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
未到深秋,院里的樹,已經(jīng)變的荒涼,不幾的葉子在枝頭在烈風(fēng)里左搖右晃,似是景如人心。
寂寥孤立的屋子充斥著酒味,橫七豎八的酒壇四散在犄角旮旯,一錦衣男子,癱坐在酒壇堆里仰頭孤飲。
“湘兒……湘兒”迷迷糊糊的華不語喃喃自語,閉眼便是眉清目秀,清麗勝仙的湘容。
想著她雖處于淤泥之地,卻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柔中卻透露出不卑不亢的風(fēng)姿。
睜開眼,卻是想起離別之時(shí),她狠絕無情的訣別之詞,華不語的心便像是被刀絞一般。本以為可以忘記,卻是情更甚。
華不語抬頭看了看窗外,見到了被烈風(fēng)吹得搖搖欲墜的葉,卻依舊挺立的?;腥淮笪颍靼琢俗约耗敲聪矚g湘容,不能因?yàn)樗木芙^就放棄,他應(yīng)該更加拿出誠意打動(dòng)她。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華不語被敲門聲打斷思緒,隨手丟了一個(gè)酒壇,摔到門上煩惱大叫道:“我說過,什么事情都不要過來煩我。”
門外的人被嚇了一跳,弱弱的低語道:“是,是湘容小姐她……”
沒說完的話被突然打開的門和撲面而來的酒氣堵了回去。
“湘容,湘容怎么了”華不語聽到心上人的信息,慌忙的推開房間門,緊張的問道
小廝緩了緩被驚到的心臟道:“湘容小姐自縊未遂……”
華不語聽到小廝講到湘容被逼迫拍賣初夜,被人買回,寧死不從,自縊示情的時(shí)候,心好像要被捏碎,喘不過來氣,自己心上人遭遇如此,而自己卻在自唉自憐,醉生夢(mèng)死,真是該死。
“湘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華不語一遇到欒桐的事,就和平時(shí)那個(gè)雷厲風(fēng)行,手段高明的華樓樓主相差甚遠(yuǎn),可能是愛會(huì)讓人盲目吧。
小廝看著華不語衣服凌亂,滿身酒臭,與平時(shí)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毫不相符,便連忙攔住華不語,道:“樓主,你這副模樣,恐怕不妥。”
華不語看了看自己,拍了拍腦袋,附和道:“對(duì),我這副模樣,怎么能去見她呢!”
房間里面哐當(dāng)哐當(dāng)一陣亂響,華不語在房間里換著衣服,收拾儀容,心早就飛到了湘容哪里。
“樓主,趙公子求見?!毙P慌忙跑來,上氣不接下氣道
“不見,我要去見湘容,再說錦州什么時(shí)候出了一個(gè)趙公子?!比A不語腦中搜索著,帶著多年掌權(quán)的威嚴(yán)道
“趙公子就是千兩黃金,買下湘容小姐的人。今天來還帶著湘容小姐呢”小廝解釋道
華不語一碰到關(guān)于湘容的事,腦子就會(huì)發(fā)熱沖動(dòng),聽到了湘容來了恨不得馬上去見湘容。
華不語飛奔到前庭,剛邁到屋里,便一眼看到了那個(gè)心心念念的人兒。
湘容看著正想要走到她的身邊的華不語,心下歡喜,但看到他衣著華麗,毫無傷心,想起了他的那一句‘玩物’心中苦澀,面上慘白,有些抗拒華不語的親近。
欒桐看到湘容臉色有些蒼白,挑了挑眉,起身攔在了華不語的前面。
華不語被一俊秀的青年擋住,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在下趙錦然,見過華樓主?!鼻嗄耆逖诺男辛硕Y,帶著大家之氣。
華不語聽到趙錦然的名字,又看到他氣度非凡,一套動(dòng)作如行云流水,頗具大家典范,想的是他救了湘容,不悅散去,感謝道:“趙公子,百聞不如一見?!?p> “樓主,繆贊了,今天,我是為了湘容姑娘而來,我們趙家,剛來錦州,我之前一直不常出門,卻是喜歡熱鬧,沒想到被湘容姑娘的一舞驚為天人,不忍姑娘處于水深火熱中”趙錦然頓了頓,又好似有些不敢說。
“便將她買了回來,本意是想著救姑娘,沒想到湘容竟要自縊,詢被我救下后,詢問過后,知道姑娘和樓主兩情相悅,就更加不忍,便將湘容送了過來?!壁w錦然說后一臉惋惜看著湘容,還有點(diǎn)討好道
“多謝,趙公子,公子救了湘容,以后有什么難處,盡管給華某說?!比A不語看著湘容慘白的小臉,想到小人兒為他自縊,心中暗痛,慌忙走到湘容身邊將她摟在懷里,感激的說道
“謝謝樓主了,趙家剛到錦州,還望樓主多多關(guān)照,錦然還有事情,先走了。”趙錦然故作諂媚道,
暗下瞥了湘容一眼,看到湘容對(duì)華不語冷冷的態(tài)度,勾唇一笑,不可蔑視的氣勢(shì)漏出,與剛才的諂媚判若兩人。
“我知道了,公子慢走不送了”華不語滿眼的湘容,心不在焉回答道
趙錦然搖著折扇,看著泛黃飄零的落葉譏笑蔑視道:“人心,真情,遲到的比草都賤。還怎么可能回到從前,真是可笑,有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