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就不得不提起去病師兄。
有一年,在收地里麥子的時候,去病師兄不慎用鐮刀將自己的小腿劃了好大一條口子。
因為傷口太大,不容易愈合不說,還特別容易感染。
當時清河愁的不行,在這個時代,感染是極要人命的事兒,只是他們不懂感染的原理。
云一倒是知道感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不會制抗生素啊。
她能想到的,就是將傷口處理干凈后,給它縫合起來,每天小心一下衛(wèi)生,保證創(chuàng)面干爽潔凈,其他的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所以她鼓動著阿云師兄給去病師兄做縫合手術,沒辦法,師姐們不敢動手,就只有阿云師兄的手最巧了,他可會縫東西了呢。
為此,云一還特意讓人去繡坊買了一團絲線回來。
不要問她為什么非得用絲線來縫合傷口,她可是一位曾經拔過四顆智齒的狼人。
也許是他們運氣好,反正去病師兄在縫合好傷口后,愈合情況也很完美。就是傷口疤痕有點嚇人。
好在去病師兄并不在意這條丑陋的疤痕。
阿云自此就沉迷上了傷口縫合術,經常趁著做飯的便利,將觀里買的豚肉都用來練手了。
有時候吃著飯,突然從嘴里扯出一條絲線的眾人們,除了第一次的驚嚇,后面也就見怪不怪了。
阿云師兄的傷口縫合手藝倒是日益精湛,有次村民家里的母豬難產,阿云聽說后很是熱情的去幫忙刨腹產,后面還給人家傷口縫合的好好的,就是豬死了而已。
經驗都是一點點積累的,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阿云道長會給人縫合傷口后,有些花不起錢去看診的傷患,都會找上觀里,來請阿云幫忙縫合傷口,阿云自是來者不拒。
慢慢的,阿云還自創(chuàng)了一種縫合手法,可以在讓傷口愈合后,縫合口的疤痕越來越不明顯。
話說回云一這邊。
傷口不縫合上,這血就止不住。那她前面做的工作全白搭。
云一此刻只想把射箭之人揪出來暴打一頓才好。
算了,師兄不在,但是他送的縫合針和絲線她還是帶著了的。
但她是真的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以前只看過師兄給別人縫合傷口,她就在旁邊幫忙止個血,遞個東西而已。
師兄倒是非常想教她的,但是她不敢學啊。
以前阿云在豬腳上練習的時候,她也嘗試過,可是針穿過皮肉的觸感實在是太恐怖了,試過一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動那根針了。
可現(xiàn)在她不得不動。
……
抽了幾根絲線,取出縫合針,一股腦兒丟進開水中煮過,也沒時間晾干了。
然后穿針引線,一頓雞飛狗跳之后,看著歪歪扭扭的縫合口,云一簡直沒眼看。
這么好看的美人后背上,被她縫了個歪歪扭扭的仿若海星形狀的疤痕上去。
她還順手將人家隔壁上的刀傷也給縫合了一番。
她覺得明日一早只要這個美人不死,她就趕緊離開吧,不然她怕他醒了要找她算賬。
快速的收拾一番給人包扎好后,云一已經是又累又餓,頭腦都開始發(fā)昏了。
趙埕擔心他主子夜里發(fā)燒,便讓云一留在隔間休息,這樣一旦有什么意外,也好及時處理。
吃了碗粥墊墊肚子,稍微打理了下自己,云一衣服都沒脫直接就在隔間里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云一帶的藥是極好的,還是這人底子確實好,人家一夜沒燒沒醒的直接睡到了天亮。
趙埕昨天就派人侯在城門口,今天城門一開,對方就拎著城里最有名的老大夫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云一醒過來的時候,老大夫已經診完脈,看完傷,坐在桌前吃早飯了。
她暈暈乎乎的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仰頭灌了下去,方覺得昏沉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看到在吃飯的老大夫,云一的肚子也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昨天睡前實在是太累了,根本就吃不下,現(xiàn)在傷患沒事,有人接手,小命保住的她,覺得自己可以吃下平時三倍量的早餐。
她向老大夫拱拱手見了個晚輩禮,在對方回禮并邀請她同食后,便一屁股坐在桌前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再不吃飯,她能餓昏過去。
老大夫見狀,哈哈笑道:“還是年輕好啊,這胃口跟我年輕的時候也不妨多讓?!?p> 云一吃飽喝足后,覺得一身疲勞去了太半,便與老大夫交流起傷患的病情。

周七斤
情節(jié)虛構,不要模仿。不做好消毒真的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