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顏婉就收拾好了,東西也不多,也就二三藥散而已。她攙起蕭寧瑯,回頭看了眼這田間屋舍,眸中有些不舍。
蕭寧瑯咳嗽一聲,她回過神來:“你怎么樣?”蕭寧瑯知曉她喜歡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但不得不走,跟她說:“以后想來我陪你來。他們都還在這兒?!?p> 顏婉低頭,輕聲說了一句嗯,就繼續(xù)離開了。
老大還是那般乖巧的倚在門邊,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淡去,心里也不舒服。
他知道這二人不是普通的商人,自己身份低微挽留不住,偏偏就是兩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給了自己爹娘的感覺……老大搖搖頭,別多想了,大概,此生再也不會見到了吧!
蕭寧瑯和顏婉從漁村出來以后北上,很快就到了渝州邊界的靈緹,這里山清水秀,仍是水鄉(xiāng),和北方的豪邁奔放不一樣,這里的男子飄逸女子水靈,宛若到了江南。
顏婉欲把手上的玉鐲子當?shù)?。蕭寧瑯當時拉著她:“不要當?shù)簦易?。?p> 到了賭坊才知道他要干嘛…
懷里揣著一堆銀票,顏婉問道:“你什么時候竟然會這種東西,我以為你整天都是下棋彈琴后宮坐擁三千佳麗…”蕭寧瑯笑意綿綿:“沒有的,是寧玨學(xué)會進宮給我顯擺的,我一看就明白了。”撇撇嘴,顏婉沒說什么。
二人一路上做小商人打扮,雖然低調(diào)但還是夠引人注意的。比如東方裕。
“公子,公子!”仆人攔不住他,只能一路小跑才能跟著他,少爺要是丟了他們又得挨打。
東方裕切了一聲,繼續(xù)施展輕功向前跑去,一路上橫沖直撞,撞了的人正想大罵的時候立馬就有銀子遞上來,還有人替他道歉,火就沒那么大了。但這么幾番折騰,他們也找不到他們少爺了。
他看見前面有個女子好生漂亮,比這里的所有人家都好看,就順手從旁邊的攤子上拿了一個簪子,走到她面前含情脈脈地說:“姑娘,我覺得這一柄更適合你?!?p> 顏婉看了看旁邊的蕭寧瑯,果然鐵青著臉想要發(fā)作,心里不免覺得好笑,但擔心他的傷勢,給他個眼神,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是嗎?可我還是喜歡這個!”她拿走了蕭寧瑯手中的那個,他的臉色才有所好轉(zhuǎn)。
東方裕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男子,英氣逼人,但衣著樸素,不像是富貴人家。不屑地哼了一聲:“我這個可比他的好看多了,姑娘你不再考慮一下?”
蕭寧瑯摟過顏婉,宣示自己的主權(quán):“不勞煩公子了,作為她的夫君,我自然會給她最好的!”說完就要走。
東方裕一個轉(zhuǎn)身攔住了他們,紈绔地說:“別啊,遠來都是客,不如上我家坐一會兒?”一只手伸出去就快要碰到顏婉了。
蕭寧瑯正想推開他,東方裕卻早有察覺出手遮擋,二人過了幾招,因為蕭寧瑯受傷施展不開,所以和東方裕不分上下,二人僵持不下都不再打了。蕭寧瑯氣血上行,咳嗽幾聲,顏婉連忙扶住他,焦急地問:“怎么樣?”,蕭寧瑯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東方裕卻捧腹大笑:“原來是個病秧子!姑娘你還是跟了我吧!省得最后當個寡婦?!笔拰幀樳€要上前和他打,顏婉把他拉住,自己上前一步說:“我來跟你打!”
“哎喲,姑娘我怎么舍得打你呢?到頭來打贏了還是我勝之不武??!”旁邊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顏婉只想早些擺脫他,冷冷的說:“別廢話,快動手!”
東方裕也被激怒了,上前和她打在一起。
沒到幾招他就被顏婉反手扣在地上,連聲求饒:“姑娘姑娘我錯了我錯了,放放放手!放手!”
顏婉怒喝:“看你穿的齊全,心里卻齷齪不堪,富家公子做夠了出來玩樂是吧?道歉!”
“我錯了!我錯了!”
“錯哪兒了?”
我錯就錯在招惹你們,他心里這么想著,嘴里卻說:“我不學(xué)無術(shù),終日浪蕩,口出狂言,罪大惡極!我的罪過真是說也說不盡,翻也翻不完……”
東方裕還想說下去,蕭寧瑯卻覺得人太多了,擺擺手說:“婉兒,算了吧!我們該走了!”
顏婉冷哼一聲,松開他的手臂站了起來。對他說:“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我讓你娘都認不出你!”
東方??粗麄兌穗x去,恨恨地咬了咬牙,跺跺腳,終于跟上來的仆人看見自家少爺灰頭土臉,環(huán)顧一周,生氣地說:“誰干的?給老子出來!”東方裕狠狠地拍了拍他的頭,罵道:“老子老子,人都走了!”仆人反而點頭哈腰的說是是是。
他生來就養(yǎng)尊處優(yōu),后來去了仙翎派更是被譽為這一代的翹楚人物,哪里受過這樣的氣?心下暗自記下了這個仇。轉(zhuǎn)身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