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聽罷,怒氣沖沖地走過去,揚手就要一個耳光落下,卻被康子云拉住。
“阿花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沒有大礙?!笨底釉坪秃蜌鈿獾馈?p> 秀水看了看少爺,又看了看霍十二,冷哼一聲將手收回,對霍十二道:“少爺再過半個月就要進京參加會試了,若是這會兒受涼生病,耽誤考試,你死一萬次都不夠償?shù)模 ?p> 臨走前,秀水還不忘記回過頭白了霍十二一眼。
霍十二站在原地,反倒覺得身心舒爽,這秀水一看就是對那康子云有意思,霍十二清楚得很,這種富貴人家的貼身丫鬟,偶爾還會充當主子的床笫玩物,真等萬一哪天這秀水成功爬上康子云的床,這康子云又正巧高中狀元,她即便做不成狀元夫人,也能做個小,至少不用再給人當牛馬使喚。
又說回那縣令康哲,得知流掉的孩子是個男孩兒,不禁失聲大哭,又將當日伺候二姨太的幾個丫鬟亂棍打了一通攆出門外去。
誰知,更加令人絕望的噩耗還在后頭,黃氏流掉這一胎,再懷不上了。
本來康家已有康子云這個正房生的長子,于康哲來說損失不太大,但于黃氏而言,恐怕就是整個世界都要崩塌。
本來就是地位不高的妾室,本指望再生一個兒子老爺能對自己多上點兒心,如今可好了,孩子流了,還不能再懷,這樣一來,她在康府的地位便會直降。
好死不死,柳媽還讓霍十二去幫著照看幾日,于是霍十二便與這黃氏的貼身丫鬟銀翠一同照看。
這二姨太不吃不喝,只是一直坐在床上哭,任銀翠怎么勸也停不住,飯菜熱的端進去冷的端出來,完好無損,碰也沒碰。勸到最后,連銀翠也懶得說了,本來就是個庶出的妾,很快便不得老爺?shù)膶檺?,自己憑什么要費勁口舌地去哄去勸?
銀翠見柳媽還給自己派了個幫手,只當阿花是替她受罪的,將許多大小事都一并交給她去伺候,再不多問,已是一副愛吃不吃,不吃拉倒,要尋死就趕緊的心態(tài)。
銀翠破罐子破摔,只留下霍十二一個人在房內(nèi),聽黃氏成日啜泣,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這康哲也是,他就上回流產(chǎn)時來看了一次,便再沒來過。
這日,霍十二照常端來午飯,一一擺在桌上:“二姨太太,吃飯了?!?p> 黃氏也是一如既往地不予理睬,自顧自地哭泣。
霍十二腦殼疼,她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
“砰!”一聲,霍十二用力把碗砸在桌上,嚇得黃氏回過頭來,一愣一愣地看著她。
“你能不能別哭了?煩不煩?你不吃不喝給誰看吶?也就本君會可憐可憐你,你看康哲理過你一次沒有?”霍十二怒道。
黃氏瞪大眼睛看著她,似乎驚得眼淚都忘了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大膽的丫鬟。
“可是……可是他說過會對我好一輩子的……”黃氏對眼前這個阿花竟然有些害怕,聲音也變得弱弱的,仿佛是在被她說教一般。
“他要是真的對你好,你還會哭到現(xiàn)在么?”霍十二無奈道?!澳腥硕际桥似さ呢i,竟說些花里胡哨的豬話,你也信?”
黃氏一雙哭腫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來楚楚可憐,也難怪當年能把康哲整得五迷三道的。
“你說誰是豬?”一個聲音傳來,霍十二回過頭去一看,康子云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