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決定了

　　“好。我就說一件事。我們到寧遠(yuǎn)都軍司的時(shí)候，大伯留下來的舊人都很不服氣父親，明著暗著都貶低父親。父親就找了個機(jī)會，也是以切磋的名義，挑了一半多的將領(lǐng)。他們的氣焰這才降了，但還是有幾個人不服，時(shí)常找茬。其中有個叫關(guān)查的，是從姑父那起就立下了不少功勞，對父親尤其看不上。后來正好碰到他一件違反軍紀(jì)的事，父親直接把人砍了。那時(shí)候全部人都驚了，誰也沒想到父親這么干脆地就把人砍了。當(dāng)時(shí)我和靜輝都在，父親讓人將他拖下去的時(shí)候根本沒人動。父親直接拔出劍，一劍將對方的頭割了。血四處飛濺，我和靜輝都看傻了。”

　　“你父親殺了那個人，那其他人不會反嗎？”

　　秦二夫人聽了，揪心道。

　　“反了。那人手下的好多人都反了。父親好像提前預(yù)料了一樣，早命人準(zhǔn)備著了，將那些反了的人全殺了。之后大伯留下的那些舊人，再不敢違逆父親的話。再之后我們擒了四皇子，打退了烏突，其他人都佩服父親呢。更別說之后父親還滅了烏突國?！?p>　　秦士景聽得神往不已，喃喃道：“父親好威風(fēng)，好厲害，好強(qiáng)！”

　　秦蘭貞深以為然，可想到父親一直都不肯帶她去寧遠(yuǎn)，情緒又低落下來。

　　“大哥，我好羨慕你啊。我也想跟著父親去寧遠(yuǎn)?！?p>　　秦士景的顧慮就沒了，直接道。

　　秦士勛一聽就覺得糟了，轉(zhuǎn)眼去看秦蘭貞，果然見她面色不好，不由瞪了眼自家缺心眼的弟弟。

　　秦二夫人心潮澎湃，這是自己的丈夫，最親密的人，沒想到如此有魄力，崇敬、愛慕之情彌漫胸腔，直到腦海中滑過細(xì)細(xì)的面容，剛剛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

　　她是相信自家夫君的，可就是難受，又閉起了眼睛。

　　馬車?yán)锒溉话察o了下來，好在沒多久，就到了秦府。

　　眾人在二門處下了馬車，細(xì)細(xì)快步迎上來，擺了一個自認(rèn)為吸引人的姿勢道：“伯爺——”

　　“梅蕊，這位姑娘就由你安頓了。我在府里的這段日子就不用給夫人請安了。等我要去寧遠(yuǎn)時(shí)，你再跟著我去?！?p>　　細(xì)細(xì)原來聽到前半句的時(shí)候臉色極度不好，聽到后半句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掃了眼白了臉色的秦二夫人，柔聲細(xì)語、聲音婉轉(zhuǎn)地道：“是，婢子謹(jǐn)遵伯爺吩咐。”

　　秦天勇不甚在意地?fù)]了揮手，梅蕊看了眼自家夫人，帶著細(xì)細(xì)姑娘走了。

　　三個孩子看著父母，一時(shí)都不知該說什么。

　　“天色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有任何事都明天再說?！?p>　　三個孩子躊躇了下，秦士景和秦士勛恭敬地應(yīng)了。

　　秦蘭貞癟了癟嘴，想開口，被沈碧梧拉了拉衣袖。

　　她看向表姐，后者對著她搖搖頭。

　　秦蘭貞默了默，也哥哥們一樣行禮告退。

　　秦二夫人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難過的，等兒女們一走，轉(zhuǎn)身就往屋里去了，一句話也沒和秦天勇說。

　　秦天勇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跟了進(jìn)去。

　　“夫人，一個女人罷了，你無需在意。”

　　秦二夫人坐在梳妝臺前，發(fā)白的手死死抓著梳子，聽著秦天勇繼續(xù)道：“放心吧。她活不了多久了?！?p>　　秦二夫人猛地轉(zhuǎn)過身看著他。

　　秦天勇臉上一派冷漠，風(fēng)輕云淡地道：“一個女人死在去往北地的路上或者死在苦寒的邊關(guān)再正常不過了。嘉貴妃想借一個女人離間我們夫妻，監(jiān)視我怕是要失望的。”

　　秦二夫人終于開口了：“你····其實(shí)也不必如此。好歹也是一條命···”

　　秦天勇笑了，攬著妻子道：“夫人，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了。嘉貴妃和涼國公現(xiàn)在還沒太將我們放在眼里，頂多就是使個絆子，打壓打壓罷了?？蓪砭筒灰欢?，等我們?nèi)肓怂麄兊难?，那個女人就是最好的棋子。我怎么可能將她留下?！?p>　　“可是，這個沒了，嘉貴妃就不會再給嗎？”

　　“她想給就給唄，不過是多增加幾個人頭，多幾條埋骨他鄉(xiāng)的陰魂罷了?！?p>　　“夫君···”

　　不知為何，秦二夫人聽著自家夫君說得如此輕巧，她隱隱有些害怕。

　　秦天勇感受到她的害怕，輕輕拍了拍：“不怕，一切有我呢。我可能會盡早趕回寧遠(yuǎn)。我在汴安多待一天，眾人的視線都會在我身上，在我們府上。這對你、對孩子們，甚至是對八皇子都不好?！?p>　　“夫君?！鼻囟蛉寺勓詽M眼不舍。

　　秦天勇柔情似水地看著妻子，親了親她的發(fā)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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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秦老夫人和秦大夫人都知道了二房多了一個女人。

　　秦老夫人直接讓紅桑去叫了秦天勇夫婦過來。

　　曦暉堂里并沒有外人，只有秦老夫人三人，外加秦大夫人和秦士昊。

　　秦士昊已經(jīng)是伯爺了，有些事也應(yīng)該知道了。

　　秦大夫人看了眼秦二夫人，沉默不語。

　　妾室說白了全看男人如何做，經(jīng)過了秦士昊爵位一事，秦大夫人私心里覺得，二弟應(yīng)該不會讓秦二夫人難堪。

　　“昨日你們?nèi)雽m，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秦老夫人問道。

　　秦天勇將情況全說了一遍。

　　秦老夫人道：“孫仁財(cái)家這是要做什么？”

　　“應(yīng)該是為了迎合涼國公，打壓我們。母親，我剛得到消息，皇上為了十皇子處罰了八皇子，罰他面壁思過一個月。八皇子這次是受貞兒連累，嘉貴妃正好找他出氣呢，就有了這個事。我想著，我還是盡早回寧遠(yuǎn)都軍司好?！?p>　　秦天勇將昨天和秦二夫人說的理由重復(fù)了一遍，秦老夫人眼中閃過失落，一手抓住了另一手上的佛珠：“你決定了？”

　　“嗯，三皇子已經(jīng)成親，七皇子也漸漸長大，這眼看著爭位必不可免，嘉貴妃和賢妃都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我在汴安，就成了兩者角力的靶子。昨日就是很好的例證。若不是貞兒反應(yīng)快，怕是就被十皇子劃傷了；還有嘉貴妃賜下來的女人。而且八皇子又是在我立功的這個敏感時(shí)候回的宮，嘉貴妃必然是遷怒我們，這才僅僅是開始?！?p>　　“嘉貴妃，麗妃···藍(lán)貴人當(dāng)年就是因?yàn)樗M(jìn)的冷宮。你說的都對，可你這才回來多久…”

　　秦天勇和秦天強(qiáng)不同，幾乎都在秦老夫人身邊長大，秦老夫人再是一碗水端平，還是有所偏向的，聽到二兒子要走，比起老大來，更難以接受。

　　秦天勇握著母親的手，道：“母親，我，你多保重。”

　　說再多，他也是要走的?，F(xiàn)在他的身后背負(fù)了太多，他和秦老夫人都知道這一點(diǎn)。

　　秦老夫人哆嗦著，干癟的手抓著兒子不放：“我…知道了。你既然決定了，那就去吧?！?p>　　“我走后，還要勞煩大嫂和我娘子一道，多多照顧母親?！?p>　　“二弟放心?！?p>　　“母親，還有件事：這次我去寧遠(yuǎn)，娘子和士雄留在家，士勛、士景和貞兒跟著我去。至于士昊，我不知大嫂有何打算？”

　　秦老夫人聞言詫異：“你要帶士勛、士景，我沒意見?？墒秦憙菏桥⒆蛹?，去那苦寒之地作甚。”

　　“這丫頭從小離不開我。聽說我這次走，哭了許久；我回來以后，因?yàn)槲乙恢睕]松口，甚至還不理我；再有就是，昨天的事情一發(fā)生，我想來想去還是帶她去的好。她是女孩子家，遭的算計(jì)防不勝防，索性遠(yuǎn)離汴安為好?！?p>　　“這···”

　　秦老夫人還想再說什么，轉(zhuǎn)瞬又想到自己到底年紀(jì)大了，二兒媳家世、眼界都比不上大兒媳，而秦蘭貞留在汴安，總是要出門做客的，不可能長年累月地待在府里，說保護(hù)什么得大多還要靠老大媳婦。

　　秦大夫人看了看婆母，開了口：“二弟，貞兒還是留在府里吧。你放心，她是我親侄女，我一定像保護(hù)潔兒一般保護(hù)她。至于士昊，我也不瞞你，我不想讓他當(dāng)武將，想讓他從文，且已經(jīng)讓我大哥幫忙找找先生。我和你大哥只有這一個兒子，不想讓他上戰(zhàn)場搏命。”

　　這話一出，秦老夫人和秦天勇都有心理準(zhǔn)備，倒不意外，只秦士昊怔了，眼中的光芒瞬間暗淡了。

　　秦老夫人嘆了嘆氣道：“他是你兒子，又已經(jīng)是伯爺了，你們自己決定便是。”

　　聽到秦老夫人的話，秦士昊僅剩的余暉徹底熄滅，他低著頭，握了握拳頭，又飛快得松開，無力和糾結(jié)撕扯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深深吸了口氣，才又抬起了頭，繼續(xù)聽著。

　　秦天勇將秦士昊的舉動看在眼里，作為二叔，大嫂已經(jīng)發(fā)了話，他也不能多說，便道：“士昊從文也好。士雄對讀書有些興趣，我也想著讓他從文。若士昊找了先生，大嫂，可否讓士雄跟著一塊？”

　　“這自然好。二弟不是玩笑話？”

　　“不是。我有三個小子，士勛和士景想來是從武了，士雄若也一樣，那他母親和祖母就沒人陪著了。若是他自愿從文，自然可以就在家里侍奉他母親和祖母。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秦大夫人一聽，羨慕得看了看秦二夫人，若她還有一子…可惜這永遠(yuǎn)都不能實(shí)現(xiàn)了。

　　“我知道了。二弟放心，我一定讓士昊好好照顧士雄。”

　　“二叔，我一定好好照顧士雄?！鼻厥筷痪o跟著道。

　　秦天勇笑了：“有勞士昊和大嫂了。我不在家，士雄若是頑皮，你替我教訓(xùn)便是?！?p>　　“至于貞兒，我還是帶在身邊吧。士勛、士景去了寧遠(yuǎn)，士昊和士雄從文，她就沒人教了。旁人大多不愿意正兒八經(jīng)得教女子，還是我自己來吧?！?p>　　秦大夫人看向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聞言，到底舍不得孫女吃苦，還是勸了勸：“貞兒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本不用學(xué)武，學(xué)些琴棋書畫，管家理事也就罷了。偏你一直順著她，還非要帶在身邊。邊關(guān)清苦，她從小都是錦衣玉食得長大，如何受得？”

　　“母親，士勛、士景受得，她便受得。男女都是一樣的。我知道母親是心疼她。這樣吧，她去了后，若是不習(xí)慣，我再派人送她回來便是?？傄屗龂L試下，知道邊關(guān)的辛苦了，以后總不至于再鬧。而且我就是想寵著她，不想她因?yàn)檫@點(diǎn)小事不開心。她今年十歲了，過不了幾年就要出嫁，我想寵怕也是有限。”

　　話說到這份上，秦老夫人不好再阻攔，自家兒子多疼女兒，她這個母親清楚得很。她很不必做這個惡人。

　　“好吧，你決定了，我也勸不了你···那嘉貴妃賜下的那個女人，你準(zhǔn)備如何處理？”

　　“帶著?！?p>　　秦老夫人看了眼始終安穩(wěn)坐著的秦二夫人，道：“你已經(jīng)有安排了？”

　　“嗯。她無足輕重?！?p>　　“那你準(zhǔn)備何時(shí)動身？”

　　“我想明日去祭拜下父親和大哥，后日送一送大舅哥。再休息幾天便走?！?p>　　“好?！?p>　　————————————————————

　　秦蘭貞是在下午練武完，李靜暉來了后才知道自己可以跟著父親去寧遠(yuǎn)了，立時(shí)就高興瘋了，跑回紅石院，抱著秦士雄狠狠親了兩口，又抱著沈碧梧又叫又跳的。

　　秦士雄被姐姐抱著親，笑得見牙不見眼。

　　沈碧梧一臉懵，拍著秦蘭貞的手臂道：“你這是怎么了？”

　　“她呀，聽說可以和爹爹去寧遠(yuǎn)了，歡喜瘋了?！?p>　　跟過來的秦士景正巧進(jìn)屋，聞言，代秦蘭貞答道。

　　“你要去寧遠(yuǎn)，二舅舅同意了？”

　　“嗯，我親耳聽見的。李哥哥來了，爹爹讓他準(zhǔn)備準(zhǔn)備，過幾天就返回寧遠(yuǎn)，然后就和我、三哥說，讓我們也準(zhǔn)備準(zhǔn)備，跟著他一塊去。我可以和爹爹一塊去寧遠(yuǎn)了——”

　　“欸，巧了。我也可以去了！”

　　秦士景嬉笑著，不甘示弱得道。

　　秦二夫人看著兒女這么高興，有些哀傷。

　　“貞兒，就你們兩個去嗎？二舅母和士雄呢？”

　　“自然也去啊。”秦蘭貞理所當(dāng)然道。

　　“我和你弟弟不去?！鼻囟蛉它c(diǎn)點(diǎn)女兒的額頭。

　　秦蘭貞瞪大眼睛：“母親，你們不和我們一塊去嗎？”

　　“嗯，我和你弟弟留在家，侍奉你祖母?！?p>　　滿心的喜悅立時(shí)打了折扣，秦蘭貞抱著秦二夫人的手臂，道：“母親也和我們一塊去嘛?！?p>　　“算你還有點(diǎn)良心。”

　　看著女兒難受不舍的眼神，秦二夫人總算不酸了。

　　“總要有人留下的。你們?nèi)庍h(yuǎn)玩玩，以后也是要回來的。不過要聽你們爹爹的話，知道嗎？答應(yīng)母親，不能讓自己受傷，要全須全尾得回來?！?p>　　“可是···”

　　秦蘭貞不說話了，抱著秦二夫人不撒手。

　　秦士雄見狀，笑著也圍了上去，抱著母親和姐姐。

　　秦士景也收了臉上的笑，一邊想去寧遠(yuǎn)，一邊也不想離開母親，兩頭撕扯著，好一會哀嚎出聲：“哎，做人好難?！?p>　　秦二夫人噗嗤笑了，拍拍女兒和小兒子，道：“沒事的。你們?nèi)チ藢庍h(yuǎn)，若是想母親和士雄了，就回來看看我們便是。你們也長大了，也該出去走走、看看。你們大哥出去這趟，回來可成熟了不少呢。等你們回來的時(shí)候，母親看看你們有何變化。”

　　這話倒是安慰了秦蘭貞，后者這才吸了吸鼻子，擦干了眼淚，膩在秦二夫人身上沒動。

　　沈碧梧見狀，猶豫又糾結(jié)了會，才小心翼翼開口：“二舅母，我可以和貞兒她們一塊去寧遠(yuǎn)嗎？”

　　秦二夫人愣了愣，道：“你是想去看你母親？”

　　沈碧梧點(diǎn)頭：“不知母親如何，也不知母親何時(shí)能好。我想去寧遠(yuǎn)照顧她?！?p>　　“對，表姐也要去！表姐，我去和爹爹說?！?p>　　秦蘭貞想起來這茬，跳起來，轉(zhuǎn)身就跑。

　　剛到門口，秦天勇就帶著秦士勛走了進(jìn)來，道：“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得要去哪？”

　　“爹爹，表姐可以和我們一塊去寧遠(yuǎn)嗎？她想去照顧姑母。”

　　秦天勇拉著女兒的手，半點(diǎn)不帶遲疑得道：“碧梧想去，那就去。”

　　“太好了——”

　　“謝謝二舅舅。”

　　沈碧梧歡喜道。

　　“你母親看到你，一定高興。這一年半來，她可是很想你?！?p>　　沈碧梧目光含淚，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明日，我要去拜祭父親和大哥，你們跟我一塊去吧。碧梧，你也一起，順道一塊拜祭你的父親?！?p>　　“是，二舅舅?！?p>　　祭拜完親人，秦天勇推了應(yīng)酬，留在定安伯府里享受了幾天天倫之樂。

　　二月二龍?zhí)ь^后，秦天勇帶著眾人離開了汴安。

　　秦蘭貞和沈碧梧坐在馬車?yán)铮瑵M是離別的感傷，沖著身后的母親、祖母等人拼命得揮手，眼淚嘩嘩得流淌著。

　　“我想母親、祖母、士雄、大伯母、二哥、四姐姐，還有哥哥了。”

　　秦蘭貞流著眼淚道：“哥哥還不知道我們離開汴安了。嗚嗚——”

　　沈碧梧也難受得緊，靠著秦蘭貞默默哭。

　　秦士勛和秦天勇都騎馬，馬車?yán)锍藘山忝?，還有個不會騎馬的秦士景。至于那位細(xì)細(xì)姑娘，被扔到了丫鬟堆里。

　　他郁悶得抓了抓頭發(fā)：“你們別哭了。我也難受，可我就不哭。你們別哭了，再哭，我也想哭了?！?p>　　“三哥，你想哭就哭嘛，干嘛攔著我們。母親這會肯定想我們了?！?p>　　秦蘭貞又轉(zhuǎn)過身看去，卻已經(jīng)看不到定安伯府了。

　　馬車外，秦士勛敲了敲車壁，道：“你們要是反悔了，還可以回去的。這話是父親讓我說的?！?p>　　馬車?yán)锏目蘼暳r(shí)就沒了。

　　秦蘭貞捂著嘴，壓低了聲音哭：“我…我要跟著爹爹?！?p>　　馬車外的李靜暉看了眼秦士勛，無奈搖了搖頭。

　　秦府里，秦蘭潔靜靜地走在秦大夫人身旁，望著空曠的秦府，陡然生出一股冷清之感。

　　胸腔里一股酸澀之意彌漫著，她捂了捂心口，自語道：“原來我也會不舍她——”

　　秦大夫人淡淡笑了，拍了拍女兒的背，道：“貞兒她們會回來的，別難過了?！?p>　　秦蘭潔垂下眼瞼，別扭得應(yīng)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