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可震驚之余,神情頓時嚴肅了許多。
右手鐵鞭一指,他大聲的喝問道:
“何方妖女,敢劫我西胡糧草?”
“你們西胡?你們西胡很可怕么?居然會跑到別人的家門口逞強嚇人?!”黑亮的眸光一閃,那黑衣女子答得簡單干脆:“哎呀呀,嚇死人了!嚇死人了!”
嘴巴在不停的說道,她的手可不曾閑著。
刀光一閃,胡可可只覺得他的眼中,居然現(xiàn)出一幅以前從未有過詭異角度的畫面。
一陣溫熱的血雨過后,他那半截沒頭的軀體,從馬背上重重的掉落了下來。
伸手挽住了那匹已經(jīng)是無人駕馭的驚馬,上官瓊抬了抬下巴,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問道:
“各位大西胡運糧官,你們中間還有哪位不服氣,想來試試本姑娘手中的刀,是不是真的很快呀?”
眼見著他們的主將被人揚手一刀斬于馬下,余下幾個人自知遇上了壓根不在同一個層次的勁敵,頓時個個都呆弱木雞,不敢發(fā)出半點讓人反感不快的聲音。
前面的場子算是鎮(zhèn)住了,后面的秦榮速度也不慢,帶著五百精兵猛撲上去,有秦榮這樣的高手領頭,他們很輕易的將余下的西胡人制服,一舉奪得了糧草運輸大隊的控制權。
上官瓊有些得意的仰天一笑:
原來,愁了這么多天的糧食問題,認真解決起來,也不過是伸手砍一刀的事嘛!
一行人,整理好隊伍,換好西胡人的衣服,大搖大擺的預備往回走。哪知道,剛走出了幾步,就聽得一聲炮響,在他們的正前方,又出現(xiàn)了一隊騎兵。一隊身穿黑衣臉上蒙著黑巾的騎兵。
中間的那人,臉上還戴著一只造型獰猙可怕的青銅面具,嘴里大聲的呼喝道:
“敢在別人的家門口頂著別人的名頭劫糧,這膽子著實是挺肥的啊。給你們兩條路,要不,贏了吾手中的狼牙棒,放你等走。要不,留下糧草,統(tǒng)統(tǒng)都跪地求饒,爺考慮考慮留爾等的幾條小命?!?p> 這是假李鬼遇上了真李逵?
上官瓊氣得笑了起來。
護身短刀一揚,她笑咪咪的應道:
“這就對不住了,李逵閣下。在下上學的時候功課不好,遇到選擇題最是頭大。你這意思,不就是打一架誰贏誰拿糧唄,那就打唄。但有一樣,假使,最后是你輸了呢?”
看上去很堅固的青銅面具微微晃了一下,那人梗著脖子應道:
“我若輸了,倒貼你十車米糧!”
上官瓊頓時樂得眉眼彎彎:
“這樣的話,就陪你走上幾招!我保證不讓你太難做人!”
抬腿一夾馬腹,上官瓊直接舉刀,朝著那鬼面黑衣人殺了過去。
見她率先動手,一旁的秦榮也不敢怠慢,率一隊騎兵,朝著剩下的那些黑衣人一路掩殺了過去。
“乳臭未干的小子,敢狂妄自大如此!”鬼面黑衣人又是冷哼了一聲,揚起手中的狼牙棒,朝著上官瓊兜頭砸來。
刺耳的重物破空聲中,上官瓊只感覺有一股強勁無比至剛至柔的勁氣,朝著自己的腦袋猛砸了過來。
上官瓊的心底,頓時生出一種很強烈的壓抑感危機感。
這家伙的功力,只怕是不低于煉氣六級吧?而且,一上來就開始放大招,只怕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實力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上官瓊不禁為自己剛剛的夜郎自大暗暗的汗顏了一回。
知道他狼牙棒上的斤兩,上官瓊也不去和他硬剛,只是深吸了一口氣,一縱身,直接從馬背上飛身而起!
趁那鬼面黑衣人的招式用老來不及撤招,上官瓊干脆在半空中出招,護身短刀朝著他的后腦勺砍了過去。
一聲凄烈的馬嘶聲之后,上官瓊剛剛騎著的那匹馬,慘嘶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上官瓊的短刀,直接的長驅直入,砍在了那鬼面人肩上的鎖子甲上。
由于一次性的用力過猛,那鬼面人肩上開始“汩汩”的往外冒血自然不說,而上官瓊的那柄心愛的護身短刀,刀鋒亦是卡在鎖子甲的甲縫里頭,一時抽刀不出。
上官瓊這一刀,乃是從半空中砍出的。她的刀拔不出來的直接后果是,她整個人亦是斜斜的倒立在半空中,手中還緊緊的壓著短刀的刀柄,那姿勢,宛如敦煌飛天。
肩上強烈的劇痛讓鬼面人一個踉蹌,直接的跌坐在山路上。而上官瓊終于有機會順利的腳踏到了實地。只不過,從不肯吃虧的上官三姑娘順勢一腳踢倒了鬼面黑衣人,腳踩著人家的左胸,慢慢吞吞的用力的把她心愛的護身短刀拔了出來。
拿刀背篤篤篤的敲了敲這黑衣人臉上的金屬鬼臉,上官瓊這才悠悠的問道:
“喂,好好的好人不做,拿甚么鐵殼子罩什么臉啊——我來問你,你認不認輸?服不服?”
這家伙強橫了一世,幾時受過這等污氣,當即把頭一扭,閉口不答。
“誒,就算你真心不服氣,你也別裝死呀!”上官瓊繼續(xù)敲了敲人家臉上的鐵殼子,苦口婆心的再三勸說道:
“看你這樣子,雖然在山里頭干土匪,可好歹也是個要臉的土匪呀。你說,你自己都說了,打輸了賠我十車糧草,這打又打不贏,說話又不算數(shù),這又該咋弄?兄弟呀,不說話也不能解決問題呀!”
用力掙扎了幾下,那鬼面黑衣人終于嗡聲嗡氣的說道:
“放我起來,我給你糧草!”
“誒,早這樣說話算話,咱就用不著這樣費勁了呀?!彼砷_腳,上官瓊伸手把那鬼面人拉了起來,很細心的幫他撣掉身上的泥土,嘴里還嘖嘖數(shù)聲:“說實在的,兄弟你身上的功力其實已經(jīng)很不錯了,為什么不去投軍,去報效祖國一起抵抗外侮,去建功立業(yè)為自己搏一份功名呢?一身大好的功夫,怎么反倒在這里聚嘯山林呢?這不是明珠暗投了嗎?好可惜的說?!?p> “你以為我不想?。磕阋詾槲易约涸敢膺@么窩窩囊囊的活下去?”
黑衣人滿是委屈的嚷了起來:“我宋智混成如今這副熊樣,說來說去,還不是怨上官將軍家的那個神經(jīng)病三小姐!”
“上官三小姐?!”上官瓊頓時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她又怎么你了?她……她認識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