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景撲倒八公子,摁著他,對著他的臉就揍。
八公子不甘示弱,瞅著空擋,突然抬起頭撞向了秦士景,乘著他懵的瞬間,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地上,而后雙手齊上。
秦士景自然不會任由他打。
兩人在地上毫無章法地扭打著。
歲晚一邊跳腳,一邊大聲喊著:“少爺,住手!公子,住手!”
秦蘭貞也急了,沖上去試圖拉開兩人,不想?yún)s一只手打到了頭,她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往后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歲晚看著兩人越打越兇的樣子,咬了牙沖上去,抱住了秦士景的腰,將人拖開了。
秦蘭貞剛爬起來,見狀,忙不迭地插到了兩人中間,她伸著手臂,看看秦士景,又看看八公子,大聲道:“你們別打了!”
秦士景被歲晚抱著,猶自惱恨,張牙舞爪地還要撲上去。
八公子冷冷地看著他,沖著枯黃的草地吐了口血。
他最后一顆搖搖欲墜的乳牙終于被秦士景一拳打掉了,口里都是血沫子。
對比起蠢蠢欲動的秦士景,八公子顯然安靜許多,秦蘭貞便面對著秦士景道:“三哥,我是從樹上摔下來,疼哭的,和哥哥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怎么能亂打人呢?”
秦士景尷尬了,回頭瞪歲晚:“松開!”
歲晚見他沒再往前沖,這才放開了,快步到了八公子面前,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小聲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p> “這次不是他的錯,那前幾次呢?你不會忘了吧?這小子第一次進府,就把你推倒在地,害得你哭了一場。還有中秋那回,因為他,你又哭了一場還病了。還有上回重陽的事,你又受了他牽累。我就不明白了,他老是惹你哭,還連累你,你老和他玩作甚!”
秦士景越說越理直氣壯,到了最后義正言辭道:“他不該打嗎?我告訴你,要不是祖母和父親他們攔著,我早打他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p> 八公子安靜地站在原地,沉默地聽著。
身旁的歲晚覺得周邊的氣溫好似又降了,冷意滲進骨子里,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三哥,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還來提。你忘了爹爹說的嗎?哥哥是表姑母的兒子,就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不能欺負親人!而且我哭,那是因為我愛哭,和哥哥沒關(guān)系。我,我以后不隨便哭了,再疼我也不哭了?!?p> 秦蘭貞吸了吸鼻子,將臉上的眼淚擦掉,死死癟著眼眶里的淚。
要不是她老哭,或者今天如果她沒哭,三哥就不會想打哥哥,更加不會在今天動手,都是她惹的禍。
她不哭了,以后都盡量不哭了。
看著妹妹紅得像兔兒的眼睛,偏還倔強得忍著,看著竟比哭還惹人心憐,秦士景過意不去,踱步到了妹妹面前,柔聲道:“你想哭就哭好了,你這樣子三哥更心疼了。我以后不隨便打他就是了。”
秦蘭貞破涕為笑,撩起秦士景的衣袖摁了摁鼻涕。
秦士景嫌棄得很,卻沒拉回自己的袖子。
歲晚長長松了口氣,看了看溫馨的兄妹倆,道:“公子,咱們回攬月院吧?!?p> 這里有個分岔口,一條通往攬月院,一條通往紅石院。
往日里,八公子都是跟著秦蘭貞先去紅石院,再回攬月院。
現(xiàn)在有了剛打過架的秦士景,歲晚覺得還是現(xiàn)在就分開的好,誰知道一會哪句話不對,兩人又打起來可不好。
八公子看了眼秦蘭貞,同意了。
“三少爺,五小姐,我家公子回攬月院,先走了?!?p> 秦蘭貞想攔著,對上秦士景的目光,又改了主意:“哦,歲晚姐姐,你一會給哥哥上些藥。哥哥,明天見?!?p> 八公子回道:“明天見?!?p> 兩人一走,秦蘭貞和秦士景也走了。
路上,秦蘭貞問秦士景:“三哥,大哥呢?”
平日里,秦士景可都是和秦士勛一塊回紅石院的。
“別提了?!?p> 秦士景低落道:“那新來的李靜暉,天天拼命得練武,學文,你是知道的吧?”
秦蘭貞不明所以,乖巧得點頭:“爹爹這些天夸了他好幾回呢。今天爹爹還說,李家哥哥的武學進度很快就能追上你和大哥了呢?!?p> “可不,就是因為這句話,大哥今天決定留下來再練練。我是不明白,父親都說了,那李靜暉基礎(chǔ)打得好,又勤奮,追上也就追上了,大哥作甚怕他追上。”
“還有那李靜暉,我就不明白了。咱們每天練武的時間可不短,算下來一天也要三個時辰。他卻還不嫌多,瞅著空就練也算了,為何非得在咱府里表現(xiàn)得如此拼命。”
“三哥的意思是,他只在咱們府里練,回家不練?”
秦士景一滯,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吞吞吐吐道:“我哪知道他回家練不練。”
那家伙若是回家還練,怕不是要瘋,身體能受得了?
秦士景晃了晃頭,不確定得道:“就他那個強度,回家不必練了吧····”
“三哥,你還得爹爹說的嗎?他以前跟著祖父去軍營的時候,士兵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基本都是訓練,一天下來七八個時辰是經(jīng)常的事,還有的達到了十個時辰呢。這么一算的話,李家哥哥練武的強度也不算高呀?!?p> 秦天勇經(jīng)常給他們講戰(zhàn)場的事情,都是曾經(jīng)跟著老伯爺時候發(fā)生的,秦蘭貞一提,秦士景就想起來了。
這么一對比,李靜暉還真比不上那些兵卒。
“爹爹說,李家哥哥專注、勤奮,若是堅持下去,將來一定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我其實挺佩服李家哥哥的?!?p> 這話秦士景就不愛聽了,當即道:“你也說了,父親說的是他堅持下去的話。他能堅持多久,誰又知道?這會子,他有何值得你佩服的?!?p> 秦蘭貞不服氣,反駁道:“可是他已經(jīng)堅持十多天了,我覺得他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秦士景捅了捅她氣鼓鼓的腮幫子,笑道:“行吧,行吧。小貞兒,你手不疼了?”
自然是疼的,她只不過盡量忘記她疼這件事而已,三哥真壞,竟特意去提醒她!