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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甘心

第202章 回寧安

我家娘子不甘心 聞人敏 6289 2020-11-01 23:17:53

  上了馬車,使出了一段距離后,秦天舞才小聲道:“你們怎么做的?”

  沈碧梧和秦蘭貞相視而笑,貼著秦天舞的耳朵道:“母親,我和貞兒用胭脂和青黛兌了水,畫的。扎里叔叔就站在床邊看了看,也沒上手,又不敢多看,就沒分辨出來。二舅舅讓我們放心得弄,只要看上去慘不忍睹就行。”

  秦天舞瞅了瞅秦天勇嘴唇,確實(shí)挺慘不忍睹的。

  “二哥,西境的事也不確定,就算你重傷,涼國公既然有心打壓你,也不一定會讓你去,你真要裝下去?”

  “總要準(zhǔn)備著。若是西境那邊將西羌打退,就算我白努力一場,百姓們沒多受苦,也是好事一件??扇粲杏?,我也不白忙活這一場?!?p>  兩人說話很輕,馬車?yán)镉盅b了防風(fēng)的簾子,外頭倒聽不見里頭的說話聲。

  “二哥,還有一事,你重傷總要看大夫。這大夫一把脈可就漏泄了,又該如何?”

  “這個我想過了。我作為寧遠(yuǎn)都軍司的主帥,按理來說,我受傷的事情必須保密,以免軍心不穩(wěn)。所以為了保險(xiǎn)起見,我們一路直通寧安。到了寧安城后,就用咱們自己的大夫看。這樣更符合我的身份?!?p>  “若是你的重傷要保密,那如何解釋你中途折返,又如何將你重傷的情況傳遞給涼國公知曉?”

  秦天勇笑了,看著秦天舞道:“這需要你配合。你的身體不大好,天氣一冷就更不好??梢詫ν庑Q,你的身體受不住寒,為了你的生命考慮,我只能轉(zhuǎn)道回來。但我一直不露面,難免惹人懷疑。涼國公安插在我身邊的暗樁一定會探查情況。這就是我們的機(jī)會。更何況若是那暗樁不行,寧安府里不是有一個現(xiàn)成的?!?p>  秦天舞再沒疑問,道:“二哥思慮周全,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小妹,你,我是放心得。咱們配合了多次,從無錯漏。貞兒、碧梧、士景,你們?nèi)齻€要小心。這次是對你們的考驗(yàn)。你們要表現(xiàn)得像平日一樣,但又不一樣。這個度你們揣摩揣摩。從現(xiàn)在起,我不會再開口,你們?nèi)?dāng)我昏迷著,可知?”

  三人點(diǎn)頭,秦士景學(xué)著秦天舞,壓低聲音保證道:“父親,我們一定做好?!?p>  秦天勇平平淡淡得嗯了聲,便閉上了眼睛。

  一行人走出牧野大草原花了小半個月,穿過城池回到寧安又花了近乎一個月。

  不知情的親衛(wèi)們見路過城池時,秦天舞沒有請大夫,個個憂心甚劇,有幾個更是找了秦士勛好幾次,請求他給找找大夫,要不然伯爺毒發(fā)了怎么辦?

  秦士勛只能好生安撫,堅(jiān)決不做。

  進(jìn)了十一月,他們終于回到了寧安城。

  剛到家,秦天舞就請了自家的大夫給秦天勇看。

  秦天勇的傷口早就愈合了,已經(jīng)結(jié)了痂,大夫看了看,邊說伯爺并無大礙。

  秦天舞卻道:“劉大夫,我二哥一直昏迷不醒,嘴唇青紫,肯定是中毒了,你可能解決?”

  劉大夫一愣,回身看著秦天勇,再次搭了脈,脈搏孔武有力,不像是中毒。

  “夫人,伯爺這脈象不像是中了毒啊。”

  “劉大夫,我需要你這么對外說。”秦天勇睜開了眼睛,含笑道。

  “還需要你留在這個房間里,寸步不離?!?p>  “伯爺既如此要求,在下自當(dāng)遵從,只在下可否冒昧問一句,這樣做可有生命危險(xiǎn)?”

  秦天勇大笑了一聲,“應(yīng)是沒有的。劉大夫放心?!?p>  “那便好,那便好?!?p>  “劉大夫,你給天舞也看看,我看她最近又開始不斷咳嗽了。”

  “夫人的體質(zhì)弱,不適宜留在寧安城?,F(xiàn)在進(jìn)了十一月,寧安城初雪都下了,夫人的寒疾怕是又犯了?!?p>  劉大夫邊說邊搭上了秦天舞的手。

  秦天舞的病倒是真的。

  天氣一降溫,大雪一飄,她的身子就一日比一日沉重,而且咳嗽的次數(shù)明顯增多。

  “夫人的身子,還是要靜養(yǎng)為宜,少出門,注重保暖,萬不可受冷?!眲⒋蠓蜷_了藥方遞了過去,繼續(xù)道:“這是我這段日子新琢磨的藥方,夫人可試一試?!?p>  “劉大夫,你給我二哥也開個藥方,需要讓別人以為我二哥重傷,但又不能讓人看出來是如何重傷。”

  秦天舞接了藥方,想到秦天勇,便開了口。

  秦天勇立時跟上:“劉大夫,最好是解毒的藥方,或者是傷到胸腔導(dǎo)致重傷的藥。”

  他傷的位置是胸腔,以這兩種藥方為宜。

  這可是難為劉大夫了。

  他提著筆想了好一會才落下,寫完遞給了秦天勇看。

  秦天勇瞄了一眼,大部分藥名都聽過,大概知道是做什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就這樣吧。小妹,你流鶯親自去買,混到你的藥里帶回來。熬藥的人…”

  “二舅舅,我來。母親病了,我作為女兒親自熬藥,旁人想來不會起疑?!?p>  沈碧梧道。

  “碧梧,熬藥辛苦,你的身子也不好,若是你病了,我和天舞可都會擔(dān)心。”

  “爹爹,我和表姐一塊。我一定不讓她累到,也一定不讓人發(fā)現(xiàn)?!?p>  秦天勇看著兩人好一會,終究點(diǎn)了頭。

  “那就這么安排吧。去吧?!?p>  秦天勇留下了秦士勛和劉大夫,其他人則離開了屋子。

  眾人各回各屋,洗漱了一番,又換了衣服,秦蘭貞正要去看父親,就見奕棋進(jìn)來道:“小姐,偏院的那位細(xì)細(xì)姑娘跑了出來,站在院門口,嚷嚷著要見伯爺?!?p>  乍聽細(xì)細(xì)的名字,秦蘭貞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好一會才想起這是嘉貴妃娘娘送來的人,這半年多不見,她幾乎都忘了這個人。

  “她如何出來的?”

  “不知她哪來的消息,聽到伯爺回來了,就非要來見見。小姐,我聽說劉小姐現(xiàn)在瘦的都成皮包骨了,根本不是這位細(xì)細(xì)姑娘的對手。咱們不在府里的這段時間,劉小姐被欺負(fù)得夠嗆?!?p>  聽到劉美的處境,秦蘭貞心中毫無波瀾。對于無緣無故陷害自己的人,她沒有好印象,如何都是她自己該受得。

  “知道了,爹爹傷了,姑母也病了,那細(xì)細(xì)還出來添亂…我們?nèi)タ纯??!?p>  秦蘭貞帶著奕棋走到主院門口,看著細(xì)細(xì)不管不顧得要往里沖,當(dāng)下皺了眉,不悅道:“這是怎么了?”

  她隨著秦天舞管家也有段日子了,府里的丫鬟、婆子都不敢怠慢,聞言,立時應(yīng)答著:“小姐,細(xì)細(xì)姑娘嚷嚷著要見伯爺,就沒頭沒腦得往里闖,小人們攔著不讓,她就在這鬧騰。”

  “小姐,我是嘉貴妃娘娘賞給伯爺?shù)逆遥疇敾貋?,我總要見見吧?”?xì)細(xì)看到秦蘭貞過來,并沒有放在眼里,隨口糊弄著。

  秦蘭貞抬著臉,打量細(xì)細(xì),對方明顯刻意打扮過,卻仍掩不住眉宇間的憔悴,看來這半年多她過得并不好。

  “細(xì)細(xì)姑娘,我知道你是娘娘賞的,當(dāng)時我就在場呢。我可沒聽到娘娘說你是給我爹當(dāng)妾室的,好似只說了讓你服侍我爹爹和母親。在汴安的時候,你可沒給我母親敬茶,如何就成了妾室?當(dāng)著我的面,還一口一個我的,你這規(guī)矩禮法難不成都丟在皇宮里了?”

  細(xì)細(xì)沒想到秦蘭貞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明明之前瞧著是個天真蠢笨的丫頭。

  她定了定神,道:“小姐,婢子心急見伯爺,有失禮數(shù),還請小姐見諒。小姐說的是,娘娘確實(shí)沒有明說,婢子確實(shí)也沒給夫人敬過茶,可婢子原來是娘娘身邊一等宮人,自認(rèn)還是有些體面的。跟著伯爺?shù)搅藢幇渤?,就老?shí)安分得在偏院里,等待著伯爺??蛇@都大半年了,連伯爺?shù)挠白佣紱]見到。小姐,不管婢子是不是伯爺?shù)逆?,好歹都是娘娘賞下的人,都是娘娘對伯爺?shù)亩鲗櫋2疇斎绱死渎滏咀?,這不合適吧?”

  她說話時,秦蘭貞一直盯著她,這是赤裸裸得拿嘉貴妃娘娘壓人了,這府里的人也不知有沒有嘉貴妃娘娘的人。

  秦蘭貞蹙了眉,道:“那你也不該硬闖。我爹爹剛回家,需要休息。你這樣硬闖,豈非打擾他休息。你在這等著,我去請示爹爹?!?p>  秦蘭貞回身走了。

  細(xì)細(xì)幽深得看著她背影,心中不知在思量什么。

  到了門口,秦蘭貞讓奕棋守在門口,自己進(jìn)去了。

  進(jìn)了屋,秦蘭貞就看見秦士勛和劉大夫坐在一邊下棋,秦天勇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爹爹,嘉貴妃娘娘賞下來的那個細(xì)細(xì)嚷著要見你。我說來請示你之后給答復(fù)。爹爹,我這樣說可對?”

  “對。我們要裝著我實(shí)際上重傷,但你們要隱瞞我重傷的事情,那你就要來請示我?!鼻靥煊卤犻_了眼睛。

  秦蘭貞聽到這話笑了,她沒做錯。

  “爹爹,那現(xiàn)在又要如何做?”

  “貞兒,你當(dāng)時表情如何?”

  秦蘭貞回想了下,道:“可能是面無表情吧。我不喜歡她說的那些話,就有些排斥,爹爹,我當(dāng)時的表情我也不是很清楚?!?p>  秦天勇坐了起來,將女兒招到床邊坐下,道:“貞兒,我假裝重傷這段期間,你要做到憂心我重傷,又不能讓人看出來的堅(jiān)強(qiáng)樣子來。來,做個表情給爹爹瞧瞧。”

  秦蘭貞似懂非懂得試了試,秦天勇不是很滿意,又細(xì)細(xì)解說了一番,第二回秦蘭貞就好多了。

  如此練了四五回,秦天勇終于滿意了:“記住剛剛的情緒?!?p>  “爹爹,我明白了,那細(xì)細(xì)姑娘該如何處理?”

  “不用你出面。這會你姑母怕是讓人帶她回去了?!?p>  “可她是嘉貴妃娘娘的人…”

  “那又如何?我這樣特殊的情況,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才會顯得真實(shí)。若是讓她進(jìn)來查看,就顯得過于刻意了。越不讓她看,她越疑心我的狀況?!?p>  秦蘭貞沒有太明白,只是將這事記在了腦子里。

  “爹爹,那我去看看姑母,然后和表姐一塊熬藥?!?p>  “好,不過你再過一會出去?!?p>  沒一會的功夫,外頭突然爆發(fā)出一聲尖叫:“伯爺!”

  聲音戛然而止,秦蘭貞看向秦天勇,小聲道:“爹爹,那個細(xì)細(xì)姑娘被抓走了?”

  秦天勇勾唇一笑,道:“恩,現(xiàn)在可以出去了?!?p>  秦蘭貞崇拜得看著自家爹爹,轉(zhuǎn)身去找姑母了。

  “貞兒,你過來了。聽說那個細(xì)細(xì)跑去主院,嚷著要見你爹爹,被你遇到了?”

  “恩。姑母,我…”秦蘭貞將事情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屋子里只有沈碧梧和秦天舞,還有流鶯,她也就沒顧忌,順帶著將細(xì)細(xì)說的話都重復(fù)了一遍。

  秦天舞聽得認(rèn)真,她很清楚,自家二哥無時無刻不在教導(dǎo)秦蘭貞,只希望她以后能過得順順利利。

  她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外甥女,自然也愿意傾盡自己的所有教導(dǎo)。

  “貞兒長大了,說得挺好的?!?p>  秦蘭貞眉眼一彎,笑瞇瞇得道:“姑母,都是你和表姐教我的?!?p>  秦天舞拉著她的手,又拉著沈碧梧的手,放在一起,道:“你們這樣好,我就放心了。至于那個細(xì)細(xì),且由她鬧騰??瓤取?p>  “姑母(母親)——”

  “流鶯,藥呢?我和表姐這就去煎藥?!?p>  流鶯道:“在耳房里放著。夫人說,天氣冷,在外面熬藥,人該凍壞了,讓婢子們清了耳房出來,專門用來熬藥?!?p>  “那我現(xiàn)在就去,姑母,你先休息。表姐你先陪著姑母一會。”

  秦蘭貞轉(zhuǎn)身就去了。

  秦天舞心里暖暖的,忍著喉嚨處的癢意,拍了拍沈碧梧的手,沖著門口努了努嘴,意思不言自明。

  沈碧梧眼圈發(fā)紅,道:“母親,我這就去。流鶯,你好好照顧母親。”

  “是,小姐?!?p>  沈碧梧一步三回頭得出了門,直接進(jìn)了旁邊的耳房。

  耳房里東西一應(yīng)俱全,秦天舞還準(zhǔn)備了兩個藥爐子。

  秦蘭貞轉(zhuǎn)頭看到沈碧梧進(jìn)來,大大松了口氣。

  進(jìn)了耳房,看到一應(yīng)用具,秦蘭貞陡然意識到,她好像不會用…

  她出生起,還沒進(jìn)過廚房,更沒給人熬藥過,豈會知道這些。

  “表姐,你可知道如何熬藥?我不會使?!?p>  聞言,沈碧梧想到剛剛秦蘭貞急匆匆出門的樣子,不由笑了。

  “貞兒,我來吧。給父親守孝的時候,閑來無事,母親教過我廚藝?!?p>  “表姐,你還會廚藝?你好厲害?!?p>  這還是第一次聽沈碧梧說起她會廚藝,秦蘭貞驚喜不已。

  “你想學(xué)嗎?我可以教你?!?p>  “好呀?!鼻靥m貞欣然答應(yīng)。

  沈碧梧邊將藥材洗干凈,邊道:“你這小丫頭,不會又新鮮兩天就撂挑子吧?上回教你做針線,你可就學(xué)了兩天。”

  秦蘭貞吐了吐舌頭,做針線可比練武乏味多了,她不喜歡一坐老半天,一動不動就為了繡個花樣子。

  “表姐,這廚藝和繡活一樣枯燥無聊嗎?”

  “這兩不一樣。你可以學(xué)一學(xué)看看,若是不喜歡,不學(xué)就是?!?p>  “嘿嘿,還是表姐對我最好?!?p>  秦蘭貞抱著她的胳膊撒嬌著。

  沈碧梧無奈道:“你這樣抱著我的手,我可怎么干活?”

  秦蘭貞忙放手:“表姐,可有我能做的?”

  “你來搗藥吧?!?p>  沈碧梧抓了一把藥材丟進(jìn)搗藥缽,輕聲道:“這些是給我母親的藥,那些是給二舅舅準(zhǔn)備的,你可別混了。”

  秦蘭貞掃了眼兩堆藥材,點(diǎn)了點(diǎn)頭。

  熬藥是個熬時間的活,好在兩個人一塊,可以聊聊天,時間刀不那么難捱。

  藥熬好了,沈碧梧先將秦天舞的藥倒出來,裝進(jìn)了一個青花瓷的罐子里,又將秦天勇的藥裝進(jìn)了一個陶罐子里,又將陶罐子裝進(jìn)一個竹籃里,而后讓秦蘭貞提著竹籃,自己托著青花瓷罐子出了耳房。

  “母親,喝藥。”

  秦天舞坐在塌上,身上蓋著被子,屋里還燒著炭火,看到兩人進(jìn)來,看了眼籃子,道:“都好了?”

  “恩。”

  “姑母,我去給爹爹送?!?p>  “去吧?!?p>  藥送到秦天勇的屋里,秦天勇自然不會喝,全倒進(jìn)了屋里的盆栽。

  秦蘭貞看著空碗,突然問道:“爹爹,你何時能醒?”

  “父親不是醒著呢嗎?”秦士景脫口而出,話音落下才反應(yīng)過來秦蘭貞的意思。

  “看情況吧。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全靠西境戰(zhàn)況如何。這些日子,你們也別出去了,就在府里練武、看書。貞兒,我沒醒之前,你每天都要帶藥過來?!?p>  “我知道了,爹爹?!?p>  秦蘭貞癟了癟嘴,又道:“爹爹,那我們今年是不是不能回汴安過年了?”

  秦天勇并兩個兒子聽了,齊齊沉默了。

  “貞兒想你母親他們了?”

  秦蘭貞點(diǎn)頭。

  她原以為今年是可以回去過年的。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先等西境的情況,沒準(zhǔn)我們還是可以趕回汴安,和你母親他們一塊過新年的。”

  秦蘭貞這才心里好受些。

  然而事與愿違,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并不好。

  肅城原來在十月就已經(jīng)被攻陷。

  涼國公派了西府軍最高統(tǒng)帥馮澄親自去了肅城之后的光州坐鎮(zhèn)。

  雙方一直僵持著,來來回回打了好幾場,勝負(fù)幾乎五五對開。

  而西羌王跟瘋了一樣,眼看雙方膠著,竟又增援了十萬士卒。

  馮澄不敵,退守贛城,光州兩成人口盡數(shù)死在西羌的鐵蹄下。

  在連失了兩城后,西境邊陲漸漸流傳開一段話,據(jù)說西羌王表了態(tài),不殺武誠伯,不足以平西羌之怒!他要打得大黎交出武誠伯為止!

  秦天勇收到消息后,思考了兩日,終于決定醒來,此時已經(jīng)是臘月,再過一天就是秦蘭貞的生辰。

  而后,在秦蘭貞的生辰這日,慘白著一張臉,由莫親衛(wèi)扶著出了主院,去了東院,陪著秦蘭貞吃了一碗壽面。

  寧安城里關(guān)于武誠伯的流言早就滿天飛,一會說他恐怕命不久矣,一會說他已經(jīng)中毒身亡,直到除夕這天,他登上城門樓,和眾人同慶新年,這些流言才被打破。

  季伯年看著秦天勇不同尋常的面色,驚疑不定,背著人低聲問道:“伯爺,你可還好?”

  秦天勇虛弱一笑:“無事,就是可能久睡后,身體各方面都沒能恢復(fù)?!?p>  “伯爺當(dāng)真中了毒?”

  “恩…中毒后在路上耽誤了一個多月,能活下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伯年,我怕是要提早告老了,也不知能不能等到士勛長成。若是不能,還要伯年多多費(fèi)心了。”

  季伯年驚心得望著他,立時尷尬道:“伯爺多慮了,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伯爺您一定能撐過去的?!?p>  秦天勇這一番話,可不止季伯年聽到了,可是有很多耳朵尖的人都聽到了,心中作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季襄許久沒見到秦蘭貞、秦士勛他們。

  乘著除夕夜這與民同慶的日子,厚著臉皮擠到了秦蘭貞和沈碧梧的身旁。

  “秦小姐,許久沒見了,當(dāng)初的事請你多多見諒,我真是無心的,以后絕不再犯。你能原諒我嗎?”

  秦蘭貞還是第一次站在這么高的地方,和百姓們一塊慶祝新年的到來,此刻心情激蕩,聽到季襄的話,反映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是何事,笑道:“季襄姐姐,我知道你是無心的。我不生氣了,不過你以后可別再說了?!?p>  “我一定不說!秦小姐,你真要不生氣?”

  “我都快忘了這事?!?p>  “太好了。秦小姐你真好。你不知道,你們回來后,我去了伯府幾次,都被門房攔下了,他說你們閉門謝客。我還以為你不會原諒我,不讓我再上門了呢。太好了,這下我可以…嘿嘿?!奔鞠宀铧c(diǎn)說出找秦士勛四個字來,好在馬上意識到不妥,住了嘴,傻笑了兩聲。

  秦蘭貞和沈碧梧對視了一眼,才回道:“門房說得也沒錯。我姑母病了,父親身體也不大好,就不招待來訪客人,只能閉門謝客了。并不是針對季襄姐姐你。”

  “沈夫人身體不好我明白,不過伯爺也病了么?我竟都不知道。我母親沒和我提起。那現(xiàn)在伯爺身體如何?我家有幾百年人參,我和我娘說一聲,讓她送到伯府去。”

  秦蘭貞姐妹兩個聽了,頗為無語。季安人若是知道女兒隨便就要將幾百年的人參送人,怕是要揍死她吧?

  “不用了,季襄姐姐。人參我家也有的。”

  “可我聽說人參年份越久的越好,你家的人參是多少年的,可有我家的好?”

  沈碧梧被季襄的直率天真打敗,噗嗤笑了出來,秦蘭貞滿臉無奈道:“季襄姐姐,那你先回去問問季安人?”

  沈碧梧聽了,愈發(fā)想笑,這季安人還能不同意不成?二舅舅不管是身份、職位可都在季大人之上呢。

  然而,季襄爽快得道:“沒事。我娘肯定同意?!?p>  秦蘭貞沒法,只能道謝,白白接受了對方這么貴重的禮物,剛剛還美好的心情瞬間就沉重了,絞盡腦汁得想,她們要回何種禮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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