,可能是對方吃飯的時候,不小心落在了這里。
這個謊言很是拙劣。
至少在一般情況而言,發(fā)生這件事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
本山桃代沉默了許久。
終于,緩緩開口道:“為了因為老公不能去書店的我,每到周末都會為我送來新的書籍。禮拜結(jié)束,每次都會送我一杯咖啡。雖然相處很短暫,和他說話的時候......”
本山桃代的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仿佛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那時,我感覺時間已經(jīng)靜止了,世界已經(jīng)靜止了,一切都不再流逝,只剩下我和他?!?p> “那你還記得,最后一次見到井村先生,是在什么時候嗎?”
“周日的晚上?!?p> 她記得很清楚,所以回答的也毫不猶豫。
因為,那或許是她人生中,最勇敢的時候。
“我和他約定好了,要一起私奔。但我在車站等了很久,看著車水馬龍到寥若晨星,最終都沒能等到他。”
因為在本山神奇的外套上發(fā)現(xiàn)血跡,所以搜查方向變成了殺人案。但最后,卻怎么也找不到尸體。
所以,無法認定就是本山神奇殺人。說不定,只是井村德次自己藏了起來,從此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
兩人來到了井村家附近。
“失蹤的時間,果然是3月20日沒錯?!?p> 柯南露出了自信的表情,“鄰居當時并沒看清對方的臉,而真正看清他臉的,只有周日的時候。那最后一個目擊者,就是本山先生了?!?p> “不,應(yīng)該是桃代女士。”
“為什么?如果是井村先生臨時反悔了,也說不定。又或許是本山先生無意中,聽到了這個消息,所以一氣之下殺了井村先生。而在車站等待的桃代女士沒有見到他,哪怕等了很久,所以不會是目擊者啊?!?p> 青海川棠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你不懂。冒著生命去私奔,尤其還是女人,但對方到了約定的時間卻沒有出現(xiàn)。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會回去嗎?”
柯南眨了眨眼睛,“不回嗎?”
表情很是無辜。
青海川棠感覺,自己莫名受了內(nèi)傷。
是否真的如她猜測那般,只要找來了本山桃代,也就清楚了。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心的,只是想知道這樣而已??墒?.....”
本山桃代看上去有些難過,“可是他一整晚,都沒有從家里走出來過。不接電話,短信也不回,讓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愚弄了一般?!?p> “那天凌晨,有人看見井村先生從家里出來過?!?p> “凌晨?”本山桃代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天,的確有人出來過,拿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可能是里面裝的東西太沉重了,看起來有些吃力的樣子。雖然天太黑沒有看清楚,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那絕對不是他本人?!?p> 說完之后,她露出了笑容,“因為我不可能認不出他啊?!?p> 畢竟,等了他一整夜。
第二天,青海川棠和川西木癸一同來到了人力事務(wù)所。
當時,警方將這里全都搜查完了,卻是什么也沒找到。七年前就因為如此,收到了許多投訴。
“七年間,科技技術(shù)都有很大的發(fā)展。如果重新搜尋的話,或許會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東西。”
法醫(yī)學(xué)上,魯米諾反應(yīng)又叫氨基苯二酰一胼反應(yīng),可以鑒別經(jīng)過擦洗,時間很久以前的血痕。
川西木癸似乎早有預(yù)料,所以在來之前,就聯(lián)系好了鑒識科的人,順便申請了搜捕令。
青海川棠見狀,不禁感嘆了一句:“川西警官,你一定是全村的希望了?!?p> 鑒識科的人員趕來之后,用報紙將透光的地方全都糊上,然后開始噴灑魯米諾試劑。而兩人則在外等候。
魯米諾十分敏感,哪怕是微量血跡仍可檢出來。
等待許久之后,二人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川西木癸的點頭示意下,鑒識人員將燈關(guān)上,屋子瞬間變成了一片漆黑的模樣。
然而,在這個房間內(nèi),什么也沒有。還剩下,就是里面的房間了,里面堆放著各種雜物,還有許多粉塵。
當燈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地上的藍色熒光,成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鑒識人員將燈打開,并說道:“井村先生的血型是A型,但這里的血型是O型。而所知的O型血有桃代女士,所以可以排除是被害人的血液。而且這里的血跡十分新鮮,七年前的時候并沒有這些血跡的出現(xiàn)?!?p> 青海川棠環(huán)顧著四周,突然發(fā)現(xiàn)一側(cè)的墻面上,有一塊水泥的顏色深淺,與周圍的不一致,看上去有些突兀。
“這里......”
話還未說完,就看見川西木癸舉起了一把鐵錘。
青海川棠連忙退讓到遠處,以防不小心誤傷了自己。在對方揮錘時,心里為其配音著:八十,八十......
當被砸破的那一刻,一個陳舊的鐵箱顯露了出來,上面還有著鐵銹。
鑒識人員將鐵箱抱了出來,放在桌上然后將其打開。
只見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中,放著一把沾著血跡的切片刀,但血液已經(jīng)干了很久的樣子。除此之外,里面還有一件外套,同樣有著血跡。
鑒識科的人將證物帶離,而青海川棠則隨著川西木癸一同,來到了警視廳。用他的說法就是:協(xié)助調(diào)查。
訊問室內(nèi),坐著川西木癸和本山神奇。
“警官先生,真的不是我啊?!?p>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
川西木癸笑了一下,這樣的情況他見過太多。
“我、我的確是打了人,但絕對沒殺人??!警官先生,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那刀和衣服是怎么回事?”
“當時我回到事務(wù)所的時候,看見了桌上放著一個很大的背包。又聽說了井村失蹤的消息,您當時還去木下樂找過我老婆了,所以我當時......就好奇心驅(qū)使了一下,將背包打開了,沒想到里面竟然有一把刀和一件外套,都沾有血液。那天很多人都看見我打了他,我害怕被懷疑,所以才這么做的......而且我還有前科,如果真的被人發(fā)現(xiàn)了,估計誰也不會相信我的。”
按照本山神奇的供述,他的確是打人了,但絕對沒有殺人。而且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青海川棠站在門外等候。
“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棠小姐,感謝你的協(xié)助,現(xiàn)在你可以回去了?!?p> “可是尸體,還是沒有找到不是嗎?”
她側(cè)身看向了對方,“為什么只埋了證物,卻沒有掩埋尸體呢?而且井村先生的包出現(xiàn)在事務(wù)所,但為什么人沒在呢?”
“你是想說,有人想讓他背黑鍋?”
青海川棠點點頭。
“那么,尸體會在哪呢?”
“或許已經(jīng)有答案了。”青海川棠笑道:“不過最近損失了太多腦細胞,我需要去補充一下糖分了?!?p> 腦細胞處于一個不斷死亡的過程中,永遠不會再生和增殖。這是一種程序性死亡,也被稱為枯萎。
也不知道服用了APTX4869,會不會讓腦細胞增多......
青海川棠抱著這樣的疑問,離開了警視廳,轉(zhuǎn)而來到了SMW蛋糕店。
店內(nèi)濃濃的新鮮出爐的蛋糕香味,勾起了人的食欲。
“棠小姐,你來的正好。嘗嘗剛做好的馬卡龍如何?”
顏色豐富,對應(yīng)著不同的口味??瓷先尚】蓯郏y怪被稱作是淑女之吻。
青海川棠挑了一個自己最愛的藍色,然后將其整個放進了自己口中。
“棠小姐!”赤川葵似乎是想要阻止她,“你這樣的話,會很甜膩的!”
可惜,已是來不及了。
馬龍卡又有著“少女的酥胸”之名。
只是她這樣的做法,屬實不太溫柔,就像是饑腸轆轆的人,拿起包子嗷嗚一大口吃掉。如果再確切一些比喻的話,就是吃一湯匙勺糖,和吃一湯勺糖的區(qū)別。
赤川葵遞給了她一杯黑咖啡,可以適當?shù)窒幌埋R卡龍的齁甜感。
“謝謝。”
接過后,又是一飲而盡,看得對方一愣一愣的。
“外皮薄而酥脆,里面軟糯,還有杏仁的香味??诟胸S富,富有層次感......似乎還加了一點抹茶粉在里面?”
“是的。”
赤川葵點點頭,微笑道:“沒想棠小姐也是細細品味了一番。”
雖然做法粗暴了些,但青海川棠的味覺十分靈敏,有時細微的口感差別,都可以被她嘗出來。
曾有朋友同她開玩笑說:你應(yīng)該去當個廚師的,或者做一位美食評論家也不錯。
“說起來,棠小姐喜歡看話劇嗎?”
“話劇?”青海川棠笑道:“挺喜歡的。例如《葫蘆娃大戰(zhàn)變形金剛》、《哈姆雷特》、《武藏》?!?p> 總感覺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p> 說著,赤川葵遞給了她一張門票,“我本來想去的,但臨時有事去不了。與其浪費了,不如將它交給喜歡的人。這個話劇我很喜歡,每年都會去看?!?p> “什么話劇這么有魅力啊?”
青海川棠笑著,低頭看向了票上的名字——
《等待的房間》。
我就一直留在這里,哪里也不去。將我的軀殼留在這里,等你回來——
我就待在這個房間內(nèi),用情話將它裝滿。
或許會很久,也可能是永遠,但我都會等著你回來。
你一定也留在了這里,陪著我一起。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最后綿長的“我愛你”,似乎包含了無盡的眷戀之情。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直至只看見了臺上女人的張口,卻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戲劇,就此落幕。
第二天一早,川西木癸帶著鑒識科的人,來到了井村家,還帶來了一個工具:土壤密度儀。
如果在房間內(nèi)挖個坑,然后在里面埋上些什么的話,那塊地的密度就會有所不同。只要這樣一對比,很容易就可以檢查出來了。
這里,是井村凜花的臥室,她常常待在這里。
“就是這里,我所站的這塊地方?!?p> 青海川棠伸手撫摸著,感受到了微微凸起的感覺,并不平整。
井村凜花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媽媽,不是吧?難道......”井村香惠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母親。
“川西警官,這個坐標有信號了?!?p> 倆人對視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鑒識科的人帶來了專業(yè)的工具,準備解開這掩藏在地板下的秘密。
水泥凝固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并沒有馬上聯(lián)系井村香惠的原因,或許就是如此。
“啊——”
屋內(nèi),傳來鑒識人員的慘叫聲。
倆人連忙跑進去一看,只見在一堆碎石內(nèi),清晰可見一只人手的形狀??上?,因為時間有些遠的緣故,已化作了白骨。
井村凜花被銬上了手銬,由兩名警員押送著,上了警車。
井村香惠跟在身后。
“媽媽為什么要這樣對爸爸?”她很是不理解,哭著說道:“你在那里吃飯睡覺啊,怎么可能這樣做?不是你吧?”
她不愿相信這是真的,哪怕真相已經(jīng)赤裸裸地擺在了面前。
“快說不是你做的??!不是?。 ?p> 青海川棠見狀,也忍不住問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說要離開?!?p> 井村凜花背對著他們,“怎么可以拋棄家人呢?”
她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收拾東西,已經(jīng)做好了離開的打算。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挽留對方,甚至苦苦哀求著,然而他都不為所動。
甚至為了離開這里,一把將她推到了地上。
她終于忍受不住了。
拿起桌上的刀,在他快要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叫住了他。就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將刀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身體,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倒下。
“怎么能拋棄家人呢?怎么可以那樣做?”
井村凜花輕聲重復(fù)著這幾個疑問,但是能夠解答這個問題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目送著自己的母親上了警車,井村香惠不禁道:“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嗎?”
“愛從來不會消失,變的只是人而已?!?p> 事物一旦存在過,就會留有痕跡,包括愛也是。
訊問室內(nèi),井村凜花和川西木癸面對面坐著。
“警官,你有等過一個人嗎?一個人一整天都待在房間里,只是為了等待一個人的歸來?!?p> 她很愛他,不愿看著他離開,然后去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如果香惠知道了,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父親,如何面對那個女人?
“自從我發(fā)現(xiàn),他每周六都會去圖書館借書后,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事實。然后每到了周日,就覺得像是地獄一樣。不斷想著,一日復(fù)一日,周日永遠會來,過了這周日還有下周日......直到死為止?!?p> “與其那樣,就想著,還不如永遠和他在一起。我是因為愛他,所以才這樣做的?!?p> 川西木癸沒有等過一個人,不理解,為什么愛一個人,卻要殺了對方。
“愛情不能恕你無罪?!?p> 更何況,誰愿意擁有這樣一個人呢?
“那我一輩子,都會待在監(jiān)獄中吧?”
井村凜花微笑著,輕聲說道:“沒關(guān)系的,反正都是地獄,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上?.....”
可惜了他們的女兒,見證了這樣的悲劇,見證了父母的離開。
放手做到各自幸福,是一件很難的事。
對于青海川棠來說,她想要的很簡單,只要自己喜歡的人在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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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苦瓜肉
成年人的戀愛方式,不一定是你情我濃...我真的有寫感情線的,聽我狡辯。目前還沒有確定男主,亦或者過程曖昧,結(jié)局無cp?恩...就交給大家來做決定吧。 因為是一個大章,所以今天暫且一更。明天開始還是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