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她,曾經(jīng)沸騰的血液已經(jīng)被凍結(jié),靈魂已被暗化,此刻再談?wù)x與光明,顯得是那般的無力。
她,自愿加入這被法則無視的世界,不帶一絲同情與善良,心甘情愿地將靈魂交給最陰暗的那個自己。
她,用自己的溫柔包裹著雨幕,在那破損的長明燈下抽泣著,對人性已經(jīng)徹底失去希望的她,終于愿意抬起頭,在大雨滂沱中獨步而行。
她,凝視著站在不遠處的刀,身后的黑暗之劍在蠢蠢欲動,早已忘記第一次品嘗鮮血的滋味是何等的恐懼,而如今的她,宛如傀儡般地操控著手中的劍,歇斯底里地維護那個在她心里早已腐朽不堪的崇高信仰。
她,只是一個冰冷的殺手,而已。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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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知識越貧乏的人,越是擁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勇氣與自豪感,
因為知識越貧乏,所堅信的東西就越絕對,
因為從來不會去傾聽與此相對的觀點,所以不會去質(zhì)疑所堅信的觀點。
有些人在這個社會長期的洗禮中,
已經(jīng)逐漸失去了感知人的能力,
失去了自己評判是非標(biāo)準(zhǔn)的能力,
也就不想去感受這個沉默在煙火塵埃里的社會,
更不會用心去選擇他們想要相信的那一觀點。
我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因為人心之所謂心似煙火,
正是因為他們能感受來自不同立場所聽到的不同觀點
在經(jīng)歷了同一片天地的那場大雨傾盆后,
才會有自己的感受、自己的觀點和自己的信仰。
這些,是深海帝國與光羽帝國人民從來沒有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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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講出來的這段話,蕭禾心生疑惑,為什么光羽帝國的人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被通緝?nèi)缓筮€一眼認了出來?言至于此,知道自己不可能打的過眼前這位黑刀白劍的女孩,他只能逢場作戲道:“無論是神族后裔還是您剛才的這番說辭,我相信無論是不是來自冥之大陸,都不會相信的,更有甚者,你應(yīng)該會被直接帶走處以極刑吧。。?!?p> 就在他滔滔不絕地跟她打太極的時候,她身后的浮現(xiàn)出了一個耀眼的九芒星,
“這。。。這是?!”蕭禾終于明白,此刻她所做的一切,還要講出來的那番話,用意何為了,
“九階誓約戰(zhàn)姬???”
“九階又能怎么樣,沒有君王之位,沒有角逐者的陪伴,沒有一個可以讓我容身的天選之人,再強大最后也會化成塵埃,
早在你拔出神圣之劍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感知到那與其他天選之人不一樣的劍意,在你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你話語中所透露出的那股氣息聯(lián)絡(luò)著你的血脈,
那是神族或是神族后裔才會有的,屬于神族的血脈,屬于來自神族的天崩地裂而不為所動的自信?!?p> “所以,閣下的意思是。。。?”蕭禾笑了笑,顯然她還不知道十大神器存在的意義,只知天選之人與帝皇之氣,卻不知道創(chuàng)世神留給天選之人角逐者最大的限制不是誓約之力的起步之晚,而是唯有十大神器方可締結(jié)誓約的極限限制。
“你只是個二階的角逐者,雖說有常人所沒有的天賦,但是與你締結(jié)誓約顯然過于冒險,”方果果也不是糊涂之人,“我只是很好奇,為什么那兩個女孩會愿意在你還尚未強大的時候就追隨于你。。。”
蕭禾看著這個第一天認識的陌生女孩,加上之前吃過的虧,這次明顯警惕了很多,“那么,你實力已經(jīng)抵達九階了,應(yīng)該也明白機會這種東西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你剛才講的那番話,雖然我聽不太懂你在說什么,但是想必你把我?guī)У侥氵@個領(lǐng)域,定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氖虑榘?,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兜圈子了?!?p> 方果果驚訝地看了一眼這個等階比她低太多太多的男孩,帶他來這里講這么多廢話自然也是有她的理由的,只是被他這樣一語道破倒是有失她九階強者的風(fēng)范,只好嘆了一口氣,講出了這些話的前因后果。。。
“我出生在光羽帝國的一個普通家庭里,擁有著極少數(shù)人才會有的刀劍誓約之力,黑刀白劍,但是說白了,身在光羽帝國,身在深海帝國的籠罩下,若是沒有強硬的實力或是廣闊的人脈,即便再天資聰穎也沒用,唯有成為神身邊的君王,才有機會得到認可,得到真正的永生,
我只能努力修煉,終生為尋找一個合適的天選之人的角逐者和一個君王之位而努力,因為在我小時候看過的一本童話里如今已成光羽帝國的禁書庫的一本書是這樣說的,那個時候也是世代人口口相傳的,”
當(dāng)天選之人帶著創(chuàng)世神的光輝重臨人間,天崩地裂,七界動蕩,
世間所有的黑暗與不公將被徹底抹除。
“后來,這個世代相傳的故事,被深海帝國判定為封建迷信,列為禁書禁傳。但越是如此,我越是堅信這個世界上是有人,能夠成為神的,因為我后來也的確遇到過血脈中有與人類不一樣的氣息的人,而那個人,跟你有著一模一樣的相貌。”
“什么???”蕭禾本身已經(jīng)打算當(dāng)做心靈雞湯聽了,只是突然聽到她說自己曾經(jīng)見過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你什么時候遇見我的???”
“大概,是我十三歲時候的事情了,那也是。。。三十七年前的事情了。。?!狈焦麌@了口氣道,只是這句感嘆不說不要緊,說出來著實把蕭禾嚇了一跳,看著她近乎與十八歲少女一般的身材與臉蛋,若不是知道她是九階誓約戰(zhàn)姬,還真無法判斷年齡。
看著他吃驚到下巴都要掉下來的樣子,她略帶嘲諷地壞笑了一下,“怎么,你不知道隨著實力的增長,人體機能衰老速度會下降嗎?不過,那個時候看到的你,可比現(xiàn)在成熟多了,這么多年沒見,你過得還好嗎?”
“啊。。。?”蕭禾不知所以然地看著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孩,“我們。。。在哪里見過???”
“在獸界啊,要么那個家伙是跟你撞臉了,要么你就是失憶了,哈哈哈~”女子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地笑著,“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還在與我告別之前給了我一片龍鱗,說是如果等我長大了,持這片龍鱗就可以與你重逢。。?!?p> 說著,手心里金光閃爍,一片金色的龍鱗就這樣出現(xiàn)在蕭禾的視線里,
最令人嘆為驚奇的是,在出現(xiàn)的那一刻,由黯淡的金色化為耀眼的紅金色。
獸界。。。龍鱗。。。三十七年前。。。
蕭禾迷惑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絲光芒瓦解的頓悟,
難道說。。。?
?。。。。。?!
一道靈光劃過蕭禾的腦海,是前世今生??!是七道輪回??!
也就是說,三十七年前,自己以另外其他六界一種身份,也就是自己的前世,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生活過,
按照這樣的時間推算,獸界的記憶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第六世,并且與眼前這個五十歲的大姐兒童時代相遇過,所以她還會記得自己,自己卻對她毫無印象,
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對話也就全都說的通了。
只是。。。怎么接上她的話呢?
“還記的,那個時候的你,也是跟現(xiàn)在差不多的樣子,傻不拉幾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你可以站在我的面前舉起我,保護我,愛著我?!?p> 她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蕭禾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蕭禾,沉默不語的她此時此刻卻有滿腔的話語想告訴他,深情地望著這個好像比以前還要年輕許多的男孩,
“我原本對你回來,回到我身邊這件事,已經(jīng)徹底絕望了,卻沒有想到,會在這冰天雪地再中再次見到你,你說,若非神族后裔,你何以在幾十年之后不但沒有半分衰老,反而比之前更加年輕。。。?”
?。ㄓ诹朗捄膛c方果果的故事與羈絆,以及獸界所發(fā)生的故事,請看拙作《冰冷的溫暖》)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你的實力,你的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的無影無蹤,”方果果眼神中流露著些許的失落與失望,“但不管怎么樣,我終于找到你了?!?p> “那個。。?!笔捄滔虢由纤脑挘皇撬坪醺緵]打算停下來聽他講述原因,
“你當(dāng)時告訴我,前方的道路越黑暗,心中對光明的執(zhí)念就會越發(fā)的渴望,這五十多年,我看著光羽帝國、深海帝國的人民,所經(jīng)歷的那一切,所認為可以為之堅持一生的信仰,所向往的黎明,
卻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當(dāng)做傀儡,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感情、沒有自己的夢想,
這就是我?guī)资昕吹降模胝f卻永遠不能說的東西?!?p> “時至今日,我終于參透了你當(dāng)年跟我說的最后一句,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邪惡,但也絕對不會有真正的正義。
真正的含義。
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擺脫這個噩夢,好嗎?”
像是如釋重負般,這位像唐僧念經(jīng)般的女子終于像演講一般講完了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重新回到了剛開始那沉默不語的模樣。
抱著復(fù)雜的眼神注視這位像是看破紅塵的女孩,這跨越度已經(jīng)幾乎無法銜接的話語讓他真的有點腦袋疼,只能大概明白她在說什么,他想來想去,只好擠出一句話回答她,
“這些年,你應(yīng)該經(jīng)歷了不少吧。。。?”
男孩擠出一絲笑容,看著表情變幻無常的女孩,時而眉頭緊皺,時而一臉釋然,不知其所以然。原本已經(jīng)清晰的邏輯,卻再次被她的反復(fù)無常與怪異話語,弄得一頭霧水。
“那,有什么我能幫你的嗎。。。?”尷尬癌都快晚期的蕭禾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跟這個女人交流,唯一能確定的信息大概就是自己的前世與這個女子有過一些羈絆,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他就無從得知了。
“有人來了?!?p> 這是在這虛幻的夕陽下,蕭禾聽到的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刀光劍影間,眼前的畫面重新回到現(xiàn)實,蕭小白、納蘭容月,還有那來自光羽帝國的女孩們,和其中那位提著黑刀而沉默不語的女子,
以及,洞穴前站著的成排的陌生人。
只是瞟了一眼蕭禾就知道,他們?nèi)齻€昨晚趁著夜色奔逃了數(shù)十里,終究還是被這幫該死的雪羽原始人找到了,領(lǐng)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打扮像青樓里出來的艾雪,和她那繼承了魅惑君王的妹妹七雪,還有身后那五位冷艷的小姐姐,
雖然跟艾雪這類人一樣同屬在冰天雪地多穿衣服會死這一類的人,但是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吃了昨天的虧,也算有了點教訓(xùn),蕭禾這一次直接閉上了眼睛,
眼不見為凈嘛,等到準(zhǔn)備開始戰(zhàn)斗了再睜眼也不遲。
“不錯啊,兩個二階,一個三階,就能一夜跑二十幾公里,”艾雪輕蔑地笑了笑,“只是,你們已經(jīng)觸犯了黑暗帝國最重要的女權(quán)法則,今天你不留下你的小命,我艾雪就跟我父親姓,呵呵呵呵呵~”
她肆無忌憚地大聲笑著,像是在炫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身后的艾雪更是笑得無比猖狂,像是剛從某病院出來的瘋子,“就憑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想逃過我們的追蹤,虧姐姐大人還放了一晚上的水讓你們先逃,你說你們小姑娘干什么不好,非要跟這么一個廢物締結(jié)誓約,呵呵呵呵呵~”
薛杉杉一行人看著這一群跟從瘋?cè)嗽撼鰜淼娜?,笑罵道:“這是哪家醫(yī)院逃出來的瘋子???閃開好嗎,不要一群人堵在洞口擋我們的路!”
艾雪等人這才注意到光羽帝國一行人的存在,不屑道:“你們是哪家的雜碎啊?也跟我們黑暗帝國的人作對?知不知道黑暗帝國的鐵拳?。俊?p> 薛杉杉顯然也不是好惹的茬,艾雪話還沒說完的那一刻,她身后的八芒星就已經(jīng)亮了起來,她左手出現(xiàn)了一把金色的鐵鏈球,
正是她的誓約之力,圣靈鎖鏈球。
連招呼都不打,對著艾雪等人就是一錘呼了過去,一陣強勁的風(fēng)拔地而起,硬生生讓原本擠滿人而密密麻麻的洞穴口干干凈凈,
而此時,有了這個領(lǐng)頭人的行為指示,光羽帝國一干人等紛紛亮起自己的誓約之力,
一個六階,兩個七階,一個八階,一個九階,
而當(dāng)方果果拔出自己的黑刀時,在場的所有人才緊張起來,因為她身后的九芒星已經(jīng)閃耀到可以致盲了,換句話說,她已經(jīng)抵達了九階末元期,若是能得到她的認可而締結(jié)的誓約,那名角逐者即使是個凡人也可以獲得超乎常人的力量。
與唐字羽的強大威壓不同,方果果給人的感覺是:心如靜水。
她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站在那里,一聲不吭,跟蕭禾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那副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樣子完全不同,握著她的那把黑色長刀,僅僅能感受到的,
只有那若有似無的劍意。
就像是傾瀉在那幻境中無比煎熬的余味,她緩緩抬起手中的黑色長刀,身后的九芒星閃耀著七種不同顏色的光芒,無數(shù)歲月的碎片在這一刻凝聚化為一個黑色的小光球,
隨即,奔著艾雪的方向飛去。
五階誓約技,時光切割。
畢竟是來自九階誓約戰(zhàn)姬的攻擊,艾雪終于收起了那副猖狂的模樣,身后的九芒星也浮現(xiàn)了出來,雖然她的光芒明顯比方果果微弱許多,但是誰能想到這個跟從瘋?cè)嗽阂粯映鰜淼娜?,赫然也是一名九階的誓約戰(zhàn)姬,
她的誓約之力是一團黑色的霧氣擬化的魂魄,名為黑暗之魂。
而她身后的那五位殺手,也紛紛亮出自己的誓約之力,清一色的六階誓約戰(zhàn)姬。
這么一比較,雙方的實力比拼應(yīng)該是半斤八兩,雖然光羽帝國這邊幾位強者強行加入戰(zhàn)斗,打的不明不白,但是勝在她們有兩位八階以上的強者,而黑暗帝國這邊帶來的人中,除了有人數(shù)優(yōu)勢外,在實力卻是大打折扣,七雪雖說繼承了魅惑君王之位,但終究只是一個五階誓約戰(zhàn)姬,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君王之位能起到的作用真的是微乎其微。
就在這時,方果果和薛杉杉搶先動了。
薛杉杉原本只是打算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看看,并沒有打算真正跟她們真正起沖突,但是她沒有料到一向沉穩(wěn)的方果果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攻擊這些人,這樣一來,即便自己不想戰(zhàn)斗,也不得不先去擺平眼前的這幾個人。
作為光羽帝國此次尋找君王之位行動的領(lǐng)隊和最強者,她們二人都很清楚,只有先解決那些雜碎的五階六階,才有抽身之力去擊敗對面唯一一個九階的強者,才能解決這場莫名其妙的爭端。
八階誓約技,圣隕之雨。
沒錯,在權(quán)衡利弊后,薛杉杉選擇了向艾雪身后的雪羽原始人部落的人與她帶來的五位殺手發(fā)動攻擊,無數(shù)的隕石從太陽所在的方向飛來,包裹著來自太陽深處的真火,砸向這被冰雪覆蓋的世界。
“轟————————————”
而方果果呢?她的黑刀直指天際,口中似乎還在默念著什么,近在眼前的艾雪甚至已經(jīng)能看到她刀刃上反射出來的刺眼光芒,雖然已經(jīng)感受不到半點氣息,但是正是這種寂靜無聲的刀劍之意,才真正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呯————————”
“呯————————”
“呯————————”
她雙眼合閉,收起手中的黑刀,轉(zhuǎn)身走向已經(jīng)看傻眼的蕭禾、蕭小白與納蘭容月,一把抓住了他們?nèi)说氖诛w身而起,
剩下的,只有艾雪身后那些在隕石雨中殘存的雪羽原始人部落士兵的慘叫聲,還有七雪與那五位殺手昏倒在雪地中的呻吟聲,以及眼前刮起的不知從何而來的,在明媚陽光下狂暴風(fēng)雪。
剩下的,還有像是被施法定住了一樣的光羽帝國一行人,和從暴風(fēng)雪中抽身而出、已經(jīng)嚴陣以待的艾雪,
剩下的,只有方果果回蕩在這片空間的聲音,
“老薛,感謝你,你們,還有光羽帝國這些年來對我的栽培,大恩不言謝,日后若光羽帝國有難,我必再次歸來?!?p> “但是,此時此刻,比起君王之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p> “我終于找到他了?!?p> 誰都沒能想到,這場戰(zhàn)斗會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
以誓約之力召喚所處環(huán)境的自然災(zāi)害,以刀劍之力直接劈開低階人員的靈魂,以領(lǐng)域之力使范圍內(nèi)所有人陷入短暫的時間停滯,這就是九階末元期誓約戰(zhàn)姬的全力一擊,
九階誓約技,風(fēng)林火山。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