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好耳熟!
這是吳天的第一反應(yīng),緊接著吳天就看到腳下飛劍崩裂,黑劍被一只大手抓住動彈不得。
“誰!是誰?暗中偷襲算什么本事,放我下來堂堂正正一戰(zhàn)!”
黑劍無論如何掙扎手段盡施也無法掙脫這只大手。
“區(qū)區(qū)絕暗衛(wèi)下國分衛(wèi)長還沒資格見本尊的真容”
“尊?卑鄙無恥之徒也配自稱為尊?”
“呵呵!小輩,如此辱罵于我,真當(dāng)我不敢殺你不成?”
大手狠狠捏斷黑劍渾身的骨頭將黑劍重重砸在地上,只給黑劍留了一口氣。
“要不是看在吳天的面子上,你已經(jīng)死了!”
大手的主人終于現(xiàn)身,吳天看清面目后也是極為震驚,他萬萬沒想到,當(dāng)初在礦山遇到的許凌會在此地現(xiàn)身,許凌既已現(xiàn)身,那暗覺恐怕也在近處,不過讓吳天想不通的是,許凌怎么會有如此實力,讓黑劍都毫無反抗之力,難道說暗覺還在他體內(nèi)?
“許凌,好久不見,暗覺呢?還在你體內(nèi)么?”
“暗覺大人早已重塑真身與我分離,他現(xiàn)在就在你背后?!?p> 吳天猛然一回頭,看到一張獠牙六目黑灰色之面,嚇得吳天一哆嗦
“你就是暗覺的真身?”
“是我”
“暗覺,把黑劍前輩放了!”
“哈哈哈哈,吳天!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嘭!”
吳天甚至沒看清暗覺出手,就已經(jīng)被一只無形大手摁倒在地,然后被摁在地上摩擦了數(shù)圈撞起無數(shù)青石板后,暗覺這才消氣停手。
“怎么樣?吳天,現(xiàn)在能好好說話了么?”
“噗!”
吳天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暗覺下手毫無輕重,這么一折騰,吳天站都站不穩(wěn),只得靠著身旁的假山才能穩(wěn)住身形。
“暗覺,你在此地等我,不會只是想報復(fù)我這般簡單吧?”
“你怎知我不是單純想報復(fù)你殺了你?我們暗族可是非常記仇呢!”
“你如此大費周章抓我親人引我來此見你,并不是想殺我,你若真想殺我,當(dāng)初在礦山,我已經(jīng)死了。更何況,許凌也不會讓你殺我?!?p> “喲呵!你倒是看得明白,的確,我不會殺你。那你可知我為何引你來尋我?”
“不知”
“猜猜看”
“不猜”
“嘿!……你!我是不殺你,但你不猜,我可以殺黑劍!”
“猜!我猜!猜完,你放了黑劍前輩!”
“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p> “行,我猜你來找我定是讓我?guī)湍阕鍪?,有什么事是只有我能做而你不能做的??p> “還真有,你是不知道啊,我重塑真身之后,立即對你推衍了一番,這推衍的結(jié)果是讓我既興奮又沮喪!我本想晚些再來,可這些時日我睜眼閉眼腦子里都是這件事,實在是憋不住了,這不,來找你解決了?!?p>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說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沒聽明白么?我要的是一個心安?!?p> “我如何做,你才能心安?”
“很簡單,我要你一個承諾,這個承諾可以在任何時候兌現(xiàn),只要我想,至于承諾的內(nèi)容嘛,暫時沒想好?!?p> “這我不能答應(yīng)你”
“不答應(yīng)?行,那我現(xiàn)在就殺了黑劍,殺了你親人,殺光吳國所有人,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暗覺的話讓吳天右眼皮直跳,攥緊拳頭缺又無奈的松開,這被人威脅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實在是憋屈到了極點。吳天清楚的知道,暗覺剛剛讓自己考慮,其實是在下最后通牒,若是再不答應(yīng),暗覺定會將整個吳國都傾覆。做為暗族圣尊,覆滅一個下國甚至不需要他自己動手。
“好,我答應(yīng)你!”
“好!好??!好極了!吳天這是你這輩子做的最對的選擇!”
暗覺高興極了,身為暗族的他竟然高興到張開雙臂擁抱太陽,陽光將他的真身刺痛,皮肉開始脫落,暗亢看到主動飛上天替他遮住太陽。
“滾開!”
“是,圣尊!”
暗覺閉上雙眼沉浸在這一刻,他瘋狂的看著自己被太陽消融又長出來的手臂說:“我就喜歡這種新生的感覺!”
“吳天!你聽著,本尊今日高興,免吳國所有人一死,并且我會讓暗族繼續(xù)在吳國活動,直到你有能力對抗昭國為止!怎樣?滿意么?”
“你最好現(xiàn)在就撤走暗族,否則接下來他們會全死在我手里?!?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暗亢,聽見了么?他連你也要殺,生氣么?”
“吼!你不尊重暗亢!暗亢要殺了你!”
暗亢說完就要對吳天動手,暗覺卻是一巴掌將他扇飛說:
“沒腦子的東西,允許你動手了么?我看上的人你也配殺?”
暗覺捂著臉跪在地上,驚慌失措,頭也不敢抬起半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他知道圣尊大人回暗族后喜怒無常是常態(tài),此時若是抬頭,恐怕腦袋要搬家。
“不對!”
暗覺歪著腦袋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什么不對?”
吳天連忙問道,他也怕暗覺反悔殺人。
“一定有什么東西不對!”
暗覺捂著腦袋陷入沉思,想了數(shù)息想不起來,猛猛給了自己幾巴掌,每一巴掌都讓暗亢心驚肉跳
“完了,我見過圣尊這般自殘丟臉的場景,圣尊不會殺我滅口吧?”
想著想著暗亢甚至渾身都在顫抖,明明是道衍境的大能此刻卻似乎與常人無異。
暗覺將自己的腦袋扭了一圈又轉(zhuǎn)了回來伸出手說:
“我想起來了!少了個人!此情此景,與當(dāng)初礦山之下極其相似。你,我,許凌,還有你身邊那叫王潛的年輕人?終于想起來了,舒坦!”
暗覺似是又記起了什么,掐著手指算了算說:“算了下時日,不出意外的話,王潛已經(jīng)死了?!?p> 暗覺的話讓吳天心神懼震,脫口而出的問:
“你怎么知道?”
看暗覺不說話,吳天極速靠近暗覺大聲吼道:
“說?。∧阍趺粗??”
“小點兒聲沖我吼,不知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在礦山底下我見你二人頗為不凡,為你和王潛推衍過,當(dāng)時我便知曉你吳國會陷入戰(zhàn)爭中,而王潛是內(nèi)奸,會死在你手上,不對,好像不是死在你手上,反正是死在你面前。”
“別說了!”
舊事被重提,往日種種浮現(xiàn)壓得吳天胸口喘不過氣,最讓吳天接受不了的是,暗覺的話黑劍也聽到了,王潛內(nèi)奸的身份將被揭開,一直以來他都將這件事深埋于心,對誰都不曾講過,但現(xiàn)在恐怕瞞不住了。
“你當(dāng)時為何不說?”
“說?怎么說?你以為我能開得了口,即便我能開口,我也不會說,搞推衍最忌諱就是沾染因果,我要是說了,改變天命,我當(dāng)場就會死!你覺得我能說么?說了你會相信我么?信了你又能改變什么?”
暗覺的連續(xù)反問讓吳天無言以對,閉眼默默流下淚來。
“哭?和他人交心就要做好心碎的準(zhǔn)備,建立關(guān)系就要承受關(guān)系破裂的痛苦,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么?”
“別說了,暗覺,履行承諾的放了黑劍前輩和我親人,帶上你的人離開吳國!”
“在吳國活動的暗族我不能帶走”
“你說話不算話?”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壞好不好?我不撤走暗族是為了你,我要是把暗族撤走,不出三日,吳國必為昭國所滅,屆時你又豈能獨活?”
“可暗族現(xiàn)在做著跟昭國同樣的事情!”
“暗亢,人族戰(zhàn)事使司那邊還有多久認(rèn)定結(jié)束?”
“回圣尊話,已經(jīng)認(rèn)定結(jié)束了?!?p> “認(rèn)定結(jié)束就管好下面的兵,在吳國活動不準(zhǔn)傷人?!?p> “明白!”
“吳天,滿意么?”
吳天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這樣,莫說吳天了,就是黑劍也根本沒想到暗覺會幫助吳天到這般地步。
“這暗族跟吳天究竟是何關(guān)系?怎么會如此盡心盡力不計代價的幫助他?這簡直不合常理!”
“誒!吳天說句話?。M意不滿意?你要知道,這般停戰(zhàn)合作即便是上國也得付出巨大的代價,現(xiàn)在我免費給你吳國提供?!?p> 見吳天還是不說話,暗覺又說:“吳天,你別不識好歹,當(dāng)初是你們吳國人親自來求我們合作,要不是知道你就在吳國,我絕不會同意與吳國合作,畢竟吳國對于我暗族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是誰去找的你們?”
“這我哪兒知道?暗亢,是誰?”
“回圣尊,我是接的族內(nèi)的懸賞來的?!?p> “誒!少廢話,到了吳國誰接待的你,誰與你對接的?快說!”
“回圣尊,是吳國大理寺的人跟我對接的?!?p> 暗覺氣的翻白眼捂著額頭說:“是大理寺的誰?暗亢,你是癩蛤蟆么?我戳你一棍你才知道跳一步是嗎?”
“圣……圣尊息怒,跟我對接的那人叫……叫古什么,我有點兒忘記了……”
“……”
暗覺徹底無語了,而吳天卻是噔噔噔沒站穩(wěn)后退了三步,嘴唇顫抖著問道:
“是叫古堅么?”
“?。?!就是叫這個名字!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